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出身上银票,算算也有几千两,都是摆摊子赢来的,还好韦亦玄他并没有将银票收去,这下子可派上用场。他想:“几千两可以玩好久,如果输光了再向那丫头借。”
想想一切都没问题他已唱起山歌来:“姐有情呀妹有意,通通送到我这里………亲呀亲呀我的小桃红呀,腰一扭呀!手一摆呀真迷人耶……姐如仙来妹如花,一个一个赛西施……左抱一个呀右抱一个………”他一边唱还学戏子比手划脚,真是乐陶陶。
不久狱卒果然兴冲冲走了进来,手里掌着大碗和杯子,他叫道:“来啦!小兄弟咱们开始吧!”他倒比小邪还急。
两人就在牢里战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愈赌两人愈起劲,叫得比谁都大声,还好牢门是石块造成,声音传不出去。
小邪赢少输多他也不在乎,有赌就行了。
中午一过——
小邪道:“阿虎你先出去一下,等一下你们小姐会送饭来,这骰子留在这里,我要教小姐玩骰子,那有老公会而老婆不会的道理呢?”
狱卒现在和小邪是哥们了他答应的很直爽:“好,没问题等一下我再来!”他拿着一大堆银票走出牢门且不时呵呵笑着。
不多时韦瑶琴已拿着小竹篮走下来,远远就叫道:“小邪哥,我给你送狗……送酒菜来了。”
小邪笑道:“谢谢你,大姑娘。”他马上伸手去接竹篮于,打开一看,闻到狗肉,他高兴叫道:“哈!哇佳佳!我老人家已三、四个月没吃到人间仙品了!”手一抓,已将狗肉往嘴里塞。
韦瑶琴看到他如此吃相也呵呵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小邪给笑醒了他道:“来!大姑娘,你也来一块吧!”
韦瑶琴摇头道:“不要,我一听到狗肉心里就不太好受,还是你自己吃吧!”
小邪道:“也罢!无福消受狗肉恩。”他边吃又边道:“料理是不错,可惜不是黑狗味道就差了点。煮的火候还不怎么够但……将就点就是。”
韦瑶琴道:“这是厨房弄的,我骗他们说是我哥哥要吃的,他们就马上杀了西院那条花狗,好可怜喔!”
小邪道:“没什么好可怜,杀狗像杀猪一样,难道你不吃猪肉吗?来,吃一口,保证下次你一定喜欢。”
韦瑶琴就是不肯吃,女人嘛,总是心中怕怕的。
小邪也不难为人家,自己吃都不够了,问问别人只是客套话,拿起酒猛喝猛灌,一口气就将酒喝光才道:“好酒,上等白干,可惜就是少了点。”
韦瑶琴大惊道:“小邪哥,这么一大瓶你还不够?你这种喝法我看来一大你也吃得下,可是我抬不动这么多。”
小邪看酒也光了,肉也没了,他道:“大姑娘,随便啦!其实有点酒来解解馋也就可以了,我那好意思叫你天天扛一大缸酒来,那我不是天天醉了吗?连玩骰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韦瑶琴好奇道:“骰子?你会玩骰子?”
小邪笑道:“别的不说,玩骰子我可以不吃饭呢?来,我表演给你看。”
他拿起骰子对着韦瑶琴说:“大姑娘,你要什么告诉我,我就扔给你。”
韦瑶琴半信半疑道:“五点!”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骰子。
小邪点头道:“好脸盆就脸盆,一二三,四五穴,前前前,后后后,碰到你祖一翘,脸盆哪!”他手一扬,骰子转了转,果然四个都是五点。
“怎么样?”小邪神气道。
韦瑶琴吃惊道:“小邪哥,真的是五点耶……”
“那还错得了吗?”小邪很有自信的回答。
“那我要六点。”
“可以!”
小邪抄起骰子念道:“一二三,四五方,棺材呀!骰子一转,又是六点。
韦瑶琴高兴的叫起来:“小邪哥你好神奇喔!教我好不好?”
小邪想:“教你?那可要十年,而且要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行。”他道:“好,但这太难了。”
“为什么?”
小邪道:“我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扔骰子要念那些术语?那是因为我要请赌神附在我身上,只要这么一念赌神就会帮助我,但赌神是男的,他可能不会帮切你。”
小邪是怕如纠缠不清,弄个赌神,将来也好月兑身。
韦瑶琴有点失望道:“难道用其他方法不行吗?”
小邪道:“不行,要是行,每个人都可以靠赌博为生了,我是花十年时间天天拜赌神你看!”他翻开左膝盖,本以为有伤痕,但他一看暗道:“哇卡!没伤痕!”他立即改口道:“你看我膝盖好圆好圆这就表示赌神看中了我的膝盖,才答应帮我的忙嘻嘻……”小邪也发现自己很会乱扯,禁不住嘻嘻直笑着。
韦瑶琴看了他的膝盖半晌,看不出所以然来,但她那知道这是假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她还是相信小邪的话。
小邪又道:“不过你放心,你不要叫赌神带忙也可以赌,那是要看谁的运气好,来,我们试试看。”小邪怕她一听赌神不帮她,她就不玩了故而要激起她的兴趣。
韦瑶琴拿起骰子道:“怎么玩呢?”
小邪道:“我们比大比小,谁扔的点子大谁就赢,你扔扔看。”
韦瑶琴点点头一扔是九点。
小邪也扔了七点道:“这样我就输啦上我告诉你怎么扔才会比较高点,手拿高,骰子放在手掌正中央,先弄好骰子点数,然后轻轻往碗里扔,”是十八点。
这一扔把韦瑶琴的兴趣扔出来丁,结果在小邪设计之下她是十次赢了九次。
小邪叹道:“你真行,一学就会,我看赌神连女人也不放过,妈的有一套哇!”小邪实在会演戏,演得人家信以为真。
韦瑶琴也听不懂小邪在说什么,真以为有赌神在帮助她,其实她今天运气也不错,再加上小邪有意相让,结果她玩的都不想回去,已经上钧了。
小邪笑了笑道:“大姑娘。我们两个玩没意思,不如叫外面的人进来,我们一起玩如何?”
韦瑶琴正玩的起兴地笑道:“好啊!你看我扔得好准,一定会赢。”
小邪暗道:“瘪十还会赢?俺是无聊找你们输银子开开心。”他道:“那你赶快去叫那个阿虎的,他对我比较好,而且他也比较笑。”
韦瑶琴点头已奔出找阿虎进来。
小邪暗示阿虎多少让着点,输的小邪再补给他。
就这样他们玩的天昏地暗,直到另一个看门的叫开饭了韦瑶琴和阿虎才败兴而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
现在赌的不只是阿虎和韦瑶琴,而是整个班,他们只留一名在外面“把风”,每天皆是三更半夜不归。
小邪银子输光又同韦瑶琴借,玩的真是过瘾。
现在他们连牢门也不关,混的像兄弟一样。
卫兵都已叫小邪姑爷,韦瑶琴也不在意,内心还涌现着甜蜜温馨。
小邪已忘记身系囹围之中,什么狗屎鸟蛋都抛在九霄云外,乐时直叫爽,而他的伤势也逐渐复原,人也养的胖嘟嘟。
“***!做皇帝也没有我快活。”小邪他自言自语道。
这一天——
阿虎突然跑下来紧张叫道:“姑爷不好了,不好了!”
