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闻言,先扫了一眼绿蕉,然后了模下巴说道:″我也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这么痛快就允了。我闲话了几句,然后才开始说蕉的事情,我一提,老太太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绿焦听到老爷去说自己的事惜,有些吃惊的抬头看向赵一鸣,虽然心中有着更多的惶恐,她心中还是有着一丝侥幸:也许老爷是请老太太发话,要把自己收到屋里。
红裳听完赵一鸣的话更不明白了:老太太为什么忽然想通了如果是原来,一听到儿子把她准备的通房要打发出府,一准儿会发作的。
不过老太太允了总是好事儿。
红裳看向绿蕉笑了笑:“恭喜你了,绿蕉姑娘,老太太已经允了你的亲事事了,这几日那家便会托人来提亲,到时我便做主替你定下来,然后择一吉日成亲。”
绿焦听到老太太允了她的亲事儿后,便完全傻了,红裳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如果老太太不为她做主,她就真得想不到法子了。原木她就是做错了事情才会被配出去的,现如今她就是心里再苦、再不愿意她也不敢闹,不敢向红裳哭求了。
成亲一事真得成了定局:老太太都已经允了,绿蕉只能嫁出去了,不嫁?那除非是了——但是她还不想,她也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红裳没有再理会绿蕉,命人把呆呆的绿蕉扶了下去并嘱咐缒:“绿蕉姑娘要待嫁了,所以一应差事都不用做了,让绿蕉安心绣嫁衣。你们几个小丫头也不用忙其它的,跟在绿蕉姑娘身旁,给她打打下手;只要照顾好绿蕉,就一人赏一两银子。”
几个小丫头高兴的答应着,扶了绿蕉下去了。
画儿对着红裳欠了欠身子,紧紧跟了出去;她抬手叫了绿蕉身周的一个小丫头,再看了看呆呆的绿蕉,忍不住一叹:做姨娘就这么好?就算是做个小厮的正妻也比做小强百倍;画儿没有同绿蕉说什么,只是伏耳对小丫头叮嘱了几句;小丫头听完画儿的话,她的脸色大变,这才明白那一两银子不是那么好得的。
赵一鸣看绿蕉的事情定了下来,,情转好,便和红裳说笑起来。
夫要二人逗趣,笑倒了一屋子的丫头;不管是赵一鸣还是红裳,心头都暖洋洋的,他们两个人都在盼着孩子出世。
红裳问过赵一鸣到晚饭都不在出去,便使人唤来了凤歌几人,准备一家人一会儿一起用晚饭;时辰尚早,红裳歪在榻,看赵一鸣和女儿们做耍,飘了一院子的笑声儿。
可是,这笑声儿却没有延续到晚,眼瞅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要用晚饭了,红裳一家人的欢笑却被人打断了:有人来回,老太爷发怒了,事愣牵涉到了老太太,请老爷和太太过去劝劝。
红裳和赵一鸣都吓了一跳:老太爷近来可是对老太太千依百顺的,怎么可能又发怒呢?一问才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在莲太姨娘的院子里呢。
红裳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大大的叹了一气,但是再头疼也还是要去的,只是不知道今儿又闹得那一出:老太太又发作了》还是莲太娃母月复中的胎儿出了问题。
赵一鸣因此更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再纳妾了!只这几个,府中就闹得鸡飞跳、不得安宁了;如果再多几个,这家还能住人嘛?
红裳吩咐黄莺雪语等人好好伺候姑娘们,一会儿晚饭送来让凤歌几个人,不用等自尽和赵一鸣自管先用;用完晚饭后再耍一会儿,如果不见他们回来,就让雪语等人服侍丫头们各自回去睡。
凤歌三姐妹都一一答应了下来:她们现在是帮不什么忙的,只要管好自己不给父母添乱就可以了。
赵一鸣和红裳急急赶了过去。
红裳下车时,远远看引金氏和赵一飞的车子正赶过来,一时也就要到了;不过莲姨娘的丫头们在红裳身旁急得团团乱转,一个劲儿的请红裳进院,红裳也就没有等金氏夫妇。
一进屋,红裳便看到老太爷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看到了红裳和赵一鸣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而老太太则坐在一旁,脸有着八分的气恼与两分的委屈。
不过,看起来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不吵了,或者是根本没有吵几句;红裳思量着:可能是莲姨娘屋里的丫头经了次老太太的大闹后,吓破了胆子所以才急急请了自己过来。莲太姨娘却并不厅。
红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莲太姨娘呢7”
老太太指了指卧房那边儿:“在床躺着呢,大夫正在给她诊脉。”
闻言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老太爷气成这样,八成是因为莲太姨娘的胎儿有了闪失;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少开口的好,等大夫出来再说。
