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星期四_阴
现在是下午4点51分。经过这么些天的磨难我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救助站。其实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前我们就已经到救助站了,但是检查吃饭擦脸安排休息位置一圈事情下来,我直到现在才有空静下来写日记。
分休息位置的时候,李啸锐扯了扯我,说咱两搭个伙吧。我说好。
那四个大学生果然自己到一边去了,从进救助站之后就没再见过。我看两女生倒是想亲近李啸锐的,胡斌不乐意,也就磨磨蹭蹭的走了。李啸锐好像不在意。
走进救助站的时候,我差点眼泪就下来了。
在车上的时候虽然也有暖气,可不舒坦,连腿都伸不直,我好像已经有好久没在温暖舒适的环境里面走了——不算这个空间——回头翻翻日记,停电是24日的事,不过九天,我就觉得快过了有一辈子。
救助站果然是个好地方。
这跟收容流浪汉的收容所是分开的,环境还不错。市里面的居民被陆续分批接了过来。这里由小型发电机运作支持,能满足暖气、照明等简单需求,有热的食物派发,进来的人能分到一个睡袋,还能半脸盆热水擦身子。不过擦完了那水得端回去,估计是拿来洗东西什么的。
我简直是痛哭流涕地吃完了今年第一顿热饭。热的米糊糊,加个热馒头,还有半碟子炒菜。还有一杯开水。
李啸锐两口吃完,盯着我看。我说这人怎么要找我搭伙,原来是早就觉得这饭要不够吃。热饭我舍不得给,装模作样的在登山包里掏掏掏,拿出来两个空间里扔着的馒头给他。他皱着眉头捏了捏,就着热水吃下去。
我不是个擅长主动和陌生人搭话的人,李啸锐显然和我相反。刚见面的时候我觉得这人有些狂,可后来再也没看到那一面。他在果果和李琪面前算得上是腼腆的,现在又一副兵憨样,四处找人搭话,打听事情。我懒得管他干嘛,才一个人缩在睡袋里面假装休息。
这里暖和得很,穿件单衣勉强,穿身毛衣出汗。
我刚躺下还没来得及进空间就被李啸锐扯起来,一脸正经的说帮我看包。我说看吧看吧,他就背起我的登山包又跑出去跟人搭话。他就是真将包背走了其实也没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我都放在空间里面。只要玉佩还在我身边,别的什么东西拿走都无所谓。
现在看着外面那田我就发愁。
东西垒起来,没个落脚的地方,我都想将留种的菜都给拔掉,横竖它们都不结菜籽。唉,就是拔掉也没啥用,几棵菜能腾出多少地方来,除非是把田中间的那五棵巨型藤蔓给砍掉。不是我舍不得,那五棵东西根本砍不动的,我好奇的时候曾经用刀划过,想看看能不能认出来是什么品种,结果每一棵外皮都硬得跟铁皮似的,割不动。我怕伤着刀,也没敢死命磨。而且我到现在也还没认出来那些是什么树种,说不定是什么上古流传下来的品种呢,就这么砍掉岂不是造孽。
李啸锐在喊我,我先出去看看。
……
李啸锐这家伙闲晃了一圈,回头就扯着我到一边跟我说不能在这里久待。
聊天扯淡的过程我就不记了,随手记录一下李啸锐打听回来的情况。
他是看这么大的救助站,据说全市只得一个,看着却不怎么拥挤,心里才觉得奇怪,于是偷偷去打听。这些天进救助站的人自然多,出去的几乎没有,人自然是慢慢多了起来,但就最近两天好像也没特别拥挤。李啸锐倒没有说疑心政府搞什么人体实验把人秘秘密处决之类的,可他就想会不会是病死了一批。
那些发烧和病毒的事情还是我告诉他的,他倒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说来,我们刚进救助站的时候,的确有医务人员给我们做过简单的检查,无非是些测体温看眼球量血压之类的,可能也跟病毒有关。
我也想起之前武警说发烧的人都会被送到救助站,就也跟李啸锐讲了。李啸锐摇摇头,说他转了一圈没看到有病人,也没看到有送病人来的。他有问人,也说没看见,估计救助站还有后门和专门的病房区。他到底是当兵的,比我清楚这些事情的弯道道,过去找守着的警察探话,果然说是有那样的地方,有发现发烧的病人马上就要送过去。
“这不能久待。休息一下,过几天就走。人太多,早晚要出事。”
李啸锐原话。
不管是丧尸也好病毒也罢,人多的地方总没好事。我想起小时候爸给我讲的“众人之地莫站”,就有点默然。其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放心休息的地方,我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不过从理智上我也知道李啸锐说得对。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想待着就好,可待着恐怖是要不好。
……
晚上8点20分的PS.晚饭是两个煮土豆和一盆肉。李啸锐又没吃饱,一直盯着我,我给他几个生土豆,他居然真的跑去想办法煮……而且还成功煮回来了……我觉得他是不是发现什么,觉得带着我就等于带着食物仓库,才说要带我一起上路。不过他什么没问,我也什么没问。
PSS.我向李啸锐提议往我家的方向去。他听说是国内最南边的小镇、紧接着出海口以后也同意了。我希望能看到我爸妈,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再说吧,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
PSSS.我让李啸锐帮忙稍微打听了一下李哥一家,他跟负责登记的人混得不错。但是记录上没有那么一家子人。大概……唉……
======
TAT、感谢收藏的推荐的……
说我爱你们一定会被打死但是我还是要说……呜呜呜呜……我爱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