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并肩来到花厅,待左右斟好了酒,祁七里轻轻地一摆手,众人瞬间无声地退尽。
伏幻城端起一杯酒,半个字也没说,就一口饮尽。祁七里抬手为他斟满,他仍是一口而尽,祁七里再倒,他便再喝。
三杯之后,祁七里不倒了。
“对不起!”祁七里凝视着他,“虽然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最不想听这三个字,但你也知道,不管我们有多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我们终究无法逃避。”
伏幻城握着空酒杯,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空空如也的杯底,沉默不语。
“刚才,在你来之前……”祁七里顿了一下,仿佛有点难以解释,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向弄晴求婚了。”
祁七里再次顿了顿,想给伏幻城一些适应的时间,然后才尽量地压抑着语声之中的那种幸福和喜悦,力求平淡地道:“她……”
“你不用说了。”伏幻城打断了他的话,如铁石般的面庞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我会尊重她的任何决定。”
他站了起来,背对着祁七里:“我明日就离开。”
“不,”祁七里忙跟着站起,“弄晴她,希望你能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说,你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他知道这对伏幻城来说很残忍,可是,这是弄晴想要的,纵然再自私,他也只能歉意地提出。三个人的感情,注定有一个会黯然神伤,他很遗憾这个人是伏幻城,可是。他更不希望失落一生的人是自己。未来的那个世界里不是有一种叫“感情都是自私”的观点吗?既然弄晴选择的是自己,那么,他地心中就是再愧疚也不会放手。
花厅中三面透光,伏幻城笔挺地站着,犹如最标准的长箭,没有丝毫的弯曲,甚至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没有一丝的动弹-小-说-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刹那间凝固成了大理石雕像。再没有了人类的情感。
时间可能过了漫长的一段,也可能只停留了几秒,一个低沉地如鸣钟尾音般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好。”
话音落下,大理石雕像突然向前移动,笔直地走向门外,每一步。每一摆手,仿佛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般,准确无误,唯有他头上那才齐耳地乌黑头发,偶尔随风微微起伏。
祁七里伸出手,张口欲呼,却还是放了下来。
伏幻城的心情他十分理解。也许,这几天还是尽量不要打扰他为好。道旨意,并通告全国。
其一,三日之后。也就是四月二十六,正式为储君祁七里和萧弄晴举行成婚大典。
其二,下月五月初八,正式传位于月岩国第九代国王祁七里。
月岩国虽说一向平静祥和,不过也正是因为太过平静,平日里也很少有什么大事。上次祁七里回国。匆匆地被封为储君。也没有大肆庆祝,这一次就不同了。半个月内就有两桩大喜,可谓双喜临门,顿时举国上下都轰动了起来。
无需国王动员,百姓们都十分自觉地纷纷开始以自己地方式来准备庆贺,由于王族自建国以来,就一向和百姓亲和,因此宫门前每日有络绎不绝地百姓前来贺喜,队伍排了长长一条街,一个个都喜笑颜开,一边等待一边和前后的邻居讨论即将继位的新国王和新王后,同时也不忘拉拉家常,开开玩笑,热闹非凡,气氛异常热烈,连带的沿街各店铺的生意都好了起来。而百姓们所送之礼,上有金银珠宝珍奇,下有山珍家禽湖产、蔬菜瓜果点心,宫中不得不专门腾出两个大院子前来放置百姓们的心意
而东宫之中,也几乎所有地人也都在紧张忙碌地准备着婚礼,每个宫苑都重新打扫一新,张灯结彩,尤其是长空宫,更是点缀地华美异常,便是一个角落,都洋溢着无比的喜庆。宫中的歌舞乐队也忙着排练,丝竹之声整日不绝,虽然伏幻城所住的小院较为安静,可每日仍能隐隐听到,扰人心田。
