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对于薛老太爷要如何对待他付出去的那些安家费,不太关心,只要薛老太爷能拿出去银子就可以。
薛老太爷一连吃了几杯酒以后,才把心情放松了下来,又把心思用到了五爷身上。
五爷似乎是终于腻了两个丫头,推开她们看向了薛老太爷:“老爷子待我老五真是不错,我这人就是一个毛病,受不得人家的好处!人家一对我好,我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人家看才成。”
薛老太爷随口应和道:“五爷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啊。”
五爷听到好人两个字时,微微皱了皱眉头:“老爷子,我可说不上来是热心肠,只不过同老爷子投缘,且老爷子待我老五甚厚,所以我老五也要待老爷子好心理才能过得去。”
薛老太爷自谦了两句,他对人家五爷好是有目的,却不是五爷那种古道热肠。
五爷又吃了一口酒:“老爷子待我老五这么好,老五怎么也要有个回报才成呵……”说道此处五爷便沉吟了起来;薛老太爷闻言大喜啊,心都跳得快了许多——他一直一来想得就是,能得到五爷的提携啊。
五爷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薛老太爷:“我想了想,如果的回报,以老爷子的家业来说,必看不到眼里。”他说完,向窗外看了过去。
薛府虽然算不得极大,却在京中也算不是很小;非一般富绅家所能有的家宅。
薛老太爷只是含糊着谦虚了几句:他知道接下来五爷就要说好处了,他费尽了心思讨五爷的欢心,终于有了结果啊。
“不知道老爷子听没有听说过海上货的事情?”五爷没有直接说要给薛老太爷什么好处,反而漫不经心的问了他这么一句话。
薛老太爷听得眉头一跳:会有这样的好事儿?!这好事儿也太大一些了吧。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按捺住心中的兴奋:“是的,五爷,我听说过;这么说来,难不成五爷有这个门路?”
海上货可不是一般人能有门路的:本来海上的船只就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控制在朝廷的手里;所以那随船来的货物可是极紧俏的好东西;只是一般商人就要想染指了——这并不是有钱没有钱的问题,而是就算你有钱如果没有门路,那也不要指望能分得一勺羹。
如果能得到一部分货物,那一夜暴富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所以薛老太爷听到五爷漫不经心的话,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五爷看了一眼薛老太爷:“自然是有的,这并不奇怪吧?”说完,他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包来:“这是有人要得货,本来我要去送的,只是接到了老爷子的请柬所以才推到了明日;不过出来时忙乱,并没有放下;给老爷子瞧瞧吧,成色还好?”
打开小包,里面都是红色的宝石!每一颗的大小都不一样,但就不是本土之物:虽然当朝物产丰富,也产有红宝石,但像这样成色的宝石却极少见;而现今世人都知道,大多数的蓝、红宝石都是海外之物。
薛老太爷看着那十几颗红宝石,激动地手都有些抖:真的,五爷真得有海上货的门路!他,这一次真是遇上了贵人。
“五爷,您真是有神通的人啊。”薛老太爷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讨好五爷了。
“算什么神通?不过是赚点银子糊口罢了;”五爷说得云淡风轻:“这两日我呢就要去买一批海上货,因为这一次的货比较多,所以我正想寻个朋友一起多吃下些——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连日里得老爷子许多的照顾,如果老爷子有兴趣的话……”
薛老太爷连连点头:“有兴趣,有兴趣!”他是太有兴趣了,这样的好事儿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不同?而且只要他能巴结好五爷,日后五爷也会多多照顾他的;薛家,眼看着就能成为真正的豪富之家了。
五爷看着薛老太爷一笑:“老爷子不必如此高兴,日后多吃几次货你就会认为是平常了,不过也就是一种生意罢了。”
薛老太爷虽然点头,但他一脸的兴奋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去。
五爷轻笑摇着头道:“老爷子既然有兴趣,那就准备下银子吧,过两日我来取银子,再过几日便把货给你送来;这种生意的门路你也明白的,所以你虽然可以同我一起吃货,却不能前去交易。”
一听到要他往外拿银子,薛老太爷一下子便清醒了许多,他扫了一眼五爷心下有些不放心起来;但让他放弃如此好的机会他同样是十二分的不舍:“五爷,不知道这一次需要我出多少银子。”
五爷淡淡的道:“二百六十两吧;这一次的货虽然多,但我已经同另外一个朋友说过了,所以老爷子这一份,也只能由我的货物里出了,只能给老爷子挤出这些货来了,下次来货的时候再给老爷子分一份好了。
薛老太爷听到只需要区区二百六十两银子,他的心便放了回去:虽然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对于进货来说的确少得很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啊,薛老太爷本着这种心思一咬牙:“好的,五爷;那我就承五爷的情了,来,这一杯便是我谢谢五爷的。
五爷笑着举杯:“老爷子和我老五投脾性,这一次只能是的一点点回报,日后有好处老五自然不会忘了老爷子。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宾主尽欢!
