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里的事情暂时安排完了,刘源就准备告辞回家了,但崔氏拉着他小声说道:
“舒儿在她的屋子里等你过去一下,源儿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小两口平日多亲近才好。(())”
这门亲事来的不明不白,可也是自己和崔家连接的纽带,纵然没有爱,也要勉强维持下去。
刘源点头,就要跟着早就等在那里的曾舒的贴身丫头要走,崔氏在后面追着说道:
“昨儿你的父母都来过这里,把你们的亲事说定了,说是来年等你州试后就把亲事办了。”
父母都来见面了,这件事板上钉钉了,可是,自己如何对待曾舒,又如何向柔儿解释?
曾舒的小院就在曾峰院子的后面,冷风肃杀,院子里曾经的娇艳和葱翠都被卷走了。
‘吱吱,吱吱吱!”
一只小松鼠在干枯的草曼中冒出头来,向着自己点头作揖的好像挺熟悉;刘源感觉有趣,就蹲下想和它亲近,不想小家伙噗呲咬了刘源一下,跑到丫鬟那里又是吱吱叫。
原来熟悉的不是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身后的小丫头竟然从袖子里掏出几粒葵花籽,温柔的放在小松鼠的爪子上,小声叮咛:
“慢慢吃,渴了墙边有水,回头姐姐再来陪你。”
小松鼠几下子把葵花籽吞进嘴里噼啪的嗑出了皮儿,小爪子不依不饶的还伸着,丫鬟笑骂:
“坏家伙,都被姐姐惯坏了,凭的赖皮!”
“吱吱吱吱!”
身后不远吱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虽然很想松鼠叫,可明显能感觉出来是人学的,那小松鼠欢叫着跑了。
回头看见,曾舒就蹲在地上,纯白的小手里面放着葵花籽,小松鼠就在她的小手上吃着葵花籽。
“你源哥哥来了,你看这只松鼠多可爱,和舒儿天生的缘分,每日都离不开的。”
或者是被松鼠弄的手心发痒,舒儿咯咯娇笑着把手儿收了回来,可以想到这样子叫自己的男人看见,大为失礼,又忙着用手儿捂住小嘴,眼睛撇着刘源,又不好意思的转过身骂那个松鼠:
“都怨你,叫姐姐丢脸!不理你了。”
还不过是个天真未失的孩子,偶尔露出的天性偏有几分可爱。
刘源忍不住哈哈笑了,舒儿更是大羞,唔樱一声跑进了屋子。
刘源也跟着进了屋子,见舒儿就趴在铜镜前发呆,从镜子里看见刘源进来,突然问道:
“姐姐走了?可曾说起我这个妹子,还是三年前,舒儿陪着母亲舅舅去那里看过姐姐,呜呜!不想就这样没了。”
刘源也想到了婉儿,看着镜子里和婉儿仿佛的模样以及相似的纯白,心里不由一痛。
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不知道多年后会否也想婉儿一般,再也不能经历外面的世界了。
那舒儿突然转身,突然扑进刘源的怀里,呜咽颤抖,断续的追问:
“哥哥你知天知地,舒儿几年后是不是姐姐婉儿的下场?呜呜!那时候可咋办啊?舒儿很怕的。”
婉儿几岁就不能见风了,可怀里的舒儿十四了还很健康,看来也未必一样的结果,刘源只有安慰。
“舒儿放心吧,你和婉儿不一样,你是曾峰的女儿,不是近亲后代。”
舒儿趴在怀里颤抖的更厉害了:“不是的,不是的,舒儿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几年前,母亲和舅舅私会亲热,被舒儿暗中发现,就曾听他们说起舒儿的身份,呜呜!”
悲催的!竟然还这样子的结果,舒儿心事一重,怕是更要遭殃。
“舒儿放心,等把大琉球那里弄像样子了,你就到那里去;那里四季入春,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是不是真有好处,刘源自己都说不清,不过是随口安慰罢了。
舒儿抬起红红的泪水依然模糊的修脸,问道:“这就是舒儿得的命,好歹也不怕的,可是,舒儿去了啥大琉球,哥哥你陪着去吗?”
在她想来,明年二人就要成亲,长相厮守了,哪有一个东一个西的不见面。
“哥哥会去的,不过只能在那里和中原来回跑了,也是辛苦的命,不过为了看见我的舒儿,就是再累也得去。”
既然命中注定的夫妻缘分,刘源也不想抵.制了;再说,舒儿也不知道活到几时,能安慰她就安慰吧。
怎说,舒儿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孩子。
有时候,怜悯也是爱的一种。
果然,舒儿被刘源的甜甜的话儿醉倒在怀里,呢喃:“有了哥哥,舒儿就比姐姐幸运千倍万倍了,那么只有几年,舒儿也知足了;就是就是早点有个孩子,才好安心啊。”
小丫头才十四,就一脑子女人经,看来女驯家教很了得,不过,能这般想得开,也大不简单。
好歹把舒儿安慰好了,刘源谢绝了大家留他吃饭,急急回到了家中。
父母就在家里等着自己,怎也紧着刚回去安慰吧,自己失去童生之位,父母竟然还不知道,看来田家把亲事退了,却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家里很热闹,可能是都知道刘源回来了吧,就连张大哥也在。
“哦耶,咱们的崔大家主驾到,你的黄二哥我是否也得跪下磕头。”
黄二哥老远的看见刘源就开玩笑,刘源上去就给他一下子狠的,笑骂:
“你就等着家法伺候吧,都三十多了,嘴里依然没个把门的。哼!”
黄二哥左右迷糊,暗自狐疑:“没把门的?咋的了?”
刘源把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骂道:“你家伙酒后无德,咋的把我和曾柔和赵薇的事情随便说出去了。”
黄二哥立马歇菜,老脸一红,讪讪而笑:“就这事?有啥子大惊小怪的,真男儿自风流,说出去怕甚?难道她们还是皇亲国戚,不能说?”
刘源心里发狠,不是皇亲国戚是甚?那可是真假俩公主!
可这话儿更不能和这个碎嘴子提起,不然更麻烦。
刘源和父母,岳母分别行礼问安,再安慰一下自己的春香,一家人就围着梨木桌子吃饭了。
刘源突然对黄二哥吩咐:“二哥回头收拾一下,跟着崔押司有事出去一趟。”
这家伙留在这里不是好事,可又有一肚子鬼心眼,嘴巴也能说会道,到大琉球对付那些儿土著没准儿有道道。
别的都是小事,心中的大事当然不能丝毫马虎。
接着,就把香皂作坊的事谈论了一段儿,也真快,如今下等香皂的作坊已经在河北一带建造了十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