金氏看了一眼于家的女眷们,先吩咐赵安娘多多安排婆子去打扫各处空闲的院子,于家的人怎么也要住些日子?这么多的人,真是不好安置啊。
老太爷和赵一鸣兄弟、干钧带着于老太爷父子留在了前院的大厅:第一次相见怎么也要正式些,不能一起乱内宅款待的。
于钧在父母没有来京之前便已经仔细想过了:自己和裳儿同干家的人不睦,此事让赵府的人知道,对裳儿多少总有些不太好?会不会被赵府欺裳儿没有娘家人撑腰?所以,原本于钧也想过要对赵府隐下此节。但是,于钧立刻又想起了自己继母与那些兄弟姐妹一贯做法,就算他有意要隐下于家待自己和红裳不好的事情,怕她们也会当着赵家的人落自己和红裳的面子?她们是不会让裳儿和自己好过的,她们一直是怒让所有的人都视自己和裳儿如蛇蝎才好呢。
于钩想明白以后,一发狠《你们不就是想让赵府的人知道你们不会护着裳儿嘛?不如就由我来向赵府的人摆明了了!我要让赵府的人知道,就是不凭于家,只凭我干钧,他赵府有哪一个敢欺辱我妹妹,我就让赵府的人知道知道,裳儿就算只有我这么一个娘家人,也不是他们能欺辱的!
并且现在赵府的人待红裳不错,就是待自己也是极好的:自己可是帮了赵府两次大忙,他们应该不会因于家人对裳儿或是自己不好,就对红裳起了轻视之心才对。
老太太下了车子后,看了一眼后面于家那么多的女眷,对金氏道:“你安排亲家的眷们先去梳洗更衣,一会儿再请亲家的夫人和B娘们到屋里来叙话。”那些女眷中,有不少应该是姨娘们。
然后老太太又对于老太太道:“就请亲家先到我房里梳洗更衣。”
于老太太道了声“有劳”,倒也没有同老太太客气。
红裳见了金氏使来了小丫头,她没有着急要去房的意思:既然已经没有表现出恭顺来,那就索再晚些,等她们都梳洗完了再过去也不迟。
红裳让人赏了小丫头一把大钱便打发她给金氏去回话了,然后让侍把自己家常衣服中最好料子的取出来,然后又取出了好首饰来重新梳洗更衣。
侍好笑:“太太,是您娘家人来了又不是外人,您倒要打扮的像只孔雀了?”红裳平日里是不讲究这些,也不喜这些的;她穿打扮只讲究一个整洁、舒服、合乎身份就成。
红裳苦苦的一笑:“你随我去了自会知道。”其它的,红裳眼下没有心情多说。
侍看出了红裳笑容中的苦涩,和画儿几人对视一眼后,知道现在不是同太太好好说话的时候,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管取衣的取衣,取首饰的取首饰。
红裳正和侍等人商议着要用哪些衣服首饰————她可不是要穿成一个孔雀去见人的,这时,门外又来人了。
进来却是赵府的一个小丫头,她身后带着另外一个丫头,侍等人都不识得,可是红裳识得:这个大丫头是于老太太贴身的人。
那大丫头看到红裳也不行礼,只是看着红裳冷冷的道:“我们老太太问姑娘一句话,让姑娘一会儿到你婆母房里时回给我们老太太;这句话就是姑娘可知道什么叫做孝道,什么叫做养育之恩吗?”
这大丫头和红裳一句客气的话也没有,就这么直来直去的把话说出来,那神态语气说她是在传话儿,不如说她在交待吩咐红裳如何做事更恰当。
红裳看着那大丫头,也不恼只平声道:“我先来问你,芙蓉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下嘛?知道如何同主子说话嘛?”
芙蓉脸一白,看着红裳冷冷一笑:“唉哟,姑娘嫁了人真是厉害了,居然要教训婢子了!不过婢子是老太太房房里的人,按孝道来讲,老太太屋里的猫啊、啊都比姑娘金贵些,更何况是婢子这些人呢!而且,今儿婢子也是代老太太来传话的,就等同于老太太问话是一样的,姑娘应该站起来听着才是;”
芙蓉教训了红裳一通后,得意的看了一眼红裳又道:“还有,我们老太太说了,为了不使姑娘丢了我们于家的名声儿,她今儿要好好的同姑娘的婆母说一说姑娘的以往,让姑娘的婆母好好教教姑娘;免得我们搬来了京城,日后我们老太太常常听姑娘的婆母去哭诉姑娘的不是!”说完一甩帕子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侍和画儿四人气白了脸,她们就想前捉了那芙蓉了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不要说红裳是她的姑娘主子,就是红裳现在的诰命夫人,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婢女能轻辱的——一她是不想要命了!
