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题,对诸多学子来说,又是个不小的偏门。
乃一道儿七阶方程式算术题目,要知道,唐时,科考还有算术一项,可到了北宋,就把这个科考项目取消了。
不可否认,人们从文,可都是为了科举,一朝金榜题名时,鸡犬升天青史留!
所以,本来就被世人看做旁门小技的算术,可更是少人问津了。
但今日菊花会有这类题目,却也不是无迹可寻;那曾柔,号称五绝,其中就有算术一项,其本人善于经营,更是对算术情有独钟,颇为看重。
很多人又在挠头,就是深受妹子影响,也对算术有着不浅造诣的曾震,也对这一道七阶方程式感到头疼。
古人运算,几乎全靠着心算,也就是要求有很强的记忆力和周全的思路和推理能力。就是辅助工具有算筹,也不过是木头或这竹子做个签签,可没有前世珠算的功用,更不要说计算机了。
所以,对这年代的人,能解七阶方程式,就是一时算术高手的一个明显标志。
刘源听着县令把题目说完,不由心里暗笑:
好像那个曾柔,这几个题目就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要是换做别的,咱还真没把握,可今儿这三题目,就好像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前世的工学硕士,高考数学本市第一的刘源,运用公式定理,对付这个七阶方程式,简直就是白给!
恍然间,又有一百贯大钱摆在自己的面前,可是,突然间,那金黄黄的钱堆儿竟然冒然间增大了十倍不止;耶呵!真的捧场啊!
刘源迷乱的哀嚎,好在还没有彻底的失去灵智!知道,连过三关,就会有另外的一千贯大钱的奖赏!
一千贯大钱值多少?刘源还真的不清楚,但也不妨碍他笨想;傻子吗,怎也有傻子的算法!
一斤鸡蛋就是十文大钱,也就是说,每个鸡蛋,差不多就是一文!耶,前世的鸡蛋,咋的也是一个七八毛钱,还不算所谓的绿色产品.笨鸡蛋!要知道,这年代,怎会有不是绿色产品的东西!?
退一步,就按照一个鸡蛋一文钱算,一贯大钱最少能值前世的七八百人民币!百贯呐,千贯!!
我的天!好家伙,一笔叫人心动的大财就放在自己的面前,咱刘源真的有胆量,有度量把它放弃吗?
午后风疾,带着些许寒意的秋风,吹在刘源的脸上,把他的神智顿时清醒不少。
哦呀!事出非常是为妖!一个默默无闻的乡下傻子,一下子显出太多的神奇,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人心隔肚皮,风摧冒头树!
只要看看那些儿同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敌意,就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他们的公敌!
怎么办?为了一时的痛快,凭空的给自己设下诸多的砍砍,值得吗?
一时间,在他的脑袋里,有两种声音,来回反复的缠搅争斗,弄得刘源不知所以。
管他呢?还是先把结果算出来,至于是否交出去,最后再说吧。
用算术符号运算方程式,用毛笔就是太笨拙,还是鸡毛笔好用!
刷刷刷!刘源运笔如飞,也就有十分钟,哦,就是十几息的功夫,就迅速搞定。
想了一想,这鬼画符一般的算术符号,在这年代,绝对是招惹麻烦的东西!
把它吞在肚子里,消灭痕迹?笑话,恶心死了。
还是把它搓成团儿,撕碎了,然后。
眼睛暗暗打量一下脚下,整齐的青石地面,却也有着间隔的缝隙;就这里了,刘源把撕碎的纸条儿就扔在脚下,又被脚儿踢进青石逢间,再用浮土掩盖,才算大功告成。
周边,诸多同年仍然在苦苦思索,鸦雀无声。
接下来作甚?当然是把还未完成的那幅即兴之作完工吧!
前会儿,虽然完成了大半儿,可也是草稿,很多应该加细的地方,正好现在做了。
片刻,刘源又一次把自己的魂儿,陷入自己的大作之中了,两耳不闻身边事,哪管魁首落谁家。
夜漏沙沙,风吹叶动,鸟儿喳喳,还有秋蝉有气无力的哀歌。
一个时辰,说长就长,说短也就很短;悄然间,最后一道菊花会考究的时间,就要过去了。
刘源自己的素描大作也到了收尾阶段。
整体画面算是结束了,这一次,发挥的出奇,竟然是前世都没有达到的水准。
刘源自我感觉很满意,就觉得好像还少了什么。
哦,古人作画,可都是要在画上留下应景的诗文的,原来缺的是这东西!
这好办,加上就是!
写诗词,还是用毛笔写的显着有韵味,那就换用毛笔。
不久,在画儿的左上角,竖着一溜儿漂亮的瘦金体写的诗词,就安然就位。
放下毛笔,左右打量着自己的大作,总而言之,很满意!
突然,就见到,画面上,还有另外两个人头的影子在晃动,忽隐忽明的感觉很不爽。
抬头,惊讶,惶恐!
原来,竟然是曾老和县令二人,正扒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画儿。
刘源连忙站起来,惶恐的行礼,嘴里吱吱喔喔:“原来是二位大人驾到,学生失礼了。”
曾老和县令很有味道的笑,县令问:“我说你一直用这个鸡毛做笔在这里鼓捣什么,原来是在作画儿!这是什么流派,看着很古怪呀?不过,还不错,有股子味道!”
曾老眼睛花了,就把画儿远远的摆好,才能仔细端详,奇怪地问道:“不着色彩,注重于韵味,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画法,师从何人呀?”
刘源怕怕,就怕人家问他这个了。
只有含糊其辞:“是自己平时野观郊外景致,闲着无聊,就用鸡毛胡乱画的,也不知道能否被世人认可。”
曾老微微点头:“大道无类,只要画出神韵,就是好的作品;小朋友今后继续努力完善,终会成为大家!还有,你这段儿诗词,更是不错,和你先前那一首,可是一时瑜亮啊!”
县令拿起画儿,嘴里轻轻的吟诵: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确实好词儿,就是透着一股子哀伤味道,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就显得有些儿销魂了;不过,确是好词儿!这笔字也不错,如果更加老练,今后不难成为大家!”
刘源只有惶恐,再一次行礼道歉:
“学生胡乱涂鸦之作,叫两位大人见笑了。”
曾老摇头,嘴里嘟囔:“这种涂鸦之作,可真是多多益善啊!还不错,不想家乡后进中,出了个你刘源一个出类拔萃的才子,不旺曾某一番儿期待啊!”
“就是就是!今日刘源来个小三元,明年就来个大三元,一路凯歌,夺得来年的金榜,一举彰显我馆陶风流!”
刘源更是惶恐!大三元?就是北宋的大三元最多,那也是凤毛麟角的,连过州试.省试.殿试三关,还都是头名案首,号称大三元!
这可是刘源想都不敢想的,做梦都不敢!
“大人对刘源太看中了,学生不胜惶恐,别说大三元,就是今日的小三元,也未必得到的。”
县令有味道的笑,指着桌子上的那个写着答案的纸条儿,问道:
“这是否你写的,本官可是一直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见你不到一刻钟,就把这个写好,放在这里;本官就想到,你就可能把答案写好了;嘿嘿!那时节,别人还在苦苦思考,而你刘源,就已经完成了!好家伙,这小三元要不是你,天理不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