小邪正在休息一听之下他道:“阿虎别急,有事慢慢说!”
阿虎急道:“姑爷,我们少堡主回来了,正怒气冲冲往这里走来,手持长剑,我看他是要来杀你的这叫我如何才好!”他当真将小邪当成姑爷了。
小邪一听到:“阿虎这是小事嘛,你家少堡主杀不了我,呆会儿等他气出完了,什么事也没有,你放心让他进来好了。”
阿虎知道这位姑爷实在是有一套,只他这么一说他也放心不少,他道:“姑爷你可别太
大意,少堡主的剑术可得到堡主真传,厉害得很,我看我先通知堡主,请堡主制止这件事情否则……”
小邪截口道:“阿虎!你去吧!你在外面偷看,要是我不行了,你再跑去叫堡主如何?”
阿虎想也对,他道:“那姑爷你小心就是。”说完他已走出牢房。
小邪想:“这冒失鬼,也不先问问他妹妹我早就和她和谈妥协了,他还来干什么?也好,很久没打架,骨头有点酸,活动活动省得老头说我像只猪,整日吃饱没事干,”说着他已做起体操口中还念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不久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不只一人而是两人,想必是韦人龙及章人虎。
“杨小邪,我要杀了你,替妹妹报仇!”
韦人龙及章入虎兄弟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许多关于杨小邪的事,知道妹妹被侮辱的很凄惨,一时气愤,也不我妹妹问个清楚就直往牢房奔来,莽撞得很。
两兄弟已冲入地牢,手拿三尺青锋两人就往小邪刺去。
只是他俩一身白衣劲装,老大韦人龙,浓眉大眼方脸,二十三、四岁七尺余高英气逼人,有点像韦亦玄,老二韦人虎二十一岁七尺余唇红齿白,目如朗星鼻若悬胆,五官姣好,但比上老大要少了一份豪迈之气。
“站住!”小邪大吼一声,音若霹霹足可穿金凿石,震耳欲聋。”
人龙人虎霎时被震住躺在当地。
小邪叫道:“你们干什么?要打架也得等我体操做完,一二三四……”他不理两个兄弟,独自做着体操。
韦人龙兄弟一听,知道被耍了,霎时气愤无比,两人两把剑同时往小邪身上刺去。
小邪也不理他们,懒洋洋的爬上窗口坐在上面,两腿像汤揪辍一样汤来汤去,那模样和看猴戏差不多。
小邪懒懒道:“好,你们两只猴子在龙子里是饿了呢?还是在想母猴,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如果把小邪当做在牢外,那铁栅门内不就是等于关着韦氏兄弟吗?
“小子!我杀了你!”但不管韦人龙,人虎怎么刺,就是刺不到小邪,他们没想到要享钥匙开锁。
小邪道:“你们两只猴子,我那里得罪你们了?你们竟恩将仇报,吹起你主人来,要是把我惹火了,一掌劈了你们算了,畜牲就是畜牲。”
韦人龙怒叫道:“小子你先欺负我妹妹的黑龙驹,又将我妹妹的头发割掉,我要替妹妹报仇二”
小邪安静的道:“哦,老哥原来是这回事,我老早就把它给忘了,现在想起来还差两个头还没理,既然你们一直要找我理头,那我老人家就再劳驾一次也无妨;好,你们等一下,我拿钥匙开个门。”说完他在身上模来模丢,一副认真样。
韦氏兄弟这才想到要拿钥匙开门。
韦人虎往外走去,不久就拿一串钥匙下来叫道:“小子你死定了。”
小邪啡道:“哦!原来猴子还偷藏钥匙,也罢省的我再动手动脚的好累好累呀!”他无精打彩的看着两位兄弟拿着一大串钥匙,一支支的开着门锁。像小孩看人作糖葫芦一样仔细和好奇。
终于门被打开了。
韦人龙一个欺身,三尺利剑已电也似的砍向小邪,他愤怒一击,其势何等快捷。
“站住!”这一吼,又将韦氏兄弟吓着了,两人登时愣着,剑也举在空中。
小邪的“吼功”也可以算是江湖一绝了,尤其他那突然的一吼,很少人能逃过被吓着的命运。
小邪心中很满意,但却装作懒洋洋道:“你们这样一剑斩死我,不是大便宜我了吗?我身受重伤也斗不过你们,你们既然要我死,就叫我累死好了,两位意下如何?”
他这么一说,倒把两位仁兄给考倒。
韦氏兄弟先是一傻,但想到一剑刺死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不如累死他也不错。
累死一定非常痛苦吧~
小邪干咳了两声道:“我内路经脉已断,活不了多久,你们先追杀我,一刀一刀的割我
的肉,让我死不瞑目,我想再到地狱再找你们报仇。”
韦人虎大叫道:“好就这么办!”一剑已刺向小邪大腿。小邪一跃翻到人龙后面故意一跌,用臀部去撞他腰部,人龙被撞也往前跌了一跤。他怒喝一声已反身出剑刺向小邪。
杨小邪不时假装跌倒,而衣服也被划的乱糟糟但却没伤到肌肤一寸,他不停哀叫着,表示受伤。
这三人就这样在牢里牢外追杀着,像老鼠在开运动大会一般,窜上窜下,滚、爬、跳、撞、跌,通通都来。
小邪早就有预谋和他们玩家家乐,他先故意撞掉入龙手中的钥匙,又利用跌倒在地上滚时,将锁头揣入怀中。而这两兄弟现在是大猫在追小老鼠,乐歪了,那会注意到这些“小事
追了约盏茶功夫,小邪大叫一声,突然由牢外往牢内窜,还故意拍了韦氏兄弟两个响头,以激发他们怒意,果然韦氏兄弟在得意之余又遭小邪一个响头,怒喝一声奇快无比的追向小邪往牢内奔去。
小邪一看鬼计得逞,他见韦氏兄弟身形已到栅门,立时大笑一声双脚往壁上一蹬,身形已如出弦之箭“咻”奇快无比的倒射出栅门。
韦氏兄弟眼前一花,已失去小邪踪迹,想反身追击小邪,等他们一转身已经发现自己上当了。
小邪在倒射出去时,右手抄铁门,左手扣锁头,一带、一关、一扣、一锁,干净俐落一气呵成,可怜人龙人虎两位仁兄已成为阶下囚。
小邪装出一副苦脸道:“老兄我虽然重伤快死了,但我想想我家还有几只狗没杀,心有不甘,你们就放了我好吗?拜托让我多活几天吧!”他的脸比苦瓜还苦。
韦人龙大怒道:“臭小子还不快开门,等一下让我出去,就不是乱刀分了。”
小邪奇道:“不是乱刀分还有什么更严重的?难道是要我做你爹不成?我觉得做你爹比乱刀分更痛苦。”
韦人龙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比乱刀分更痛苦,登时傻住了。
小邪道:“两位大侠,你们弄错啦!我是杨小邪的哥哥杨大邪,是被你父亲提来这里侍候的,你要的是我弟弟不是我,而我弟弟早就死在你父亲手里了,懂吗?”
