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懒洋洋的爬到头顶,风把风送走,又带来了更带有暖意的风。
这里是跌下来的坡谷,大小杂树遮掩之下,很避风。
只见篝火燃起的硝烟顺着斜坡爬上坡顶,然后被东北风吹向西南的天空。
刘源把一个烤好的马腿,用剔骨刀切成两半儿,分别扔给卢璇和耶律恒德,笑道:
“看在我们有希望合作的面子上,就好歹给你们吃点,好好考虑一下!打打杀杀的不是目的,究竟你的理想是什么?怎样实现你的理想,才是关键。卢家主,如何?”
看来是饿极了,俩家伙接过马腿狼吞虎咽的竟然没机会搭言。
吴王已经吃饱了,打着饱嗝用一个小树枝儿直嘀咕:
“可惜没有酒,这里也没有水,渴甚!”
刘源嘿嘿,一直坡下不远的地方,道:“我马上的水囊被摔倒那里,取来就是。”
然后就把吴王叫道身边耳语:“趁机把那罂粟放在手里,等你我喝足了,就放进水囊里,嘻嘻,这俩家伙肯定要水喝的。”
援军随时可到,这真要是他们的人马先到了,可得先想个办法。
这种龌龊的事儿,吴王以前是不会做的,可如今这你死我活的状况,他只有皱皱眉,去了,而刘源则是举着霹雳弹。
给水投毒,刘源自己不能干,卢璇那家伙鬼眼睛没间断的瞄着咱,可对吴王就忽视多了。
也难怪,又是皇族还是文人,一般的都很反感不屑做种做法的。
就听耶律恒德把吃过的马腿骨头一扔,大喊:“既然给了,何妨再来一些儿,没吃饱!”
岂能叫你吃饱,好趁着有力气算计咱们?妄想!
刘源哈哈:“不错了,没见烤熟的马腿已经没了吗?”
烤熟的当然没了,可没烤的还在死马身上留着;耶律恒德往往那些儿马腿,口里吞咽着,囫囵嘀咕:这悬在半道更是烦心!
想开口求刘源再烤几个,可如何能开这个口,气的扑通坐在地上,问卢璇:
“先生,那个鬼小子适才一通胡言,你觉得如何?”
卢璇也吃完了,抹着嘴巴沉吟:“也是个理,就是咱们和他乃仇敌,这一时间就变成同伙,想来太荒唐。”
刘源比吧喝着水,揶揄的大笑:“切!怨不得你卢家一日不如一日,做人太古板,不知变通,如何能成大事?那汉末三国之间,哪一个不是仇深似海,可他们之间分分合合的还少吗?做事情吗?看的是结果,所有的手段都是为这个结果服务的。”
卢璇气哼哼的大叫:“按照你的说法,就是做事不择手段?这还是圣门子弟,听说你还拜了司马光为师,怎的如此阴损低贱!”
刘源瞪眼怒骂:“放屁!无论南北两国,官场家族里面,龌蹉阴损的事情还少?不过都是背后下家伙,面上一本正,驴粪球子表面光!刘某说的手段可也是光明正大,所谓阴谋阳谋,咱刘源用的就是阳谋!”
阴谋吗也当然用,不过那是见不得光的。不可道也。
卢璇突然问道:“你是希望集团的董事长,某等就是和你合作,将来还不是为你卖命?我等又能得到什么?”
看来这家伙对合股经营还没有理会,刘源恶声讥讽:“短视!希望集团是一个股份公司,所有的股东都有权利参与集团的决策,每一项决议,都要半数以上的股东通过才可以实行,就是所有盈利,也是按照每个股东的股份平均分配的。就是我这个董事长也是一样遵守这个原则。”
卢璇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也就是说,谁占有的股份多,谁就是董事长?”
刘源点头,心里大喜:就是想吊起你的胃口,有咱在这里面,这股份最多的还能是别人?不过,这家伙有野心,吊起他的胃才好。
“当然!如果集团经营不利,股民还可以联合起来罢免董事长,再任命有能力的,这都是股份经营的必要手段!大家都出了钱入股,就有这样的权利。”
卢璇双手一击,道:“也好,刘家主何时出海,可也通知卢某一声,就陪你去看看,到时候再谈合作入股的事情。”
这对他来说,当然不是能马上就下决心的。
刘源喝完了水,吴王又接过去仰着脖子猛灌,耶律恒德大急:“留下些许,渴死了!”
吴王又假意喝了一气儿,才撂下水囊问道:“那宝贝你可是买了马腿儿,如今本王也想发点财,你还有什么东西用来换水喝?”
这家伙,跟着刘源也学坏了。
耶律恒德自己是没啥了,就一把抢过卢璇腰间的玉坠儿扔给吴王,骂咧咧:“身为吴王,竟然也如此下作,这个乃南洋暖玉,绝对宝贝!”
卢璇也渴的厉害,不然凭他的身手,如何能叫耶律恒德抢去玉坠儿,从某种意义上见,还是他作为卢家家主的标志。
耶律恒德接过吴王扔给他的水囊,颠了颠,竟然还有一半儿,心里高兴,但也算他有心,自己狠劲的灌了其中的一半儿,放下水囊又不甘心,又拿起来喝了一些儿,才递给卢璇。
卢璇依然很小心,仔细望着喝过水的耶律恒德好一会儿,才把剩下的水喝了。
嘿嘿,这罂粟要发作当然有过程,可不是刚喝完就来的。
吃饱喝足了,大家各自戒备着胡乱闲聊起来,那卢璇问:
听说你乃道传老祖陈传的俗家弟子,你的这些儿见识是否得之老祖?
不是也只能是!怎能说是咱从八百年后带来的,于是嘿嘿:“当然,老祖云游天下,就是南非那里遍地黄金都亲眼所见。”
南非又是哪里?
都当然狐疑,刘源大概解释一下,卢璇和耶律恒德可是越说越兴奋,就觉得身热心儿也热乎乎的,神智极为亢奋,不知道这是罂粟的作用,还以为听着好消息也跟着失态了,兀自在心里埋怨自己肤浅没修养的功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急急的马蹄踏地的轰鸣!
至少千骑!会是谁的援军?
那耶律恒德正被罂粟刺激的亢奋,竟然猛的跑到坡上,就听他忘情的欢呼:“是咱们的人马?好极了!奥耶!”
这一大动,坡上风儿劲吹,罂粟如何不大大的发作,一下子就扑到尘埃,随着高坡噼里啪啦的滚了下来。
卢璇也有些儿迷乱了,不知道那耶律恒德如何这般摔倒,径直迎上去,被滚下的耶律恒德也顺带着扑到,二人化作滚地葫芦,滚到刘源和吴王的面前,已经是五迷六道的不变东西了。
刘源大喊:“还愣神?绑了作人质,一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