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看着远处。|我&搜小|说网
乱军扎营处的后方原本正袅袅升起炊烟现在却突然乱了起来。尘土飞扬以我的眼力看去简直就是地平线无故拔高了许多。
那是什么铜山关的人马想通了突然出击给乱军打一个措手不及?
没那道理铜山关总共才一千来人除去不能作战的再扣掉必须留守在关口的剩下的人数还够杀出来与上万人的乱民作战?再说了他们整个就是为了保护铜山关而驻留主力转移到墨河去了留下的人怎么敢再分兵行动就不怕北狄骚扰?
比起内乱来说外敌更要小心提防。
上面那句是口号不用严格照办因为无论威胁是内忧或者外患落实到个体身上那都是生死存亡大事没什么轻重厚薄。所以我倒是满希望来的正是铜山关的人。
“会不会是调去墨河的人马回来了?”张缇眯着眼睛远眺他跟我一样眼神不算太好。
搁现代的话我想我们都应该是两三百度的近视眼了不过至少比周裴那个睁眼瞎好。
阿青恰好巡了一圈城墙回来听见张缇的猜测立刻道:“怎会呢分明是连我朝大旗也没有的。”
所谓旗帜一类的东西混在尘土里面连颜色都很难断定以我们的视力更不可能看见上面的字样了。这就是个境识字的看不见。看得见地不识字。
在乱军后方骚乱的人马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只能继续观望。[我搜小说网]
不久留在城里的即墨君和江近海得到消息也登上城墙关注异变的动向。
东宫混在守军中贼手贼脚地靠近张缇和阿青都回来瞥了他一眼我想装作没注意到他也难。见他招手我便一边拢起袖口扇风一边悄悄滑向他所在的城楼阴影下。
“兵部密函送出了没?”他小声问我。
我点头。
在乱民切实抵达城下的那天。我立刻送出求助函两封一份是以知县身份写给知州大人请求调兵另一份是东宫给的兵部密函直接要求祝州方面调人马增援。
路上不安全但只要没被乱民截住这密函按照六百里加急的度传递现在应该已经送到管事的人手里了。就看那总兵或者节度使什么的何时能调起驻兵赶过来。
东宫颇有些庆幸:“多亏当时明智给了秦晏密函备用。”
是哦要不是我自己上门去讨。你会记得给点特权么?
有时候举手之劳也会在将来救自己一命明白这个道理就行。
不过他更该明白地是作为东宫太子不要给别人增添烦恼比较好。像这样任性地逃家。弄得我这边压力陡增真是太不省心了。
“既然密函已经送出了眼下跟乱民打起来的应该就是祝州兵力吧?”东宫颇乐观地搭起凉棚张望。
“不见得。阿青说看旗帜不像。”
“管他是哪个州的人马来了就好……”
东宫不在意地答应着。但当他认真辨认的时候表情却越来越严肃:“那是——”
我等着他的下半句话可他仿佛不敢置信揉揉眼睛抬头继续辨识对方来历完全把等着他公布答案的我忘记在旁边了。
“是什么?”我忍不住催促。吊人胃口是坏毛病。
“不可能啊——”东宫一把拉住我“你说过每个关口都有留上千守兵吧?”
我俩动静大了点阿青又是怀疑地看向这边我急忙拉着东宫拐到城楼里面。找了个旮旯悄悄说话:“不要急三公子每个关口处上千守兵确实是有的怎么?”
“在外面的除了墨河人以外另一拨分明就是北狄人啊!”
什么?
这下麻烦大了为什么北狄人会冲进关内来。因为暴民的关系导致边防薄弱了么?
我签下的通文。是只有十来个北狄人名额地就看刚才那黄沙满天的阵势。少说也能有上千骑兵吧。这这这、肯定是不请自来了。别说什么是来替我们解围擅自踏入他国领土冲着夏城来这个居心毫无疑问比乱民更加险恶。
夏城往北的地形当其冲就是一片“很方便排阵请尽情混战”的黄土平原天生地战场。
城的两侧被险峻山壁保护着对于想从铜山关进中原的人来说别无它路。
也正是因为山形环伺本城才只有南北两个门占尽地利颇有第二层关防的意味。而且这道防线不单有城墙城楼还是一个能长期坚守的要塞。
所谓军事重地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吧。
不清楚铜山关出了什么事我有些担忧地看着略微整顿下来、开始反击地乱军竟希望他们大败北狄军。
但乌合之众还是不能与掠夺者一较高下的很快乱民的队伍开始撤退看准了马上部队的劣势退入林地中往西去了。
北狄人没有追稍作整顿便派了使者送书信来从他们蹩脚的中原文字中大概能看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是:解围这个人情比天还大所以夏城应该奉出布匹丝绸和上好的大米作为酬谢这样才是友好的表示。
什么友好的表示根本就是想勒索财物。
张缇皱眉:“今年北方也一样干旱无水所以牧区地北狄人更加不好过了吧?南下劫掠的时间提前了不少。”他顿了顿建议道:“要不就先交纳着?看他们索要的东西也不是十分困难。”
“不行!”阿青立刻反对。
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声音。
东宫是月兑口而出的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吱声马上埋下头混在守兵中装什么也没生过。
而最该注意他的人也同时喊出了“不行”二字并没有现东宫就在五步远的地方呆着。
即墨君上前一步握拳慷慨道:“秦大人为何犹豫?对方不过蒙昧蛮族天朝素来不惧若在此擅自妥协任其掠夺逞凶饱食而去我朝天威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