小邪想这两位是韦瑶琴的哥哥,玩笑也不可开的太厉害,否则自己这温暖窝可就会毁在自己手中。
韦人虎厉道:“我不信,别人说杨小邪闯堡被捉入地牢,不是你是谁?”
小邪道:“你们两只呆头鹅呀呆头鹅,也不会用脑袋想想,我要是杨小邪早就被你父亲杀了,那会活生生在这里天天做皇帝,要是我是杨小邪我早就溜了还会在这里和你们胡扯蛋,笨哪!笨哪!”
这两兄弟一听也觉得小邪说的有点道理,但总是不好意思认错。
人龙叫道:“你是不敢逃,怕被侍卫杀死。”
小邪道:“不敢就不敢,等一下我放你们出来,你们再去问问你父亲和你妹妹,再来找我,反正我也逃不出你们掌心,要是你一剑刺死我,你父亲要的秘密要不到,看你们拿什么向他交代。”
小邪说话头头是道,先表示自己不逃,再则要逃也逃不出去,按着又用秘密两字来扣住韦氏兄弟,这样一来韦氏兄弟也不敢再贸然行事了。
人龙一想:“也对,如果现在就杀了他,弄不好他真是父亲的重要人质,那可不太好。”他叫道:“那你还不快点放我们出去!”
这时牢房外已传来韦瑶琴大叫声:“哥哥!快住手,快住手!”说完她已神色惊惶的冲了下来。
小邪笑道:“大姑娘,你哥哥在和我玩捉迷藏,竟然将我赶出来,害我不能进去。”
韦瑶琴一看两位哥哥已在牢里而小邪却在外面,先是一惊,然后偷笑道:“哥哥,你们回来也不问清楚,差点就杀错人了,杨大哥他很好,爹也交代要好好代他,你们真冒失!”她边说边向小邪拿钥匙打开牢门。
人龙、人虎也弄的满头雾水,他们也想不清妹妹怎么会和囚犯混在一起,而且好像还满热的样子,他俩憨然的走出来。
小邪道:“大姑娘,你哥哥已出来,我要进去了。”往牢里走,自己带上门并上锁,敢
情他已是住习惯,而不想走,也只有他才敢将“飞龙涂”不放在眼里。
韦瑶琴道:“杨大哥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等会儿找拿一套衣服让你换,他们没伤着你吧!”
小邪道:“玩捉迷藏不会伤到人的,嘻嘻……”
韦氏兄弟脸一红,但也不便发作。
韦瑶琴道:“没有就好,否则哥哥他们就太对不起你了。”她转向两位哥哥道:“哥!他不是杨小邪,就是真的杨小邪我也不恨他,因为我也有错,哥哥你们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人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个明日,让我清楚一下。”
韦瑶琴道:“事情是这样的,杨小邪到堡里闹事,被爹追赶掉在蛇坑,后来这位杨大哥来找他弟弟,爹将他留下来,怕这仇愈结愈深,要让他明白杨小邪是自己死的,希望能化解这个仇怨,但杨大哥一直不相信杨小邪已死了,所以才留在这里。”她可不敢说每天在这里赌博,也不敢说仇怨已化解,若已化解就没有关在这里的必要了,更不能说杨大邪知道杨小邪已死,人死了就变成仇家。而她爹是为何留下小邪,她也不懂,随便说说,能摆平眼前事情再说。
人龙道:“那么你恨不恨他呢?”他指指小邪。
韦瑶琴道:“不恨,连小邪也不恨,我觉得他死得好可怜;哥哥,我们不能再虐待杨大
哥,否则我会好难过的。”说到最后她有点祈求的味道。
人龙人虎两兄弟本来就是为了小邪欺侮自己小妹才要找小邪算帐,现在既然小妹不再怨恨小邪,那他们俩也谈不上什么仇恨。
人龙转身拱手道:“对不起,刚才一时鲁莽,请见谅!”人龙果然是条血性汉子,有错认错一点也不含糊。
小邪道:“你明白就好,我关在这里也不难过,就是我弟弟死了,我也要找到他骨头带回家安葬,你们走吧!我不恨你们就是。”
人龙道:“那谢谢你,改天我再来看你!”一转身向韦瑶琴道:“妹妹走吧!我还得向爹请安。”
三兄妹这才走出牢房。
小邪留下来只有一个目的—想知道现在这个韦亦玄是真是假。
不久阿虎走下来道:“姑爷,好险!我一见到少堡主在后面追杀你,心情一慌,就跑到小姐那里去请小姐,还好赶得上。”
小邪道:“谢啦!阿虎,可惜今天不能玩骰子有点扫兴,等风声过了我们再玩,明天好了。”
阿虎道:“姑爷今天我也不敢玩,你累了就早点休息,等一下我叫厨房给你弄点小菜补补身体如何?”
小邪笑道:“好!那我们明天再玩个痛快。”
阿虎道声再见,安心的走出牢房。
小邪是十足的能混,竟能将敌对的囚犯与狱卒搞成一片,说起来也没什么,臭味相投就成了,何况小邪又是馊主意特别多,任何人一交上他,都会“爱不释手”的。
人龙人虎兄弟见到堡主,不久就问起杨小邪事来。
堡主只说小邪是意外死在蛇坑,为了不愿再结仇家,所以不能得罪杨小邪,一切都和韦瑶琴所说大同小异。
人龙人虎才放心回房休息。
兰州兴隆寺前——
算命摊子的周八伯和往常一样摆着摊子。
这天中午突然来了六个奇形怪状的人。
周八伯一看即知为“江湖六怪”找杨小邪来的。
只见一个背上挂着米斗大暗红色之酒葫芦,身穿黑衣,邋遢已极,一双拖桂,满脸虬髯,一身酒气,和八仙中之李铁拐差不多,必是酒怪宇天仇。
第二位身着蓝色儒衫,相爷帽,眉目甚清秀,四旬余瘦高,状似神仙,留有黑色鬓发,手捧古筝,这是琴怪张博。
再来那位也是髯胡满脸之六旬老人,胸前挂骰子两颗,正是去而复反之赌怪段克输。
另有两名身着紫色道袍,五旬余七尺高,一位厚唇细眼,倒八字眉,手持拂尘,他是哑道人郑无言。另一位脸相有点痴呆,傻楞楞的笑着他是疯道人,有人称痴道人的南怀人,此两人是师兄弟,痴道人为长。
最后一位身材不及五尺,瘦瘦小小,着黑色劲装,束髻发,约五旬年纪但脸形若小孩,双目如鹰,想必是偷怪梁空空了。
一群六人往兴隆寺掠去。
赌怪道:“我是在这哩发现那小子的,奇怪怎么会不见了?莫非换了地方不成?”