一会儿,丫头引了大夫出来了。那大夫道:虽然姨女乃女乃见了红,不过因为胎已经三个月多月了,所以这个时候并不会那么容易小产的;现今已经安稳了下来,只是还要小心在意的调理。
大夫正说着病情,金氏和赵一飞挑帘进了屋中,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见过礼后坐到了一旁;他们夫妇也没有多说话的意思,就连赵一飞虽然不时的看向老太太,但却没有同她多说什么。
老太爷谢过了大夫,红裳命人引大夫去帐房领赏。
大夫一走,厅又是一阵沉默。
老太太最先开得口:“夫君,还是那一句话,就算是莲太姨娘吃了燕窝出得事儿,也同我没有关系;虽然那燕窝是我命大厨房里炖了送过来的,但我并无害人的一点心思,我也盼着她们两个能为我们赵家开枝散叶呢。”
老太爷只是看了一眼老太太,并没有说话。
老太太的一句话,让红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定是莲太姨娘吃了燕窝后,便见了红差点小产,所以才让老太爷动了怒;人一发脾气就没有了理智,想来老太爷说了老太太什么话儿,不然老太太不能有此一说。
不过,此事同老太太应该无关,这一点,不止是红裳和赵一鸣确信,就是金氏和赵一飞也是如此认为。
老太太虽然不是很有心计手段的人,可是却也没有愚到会在自己送的燕窝里下药的地步;而且,用明显可疑来避嫌的心计,也不是老太太能想出来的。
红裳起身勉强福了一福:她的身子也不轻了————比莲太姨娘的要早十天半十月的,虽然不显形,可是弯腰什么的已经不方便了。红裳重新站后才开口说道:“媳妇去探一探莲太姨娘。”老太太也站了起来:“我们一同去。”金氏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前扶了老太太。
老太爷只是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红裳、金氏便和老太太去了卧房。老太爷沉默了良久,对两个儿子说道:“也许应该打发了魏太姨娘出去。”他刚刚不过是急怒攻心,所以才会听到丫头说下午只是吃了老太太的燕窝,才会发作老太太;发作完了以后,他便有些后悔了:绝不可能是老妻所为。
赵一鸣眼角抽了一下:“老太爷您的意思是————”
老太爷揉了揉额头:“此事绝不可能是你母亲所为,虽然魏氏怎么看也不会是如此歹毒之人,但一一”府中除了她,还能有谁会下手?莲太姨娘月复中的胎儿没有了,对谁会有好处呢————这好处却并不明显;魏太姨娘也不会得了什么好处去,因为老太太已经有了两个成年的嫡了;也因为如此,老太爷对魏氏的处置有羞三分犹豫,才会问儿子的意见。
赵一鸣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此事老太爷做主就是。”父亲的妾室,他哪里有可以说话的余地?
赵一飞看了看赵一鸣,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老太爷抚须:“我也不太确定。虽然处置了一个妾室不算什么,只是如果冤了她,而放过了那个真正歹毒之人一…”
赵一只是长长一叹,没有说话:老太爷这些看只有老太太和魏太姨娘这一妻一妾,而且自感情来说,老太爷待魏太姨娘要亲厚的多。
赵一飞听到这里,迟疑半晌还是说了出来:“魏太姨娘?依我看不太可能?如果说是琴姨娘,我倒会信三分。”
老太爷看了看赵一飞,抚须的手也停顿了一下:莲儿的胎儿没有,琴儿倒是有些好处的;这样一想,他心中更加犹豫不定:魏氏是极老实的人,难道真会是琴儿?想想莲、琴二人的亲厚,老太爷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俗语说得好:旁观者清;老太爷已经不能分辩真假是非了。
父子正说着话,小丫头来报:魏太姨娘到了。
琴姨娘正坐在床头,看到老太太和红裳进来,急忙立起向她们福了一福。
老太太轻轻摆手:“往后身子重了,这些俗礼还是免了。”然后看向床的莲太姨娘:“现在感觉如何了?”
莲太姨娘正挣扎着要起身,红裳急忙让侍过去按住了她。
“我的姨女乃女乃,您就好好躺着,这个时候了还顾什么礼节;老太太不会在意这些的,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金氏前给老太太按了座:“老太太,您坐这儿。”
莲太姨娘弱弱的一笑:“婢妾不能给老太太见礼,实在是一…”
老太太摇了摇头:“二媳妇说得是,现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那些俗札不必放在眼中了。”
莲太姨娘谢过了老太太,才答老太太刚刚的话:“婢妾没有什么事儿,倒是劳老太太挂心了。”
老太太轻轻一叹:“挂心还不是应该的?只要你无事就好。”
红裳和金氏二人只是安慰了莲太姨娘两句,然后她们的话十句里倒有八句,是询问莲太姨娘平日的起居:屋里屋外的事情,哪些人领得哪些差事儿。
不过一会儿,红裳和金氏便知道了莲太姨娘院子军各丫头的差事儿:她们注意的当然就是负责取饭菜的泊个三等丫头。
红裳一手扶腰一手扶着小女人出来了;小女人指着红裳的肚子道:亲们,红裳的孩子们求票了,推荐票与粉红票,那是多多益善,多给未出世的小家伙一点儿面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