自从那日伏幻城说了一个好字后,他几乎都一直呆在自己的小院中,每日除了疗伤,在允许的范围内松松筋骨外,便是和疯丐呆在一起,听他唠唠叨叨,或者是跟随他一起出去漫无目地东游西荡,找一处溪谷小湖,为他烤鱼,有时甚至应疯丐的痴缠而面无表情地帮他拿一下风筝。
总之能不呆在宫中,就不呆在宫中,也不提出要见萧弄晴,或找祁七里,总是一大早就出去,然后直到夜色降临才回到宫中休息。
而另一边,祁七里却仍一点也没有察觉自从所救回来地“萧弄晴”是个西贝货,一心只沉浸在失而复得、两情相悦的美梦之中,除了处理必要的事务和筹备混例外,几乎一有空便和假萧弄晴呆在一起,时时刻刻想着要弥补先前分离近两月的相思之苦,直到婚礼前一日,才无奈地因月岩国仍保有婚礼举行前准新郎和准新娘必须要分开一整日的风俗,暂停去见假萧弄晴。
这正是左秋所希望地,祁七里对萧弄晴的感情固然成为她最佳的利用武器,
这两天来,她利用自己的聪慧和天赋,成功地把萧弄晴模仿地惟妙惟肖,而且十分谨守言多必失的名言,只要提到过去的事情,总是很巧妙地引诱着祁七里诉说,以获得更多地信息,自己则偶尔地才插上几句从萧弄晴口中得知地事情,恰到好处地添加一点不痛不痒的话。倘若一时接不上话头,她便使出温柔地绝招,投入祁七里的怀中,羞涩中更含诱惑地勾得祁七里心神荡漾,反正祁七里的自控能力相当好,就算情不自禁也不会真的过头,她的人身安全绝对无虞。
在她这一番精心的布局下,大王子的计划顺利地进展,而祁七里也真的如大王子所料想之般,未对她有任何的怀疑。
现在她需要走第二步了,婚礼前一日新人不能相见的风俗恰恰是最好的机会。
朦胧的珠光下,婆娑的罗帐中,左秋的手轻轻地抚模上自己的脸,轻笑了起来。
就在云重城陷入一片欢乐海洋之时,和宫门内的伏幻城一般,宫外也有一个心中充满苦涩的人。
他终于还是找到萧弄晴了!
红蝎子站在繁华的街道中,听着那排着长队的百姓们兴致勃勃地夸奖着未来的王后多么聪慧善良、美丽坚强,心里头似有一把带有无数倒钩的刀子般捅了又捅,转了又转。
她突然对眼前的一切都深深地痛恨了起来,痛恨那些长舌的贱民,痛恨那沿街的各色彩灯,痛恨那闪闪发光的重重宫殿,甚至,她也痛恨为何他就这么无情,连留自己在她身边做一个普通的侍女都不愿意,而是就这么把她一个人留在陌生的世界中,让她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希望。就连见他一面,都是说不出的难,难道她从此就只能在这个落后之极的古代里孤独地生活下去吗?
这样漫长的一生,想一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去娶另一个女人,这种滋味很不好受,是吗?”跟在身边的侍卫突然开口道。
红蝎子猛吃了一惊,一双寒目直射向那个自称从今日开始换班保护她的侍卫,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她当初能成为市最大的黑帮老大都十分忌讳的人物,自然不是普通的杀手,甚至可以说,她最让人害怕的还并不是她那百发一种的枪法,而是她那令人防不胜防的玲珑心窍。因此,这个侍卫一开腔,她立刻便敏感地察觉出刚才这句话及语气,绝对不是祁七里的人应该说的。
“赵姑娘真是聪慧过人。”只见那侍卫微微一笑,也不忌惮此刻正身在热闹的街头,低声轻笑道,“照我看来,赵姑娘不论是美貌、聪慧抑或痴心,都绝不逊色于那个萧弄晴,七王子的眼光实在有些欠佳啊!”
“你到底是谁?”红蝎子戒备地和她拉开两步距离。
“一个只觉得赵姑娘一番痴心东付流水实在可惜的人,想要帮个小忙的热心人。”那侍卫继续微笑,仿佛丝毫不介意红蝎子的后退。
“你是大王子的余孽?”红蝎子再退,更是警戒。
昨日大王子伏诛的消息已传遍了正座云重城,她还以为月岩国的内乱已彻底结束,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余孽这两个字可不怎么好听呢?”来人笑得竟是十分从容。
红蝎子紧盯着她,突然转头就往人群之中转,可没跑两步,突觉身体一软,竟几乎连站也站不住。
“哎呀,这位姑娘你怎么啦,可要小心啊!”旁边一个正看着热闹并大声地和旁人聊天的大婶及时地扶了她一把,关心地问,可抓住红蝎子手臂的力道却大的惊人,红蝎子悚然抬头,却见她的笑容充满了诡异,再看身后的那个侍卫,笑的似乎越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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