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鬼祟的笑道:“说不定还能招几个入府呢!”
陈潜道:“你房里的通房丫头还少吗?”
陈升不以为然:“女人嘛,只嫌少,不嫌多的,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陈潜听了这话,心底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他提醒自己,现在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男人!记着要同流合污,同流合污!便笑了一笑:“也对,走,去看看?”
陈升兴致勃勃:“大哥,这一次我们换上一身普通的衣服出去,寻艳猎奇,人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岂不是更加刺激?”
陈潜心想,就凭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寻事闹非,人家能不知道你是谁?那就怪了,除非也用上那把面容整得奇丑的易容之术!
他知道他这位兄弟,一旦兴之所至,便不管不顾,也不劝他,任由他去折腾。
两人换了青衫小冒,打扮普通,从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来到大街之上,果然见到人潮涌涌,三三五五的绮罗裙,或携着小篮,或担着箩筐,满目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而且他发现,很多的贵族子弟都如他们一样,一袭青衫小帽,打扮普通,混迹在人群之中,盯着人家的柳腰纤腿。
见到陈升这个熟人,还在人群之中彼此心照不宣的互相夹了夹眼,表示各凭本事,获取佳人芳心!
陈潜心想,原来这个地儿的寻芳猎奇还有传统?
这其中。自然是没有贵族大阀地小姐地。这些平民地女儿。便成了贵族子弟收集地藏品。而且被猎地与猎人地。个个还乐不思蜀?
陈潜心里又涌起了那种吃了苍蝇地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想起月光下坐着地少年。那样地不染尘世。仿若嫡仙。他那温文地笑容。他从他眼中从来没有见到过厌恶之色。就算是对着最丑地人……他绝不会像这些贵族子弟一样。换一袭青衫小帽。玩这种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街上如溪地人流。他忽然想避进那个充满香气地地方。给他倒一杯葡萄美酒。
陈升忽然拉了拉他地袖子:“大哥。大哥。看见没有。连明府地那小子都来了呢!”
一听到明字。心中幻出地优美场景倏忽不见。陈潜心里无由来地升起警报。整个头皮开始紧绷。道:“在哪里?”
陈升拉他躲进在一个大柱后:“看到没有?在那里!”
果然,那明言摇着从不离手的十骨纸扇,带了两名随从,东模一下西瓜,西模一下蚕纱,逗得少女们脸泛红霞,笑从双脸生。
陈升道:“大哥,你脸上怎么又有了那种吞了苍蝇的表情?”
陈潜道:“可不是吗?现在不就是有一只大苍蝇从远处踱了过来?”
陈升便感叹:“大哥,看来你和这明言当真是前世仇人!”
正在这时,街那头传来踏踏的急促的马蹄之声,陈潜心想,不是吧,古代经典的交通肇事工具出场了,今天会出现什么场面?
正想着,街那头旋风般的驰来几匹快马,马背上的人短衣短袖,身披薄铠,向这边急冲了过来,边冲边有人大叫:“京都信使,众人避开!”
陈潜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热闹非凡的街道,正如陈升所说,这里聚了不少村女,箩筐蚕纱排满了街头,那马蹄声吆喝声一阵阵传了过来,引起一阵慌乱的叫声,那些提篮少女忙不失措的避向两边,可正如陈潜所料,还是有一位行动迟缓者避走不及,呆呆的站在马路中间,惊恐的望着冲过来的马。
陈潜摆了摆袖子里的袖箭,正想试试袖箭能不能射中那马匹的马腿,却见街边翩跹的飞起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影极骚包的在了某位站在檐下的青年的头顶上一点,还在空中打了两个转儿,这才掠向街心,抱起那吓得惊慌失措的娇美村姑,一时间喝彩声响彻云宵,看来那人还想表演表演,居然往那飞驰的马匹猛拍了一掌,直升向空中,然后才抱着美女冉冉而落……
陈潜心想,这情景多象自己前世看过的一出电影:天外飞仙啊!
陈潜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孔,明白了这人为什么如此骚包了,因为这种行为正是他的品性所至,他如果不骚包,倒是奇闻一件,他左右看了看,居然发现自己恰好站在一筐桔子前面,圆滚滚的,溜圆的桔子……
陈升很惊奇的看见自家大哥脸上挂着阴险之极的笑容把好大一筐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向了街中心,问道:“大哥,你干嘛把人家一筐的桔子全泼在地上?”
陈潜拍了拍手,看着那筐桔子正如他所愿滚向街道中央,正好滚在了抱着村姑冉冉而下的明言脚底下,随手抛了块银子给前来寻晦气的小贩,笑而不答。
说回那抱着娇美村姑冉冉而落的俊美少年,正春风得意,耳朵里全是周围人雷鸣般的喝彩,心里正想着又可抱得一美人归了,一不溜神,发现脚底下什么时候全变成了圆滚滚的桔子?
他努力的找寻着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惜,越找便越找不着,正如陈潜所望,他抱着村姑,双双摔在了地上,他还颇有风度,记得把自己当肉垫垫在地上,恰恰好让人家村姑伏在他身上,别摔痛了人家娇美村姑。
陈潜叹为观止,陈升眉开眼笑,向陈潜坚起了大拇指:“大哥,还是你厉害!”
周围的喝采声嘎然而止,随之一声叹息,几声窃笑,那信使跳下马:“客官,客官,您没事吧?我得赶去送信,寿国的三王子要来我国了……多得您救人,要不然真踩上了!”
明言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怒声道:“是谁,是谁乱扔果皮杂物!”
那村姑羞红了脸:“公子爷,奴家多得了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陈潜想,这就以身相许了?
明言却有些心神不定,连村姑含羞带怯的神形都来不及欣赏,只因为这情景太过熟悉了,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些时候面朝下趴在地上那一回,他四周围转了一个圈儿,行人走的走,做生意的做生意,人人都很正常,没人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