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乔森,专业的介绍完,剩下的由我们带来的翻译做就行了,你可以去和琳娜好好聊聊。”恩格教授刚听完,就性急地说道:“我们要借用你的实验室,马上开始工作了。”
“好吧,晚饭我招待大家吃丰盛的中餐。”肖志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然后他将阿桃打发回家,领着琳娜来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乔森,你还是那么用功。”琳娜打量着屋子里各种各样的书籍,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笑意盈盈地说道。
“习惯了。”肖志华示意琳娜坐下,问道:“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他们知道你来上海了吗?”
“不知道。”琳娜摇了摇头,伸手将扎头的布带取下,金黄色的头发象瀑布般披散下来。
“他们会猜到的。”肖志华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不害怕,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琳娜眨着大眼睛坚定地说道:“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
“关键是我怕你爸呀!”肖志华苦笑起来,那个膀阔腰圆,有着类人猿的身体、瓦钵大的拳头…还有,算了,不能再想了,越想越让人觉得怕怕呀!
“不用怕,他长得比较凶,其实是很善良的,而且是最疼我的了。”琳娜拍拍床铺,让肖志华和她并肩而坐。
他们相识于布朗大学的经济学系,那时,美国正风靡“神圣友谊”活动,不仅是孩子,连大人有时也参加。开始是集体性的,后来发展成一对一对,很象中国的金兰结拜,一对“神圣朋友”之间称兄弟、姊妹。最吸引青年们的,则是结成异性的“神圣朋友”。
肖志华那时在学校里也是小有名气,不光只是学习方面,当别人欺负到他头上时,他也毫不畏缩地用拳脚进行反击,由于他动作敏捷,因此还赢得了“快拳乔森”的外号。由不屑到好奇,由好奇再到喜欢,琳娜慢慢地爱上了乔森,爱他那超凡的智慧和刻苦的精神,爱他那永不服输的性格,还有那不时发出深邃光芒的眼睛和若有所思的神情。爱,有一种不可抑止的力量,终于使琳娜冲破家庭和种族的重重阻碍,来到了大洋彼岸,来到了肖志华的身边。
肖志华的手指轻轻模过琳娜柔软的长发,停留在她的肩膀上。琳娜紧盯着肖志华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和婬邪,而是珍惜和欣赏。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肖志华突然发现了琳娜手指上的伤口,心疼地问道。
“下船时被扶手上的钉子刮破了。”琳娜笑着解释道:“当时走得太急了,不过不要紧的。”
“还是上点药比较妥当。”肖志华不放心地说道。
“真的没关系。”琳娜笑着安慰道:“我小时候腿破了那么大的口子都没事的。”
两个人肩挨着肩,手拉着手,低声细语地说着,聊着,两颗心越来越近,以相同的节律呯呯搏动,紧紧地连在一起。
“……啊,苏珊娜别哭泣。昨晚上更深人静,我沉睡入梦境;在梦中我见到苏珊娜,漫步下山来相迎;她嘴里吃着荞麦饼,两眼泪晶莹,我离开故乡来找你,啊,苏珊娜别哭泣……”肖志华低声吟唱,琳娜也轻声附和,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的野营生活,走进了深山密林,还有白色的围墙、黄色的谷仓、绿色的房顶、红色的马厩、蓝色的栅栏、黑油油的土地、青青的草坪,同学们围着篝火跳舞唱歌。
真是令人终生怀念的初恋体验,他们在酣畅美妙的生活中迷失了自己,月光时隐时现,山林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散着野蔷薇的芬芳,他们不怕迷路,也不觉劳累,只要两人在一起,就不怕走到天涯海角。他们两人曾装作迷路离开了群体,无畏地走进了万木幽深的峡谷,那里怪石嶙峋,山洪咆哮,他们穿过峡谷,走上山包,手挽手看着浑圆的落日在群峰之巅像火焰似地放射着红光,依偎着在美妙的爱情中度过了荒山之夜。
琳娜是清教徒,肖志华虽未入教,但对清教徒的多数教规也持肯定态度。比如:清教徒是创业精神的代言人,他们认为开创产业必须要禁欲和俭省节约;清教徒崇尚商业和工业活动,在商业中诚实守信、珍视信誉、决不坑蒙拐骗,清教徒企业家不仅追求利润最大化,而且具有对社会的回馈意识;清教徒对一切充满了信心,具有排除万难、获得非凡成功的勇气和信心。
所以,两个人虽然爱得很深,却依然保持着纯洁的男女关系,最多也不过是情热时亲吻而已。而且这个时候,即便是在西方,男女之间对于婚恋还固守着一种旧的道德观,可不象后世,恋爱不睡觉成了另类,大多数人都是“日”后再说的轻率态度。
两个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亲吻是用舌间去传递双方的爱意,在纠缠之间融化一种叫爱的东西。肖志华感觉到琳娜呼出的如馨气息,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醉人体香,听到她急促的心跳,看到她甜美陶醉的表情。他不由自主的将舌尖轻轻滑进她温暖湿润的小嘴里,亨受着那令人情动的女敕滑…………
恩格教授和所带来的人都是工作狂,他们吃过接风宴,又连夜开始工作,肖志华当然也就不能去安心睡觉,幸好实验室里有几间休息室,大家可以轮流休息,琳娜则毫不客气地占了阿桃的房间。
“没错,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恩格教授从显微镜上抬起头,拍了拍肖志华的肩膀,“这种药物对链球菌不直接发生作用,而是经过**分解才具有了抗菌抑菌的功效,你全部采用**实验,绝对是一个创新的思路。”
肖志华淡淡一笑,说道:“如果知道它在**内分解出的成分,那它的抗菌机理就弄明白了,我认为那才具有真正的意义。”
“你已经打开了一扇天窗,离光明还会远吗?”恩格教授欣慰地笑了,揉着有些酸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