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针灸术,欧阳七又为鱼婆婆母子分别做了腿部的推样花去了几乎一个早上的时间。鱼依水和爷爷也陪着坐了一个早上。
针灸推拿都是细活慢工,表面看着轻松,其实需要耗费很大的心神和力气,忙完这一切的欧阳七感觉疲累不堪,浑身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小七哥,洗把脸吧。”鱼依水跑出去打来一盆凉水,喜滋滋的看着他洗好了脸,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巾帕轻轻给他擦干净了。
这动作实在太过亲密,欧阳七固然觉得尴尬,鱼婆婆母子两人也大感意外,鱼依水却神情自然,毫无丝毫羞态怯色,仿佛这是她应做的事情,只有鱼爷爷一个人眉飞色舞,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自己的孙女和“未来孙女婿”当着别人的面显露亲热之情,别人一定把他们看成是对已经订下终身的情人,这正是鱼爷爷巴不得要的结果,心里自然高兴了。
“余婆婆,以后逢上阴天下雨刮大风,尽量把门窗关上,你这腿见不得风寒潮湿,另外天气晴朗的时候多出去活动活动,顺便把被单、被子也拿出去晒晒太阳,这样对你的腿病有好处……”离开鱼婆婆家之前,欧阳七向她说了几点需要注意的地方,又道:“小鱼的腿……虽然要难治得多,但办法总会有的。另外下午我就不来了,一是要办点私事,二是要到村子周围的山里找些草药回来。配合着针灸推拿等方法治你们母子地腿。”
鱼婆婆留他们吃饭不得,便又千恩万谢了一番,目送他们离开。
当天中午饭后,鱼爷爷和村中一帮人相约到湖上打鱼,留下鱼依水“照顾”欧阳七。
“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还用得着一个小姑娘来照顾?鱼爷爷啊鱼爷爷,依水也太小了点,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两个往一块儿摆合?唉,我承认依水不错。天底下都找不出几个比她漂亮的小美人,可就是因为她太小,我这心思一往邪处去想,不知怎么的就有种犯罪的感觉。”
对于鱼爷爷的想法,欧阳七当然心知肚明,却不便点破,望着还在厨房内忙忙碌碌、洗碗刷盘的鱼依水的俏小俏丽身影,听着她嘴里哼哼的欢快歌儿。他只得苦笑耸肩。
“走吧小七哥,咱们到对岸去,你要找圣族中有本事的人,那里面就有。”收拾好了厨房,鱼依水拉着欧阳七向东缓行,沿着河边小路走出两百左右,看到一座狭长木桥横亘在河面之上。
过了木桥,来到对岸地空场地上。已经有一、二百年轻男女聚集在那里,并且人数还在持续增多着。这些人既有临湖村的原住居民,也有来自其他族类的避难者。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有的低声细语,有的哈哈大笑,显的十分亲热。就像鱼依水说的,虽然现在临湖村地村民分别来自不同的种族和地域。但彼此间却像是亲密无间的亲戚朋友,友爱和谐有如一家。
“阿花姐,今天教授什么呀?谁来负责教授?”鱼依水款步走到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面前问道。
空场地上以十几岁至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居多。欧阳七过桥后就示意鱼依水放开和自己扯在一起的手,可鱼依水有意要“炫耀”自家的这个新成员,不但不放,反而抓的更紧。欧阳七怕自己用力甩开手后会令她伤心,索性就任由着她了。
“是圣族地仇大叔。”那个叫阿花的女子见鱼依水和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双手互牵,吃吃一阵笑,用带着几分暧昧地口气问道:“依水妹子,他是谁呀?”
“给你介绍一下吧,他是我小七哥,以后他就是我们家的新成员了。”鱼依水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谁都看得出她在介绍“小七哥”时是多么的高兴和得意。
“你的小七哥……你们家地新成员……哦,我明白了。”阿花看了欧阳七几眼,脸上流露出羡慕之色,说道:“好你个依水啊,咱们村里的女孩子都是十六岁才开始有情郎,才会谈婚论嫁,你才不到十四岁就偷偷交上情郎了,而且还隐瞒的我们大家好苦。呵呵,你要是不说,我心里还一直把你当成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地小妹妹呢。”
“我没有啊,他不是我的什么情郎,他是我的小七哥,以后就住在我们家里了。”鱼依水虽然对男女情事还处在懵懂之期,但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红着脸解释道。
阿花笑道:“不是情郎你们的手干嘛一直牵的这么紧?还有,你亲口说他和你住在了一起,这不是情郎还是什么?依水啊,有了情郎是好事,你就别害臊了。快说快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喝上你的喜酒呢?”
鱼依水急跺脚道:“阿花姐,你真的误会了,你听我说,小七哥是我们救回来……”
“大家都来看依水的情郎啊,依水有情郎啦!”阿花不理鱼依水的解释,扯开嗓门大嚷大叫起来。
无论容貌身材,鱼依水都是临湖村同龄少女中最出色的一个,村中那些未婚男子都暗暗把她当成了自己最理想的配偶,大伙儿暗中较劲,都等着鱼依水年满十六岁时上门提亲,盼望她能选中自己、嫁入自家,因此阿花这时的一句“依水有情郎啦”登时让那些对依水有想法的男子吃了一惊。
空场中先是静了静,随即变的混乱了起来,人影闪动间,忽忽啦啦的围聚过来上百人。
看到眼前这百余人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每个人看着自己的眼光都有些异样,甚至还有些“敌意”,欧阳七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道:“想当年我泡上医学院地校花时,就曾被无数情敌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看来这些人也把我视为了他们的‘情敌’。怎么
是解释还是沉默?嘿,我还是装瞎子扮哑巴得了,管想呢!”
