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最终的决定

作者 : 一个女人

红裳听到钱道长的话,明白了无尘和尚刚刚所说的“孩子没有问题”是什么意思了:她的孩子既不是像她一样穿越而来的,也没有那个世界的灵魂的一丝半丝影子,他们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世界!

所以,两个孩子只能留在这个世界。

红裳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她的心痛不可当:她放不下孩子们,让她放弃孩子们,不如让她去死。

可是,红裳也放不下上一世的那一段仇:她只是一个人,一个平常的女子,她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她要的就是天地公道,她要的是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她要的就是要让那对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狗男女有现世报!

可是,要如何做,才能两全齐美呢?红裳的身子摇摇欲坠,她在心中大喊:老天,老天,你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样的取和舍。

无我忽然一叹:“女施主,你是不能太过执着了。”然后他宣了一声佛号,这一声佛号似乎又一种神奇的力量——红裳听到后,激荡的心情居然慢慢平复了下来。

红裳不明所以得看过去。她还没有开口,无我和尚又一声佛号后道:“施主,你可想过你如果就此一走,这里,整个赵府会怎么样吗?”

红裳呆了一呆,她刚刚气怒攻心,只顾着想报仇了,没有想到其它;被无我和尚一提醒,红裳心头又是一惊:“红裳、红裳不会再存在了?”

“红裳”无病无痛的,因为自己的离开所以会死掉吗?红裳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真如此,那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钱道长摇头:“不会,红裳不会消失,也不会死掉;女施主如此聪明的人,难道没有想到,你在这里,可是上一世的你还在活着,你不感觉奇怪吗?”

一道灵光闪过,红裳吃惊的看向钱道长:“真正的红裳,真正的红裳……”天啊,真正的红裳根本没有死掉!

钱道长点头:“她受伤极重,所以一直只是在你的身体里沉睡,并没有醒过来;不过,如果你不回去了,我们就会唤醒她,并且为了她在那个世界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我们会给她你上一世的全部记忆。”说到这里,钱道长看了一眼红裳。

红裳拥有本尊的所有记忆!她已经不再吃惊了:看来她忽然拥有了那些记忆不是偶然所得。

无我紧紧盯着红裳:“施主,贫僧的话您还没有回答呢;原本女施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施主是清楚地;而施主现在身边的人和事,你认为是原本的女施主能够有能力解决的吗?”

“你走了,画儿怎么办?你的两个孩子会不会还有命在,你弟媳的安危,还有凤歌这些可爱的小姑娘们的安危;还有,你的丈夫赵一鸣,他会怎么样,你可曾想过?”

红裳呆呆的看着无我,随着无我和尚一句接一句的问话,她的脑中就像有一阵又一阵的巨雷滚过:这些人会如何、会如何?她不敢想!

红裳道:“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少了我,地球一样会转。”只是,她答此话时,语气十分的软弱无力。

地球是什么东西,钱道长等人不明白,不过他们听明白了红裳话中的意思;三个方外之人对视一眼,然后长长一叹:“施主不要再?”钱道长一挥拂尘,铜镜中的画面变了,变成了赵府:只是全府上上下下一片的白se!红裳吓了一跳,她以为是老太爷过世了。不过,她立时看到了老太爷,心下稍稍安稳了一些。可是,老太爷是坐在木轮椅上,被魏太姨娘推了出来的:老太爷的神情也不太对劲儿,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而赵府死的人居然是老太太!这并不是让红裳最震惊的,因为赵府死的人可不是只有一个老太太!看着铜镜中变换的景色,红裳知道时间在飞快的流逝,不知道多久,她的一对儿女也死掉了!

接下来,还有金氏,她是一尸两命!

再接下来是两位太姨娘的孩子!

红裳看着铜镜,她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气也忘记了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她虽然并不是很明确,可是模模糊糊之中也能猜得到:一切当然同魏太姨娘有关。

赵府的人都在铜镜中出现,又消失:画儿被嫁到外邦后,被后宫里的妃子们联手害得进了冷宫;而侍书等人也被卖作了苦力!

赵一飞依在金氏的棺木旁,呆呆的不吃也不动;后来?后来他又变回去了那个公子,不再求上进,任赵府被人夺去后流落街头,最后不知所终。凤歌几位姑娘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圈到了庄子里过得不如一个奴仆。

可是,赵一鸣呢?红裳心下震惊无比,忽然也担心无比:为什么在铜镜中一直没有看到赵一鸣,他去哪里,做为父亲为什么没有保证两个孩子!为什么没有保住赵府的上上下下一众的好人呢。

红裳心念转动间,赵一鸣便出现在了镜中:他居然发现了红裳的前后不一,然后枯坐了一天一夜后,居然拜钱道长为师出家了!

