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三更了,零点冲榜,请大家多多支持,明天四更
教堂还在燃烧之中,时不时有在燃烧中解体的砖石落了下来,教堂四方都是柳字营的士兵提着枪把企图救火的信徒给挡了下来。
阮有明有若一只斗败了的法国公鸡,这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传教士在殖民地传教将近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打击。
柳宇的分寸控制得相当好,到现在为止,只有越南普通信众死亡,地国传教士只有被枪弹击成轻伤的。
他看着火中的教堂,眼睛痛得都要睁不开了。
教堂可以重建,叛匪可以设法剿灭,可是心中的天堂想要重建,却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件。
这把火把教会几十年来辛苦经营出来的形象烧得干干净净。
他握紧了拳头,他要报复,去海防调兵来消灭这些匪帮。
法兰西在北部越南的驻军,共有两处,一是北地第一名城河内,一是控制着红河航道,被越南人称为左金的海防,两地各驻有法国海军陆战队一个连队,各有一百名士兵,除此之外,在中部越南的归仁,交趾支那小舰队的少量内河舰艇也会在这个国度展开巡航。
以阮有明的估计,只需要一个海军陆战队连和一般小军舰就可以消灭这些野蛮人了,一想到他,他的头脑就在冒火。
他一刻也不想在海阳呆了,他挤出笑脸,脸上痛得笑着比哭还要难看:“敬爱的先生,我必须说明由于无法得到保证,我们外国传教士希望去海阳避难!”
柳宇看了阮有明神父一眼,这个有着越南名字的法国神父在眼角还藏着凶光,可是自己暂时还不能一枪毙了他。
打死几个越南教民,和打死一个法国传教士,完全是两种性质的问题,但是他等的就是阮有明这句话。
他知道他会去海防搬兵,但是阮有明并不知道,柳宇知道得更多。
“去吧!我保证你们离开时的安全!”
“阿门!感谢你们!”
……
只是才把这些讨厌的外国传教士赶走,柳宇已经转身对柳随云说道:“下次见面,把他给毙了!”
没毙了阮有明,柳宇很遗憾。
时间不够,本钱太小,现在柳宇所掌握的实力实在太弱了!
现在只需要法国一个步兵连队,就能毫不意外地把柳字营彻底击败。
不到五年!他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他必须经营自己的实力,以应对五年后的中法战争。
我需要更多的后膛步枪、火炮、子弹、军用品,我需要更多的英勇士兵,我需要很多军饷。
我能办到。
眼下是最好的机会了。
城西大教堂的火,引来了太多有心人士的注意。
城内的天主教徒和残余的越南官兵突然烟散云散了。
他们察觉到一种危险的空气,在瞬间转入了地下,无数的圣经被掷入炉灶烧毁,无数的军服被抛入了水井,他们以一种特有的狡猾自动转入了地下。
除非是柳字营退入城外,否则他们会始终小心翼翼地观察地情况,决不参与任何一次冒险,即便是传教士或上级让他们走出阳光下,他们也没有这个勇气。
他们知道这是一群多么疯狂的匪徒,他们甚至烧毁了城西的教堂。
有人却不怎么看,在城西的一间小房间里,几个人拿着古老的经书,欣喜地说着这个事情:“洋人的教堂被烧了,这是本教的天赐良机!”
“圣教自退入越南以后,由于洋教的打击,始终不能中兴,现在可以是最好的机会!”
“教主,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出去吸收些信众吧!”
“就是就是,洋教声誉大降,我们出手必定是事半功倍。”
在一群兴奋的人群之中,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女显得格外冷静,她已经见过这个宗教小团体的一次又一次衰落,她以一种带着冰的语气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穿着男装,中性的打扮,但是面容清秀,仪态动人,掩不住的天生丽质:“这是越南,是海阳!是法国人和天主教的地盘。”
她说话冷漠如冰,毫不客气:“法国人随时可以卷土重来,你们以为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本教只剩下你们几个忠心教众了,我不想失去你们。”
男装丽人最后做了一个总结:“我倒是对这次攻城的柳字营有兴趣……我们需要的是――可以合作的伙伴。”
阮有明在船上死死地看着海阳城,大教堂规模宏大,到现在还能点燃的火头和浓烟。
他会回来复仇的,他并不知道,他的对手终将获得“伟大的圣徒”、“文明的传播者”的称号,他更不知道,这个称号是由谁来赠出的。
而越南官员们则在跳脚,他们发现找不到任何一名士兵或军官,这些人一看到情形不对不是逃出城外,就是变成了平民,连柳字营的扫荡都无法找到他们的踪迹。
可是现在麻烦大了,城西的天主教教堂被点着了。
这可怎么办?法国人会回来报复的。
到时候地方官免职的免职,杀头的杀头,还得向法国人赔款,一想到所有人都变成了没头的苍蝇,争相向总督大人诉苦:“大人!那帮盗匪不来见你也就罢了,居然还烧了法国教堂,这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大事不妙啊。”
范富庶倒是平静下来了,看着那点起的火头,作为一个儒生,他在心底有着一种暗暗的快意,可是他也知道,这个局面不好收拾。
难啊!
可是他为国朝镇守海阳,却必须担起这个责任来,他正了正官袍道:“本官这就去拜访那位柳守先生,求他莫在海阳大开杀戒。”
他不顾自己的安全,走了出来。
“协办大学士兼领海阳总督兼充总理商政大臣范富庶,求见柳宇先生。”
注解:范富庶原是海阳总督兼充总理商政大臣,嗣德三十一年(即1878年)升署协办大学士仍领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