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雷对他哥嫂实在是头痛得要命。()两口子都是浑人,不可理喻。楚雷曾经问过师傅,他们家为什么会出这样的浑人,是不是阴宅阳出了问题,要不要迁坟?师傅摇头,说他们家的阴宅阳宅并没有问题。
坟也好屋也好,发,分长中少房之分,祸,也如此。他师傅说过,他爷爷的坟埋得的风水不算差,但格局却是看不透,有许多迷雾一般的东西阻隔着他的推算与眼力。
师傅都推算不出来,楚雷自己又是当局者迷,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古往今来,有许多阴阳高手,堪舆名家,为别人相了许多宝地,构成了许多好局,但就是不能为自己家看个好坟地,修栋好宅子,后人大多没出息,这是为何,就是当局者迷的缘故。
楚雷师傅还说过一句话:世上宝地,福德者居之。
受不得福德之人,宝地也会成凶坑。相传朱重八朱元璋的老父去世时,因为家贫,别说请人相看坟地,棺材板板都买不起一口,兄弟几个只用席子卷了卷,要送进山里去埋,进山时突然大雨瓢泼,山洪暴发,只好将芦席卷放下,逃避洪水,但等一回头,席卷不见了,而放席卷的地方,却被冲来的泥石堆得老高,自然成坟。
没有想到这里就是风水宝地,成了一代帝皇的发源之地。
因此,楚雷也不拿这个来麻烦自己了。还好,这回在长沙买了宅子,可以安家,家人再也不用受哥嫂的惊扰了。
快点把自己的户口迁移手续办理好了,才是正事。
矮子与他一起去的乡政府(那时是在乡政府办户口手续)。他与师傅曾在山里悬壶济世,很有名气,许多人受过他们师徒的好处。他办户口手续也很顺利。(神座)乡里办理户籍的工作人员是位大婶,他曾为这个大婶的母亲治过急症,使得老人幸免于难。
“小神医,你要把户口办到省城去?”
胖大婶惊讶地问。一个山里孩子能将户口办去省城,是了不起的事。
“是啊,杨婶。”
楚雷笑容满面。
“好,好事儿啊。”胖大婶先是称赞,然后摇头叹息,“可是,你师傅走了,现在你又要进城,以后有难看的病,就没有办法了。”
“杨婶,我算什么呢?没有我地球照样转嘛,医院的医生多着呢。”
“你说的也是,不过医院的医生哪有你的医术好啊?”
手续办得快,办好了手续往回走。
“黑皮哥,手续办好了,我们明天回省城么?”矮子在村里呆得不自在,家里的事总让他烦心,昨天刚拿钱给了老爹,三哥就纠缠着把钱要了去。眼不见为净,因此他想快点回到省城去。
“不忙。”楚雷望着矮子,“刚回来就想走,不想与你家爸妈多呆几天?”
“有什么呆的?烦都烦死了。”矮子将脚下的一块石头重重地踢得飞了起来,“还要干什么呢?回去快点把那宅子清理出来啊?”
“不,等两天再说。”
楚雷往山外的方向望去。他其实也想早点回省城,去把各种手续办好,再将宅子清理出来。宅子里的煞气重,要将煞气之源清理掉才能住进去。
想再呆两天,是因为他心中这宁。而心中不宁又是医院里的黄大夫引起的。黄大夫要他为省里的那个领导治脑瘤,现在回去,肯定会遇着纠缠。
心中不宁,是他推算如果为那位领导治病,会引起麻烦。他也不知道,治了病,为什么还会引起麻烦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想深究,只想逃避。他想,在山里呆着,那位领导的手下不可能来这里烦他吧?
他这样想着,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当他回到村里的时候,发现家门口站着好些人。一共八个,其中有两个是楚雷认实的,一个是吴少伟,另一个是医院的华医生。
“吴大哥,华医生,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他心中跳了一下,脸色变了变,但马上又打起笑脸。其余人他可以不理睬,吴少伟却不能不理睬。
吴少伟与华医生迎了上来,而其余的人却是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
矮子不干了,看这些人这样,他就摆开了动手的架式。吴少伟知道矮子的功夫很好,赶紧向楚雷与矮子摇手。
“楚雷兄弟,矮子兄弟,不要激动,他们都是公安人员。”
“公安人员?那为什么没有穿公安服装?”楚雷的脸上也现出不善的神色来,嘴角露出冷笑,“我还以我家来了强盗呢。”
“你怎么说话呢?”一个高个子的公安听了楚雷的话,目光中就有了棱角。
“我用嘴巴说话呀!”楚雷笑了笑,“公安同志是吧?不知道来这里有何公干,我犯了罪?你们是来抓我的?”
“你……”
眼看着气氛有些僵,黄医生有些急了。六个公安虽然穿着便衣,但明显不是普通公安,有些功夫在身。他们的神色冷硬,好像是楚雷欠了他们钱似的。
“呃……楚雷,我们只是来请你回去,给领导治病的,没有别的恶意。”
“治病?”楚雷也口气冷硬,“我又不是医生,请我去治什么病?治病是你们医生的事啊?而且,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来请我,倒像是来抓我的。”
“哼,你不去的话,我们只好抓你回去了。”
“你说什么呢?”矮子一听这话火了,“你们要动手抓我黑皮哥,试试看!”
“矮子,你不要开口。”楚雷向激动的矮子摆了摆手,然后就向那个公安伸出了手,“要抓我是吗?拿手铐来,把我铐上。”
“你以为我们不敢?”
高个子公安手里亮出了手铐。他一亮手铐,就倒退了一步,因为他看到矮子突然动了,向他冲了过来。
只不过,楚雷挡住了矮子。
“罗同志,不要冲动。”黄医生赶紧隔在楚雷与公安的中间,“有话好好说。我们来的时候说好了的,首长也有交待,是来请楚雷的。”
“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嘛。”
“我什么酒都不吃,你要铐只管铐,我就不信我们国家没有王法了。”
楚雷的牛脾气突然也上来了。
“楚雷,不要我样冲动嘛,首长说好了,只要你去治,治疗费好说,按医院的标准。”
“我不是为了钱,而是我不是医生,治不好那病。”楚雷摇着头,“再说,你们医院的标准,谁知道是多少?三块还是两块?”
“你说笑呢?三块两块哪能治这样的病?首长说了,只要能治好,十万块没问题。”
听了这话,公安都瞪大了眼睛。矮子听了这话,也愣了一下,眼中有些兴奋了。十万块钱,在八七年绝对是大数目。
“十万块,大数目啊。可是,我真的治不好,没办法赚这钱啊?”
楚雷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楚雷,我们一边说说话。”
不奈何,吴少伟只得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