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说完这些,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赵宝珠,大声喝道:“来人,请家法!先鞭她十鞭,这是代亲家公一家讨个公道!”
自有人去取了家法来,在老太爷吩咐了要狠狠的鞭之后,每一鞭都见了血;赵宝珠的嘴巴被堵住了,根本喊不出疼来,可是身子却痛的缩成了一团。
赵大姑爷看到赵宝珠如此,心头的一口气了就散了不少,不过却没有出声为她求情。
老太爷看十鞭打完后,便又说道:“再鞭她五鞭,这是她辱骂长嫂的薄惩!”这五鞭打下去,赵宝珠已经晕死过去!
如果不是考虑到赵宝珠的身子承受不住,老太爷要打她的岂止是五鞭这么便宜!她辱骂的可是他们赵府长子嫡孙的母亲,根本子虚乌有的事情被她拿来说事,传了出去,让子珉日后如何做人?!
老太爷看了看赵宝珠晕死过去,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心下也就是一软,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大姑爷,只是硬声道:“泼醒她!”
红裳便明白老太爷这是想逼赵大姑爷开口求情:只要他求情了,他便不能再提休妻一事。
而赵府的其它人也明白老太爷的心思,所以并无一人为赵宝珠求情。
赵宝珠晕死过去的时候,魏太姨娘才得了信儿。她并没有急急的赶到上房为女儿求情:已经挨了打,她就是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老太爷不可能会把亲生女儿活活打死的。
她现在需要弄明白:应该是赵宝珠去抓奸,闹将起来后老爷和二房夫妇会赶过去,然后便会把事情闹到老太爷面前——这些好像没有错,但为什么被打得那人不是太太,而是自己的女儿呢?
她使了人去客院打探一下,这里却发现安排在那里的婆子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
已经被赵一飞命人关了起来;虽然还不能知道整个事情的详情,但她至少明白她这一次的谋算又没有成功!
女儿是她的,她不能不去上房一趟,不然反而更让人疑心;所以,她收拾了一下便赶到了上房。
这个时候老太爷正在喝问赵宝珠是不是知错了。
赵宝珠哪里还有硬气的样子?一叠连声的认错,声称自己再也不敢了,一定会好好的侍奉翁姑,好好伺候夫君;也一定不敢再对嫂嫂有所不敬等等。
不过赵大姑爷没有开口为她讨饶,所以老太爷似乎是余怒难消的样子,一拍桌子道:“你现在知道错了?在家里我和老太太是怎么教的你,可是你却在夫家做了什么?回府后你又做了什么?来人,再给我鞭十鞭!”
这十鞭下去,赵宝珠就是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那鞭子可都是牛筋所做,在水里泡软再打过来,就是男人也经不起多少鞭子,何况只是一个弱质女流。
赵大姑爷听到十鞭就是一惊:虽然赵宝珠是可恶,但罪不致死啊!
他这一惊,那边已经一鞭下去了,赵宝珠身子一哆嗦,连缩起身子来都好似没有多少力气了!他一急站起来喊了一声:“且慢!”想先阻止那人再打下去。
几乎同时在门外还传来一声儿:“来太爷,手下容情!”魏太姨娘到了。
其实魏太姨娘喊了是绝对不管用的,因为老太爷要的是赵大姑爷的一句话;所以那高高举起的鞭子放下了。
老太爷没有理会急急奔进来的魏太伊宁,而是看向了赵大姑爷;“贤婿因何叫停?此女是我没有管教好,今日好好的教教她,正好替亲家公,亲家母出口气,也算是我的赔罪之意。”
赵大姑爷躬身道:“岳父大人在上,宝珠虽有不是,不过罪不至死,依小婿看慢慢教导她便可,不要再鞭下去了。”
老太爷低下头沉吟了半饷,然后才道:“如果是他人为此女讲情,我是绝不会饶了她的!但是珠儿已经不是我赵府的人,而是贤婿的人,的确是不应该由我来教管她——此女自今日起便交由贤婿了,到时再休了她也为时不晚。
如此打定主意后,赵大姑爷便神色坦然的坐了回去。
红裳等人当然知道赵宝珠不可能会被打死,打成这样也足可以让她记住这个教训了,所以并没有人对此不满。
如此打定主意后,赵大姑爷便神色坦然的坐了回去。
红裳等人当然知道赵宝珠不可能会被打死,打成这个样子也足可以让她记住这个教训了,所以并没有人对此不满。
不过金氏却扫向了红裳,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样子;红裳沿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来是魏太姨娘。刚刚因为主意赵大姑爷的反应,所以并没有来得及细看魏太姨娘;现在红裳仔细一瞄,心下便有些的差异:魏太姨娘穿戴整齐的很!