由赌怪言语中不难发现他们是为小邪而来。
疯道人傻楞楞的道:“兴隆寺的黄河不见了,不见了,是谁偷走了呢?”
琴怪道:“疯子兄,这不是正院,而是分院,黄河这么大怎么会不见了?”
疯道人又道:“这里怎么都是和尚?他们在抢我的饭碗我要赶他们走。”说着就要往前掠。
琴怪立即揪住他道:“疯子兄,等我们办完正事再说好不好?”
“正事?什么是正事?赶和尚才是正事。”
琴怪道:“你再不听话,我们可要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让张天师带走。”
一听到张天师,疯道人马上闭口不再胡闹。
赌怪已寻遍并没有发现小邪,有点气的指着小邪以前所摆的摊子道:“这小子以前就在这里混的。”
琴怪道:“如果他真的走掉,咱们要找他就很难了。”
酒怪道:“老天跑了这么远,就是想要找他较量一下酒量,谁知会扑个空,真扫兴。”“咕噜”他喝上酒又道:“老段你可没看错那小子真是他的传人?”
赌怪道:“这还错得了吗?我的“八卦掌”天下有几个人接得下,就是碰上那小子行不通,这还不算数,连骰子都输他才惨哪!”他还是觉得赌功输人比较丢人。
偷怪道:“老段,你也不想自己的名字?段,一段又一段的被人砍了,又来个克输,克服输呀!你是每赌必输,你还以为你那两下子多行?糗死人喽?”
赌怪叫道:“俞儿我那儿得罪你丁?你为什么老是揭我疮疤?”
偷怪道:“得罪倒没有,我是劝你别自鸣得意,到头来可不好受啊!”
琴怪走向算命摊子问道:“先生请问你有……周八伯?”他大叫道:“你是“魔算子”周八伯?”他非常吃惊的望着周八伯。
周八伯哑然一笑道:“不错是老夫,琴先生别来无恙否?”
琴怪笑了笑道:“周兄,想不到会往这里遇上你,真是他乡遇故知,咱们是否该喝上几杯呢?”
周八伯道:“琴先生,我这是暗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要找的人已上“飞龙堡”,
你们上去找,也许可以碰上也说不定。”
“去多久了?”
“约二个月。”
“这么久了他会不会走了呢?周兄你看他会不会是欧阳先生的传人?”
周八伯笑道:“我看若不是也月兑不了关系,他很邪,也只有欧阳先生才有办法教出来,你们到“飞龙堡”问问,若找不到也该探采他的去处。”
琴怪道:“好,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六条人影已奔向贺兰山方向。
周八伯笑了笑道:“希望他们碰得上。”
“江湖六怪”个个都有一身好本领,尤其是疯哑两位道人,他俩从小被一不知名道士所收养,并传他们一身武功,长大了他们也一直穿着道袍。疯道人天生如此,而哑道人除了口不能言,一切和常人一样,且嫉恶如仇,若遇坏人,哑道人在疯道人身上一点,再指向该杀之人,那疯道人马上会冲上前杀敌。两人从不分离,焦不离孟,感情不可言喻,他俩曾受过欧阳先生之救命恩惠,从此视欧阳先生为再生父母,此次前来是想报答薄恩。
贺兰山下,林叶萧索,似乎细诉江湖恩怨难了。
六怪已至“飞龙堡”下。
琴怪道:“咱们先礼后兵如何!”
众人点头。
琴怪立即腾身飞掠,有若天马行空,在空中划出六道弧形有如天神般降下来,姿势之美,令人叹为观止。
琴怪向卫士道:“请你通报,江湖六怪有事专程拜访。”
卫兵一看这六人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六怪”立即马上回报。
不久“飞龙堡”大开中门,堡主亲自迎接。
堡主道:“久仰各位大侠今日光临,顿使蓬荜生辉,请里边坐,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说着他领着六怪入堡。
琴怪道:“谢堡主,打扰了。”他拱手答礼。
六人同入堡内大厅。
堡主立即肃客入坐,奉上清茶。
堡主笑道:“久闻武林六位异人,大驾光临敝堡,使敝堡增光不少。”
琴先生拱手笑道:“那里,承堡主抬爱,实是有事造访,还请堡主多多包涵一、二。”
堡主道:“何言之有,来,各位光临敝堡无以招待,淡茗而已,敬请见谅,”说着他拿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六位来客。
琴先生他们也喝口茶,琴先生道:“岂敢,岂敢,吾等江湖草莽,何德何能饮此香茗真
是受宠若惊,堡主抬爱了。”
堡主呵呵直笑着,其实他心里可乱糟糟,他知道六怪为武林异人,个个难缠得很,而他们很少和“高高在上”之人打交道,谁要是惹了他们,可说比惹了凶神恶煞还来得痛苦,现在他也知道这六怪是为了杨小邪而来,他正在盘算对敌之策。
堡主笑道:“但不知六位大侠造访所为何事,可否告知老朽?”
琴怪正想说,而疯道人却傻楞楞的叫着:“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他在傻笑。
哑道人马上拉他衣角,表示要他不说话,免得当场出丑,他俩情同手足,心灵相通,果然疯道人不再说话,低下头来玩他的拂尘状似小孩。
琴先生道:“堡主海涵,吾友性痴,胡言胡语,请勿见怪。”
堡主笑道:“那里,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何必碍于世俗,疯大侠亦为我道强人,结交犹恐不及,何来见怪之有,言重了琴先生!”
琴先生笑了笑,是该谈论正题之时侯了,他道:“实不相瞒吾等此次前来,是为寻一故人之子而来。”
堡主心头一惊,希望不发生的事,终于免不了了,但他不愧经过大风浪之人,不露形色道:“敢问琴先生,尔友为何人?而尔友之子为何名?”
琴先生想:“还不晓得杨小邪足否为欧隅先生之徒弟,怎好随便说出欧阳先生之名,有
渎欧阳先生之圣名。”他道:“吾友乃塞外人土,名不经传,故不值一提,而故人之子姓杨,名叫小邪,约十四、五岁,堡主曾见过?”
堡主喃喃道:“杨小邪?”他转身装腔作势向师爷道:“师爷,我不在时可有一位男童叫杨小邪的来访?”
师爷本就狡诈无比,他那会不知堡主用意之理?他道:“禀堡主,二月前有位自称杨小邪的人来访,说是要找小姐,但小姐不在,他已独自下山了。”
堡主问道:“你可看清楚他真是男童?”
师爷道:“禀堡主,属下未见到他本人,是管家林白说的。”
堡主道:“传林白!”