虽然欧阳七原本跳月兑张扬、放茫不羁的性格已经大大收敛,但喜欢热闹新奇的性格却没有改变多少,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反倒悠然起来,含笑看着鱼依水。瞧这个小姑娘要怎么说。
换成别的少女,或许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已是面红耳赤,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鱼依水就是鱼依水,别看她年龄小,不谙世事,但骨子里却有种倔强性格,这种倔强一旦被激发出来。就化成了敢爱敢恨,不顾一切。
“没错,小七哥是我的情郎,我好喜欢他地!”鱼依水先是挺了挺胸膛,骄傲的昂起脑袋环视了四周众人,随即小鸟依人般的整个人依靠在欧阳七怀里。
众人大哗,看向欧阳七的眼光“敌意”更浓了。
“依水,”欧阳七眼见再不出声。自己就将成为众矢之的,苦笑道:“有些话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要注意影响和你今后的名声。”
“我才不要管那些。小七哥,依水就是喜欢你,就是要你做我的情郎!”鱼依水抬眼看着欧阳七,平日那双清澈如水地眼睛此刻像是泛上了一层薄雾,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娇小的身躯在怀中缓缓扭蹭着。薄女敕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排晶莹如玉的贝齿,微仰的俏脸上居然多了几分只有成熟女人才会有的妩媚风情。
“乖乖。这还是个小姑娘吗?我敢打赌,再过两年,这就是个女人中的尤物啊!到那时候她再说喜欢我什么的,我还能受得了诱惑吗?”欧阳七心里突地一跳,只觉得鱼依水像是蓦然间长大了、懂事了。
见欧阳七目光呆滞,仿佛被自己“迷住”,鱼依水芳心窃喜,脸上涌出两抹好看地桃花红,她修长的双臂突然向上伸出,环抱住欧阳七的脖颈,把他地头部下压低了一些,自己掂起脚尖,主动将香唇印向了欧阳七的嘴唇。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一个小小女孩居然如此“色胆包天”,当众强吻自己,欧阳七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惊呆了,不仅是他,现场其他人也全部目瞪口呆,许久都没一个人说话。
“怎么啦?怎么都不说话了?”鱼依水移开香唇,放松双臂,像是只偷吃腥的猫儿般用舌尖舌忝了舌忝嘴唇,这动作虽然很随意,但在欧阳七及周围的男人看来却充满了异样的诱惑力。
欧阳七心道:“你做出这么惊世骇俗地事情,大伙儿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哪有空说话?唉,你对我又搂又亲,明着看像是我艳福不浅,实际上我是最倒霉的人。瞧着吧,等周围这些‘情敌’回过神来,一个个非气的哇哇大叫,要跟我单挑不可!”
他这个念头刚落,果然听得人群中一声大吼:“那个叫小七地,我要跟你单挑!”
欧阳七循声看去,人群中挤出一个身高和自己相差无己的年轻人。年轻人虎头虎脑,双眼光亮如电,上半身穿着件破旧的无袖兽皮衣,手臂上肌肉虬结,结实的看起来像是一块块生铁,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只立起来的猛虎,气势慑人。
与众不同的是,年轻人浑身的皮肤呈现浅黄色,双臂有几道黑色、色条纹环绕着,像极了老虎身上的条纹。
“橙色的毛发、橙色的眼瞳,嗯,这人应该属于兽人族了。看他的肌肤颜色和那些条纹,难道会是兽人族中的虎之一类?恩,他人长的也虎头虎脑的,我猜的应该不错了。”欧阳七并不惧怕这个要和自己单挑的年轻人,只是觉得这人形象太过彪悍,男人气概太盛,和绿发红颜的鱼依水站到一起,绝对没有人会说“般配”二字。
“大虎哥,我不准你欺负我家小七哥!”鱼依水张开双臂,娇小的身体护在欧阳七身前,蹙眉道:“小七哥被我和爷爷救回村子后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今天身体刚刚好了一点,他就跑去给鱼婆婆母子治腿。他花了整整一上午时间,累的浑身是汗,哪有力气再和你打架?我告诉你,你要是动小七哥一根指头,我从此以后就再不和你说话了。”
“依水,你说他去给鱼婆婆母子治腿?治好了没有?”叫大虎的年轻人眼光一亮,看向欧阳七的眼神也没有那么深的敌意了。
“哼,你也知道鱼婆婆母子的腿病很麻烦的,就算请来大药师医治,也没有把握治得好。小七哥却已经说了,他可以治好,只是……只是需要的时间久一点……”鱼依水低声对欧阳七道:“大虎哥和小鱼哥是村里最要好的朋友,他一直都很关心小鱼哥的腿病,要是你能治好小鱼哥,就是让大虎哥给你磕头赔罪他恐怕都愿意。”
欧阳七笑道:“你怎么替我先把牛吹上了?万一鱼婆婆母子我一个也治不好,岂不是连累你也丢人了?”
“你能笑得出来,就说明你心里很有把握!我相信你,你一定治得好!”鱼依水毫无保留的信任欧阳七,所以语气非常坚定。
“好吧依水,我答应你,现在不和他单挑了。只要他治好了小鱼的腿,能让他重新站起来走路,我就把你让给他,另外还要再给他磕头赔罪,拜他做师傅。不过……要是他治不好,我就要和他单挑,和他公平竞争你!”大虎说完深深看了欧阳七一眼,返身站到一边。
欧阳七听他说话翁声翁气,震慑人心,心道:“这人不亏是兽人族中的虎一类啊,名字叫大虎,性格也像勇往前冲的猛虎,说起话来虎威凛凛,直来直去。哈,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