红裳终于体会到了本尊对于家的那种恨、那种怨:只有亲身体会过,红裳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真得鲜活了起来!
红裳冷冷的看着芙蓉的背影儿,唤住了侍等人:她今日一定要让于家的人知道,她红裳绝不会再容她们轻辱!
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这样扑头盖脸的指着红裳鼻子教训:还是在赵府,而且还当着赵府的丫头婆子们,一点儿顾忌都没有——本尊原来在于府过得是什么日子7!
侍四人看向红裳,眼中都闪过了愤怒:于家的人看来只有舅老爷是好人啊!原来太太原来在娘家人被人欺辱到这种地步儿,真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红裳目送芙蓉出了屋子后,并没有同侍几个人感慨什么、提也没有提于家的一言片语,只淡淡的吩咐四人把太后赏赐的玉佩取出来,她今儿要佩带在身去见于家的人。
红裳忽然又想起了老太太,立时吩咐画儿快去同老太太说一声儿,让老太太也把太后赏得沉香念珠带在身,又伏耳吩咐了画儿几句话,并叮嘱她快去快回——因为红裳也要让侍四人重新的好好梳洗打扮,今她就要给于家一个难看!
画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红裳倒也不急:她就是要让主家的人等得望眼穿,就是要让于家的人等得怒火中烧,还让她们发作不出来!
红裳主仆终于收拾妥当了,她这才起身了暖轿。
于家的人早已经梳洗完了,正在房的厅里吃茶,和老太太、金氏话家常。
于老太太梳洗完后,到厅中一看还是没有红裳的身影儿,她的脸闪过了一丝怒色:当真是以为嫁了,自己就拿她没有法子了嘛?!
于老太太便存心要给红裳难看:原奎她就没有想让红裳过得舒服;可是她几次刚刚提到红裳,却都被金氏岔开了;于老太太最终忍不住多看了金氏几眼:赵家二房的媳妇是故意的了只是她为什么要维护那个该的红裳呢。
于老太太又要再提起红裳来:她存心是要给红裳抹黑,就是要让她在婆家的日子过得生不如;即便这样也不能趁了她的心,在于老太太心中,红裳掉了并且是无葬身之地才能应了她的心。
可是于老太太还没有来及得把话说出来,就听外面丫头们笑道:“太太安!太太您小心脚下……”
帘子挑开,一个丽人自外面走了进来,屋里的众人一下都呆住了。不说这位丽人相貌气质、穿戴打扮如何,就是她身旁的四个丫头,如果不是立在她的身旁,一见之下也会夺了众人的眼目;可是如此出众的4人立到丽人身旁,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四人,眼中只看到了这位丽人一一红裳。
于家的女眷们一时愣住了:这还是那个懦弱的红裳嘛?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她,可是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亮了,眼神为什么如此有神,如此犀利了?
红裳通体下没有一件东西不是金贵的,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俗气逼人,只感觉到红裳整个人让人不敢正视,于家的众人似乎被一种气势镇住了。
红裳一进屋来便这里当成了她前世开会的会议室:这里正有一个重要的议案需要大家商定,她身为领导者的气势一放出来,哪里是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能抵得住住的?
不要说于家的人,就是和现在的红裳极相熟的老太太等人,都被红裳夺了心神:今儿媳妇太太这是怎么了?自打她进府开始,还不曾看她如此穿戴过一一虽然极好看,不过真是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虽然人人都知道太太的手段利害,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一见之下就给人如此的压力。
看到红裳活生生的立在眼前,于家好几个女眷的神色立时就变了,只是变化有些不同:脸有发白的、也有发青的,目光有闪烁的、有不安的,也有闪过狠厉的,反正就是不一而足;不过,似乎于家好多女眷都有些不敢相信红裳了活着一样,看着红裳立到眼前时,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惧帕,当然也包括于老太太。
虽然于老太太早就知道红裳还活着:她可是接到过几封红裳的家信,但那个同红裳立在她眼前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说——红裳应该掉了嘛?很多于家的女眷心中都闪过了这句话。
红裳自然是极注意于家人的反应,不过,当她看到于家很多女眷门的神色都有变动,她心里一下子就是一片冰凉:于家有这么多的人,恨不得她嘛?
可怜的裳儿是?我可是亲妈,我在这里严正声明一下,免大家误会,咳,咳。
嗯,大家想安慰红裳,椎荐票就很好,嗯,粉红票当然更好————亲手中有就一并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