“是”师爷已转身进入另一道走廊。
他们是有意做作来蒙骗六怪,而蒙骗之技术巧妙在于真真假假,全部真,只有最关键之处才是假,小邪来找小姐是真,林白接客也是真,师爷禾见到也是真,只有一点是假——小邪没有离开“飞龙堡”,只要十样真,一样小小的假,那么就会很容易造或对方在知觉和感观上之失误而信了七分。
堡主可谓个中高手了,他道:“各位大侠请稍候,老夫已叫敝堡小避家来此,当可明白杨少侠造访之事。”吃
琴先生道:“多谢堡主帮忙,实感激不尽。”
六怪之中,就算是琴怪张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只要有类似此种场面,大部份都走出琴怪应付,其他五人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不多时师爷已领着林白回厅。
林白躬身道:“禀堡主属下林自已到。”
堡主问道:“林白,二月前可有一位叫杨小邪的人来找小姐?”
林白点头道:“禀堡主,有这回事,他是来找小姐出气的,但未见到小姐他气冲冲的就走了,他扬言下次再来。”
琴先生道:“堡主可否让在下请教管家几句?”
堡主笑道:“琴先生请尽避问别客气,林白他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琴先生道:“多谢堡主。”他转头向林白道:“林管家可否告知阁下是何时碰上杨小邪?”
“是在两个月前之一个早上。”
“那他来“飞龙堡”所为何事?”
“他是为了找小姐出气,结果没找看就走了。”
“当时你家小姐在何处?”
林自顿了一下立即道:“我家小姐当时在山下永生庙进香。”
琴先生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乃四月初七。”
“那两个月前是何日?”
“二月初七。”
琴先生叫道:“是了,非初一,又升十五,更非过年又过节,你家小姐难道会去烧香拜佛吗?”
堡主及六大高手一听,心头直颤不已。
林白楞了一下道:“我家小姐那天心情不好所以临时决定到永生庙烧香的。”
琴先生不埋他,转向堡主问道:“敢问堡主可否请贵千金移驾,在下有几事请教。”
“这………”堡主知道如果不答应,这件事就破裂了,何不装到底他道:“好,林白,你到后院请小姐。”
“是!”林白已躬身进入后院,他当然会告诉小姐现况种种,要小姐别露了底。
不久韦瑶琴已到大厅她道:“爹您找我有事吗?”
堡主道:“琴儿快来见过这六位大叔?”
韦瑶琴转身向六怪施礼,六怪亦一一答礼。
堡主又道:“琴儿是这位大叔有事问你,你要据实回答。”他指着琴先生。
韦瑶琴颔首而立。
琴先生笑道:“小鲍主你好,我是杨小邪的叔叔,听说他来找你,可有这回事?”他看
韦瑶琴头上扎有白丝巾感到很特别。
“这……”韦瑶琴看了她爹一眼道:“他走了。”
琴先生道:“杨小邪来找你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韦瑶琴讷讷道:“他……是……他是来找我打架的,因为我上次在外面和他打过架,但他没找到我又走了,我知道他还会再来。”韦瑶琴终究是个年轻姑娘一点心机也没有,说谎亦是结结巴巴。
琴先生一直盯着她,知道她在说谎,笑了笑他道:“小鲍主,你里在头上的那条丝巾很美,能不能借我看看呢?”
韦瑶琴一听脸色马上变得很苍白。
堡主身形也震了一下。
韦瑶琴调调颤叫着:“你你…我……”
话还末说出口,琴怪已翻身一掠,快逾飘风将丝巾摘在手上,落脚于大厅中央。
堡主及总管、护法想拦阻,已是不及。
六怪一看这女孩头发甚短只有耳下三寸(古代没有女人剪得如此短),而心中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哇……”韦瑶琴哭丁住来往后院奔去。
琴先生大叫道:“韦姑娘!扬小邪在那里?”
韦瑶琴边哭边叫道:“他死了,死在蛇坑!呜……”说完她已消失在走道上。
六怪一听愤怒已极马上往堡主冲去。
堡主也使出看家本领“浮云剑法”尽展所学。
总管和护法他们亦相继出手,霎时大厅刀光剑影,掌风腿劲呼唰不停,双方互有胜负。
突然大喝一声,所有的人都分开了。
堡主脸色苍白,琴怪口角出血。总管衣衫被撕下来,酒怪袖子不见了。总护法左胸出血,赌怪背上出现一个掌印。右护法右手肿胀,伦儿气喘如牛、左护法口吐鲜血、而疯道人笑嘻嘻。总坛主脸色发青,右肩受伤、哑道人左裤管破裂。是两败俱伤,六怪稍占上风。
这声是琴怪吼出口的,他道:“韦亦玄,杨小邪死了,这仇咱们先记着,等我找到故人问清楚,若真是我故人之子,我会叫你们“飞龙堡”横遍地,走!”
六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走声一出,六人反身掠往山下奔出“飞龙堡”往关外方向掠去。
他们是想先证实杨小邪是否就是欧阳不空的徒弟,如果是,那么,天将降大祸于“飞龙堡”了。
堡主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事不能善罢了。”他已想杀掉杨小邪。
六大高手楞在当头,除了师爷不入流,其他的都负了伤。
堡主道:“各位伤的如何?六怪合力,实不可轻视,你们先去疗伤吧!”说完他已走入后院。
六人也各自离去。
凤姑一直在打探小邪下落,不久她得知小邪被困在“飞龙堡”,她马上写信传书,一方面为公,一方面为私,它是想将小邪救出来。
丙然不久回音已传来,总坛要她派杀手前去救人,凤姑喜上眉梢,立即派了十名杀手前去救人。
“飞龙堡”可说是多灾多难。
是被,天无星月,一片乌云,是突击之好机会。
十名黑巾杀手已掠上“飞龙堡”他们放倒卫兵,潜入厢房。
“谁?来人啊!捉刺客!”