赵一鸣出家了!他扔下了赵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不管不顾,他就这样出家了!

红裳看的不知道是气还是恨,只是把牙咬了又咬:他的牙根痒啊。

一直铜镜中只有人而没有声音,这时却突然传出了赵一鸣的声音:“我学道只求一件事情,要寻我的妻,生要见人死要见魄——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扔下我和孩子们,就这样走了!”

红裳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赵一鸣,然后心中的怒火嗖嗖的窜了上来:这又是一个该死的男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为了哪个子女,如此不顾孩子、父母,不顾手足亲情,无视身上应有的责任和义务,就这样出家了——他同自己上一世遇到的那个混蛋一样可恶!

红裳握了握拳,要对着镜中的赵一鸣狠狠打下去,看能不能打得醒他!

钱道长早一件料到先机,立时一挥手,那铜镜便回到了他的手中:“女施主手下留情。”红裳这才自镜中的情形清醒了过来,可是她依然没有放下心中对上一世的恨意,只是心中又多了几分牵挂后,更让她不知所措。

红裳低头静默了很久,她不知道三个方外之人的举止是什么意思:想让她留,还是想让走。

红裳想了想后,开口道:“道长,能不能容我回去做一件事情,做完后再回来?”她看向自己的一儿一女,目光柔和了下来:“如果不是上一世有我不能放下的事情,我也就不会回去了——有我的孩子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钱道长和无尘、无我相视苦笑,然后注视红裳的眼睛道:“施主,你以为贫道几人是什么人?活神仙吗?施主的心结我们早已经知道,施主的所求,贫道几人却是无能无力的;你走了,再想回来却是难入登天。”

无尘和无我都欠了欠身子,低低的宣了一声佛号。

红裳看着钱道长和无尘、无我两位僧人,忽然间再也忍不住,她暴发了:“你们做不到,那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一趟?那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可以回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安安生生的在这里生活下去,为什么不骗我说永远回不去?!”

钱道长几人倒也没有生气,都欠了欠身:“出家人不打诳语。”

红裳气得几乎要上前打人:“不打诳语,不打诳语!你们知不知道世上有句话叫做善意的谎言嘛?!你们不是来点化人的,你们这是来害人的!”

红裳的眼泪就随着她的怒喝又一次滚落下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指着钱道长几人:“要不,你们给我拿主意,我到底是留,还是走!”红裳不是耍无赖,她只是无法面对,无法抉择。

钱道长和无尘没有想到红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齐齐一愣后,钱道长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道:“女施主,悄声,悄声些。”

红裳却被钱道长的这一句吓了一跳,她立时看向了四周的丫头婆子们;到现在她才注意到众人的不同寻常之处:所有人自始自终没有人做过任何反应,她们全部都悄无声息。所以的人,就连两位女乃娘在内,都立在那里表情道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动过!

红裳指着众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她们、她们……”这是什么妖法!这道士于和尚又来赵府有什么企图?红裳忽然在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莱:这些人还活着吧?

红裳只看到孩子们的小胸脯还起伏着,其他人一动不动。

钱道长闻言再次苦笑了一声:“女施主,她们没有事儿;只是施主的事情,嗯,有些骇人听闻,所以贫道施了点障眼法——我们虽然说了许多的话,可是却不占用世俗间的半点时间。”

红裳再眼丫头婆子们,然后又看了一眼钱道长和无尘两位僧人,她心中生出了对鬼神的敬畏之心,也对钱道长他们不敢再随意的呵斥。

“你们,想要什么?”红裳还是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钱道长很费了一番唇舌才让红裳相信,他们三个方外之人没有所图:呃,也不是一点儿目的没有,只是同红裳他们这些俗世中的人没有关系罢了,当然也就不能所给红裳听。

红裳被钱道长他们这一吓,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但是事情并没有解决,她颓然坐倒在椅子上:“道长,大师,你们认为小女人应该怎么办才好?”

