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玄爷爷……”紫涟不可思议地望着大殿前的老者,双目泪光莹莹,带着微微的泣声低唤道。[我搜小说网]
“他不可能是清玄爷爷,不可能……”天殊?R澜瞪大双目,仔细地打量着那位老者,暗暗惊道,“天下竟有如此长得相像的两人!”
方才引领天殊?R澜的道士,疾步走下大殿前的台阶,和声道:“二位,本门代长老有请。”
天殊?R澜拉着神色呆滞的紫涟,跟着青年道士踏上殿前台阶。台阶共三九二十七阶。
紫涟望着眼前那和清玄真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老者,极力地想找出已经失去的熟悉感和亲切感。然而,老者脸上的肃然之色,证明了他并不是她心目中的清玄爷爷。因为清玄爷爷每次看到她,都会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神色。
“二位,据说你们是本门一位长老的故人,不知可否道出详情!”天罡门代掌门双目竟闪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激动。
天殊?R澜眉头一皱,想起清玄真人曾交待,务必将玉简交给天罡门掌门真人。眼前这人,虽是代掌门,但天殊?R澜仍不想对清玄真人的遗愿草草行事。
带着恭敬的神色望着眼前的老者一眼,天殊?R澜微笑道:“我叫天澜,这位姑娘叫紫涟,我们乃被天罡门清玄真人收养……”
“清玄真人!”天殊?R澜还未说完,老者便打断他的话,同时上前两步,白眉微皱,急切道:“清玄真人乃是我门六长老,我乃三长老清羽真人,他现在身在何处?”
望着微有失态的清羽真人,天殊?R澜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清玄真人的影子,再听到清羽真人急切的询问,不由悲从中来,哀声答道:“清玄爷爷,已经身殒了……”说到这里,天殊?R澜眼圈一红,声音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搜小说网]
“身殒了?”清羽真人怔了怔,面露悲色,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分。
“清玄师弟,十多年前,你我一别,没想到竟是永别。当初我就劝你,莫要趟这浑水,但你坚决持剑卫道,愤然离去,还说我独善其身,冷观天下祸乱四起。师弟呀,天下之大,祸乱之多,单凭一个人,顾得过来么?”清羽真人眼中精芒已成哀伤,讷讷地望着遥远的云海,喃喃自吟。
“清羽……清羽爷爷!”天殊?R澜眼神有一丝迷乱,仿佛眼前的清羽真人,便是他内心怀念的清玄爷爷。面对长相相似的清羽真人,天殊?R澜不经意地喊出了口,等反应过来,已不好纠正,便继续道,“莫要太多悲伤,清玄爷爷乃是秉持自己所捍卫的信仰而死,他或许当初就已经想到了今日的结果,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他未能看到天下昌平,这也许是他唯一的遗憾吧。”
清羽真人听闻天殊?R澜如此称呼他,欣慰地点点头,道:“清玄安葬于何处?”
天殊?R澜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清玄真人身殒的时刻,面露痛苦,黯然道:“清玄爷爷尚未安葬,他的遗体在他空间储戒之中。”
“藏在空间储戒之中!”清羽真人双目圆瞪,急切道,“快快取出清玄遗体,让我再看看他……”
“涟儿,将清玄爷爷的遗体取出来吧。”天殊?R澜道。
紫涟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她死死地盯着清羽真人,在汹涌的泪光中,将清羽真人幻化成她挚爱的清玄爷爷。
即便知道眼前之人是假的清玄爷爷,也愿意暂时来填补自己思念的痛。在幻想与现实之间,让残缺的心有一丝丝回忆的温暖。
紫涟心神一动,清玄真人的遗体便凭空出现,缓缓地平放在地上。
“清玄师弟……”清羽真人望着地上比他衰老许多的清玄真人,以及遗体上的伤痕累累,竟一时忘记了自己天罡门代掌门的尊贵身份,在门下弟子前,声音哽咽起来。
清羽真人右手一挥,发出一道浓郁的清光,将清玄真人的遗体上的血污去除。随即扭头望着天边,神色悲戚。
“我一定会给清玄一个厚重的葬礼,他的品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虽然以前我和他的理念有些不同,但我始终敬佩清玄师弟,我很敬佩他……”清羽真人幽幽问道。
“不,我不要安葬清玄爷爷,我要好好保管清玄爷爷的遗体,总有一天,我会救活清玄爷爷,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救活清玄爷爷……”紫涟带着哭腔说道,同时迅速地将清玄真人的遗体收回了空间储戒之中。
清羽真人闻言,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撼。
“你……你要将已死之人救活?”即使清羽真人身为天罡门长老,也不免被这话吓了一跳,“这根本就不可能!生老病死,天道循环,生死不可逆转,你如何能让人死而复生?就是这世间极大神通者,也受天地规则主宰制约,岂能逆天改命?即使有此决心,结果也必定是是虚无缥缈,甚至还会沦落至万劫不复的境地。”
清羽真人对于逆天改命的传说,自然了解一二。岂料从这小女孩口中道出,并且她还真把这当成修炼奋斗的目标,怎不惊讶?
朝着一个连望都望不到的虚无目标前进,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在绝望中沉沦。
“不,我的命是清玄爷爷给的,我所有的修为和思维,都是清玄爷爷传授的。我活着,总要我清玄爷爷做点什么,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清玄爷爷从此消殒,连一丝复生的希望都没有。即使是万般艰难,至少我要让爷爷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在给予他重生的希望。”紫涟双目通红,言辞铮铮地说道。
“哎……”清羽真人叹息地摇摇头。紫涟的想法,看上去高远庞大,在绝大多数修行者的眼中,完全是可笑无知的妄想。但此刻,清羽真人却没一丝轻视的想法,甚至还有一些敬重。
“好了,那就先顺着紫涟的意思吧!”不知为何,清羽真人明知道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但内心深处却也有一丝不可抑止的期盼。
“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清羽真人复杂地望着天殊?R澜二人,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