“飞龙堡”也非易与之辈,马上群涌而至,灯火通明。照得这十名杀手无所遁形。
十名黑巾杀手已知无法隐藏下去,心一横,立生拼命之心,见人就杀,刀芒过处,哀嚎立传,霎时混乱异常,堡中高手也参战,堡主也出来了。
当堡主一看是黑市杀手先是一楞,随即加入战圈。
这些黑市杀手所使用的武器是长三尺六之东洋刀又称武土刀,锋利威猛无比。
激战不久已有许多弟兄死在黑市杀手刀下,只见残肢断臂,横遍野,血满地,恐怖之极。
总护法一看怒火攻心立即冲上去,一掌向黑巾杀手头部劈去,那黑市杀手一刀铡在总护法前胸,但他没想到总护法一身金钟罩铁布衫,混身刀枪不入,黑衣人一铡无功,先是一楞,再反刺总护法眼睛时,已是慢了一步。
“砰”一声巨响,总护法右手已如抓豆腐般将这名黑巾杀手项上人头抓得稀烂,脑浆四溢,黑巾杀手当场毙命,洪英也杀了两名黑市杀手,这一来情况立即改观。
不久十名蒙面黑市杀手已死了六名,其余四名亦伤痕累累,逃月兑无望,眼见大势已去*举刀抹向脖子,自戕而死。
而右护法纪腾云胸前也挨了一刀,刀伤见骨,甚是沉痛,总坛土李步尘右手尾指也被削掉,血正流个不停。
这一战“飞龙堡”虽胜利,但也付出极大代价,死了约五六十名好手,更可怕的是这件事竟发生在堡中而非在外地,要是传出江湖,这个脸他们可丢大了。
堡主立即处理善后,并令大家严防敌人再次来袭。
不久众人已将体处理完毕,自行离去里伤。
堡主问道:“莫师爷,你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莫师爷道:“禀堡主,属下只知道这些人是江湖中的一批杀手,武功高强而且非常狠猛,不成功就自杀,决不留一点线索让人追问,所以到现在江湖还无人知道他们的秘密。”
堡主叹道:“本堡何时得罪了这些人呢?唉!真是劫难劫数啊!”
莫师爷道:“禀堡主这些杀手有时候是收钱卖命,不须要得罪他们,他们也一样会杀人的。”
堡主莫道:“自从杨小邪来了以后,本堡即无一天安宁之日,莫非这是天意?”
莫师爷道:“禀堡主属下认为不如把杨大邪放了,也许人家就不会再来找麻烦。”
莫师爷也觉得这些事都是因为杨小邪而发生,现在事情已弄僵,也没有必要再留下那位杨大邪,杀或放都可以。
堡主道:“好吧!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心情乱得很。”他转向洪英道:“洪总管,等一下你到我房里来一趟。”说完他已走入后院。
“是”洪英料理一下事情也随即走向后院。
众人也各自散去,一场惊心触目之战争就此告一段落。
在后院书房。
堡主道:“洪总管,这些事你以为如何?”
洪英道:“回堡主,属下以为这两件事,都有可能为杨小邪而来。一
堡主道:“你所说的两件事是指那两件?”
洪英道:“六怪及黑巾杀手。”
堡主道:“可是六怪和黑巾杀手根本扯不上关系。六怪是没什么问题,而黑市杀手你认为和杨大邪有关吗?”
“属下认为杨家兄弟和黑市杀手无关。”
堡主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但这事来得太突然,你以为如何才好?”
总管道:“回堡主,我想那些杀手是受雇于人来搭救杨小邪,这表示杨小邪本身并没有多大靠山,而六怪只是以为小邪是他们故人的儿子,才闯到堡里来,但这件事也还没真正确定。所以属下以为还是想先问问杨大邪本人,然后再作定夺,最好是放了他。”
堡主吃惊道:“放了杨大邪?那杨小邪的死不就宣传出去了吗?”
总管道:“杨小邪是自己闯堡,我们只是负责逮捕他,并没有杀他之意图,只是事不凑巧他跌进蛇坑,这怪不了任何人,在江湖道义上也说得过去,若我们杀了杨大邪那就罪过了,恐怕再也无“飞龙堡”立足之地。”
堡主忽然恍然大悟道:“好险?我差点铸成大错杀了杨大邪作出违背武林同道的事,幸好有你提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杀杨小邪之企图,也没有亲手杀死他,若武林同道问起来,我们也不怕理亏,好吧等这几天平静下来我就把杨大邪放了。”
其实杨小邪之事,这位堡主一直不了解是怎么回事(因为第一位堡主已死),他留下杨大邪一方面是为了明了当时情况,另一方面是要探清来路,现在已有六怪来访。冉加上洪英之说明,他已无此必要再留下杨大邪。留着也是无用。
洪英道:“也许一放了他,我们“飞龙堡”又从此平安无事了。”
堡主叹道:“希望如此。”
转眼三天已过。
小邪这几天赌得并不怎么快活,因为最近六怪一闹,堡里特别紧张,再加上黑市杀手,可以说满堡皆兵。
他已闷得发慌,找不到人可以聊天玩骰子,连阿虎也无法陪他。
聪明的他已发现不一样了,堡中情况有变化。
这时韦瑶琴已从外面走进来,她道:“杨大哥对不起好几天没来看你,因为我心情不好,请你原谅。”
小邪一看有人来,连忙拿出骰子一副饿赌鬼模样,他道:“大姑娘,好在你来得快,否则我可要闷出病来,闲话少说,先睹两番再谈不迟。”他一拉韦瑶琴衣角就要玩骰子。
韦瑶琴笑道:“杨大哥等一下好不好,我有事想问你。”
小邪没玩骰子边道:“什么事这么急?好,你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韦瑶琴乐道:“扬大哥你认识江湖六怪吗?”
小邪有点失望,问这些小问题他叫道:“什么六怪、七怪十八怪的?我一个也不认识。
韦瑶琴道:“可是他们五天前来找你弟弟,而且还和我爹动上手。”
小邪奇道:“不会吧?我从关外来到这里全部也认识不到二、三位,那有六怪要找我呢L?”
韦瑶琴没注意听他说话,否则他会发现,杨大邪就是杨小邪本人。
韦瑶琴一听六怪和小邪没关系立即抱怨道:“可恨那位抱琴的,他竟当场拉下我的丝巾,害我难过了好几天。想到他,我真想杀了他!”
小邪道:“大姑娘,别急,改天我替你出这口怨气就是。”他倒希望韦瑶琴快点问完,赶快玩骰子。
韦瑶琴可不知小邪心意,她对六怪已是恨之入骨非找个人来发这口怨气不可,她道:“六怪的武功很高连我爹也未必讨得了好处,他们还说,若你弟弟真是他朋友的孩子,他们要血洗“飞龙堡”,杀死所有的人。”
小邪暗道:“乖乖,我那来这么多朋友?”他道:“那你爹怎么说呢?”
韦瑶琴道:“我爹说你弟弟是跌到蛇坑死的。”
“他有没有说是围攻的结果?”
“没有,还有一件事,前天晚上又来了十个黑巾蒙面人,结果全部死在这里。”
小邪一惊心想:“这蒙面人一定是凤姑他们派来的,但这一来堡主一定把我当成小丑,这下可有苦头吃啦:”他道:“你爹最近有无谈到我?”小邪也想到韦亦玄会以黑市杀手的来到,而认为小邪无靠山,把他当小丑看待。
韦瑶琴道:“我爹可能会放你走,因为大家都说你留下来,才有这么多人来找麻烦,不
如放了你。”
小邪道:“有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好!放就放,来吧大姑娘,我们先睹一把,你嬴了我告诉你一个最大的秘密如何?”