五爷带着薛老太爷的二百六十两银子走了,薛老太爷回到房里还是一脸的红光,他对薛老太太道:“人的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啊。”
红裳听说走得匠人已经到了薛家花坊后,便让人仔细注意着那些人的情形:依着薛老太爷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厚待这些匠人呢?而且,可没有听说薛家花坊的工匠们涨了工钱。
子珉四个孩子都长得白白胖胖,幸亏有宵儿调配的药汁,所以天气慢慢的炎热起来,但是孩子们没有长出热疹来,每日里都能睡得舒舒服服;只是随着一天天的长大,四个孩子的精神头儿也来了。最让红裳哭笑不得的是,孩子们基本上白天都在睡,但是一到晚上就特别有精神,非要人抱着不可;尤其是凤吟这个孩子,不止是要人把她抱起来:她要人用双手扶在肋下,脚却要踩在人的腿上,然后便一跳一蹬的能闹上半个多时辰——不抱他们起来?四个孩子一起哭,那可不是一般的惊天动地。
而且,凤吟最喜欢的就是红裳抱,最喜欢在红裳的腿上跳来跳去;除了红裳之外,凤吟最喜欢的便是赵一鸣的腿了。
因为女乃娘们本来就已经很辛苦,虽然有丫头们一旁相助,但四个小孩子除了喜欢赵一鸣和红裳以后,就是只喜欢女乃娘,不怎么喜欢丫头们抱;而且晚上红裳院子里也只有两个女乃娘,所以红裳和赵一鸣常常过了子时以后,要起床去哄孩子。
赵一鸣一面抱怨辛苦,一面却是每天时辰一到准时醒来去看孩子们:从来没有迟过一点儿;而红裳一直认为孩子和母亲、父亲玩耍亲热才是极正常的,当然不会不理孩子们去睡了。
只是子珉相对凤吟一个孩子来说,有些太过安静了:只要其他的孩子不哭,他就是醒了也只是安静的躺着;抱起他来以后,他也只是安静的这里,那里,从不哭闹;就算是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哭闹起来,只要用鲜艳的颜色或是清脆悦耳的声音来逗他,很快便会破涕而笑。
红裳和赵一鸣观察了孩子们很久,发觉两个女孩子都很活泼,而两个男孩子相对来说就安静许多。
红裳这天晚上抱着子珉笑道:“夫君,我看子珉和一帆这叔侄两人,大一些请个武师来比较好,倒是不用太急着请教书的先生。”
赵一鸣正扶着凤吟跳来跳去,闻言点头又看向女儿道:“裳儿说得有理,男孩子还是调皮些的好;不过我认为我们家的六姑娘,还有她的小姑姑,应该早早请教书先生来才好,嗯,女红也要在些学才可以。”
赵一鸣只要一想到日后会有一位生龙活虎,精li旺盛的女儿便一阵阵的头疼:女儿,还是文静些的好;嗯,至少表面上要文静些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凤吟听懂赵一鸣的话,她跳得这两下特别的重,赵一鸣被她的脚丫踩得皱了皱眉头。
赵一鸣看到红裳近几日因为花坊的事情,所以白日里也休息不够有些憔悴,便道:“裳儿,那两个女乃娘就让她们进来吧,这几日你实在是累坏了。”
红裳轻轻摇头:“本来我也想让女乃娘进来的,所以特意让鱼儿去看紧她们——如果鱼儿也发现不是什么不对的地方,便让她们进院子来;但是白日里却被鱼儿发现了她们不同之处,她们每日剪得花儿都一样,但偏偏就在我说了过两日便让她们进院子后,她们到园子里剪得花儿却多了一种,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花儿,只是她们没有用,而是送给莲太姨娘的守门的婆子。”
赵一鸣的眉头一皱:“魏氏有人到莲太姨娘那里去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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