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维新后,日本埋头苦干,励精图治,在甲午战争中战胜中国,获得大量赔款,为国家发展输入了大量血液,可以说日本是吸中国人民的血发展起来的……到1902年,日本已然以发达国家自居,日本又与老牌强国英国订立了同盟条约,其主要内容是保护双方在中国和韩国的现有利益,其矛头直指俄国。
由于日本的发展神速,日本代替了西方成了中国人学习的榜样,这也是国人急功近利的思想作怪,显然真正应该学的还是西方。由此掀开了中国人东渡日本的高峰年,黄兴,邹容,陶成章,廖仲恺,鲁迅等人,均于此年先后来到东京。
这一年对于维新派和革命派都是关键的一年,他们的活动中心都在东京,他们的政治领袖都在东京,他们的争夺的重点无疑也是东京。
雪片象吹落的花瓣一样漫天飞舞,一朵朵一簇簇轻盈地横飞过来,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自有它的意志和目的。
“今年冬天的雪很大呀!”宫崎寅藏推开窗子,迎着风雪说道。
孙逸仙正专心看着宋耀如的信件,只是嗯了一声以示回答。
“保皇派气焰太嚣张了!”随孙逸仙来到日本的陈清站起身,似乎感觉到了寒冷,他紧了紧衣领,有些忿忿地说道:“康梁这两个孔老腐尸的忠实弟子,先是拿着什么狗屁衣带诏,招摇撞骗。现康狗远走欧美,却还有梁启超在摇旗呐喊,极力夸大轻言革命的危险,真是气死人了。”
1902年,梁启超创办了《新民学报》,陆续发表了不少鼓吹保皇改良的言论。这位国学大师的文章有一种迷人的魔力,对于没有多少国学根基的革命党来说,想在论战中压倒梁启超,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保皇党”的言论蛊惑性极大,对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力量的发展构成一种切切实实的威胁。保皇党鼓吹“保皇与革命原属同流”,使很多兴中会会员转向了保皇党。许多人还出巨资,赞助出版保皇党的机关报《新中国报》,这张报纸大肆鼓吹保皇,攻击反清革命。
凭心而论,梁启超以他渊博的学识,严谨的学风,天才的文笔,感动和教育了无数中国青年,他们中的不少人后来都成了革命的主力军。而且梁启超认为没有民众的觉悟,只靠一两个英雄人物,靠暗杀和暴动,很难有什么好结果,这也是很正确的道理。而且他对革命党全盘否定中国文化是不赞成的,从后世的眼光来看,梁启超无疑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但他并没有赢得多少喝采,反而让很多人当成了革命的阻力。
“等查理兄筹到的款项到位,我们就可以用革命的实际行动进行猛烈反击了。”宫崎寅藏很有信心地说道。
“查理兄的大笔款项暂时没有了。”孙中山突然说道。
陈清和宫崎寅藏一下子愣住了,呆了半晌,陈清犹豫着说道:“查理先生的经营出了问题?生意上暂时有些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
孙中山微微摇头,沉闷地说道:“查理兄将款项投入到了实业当中,先期要建立一个化学工厂,等乔森·肖博士的新药发明出来,还要建立一个大药厂。”
“为什么?难道查理先生不知道现在革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宫崎寅藏皱着眉头说道:“他定是被那个乔森·肖博士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孙先生,请您写封信,我带去上海。”
“查理兄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美国博士推崇备至,前些日子来信便很是夸奖了一番,竟把他比作中国的富兰克林。”孙中山轻抚额头,缓缓说道:“这次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些他的文稿。看来查理兄已经彻底被他所折服,并希望我们细细研读他的理论,重新整顿兴中会。”
“在美国呆了几年,入了美国籍便了不起了?”陈清不屑地说道:“查理先生也是美国文化培养出来的,他对热心要引进西方文明到中国的人物总是一见倾心,轻信得很。”
“查理兄不是个盲目、轻信的人,或许是我们太让他失望了。”孙中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屡战屡败,他在心里置疑也无可厚非。我了解他,他是个坦诚的君子,更是个爱国的志士,既然他对乔森·肖如此相信,我们不妨也看看他的论述,看他到底是虚言惑众的骗子,还是个博学志大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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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尊君权,漫无限制,易演成独夫**之弊;孔子讲学不许问难,易养成思想**之弊;孔子少绝对之主张,易为人所借口;孔子但重做官,不重谋食,易入民贼牢笼。余之抨击孔子,非抨击孔子之本身,乃抨击孔子为历代君主雕塑之偶像的权威也;余非抨击孔子,乃抨击**政治之灵魂也。社会文化是整套的,要拿旧心理运用新制度,决计不可能,由此便要求全人格之觉醒……自人权平等之说兴,奴隶之名,非血气所忍受……近代欧洲之所以优越他族者,科学之兴,其功不在人权说下,若舟车之有两轮焉……国人欲月兑蒙昧时代,羞为浅化之民也,则急起直追,当以科学与民主并重……”
宋耀如朗诵完毕,很是得意地对几个孩子说道:“如何?看我将你们乔森叔叔的这篇《科学与民主》大白话文章一加润色,是不是文雅了许多。”
确实,肖志华虽然有先进的理论和新颖的观点,但他的文笔不能和这时候的文人相比,更别提下笔千言,文思泉涌的诸如梁启超、章太炎等大师了。所以,他有时都不太好意思将拙作拿出来,简直是太白了。
“嘻嘻,大白话不就是乔森叔叔的特点吗?”庆龄捂嘴笑道:“只要观点鲜明,白话倒更显得乔森叔叔的纯挚之心。他不是说,用白话文,采用新式标点符号,这对革命思想的传播,以及国民教育的推广,都有积极的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