韦瑶琴奇道:“什么秘密?我急着想知道。”
“你赌赢了我才告诉你,若你输了我就不告诉你。”
韦瑶琴素知小邪脾气,她叫道:“奸,赌就赌,我先来。”她拿起骰予一扔,是七点。
小邪也扔了一个六点,他笑看不语,不用说他是有意要说出这个秘密。
韦瑶琴笑道:“你输了,快说那个秘密是什么?”
小邪轻轻笑了笑,注视韦瑶琴半晌道:“我弟弟他没死。”
韦瑶琴一听楞住了,她不信的道:“你骗人。”
杨小邪笑道:“我没有骗你,若我弟弟死了我还会这么高兴的呆在这里和你鬼扯吗?”
韦瑶琴这才想到那有弟弟死了哥哥却整天嘻嘻哈哈,不由得她已信了七分,而且她也不愿杨小邪就此真的死在蛇坑,她道:“那他在那里?你告诉我,我要去找他。”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等我出去时我会把他的地址刻在窗口上,你一看就知道,反正你爹就要放我了。”
韦瑶琴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弟弟没死呢?”
“哈哈………”小邪大笑道:“我和我弟弟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母亲生的,同
一个老头养大的,我会不晓得?要杀他天下只有一个人,就是我老头也是他老头,否则他是金刚命,永远死不掉的。”
韦瑶琴一听拍手叫道:“真的?好棒啊:你出去找到他,可要替我说些好话否则他会恨死我的。”她终于相信小邪没死,因为她正值幻想之年龄,再加上眼前这位杨大邪一身邪门功夫,哥哥如此,弟弟也差不到那里去,所以她相信了。
小邪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说天下最好的话,让他像赖蛤蟆喝老酒一样。”
韦瑶琴奇道:“什么赖蛤蟆喝老酒?”
小邪笑道:“赖蛤膜喝老酒不是陶醉了吗?我要让他陶醉。”
韦瑶琴笑道:“那谢谢你丁大哥,不过你一走我可找不到赌伴了,我哥哥又不行,这样多没意思?”敢情她是玩上瘾了。
小邪道:“这小意思,我走后你若觉得无聊就找阿虎玩,再不行我看你溜出去,咱们再到外面卡啦呀卡啦!”他抓起骰子兴高采烈的往碗里丢。
韦瑶琴一有高人指示马上触类旁通地笑道:“好哇!卡啦呀卡啦!”
“哈哈……”两人相对而笑。
不久小邪道:“时间到啦!”
“什么时间到了!”韦瑶琴不懂的问道。
小邪笑道:“我的狗肉时间到了!”
韦瑶琴填笑道:“你可真会享受,好,我去给你拿,反正再拿也没几次,以后想拿都没机会了。”说完她已千娇百媚金步摇曳的走向牢外。
小邪心情也甚是繁乱,他想:“这堡主一下做好事,一下做坏事,我也搞不清,不过到现在为止他可没作出什么坏事,至于我掉进蛇坑那是我向他们示威才被打下去,怪不了谁,但他们为什么又要关起我来呢………?对也,他们怕我走漏杨小邪的死讯,又怕我老头是位大有来头的人物,这一怕之下就将我囚禁起来,而那六怪一闹,堡主想,反正杨小邪死活已传开来不必再隐瞒,如果再杀我杨大邪,那可真是杀错人,同时也会激起我老头不满………这些倒有点像正派作风,可是他们又为什么杀了先前那名堡主呢?这应该算是外表正内心邪吧?只有等见到韦亦玄再诈他一诈看看。”
不久韦瑶琴送了狗肉和酒,他们又聊了一阵韦瑶琴才离开。
又过了一天。
中午未时。
阿虎捧看一个火炉进牢房脸色很难看,也不敢再向杨小邪讲话,放下火炉就走了。
小邪一看到火炉叫道:“哇卡!逼供?***有一套,我得活动一下筋骨,否则跳下黄河可爬不起来。”
他开始在作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不久堡主和总管已进入牢房。
小邪并没停止运动,仍跳个不停,双手也乱划乱甩,他笑道:“包子(堡主)有话快问吧!也不用逼供,我通通都招了。”他满不在乎,连正眼也不看堡主一下。
堡主冷笑一声道:“好吧!省得我多费功夫,我想知道你是何人门下?”
小邪呵呵笑道:“你实在很笨你知道吗?你应该问我,杨小邪和我有什么关系,懂吗?这才是重要的,呵呵………”他面对墙壁练着拳击,好像师父在教训徒弟一样。
堡主一想也对,他问道:“那你和杨小邪是何关系?”
小邪很满意的点头道:“对嘛!这才是重要的,然后我再告诉你,我就是杨小邪,这样回答才有意思。”
堡主闻言大惊道:“你就是杨小邪?!”
小邪笑道:“难道站在你面前的是鬼不成?”
堡主道:“这么说也没有杨大邪这个人叹?”
“不错!杨大邪就是杨小邪,你们没杀死他,也用不着怕他家人找你报仇。”
堡主霎时高兴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来!我这就放你出去。”他想到这几天所担心的事,竟会如此结局,不由得高兴得有点失态。
可惜小邪不这么想,他要知道韦亦玄的秘密,他道:“堡主别急,我有话想问你,只有你一人可以知道,相当重要。”
堡主低声道:“总管也不能知道?”
“是的,我是为你好。”
“那…”堡主转首向总管道:“洪总管你暂时回避一下。”
“是”洪总管拱手走出牢外。
小邪停止运动,看着堡主,笑了笑道:“堡主你知道我是从蛇坑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吧?”
堡主一惊道:“你已经知道这件事?”
“不错,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会杀我灭口。”
“不错,我是要杀你灭口。”韦亦玄脸上已浮出一片阴森森之杀气。
小邪笑了笑道:“既然我死定了,你就多让我知道一些如何?”小邪地想:“这老儿那知道我敢从窗口跳下去,这桩买卖俺是赢定了。”
堡主心想:“这小子,死到临头还想多管闲事,我倒要看看邪门到那里去。”他笑道:“你说吧!”
小邪道:“我想问你,你作的是正派的事,还是邪派的事?”
堡主很肯定的道:“我作的是正派的事。”
“那以前那位堡主是怎么死的?”
“因为他同意“飞龙堡”黄旗麾下和“神武门”争地盘所以他才被杀。”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飞龙堡”和“神武门”都是武林正派,不能作出邪派的事来,我们“飞龙堡”永远都是正派。”
“那位堡主可是你杀的?”
“不错!”
“可是他身上有两种致命伤。”
“我可以同时练两种武功吧!我想你问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休息休息。”韦亦玄觉得他问得太多难以回答。
小邪想一人练两种功夫并不稀奇,但在大厅前和他对掌并没发现他使出“朱砂掌”,也许是他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才不用“朱砂掌”,这问题不问也罢,他道:“韦亦玄我再问你,你们两个之间到底那一个才是韦瑶琴的亲生父亲?”
“那一个已经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使他们过得快乐,如何使“飞龙堡”成为正派中的正派,这才是最重要的,杨小邪你认为这对吗?”韦亦玄阴笑着。
小邪道:“你的意思是说,不管任何人当堡主都要使“飞龙堡”成为正派中的正派?”