钱道长却摇了摇头:“贫道等人无能为力,此事只能施主一人做主。”他手中铜镜一晃又出现了二十一世纪的景象,并把铜镜放到了红裳的桌旁。

红裳也隐隐的感觉到,这事只能自己拿主意。

镜中的人自然还是那对狗男女,红裳看了两眼收回了目光;他们的无耻,上一世她已经深知了;刚刚失态,不过是因为猛然看到,引动了心底深处的恨意罢了,现在她已经能控制自己了。

要如何做呢?

红裳闭上了眼睛,开始认真的思索,她的法子很简单:把去和留都否定,想一想结果——哪一个是自己绝对无法接受的,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吧。

红裳开始想自己如果不回去,那会如何:

不回去,那样一队狗男女也不会一辈子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们都太没有人性了,不管是那男人又有了新欢,还是女孩感觉男人再也无法满足她对金钱的,他和她最终都会翻脸成仇。

女孩绝不是爱上了男人,她只是爱上了钱:虽然那钱并不都是男人赚来的——但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了;所以她和那男人才会下狠手要出去上一世的红裳,要夺她的财产。

这样狠毒的两个人,翻脸时绝不会手下留情的;那男人同自己在一起七八年,害自己时可是一点没有手软,当他有心要害那女子时,他当然也不会容情——这奔就是豺狼的本性。

如果让他发现女孩子另外看上了有钱的男人,他的手段之会更狠毒一些吧?

而那个女孩子一样也不是易于之辈,那男人想害她,说不定反被她所害:她可有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哄人上当也是天生的本事儿。

也许上天有眼,就让这两个恶人互相把对方害死了:红裳心下微微轻松下:世上有鬼神,自然不会让坏人有好报。

想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婚姻,红裳轻轻一叹:说到结婚,也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刚刚领了证不久,因为自己工作忙还没有定下宴客的日子,亲戚朋友都还不知道;同没有结过婚也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被男人害死后,红裳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曾和豺狼结过婚。

红裳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事:原来他和自己搬到一起住的当天晚上,他曾为自己精心布置了一番,两个人玩笑般举行一个小仪式;他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要把那一天定位两人的“结婚纪念日”;现在,红裳想起后,只感觉到寒冷,自头冷到脚。

红裳忽然间想明白了:如果不是自己同他领了结婚证,自己也不会被他们下手害死吧?想到自己纵横商场这么久,如此简单的计策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老话,一入情网女人便低了智商?红裳暗暗咬牙,痛恨自己当初的弱智;不过,她也明白:就算没有自己再次出现,那对狗男女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红裳本章却在那边,如果自己不回去,她就算有了自己的全部记忆,以她的性子能应对的了那两个人嘛?离婚可是件麻烦事情,为了自己留下的家财,本尊在那边不会被那个男人再害死一次吧?

虽然红裳想清楚了,可是她依然不甘心:这一对狗男女,她不能亲自出手送他们去监牢,始终心中难出一口气!

红裳还是想回去的,极想;只是……

红裳深深一叹,又开始想如果自己不留下来的话会怎么样。

红裳不用多想,铜镜已经给了她答案——虽然钱道长可能动了手脚,把后果演示的极为严重,可是如果赵一鸣真得撇手不管,自己又在这个时候走了,那后果还真是难说的很。

不走,那边的仇人也不一定能好过;而自己不留下来,这一府的好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红裳轻叹着睁开眼睛:“道长,如果我把赵府的事情都出理完,再回去那边应该也不晚吧?反正那边的时间过得慢很多。”

红裳是商场历练过的,只要她想做的事情,自然会想到法子的。

钱道长摇了摇头:“此事不好说,并不是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的,也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这一次你放过了机会,下一次的机会不知道会在何时出现了。”红裳犹不死心,她追问道:“麻烦道长给算一算,您应该能算出下一次机会的吧?”

钱道长看了看红裳,长叹一声转头看向无尘二位僧人:“你们的意思呢?”

无尘和无我沉默了半响,点头同意了。

钱道长三人在哪里闭目坐了半晌,三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汗水时才睁开了眼睛。

钱道长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再有机会,要在二十三年以后的某一天,现在还不能知道确切的时间。”

红裳计算了一下:这里的一年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十分钟左右,那么二十三年也不过是一天——完全来得及!

红裳起身整理好衣裙,对着钱道长和无尘、无我两位僧人大礼跪拜了下去;她只是跪拜,却并不开口说话:她不能丢下两个孩子不管不顾,可是她一样无法在心中平复对那男人的仇恨;而现在,有了可以解决的法子——她求道尊和佛尊的慈悲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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