虽然因为跑了几步有些气喘,但是头发不见凌乱,钗环也不见歪斜:同她平日立来上房伺候时并无什么不同。
红裳明白了金氏的意思:赵大姑娘要被老太爷打死了,她这个亲生的母亲居然还能整齐到如此地步,实在是怪异的很。
为了固宠?就为了能给老太爷留下一个好印象,就不顾自己的女儿的死活?红裳有些不明白魏太姨娘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哪有这样的母亲!
老太爷扫了一眼魏太姨娘:“你身子不好,不在屋里好好歇着,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魏太姨娘看了看赵宝珠,眼中的泪水便掉了下来:“老太爷,婢妾、婢妾知识挂念大姑女乃女乃。”
老太爷冷哼一声儿:“她有什么科挂念的?你顾着自己家就行。”
红裳和金氏对视了一眼:魏太姨娘虽然长得并不出众,可是她哭起来却不会把妆弄得太花,看上去只会增添三分可怜,而不会让人生出厌恶来。
这也是好事儿啊!
魏太姨娘福勒一福:“婢妾相求老太爷,让婢妾把姑女乃女乃请到婢妾那里,由婢妾亲自来伺候姑女乃女乃。”
老太爷已经不耐烦了:“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下去吧;姑女乃女乃已经是旁人家的人,自有她的人照料她,不用你来操心的。”
魏太姨娘没有想到老太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吃惊的看了一眼老太爷,却不敢说什么,只能欠身退下去了。红裳和金氏在她走时,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她背后冒出了冷汗来;不过她还没有惊慌,就算是捉了她的人,也不能说明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情,可都是大姑女乃女乃所为;而老太爷刚刚也说,她可是外姓人,除了不让她回府,还能拿她如何?
魏太姨娘一副温驯往外退去,退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又前行了几步,对着赵大姑爷一礼:“姑爷,麻烦好好的照顾我们姑女乃女乃,小妇人这里先谢过了。”说完话,她又是一礼。
赵大姑爷坐着尴尬起来,扶也不好扶她只能道:“莫要折煞我们这些小辈儿,姨女乃女乃您还是下来;我和宝珠是夫妻,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
魏太姨娘这才好像是真得放了心,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又是一礼;她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宝珠,想说话可是扫了一眼老太爷不耐烦到极点的脸,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就退下去了。
红裳看了一眼地上的宝珠,又看了看魏太姨娘的背影儿,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老太爷这才让问赵大姑爷,要把赵宝珠安置到何处:因为躺下再来回移动就不太妥当了;赵大姑爷自然是想回家的,可是看到宝珠一身的伤,最后还是让人把她送到了客院中——他要在赵府多留几日了。
魏太姨娘想把宝珠接到自己院子里,是因为她不想让宝珠说错话;可是老太爷硬是拦了下来,她心里有了几分不安;直到第二日她知道赵大姑爷有了休妻的心思,她和明白昨天晚上老太爷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老太爷好生安抚了一番赵大姑爷后,才让赵一鸣兄弟把他送回了客院了。
魏太姨娘到底是担心宝珠会乱说话,第二日带着一些伤药去探宝珠,想找个机会提点一下她;她到得时候,没有想到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在。
而赵宝珠伏在床上痛得正哼哼,看到魏太姨娘来她眼圈便红了,轻轻唤道:“姨娘。”她是一肚子的委屈,可是当着兄嫂的面儿却说不出来。
魏太姨娘上前好生的安慰了一番宝珠,然后便问宝珠倒是是怎么问事儿;宝珠恨恨的看了一眼红裳,倒底也没有敢说什么。
红裳感觉到宝珠的目光,便迎了过去:“妹妹可有话想对我说?”
赵宝珠虽然有气但却不敢再发作了,只是转过了头去没有理会红裳;赵一鸣喝她:“嫂嫂同你说话呢,你这是哪里来得规矩。”
魏太姨娘回护宝珠,说她在伤中心情不好,让赵一鸣和红裳不要同她计较:以来买宝珠一个好,一会儿才好提点她不要乱说话;二来倚老卖老气走了大房和二房的人,正好可以同宝珠说话。
不想赵一鸣却冷冷看向了她,张口就是一顿抢白,把为妾的大道理对着魏太姨娘就说了一通,最终还教训她道:“就是因为妹妹不懂事儿,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教她,你一个姨娘搭得什么话?!宝珠如果不是被姨娘宠坏了,也万不会做出那等丢了赵府脸面的事情来!”
魏太姨娘被教训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的,却偏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赵一鸣说得都是大道理,就算是到了老天爷面前,她也是没有道理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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