“不错老夫的意思正是这样。”
小邪道:“那你杀死我的事怎么能使天下武林认为你是正派中的正派?”
堡主笑道:“这并不难,虽然以前那位杨小邪死了,我们掩饰得不太好,所以六怪才会
找上门来,而这件事已闹开,我们也不必再掩饰,来个死无对证就可以,至于你现在死掉,我根本就不用操心,因为杨小邪只有一个人,也只能死一次,不对吗?”
小邪道:“我懂了,根本就没有杨大邪这个人,现在杨大邪死了也没有人会追问,而杨小邪已死在蛇坑,你正好推说是他闯堡,大家围捕他,他一急之下就掉入蛇坑,那你只有感叹处理不当,而无杀人之意,好像你还占了一个理字。”
堡主道:“事实上是你自己闯上山来自己掉入蛇坑,这怪不得谁。”
杨小邪也知道这是自己惹的事,他不再谈这些。他道:“如果杨小邪又活过来时,你又如何?”
堡主道:“若你真的能逃得了今天,那对本堡更有利,因为你既然不死,本堡又何必负这个责任呢?”
“若我说出你的秘密呢?”
堡主笑了笑道:“我本来就是堡主,我没有秘密可言,你真能逃过今天,也不能给“飞龙堡”带来任何困扰,再说你也不愿意“飞龙堡”从正派走入邪派吧!”
这倒是实话,小邪可真不愿意好好一个“飞龙堡”变成邪派。
“唉!”小邪叹口气道:“没事了,你杀不杀我都没关系,你何不放我出去呢?”
堡主笑道:“不是没关系,而是你不死到外面乱说固然没有人会相信,但你若死了,我不是更高枕无忧吗?秘密没人知道不是更好吗?”
韦亦玄果然是条老狐狸,阴险得很,可惜他碰上了杨小邪这只百灵神貂,命中注定要失算。
小邪叹道:“早知道我就不说我是杨小邪,那你又如何处置我?”
堡主轻笑道:“可惜你不是,若是真的如此也没关系,因为你会死在别人手上,连说都来不及说。”
“这么说我出去以后你会派人追杀我?”
“不!我已经说过我“飞龙堡”是正派中的正派,不会去追杀你的,而是另有别人,例如说前几天来的黑巾杀手。”
“你是说用钱买杀手来杀我?”
“这未尝不可。”
小邪又装模作样道:“好吧!到底要怎么样我才能活呢?”
堡主笑道:“只有一个情况下,那就是你处于刚到“飞龙堡”的那种情况——你是真的杨小邪,你没有哥哥关在这里,你不知道我的秘密。这时正派的“飞龙堡”就会放你出去,可惜时光不会倒流,情况不会重生。”
“堡主你的人是邪的。”
堡主笑道:“我和“飞龙堡”应该分开,我可以换而“飞龙堡”不能换,我可以偷偷杀你,而“飞龙堡”不能,我是邪的,因为我要维护我的秘密,像韩信杀樵夫,你能说韩信是
邪的吗?”
“他是为了保命。”
堡主道:“我也是为了保命,只要韩信以后作的是正事,人们还是会称赞他,我以后也是要作正事,你不觉得为我牺牲很值得吗?”
小邪暗骂道:“***,这老头理由真多,再说下去也许忘了跑呢?”他道:“希望你以后也像韩信一样。”
堡主扬眉道:“那当然,我要使“飞龙堡”成为正派中的正派。”
小邪笑道:“好吧!只要“飞龙堡”是正派你死不死都没关系,好好当你的韩信;我走啦!再见!”小邪走得很潇像是逛厨房一样。慢慢逛到窗口,然后招招手,一闪身,他已撞在窗口。
“哇卡!***怎么还这么紧?”他想要撞断铁条,但意外的却没碰断。
堡主还未察觉她笑道:“杨公子,你可是想撞墙而死?”
小邪模着头苦笑道:“是的,我再撞一遍。”说着他退后三大步,大喝一声人已如万斤殒石奇快无比的撞在铁条上,“卡卡”两声,这次已被小邪撞断。
堡主一看大惊想攻上前,可惜铁门阻挡于前,他马上抽出长剑怒叫道:“那里逃!”“咻!”剑已如强弩般射向窗口。
小邪一跃出窗口并未立时往黄河跳,反抄窗角,身形悬在峭壁半空中。长剑直飞而来,
他只轻轻一缩头就避开了,他伸出右手向韦亦玄挥挥道:“堡主,再见啦!放心我不会把秘密说出来,因为你是正派的正派,我说了别人还当我是疯子呢!”
堡主想:“这小子难道真以为从万丈悬崖往下跳到急流还能活命不成?真是邪门。”他已无能力阻止,倒不如落个大方他道:“保重!”
小邪笑了笑道:“我捉鱼去了,拜拜!”双手一松,他已如大鹏鸟般直往下泻,足足有盏茶功夫才掉入黄河湍流之中,直沉河底。
小邪一掉入河底已顺着水势往下流。他不时叫道:“妈的,看不到哪!”
原来黄河水皆是黄泥,混浊异常,小邪张眼黄茫茫一片,但他水功夫天下第二,一下水,他已知水流如何,闭起眼睛也能游。
黄河水势虽然涸涌,但比起“莫塔湖”可还差一大截,小邪月兑掉外衣,只着一件紧身短水靠,心想:“好了!我该找个地方赚点钱,***这几天老是输,瘪十加三级,好好在黄河里洗清洗清,谁说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这是废话嘛!”小邪又证明了一件事——跳到黄河还是可以洗清的。
顺着河流而下,他发现有条支流,遂转向支流游去,不久有座石桥呈现前方,他想有桥必有人,立朝爬上桥面,天色已近申时彩霞已现。
小邪伸伸懒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韦亦玄怎么补那个窗口?大概是用石头封起来吧!哈哈………”他想到当时韦亦玄那种吃惊样,他就想笑。
顺着小路,他已找到一小村,偷了一套衣服里在身上,找一间小庙,他已心无旁梵的蒙头大睡。
从小邪上了“飞龙堡”开始,他已经是二度为人,若非是他,想必早已死在韦亦玄手中。
小邪知道“飞龙堡”隐藏了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却出在堡主一人身上,诚如韦亦玄所说要将“飞龙堡”变成正派中的正派,这些代价是可观的,然而作到正派已算不错,为何要再做到正派中之正派呢?
事出必有因,也许是韦亦玄自身之愿望,也许………
这些都是小邪想知道的,他虽然知道现在这名是假堡主,但他想,只要是干正事,谁当还不是一样。
小邪只是兴趣和好奇,他可不管江湖诡异,有机会就掏一点,没机会就算了,他还是想干老本行——痛痛快快的玩骰子,痛痛快快的逃开江湖过他逍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