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陈登关羽等人进城后没有多久的孔融心中总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宁,看着那位列上座的位置,他的心里顿时感觉着有种莫名的冲动,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来回在大厅内踱步。
可就在他为此心绪不宁时,门口的仆人倒是急急忙忙跑进喊道“大人,大人!贵人来了,贵人来了。”
原本心中还烦乱的孔融听着那下人说贵人来了,急忙用着狐疑的眼神开口怒斥道“贵人?什么贵人?这里除了本大人外,哪里还有什么贵人!”
那仆人看着孔融那面带怒容的样子,顿时畏畏缩缩的念到“主公,百姓们都说那刘玄德宽仁,如今听着他要来北海了,纷纷都拿出家里的好吃好喝到城门外去迎接他了,您说这还不是贵人吗?”
孔融此时最恨的就是自己派人前去找刘备来救援了,如今这青州之地的人心都差不多已经是向着他去了,倘若他的是要想做自己的位置,岂不是易如反掌吗!不行,需要想个办法推辞才行。
心中如此想的孔融也决定这么做,向着仆人问过那刘备已然是领人到了北海城外十里之处,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是渐暗,孔融即刻属下在城中摆起酒宴,自己倒是前往城门口迎接那刘玄德去了。
却说刘备带领着身后的众人与陈登一道会和之后便欲前往北海拜会孔融,可未曾想到此时北海城门口已经是百余人侍立在侧,而身为州牧大人的孔融更是早早的就来到众人前面等待着他。
刘备见状倒是急忙下马走上前冲着孔融言道“玄德何德何能,竟然敢劳烦州牧大人亲自到这城门口相迎呢!真是让玄德惭愧啊。”
孔融看着刘备那仪表轩昂的样子,赶忙笑脸相迎说道“玄德公说哪里的话,如今你的声名在这青州之地可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就连老夫都有些望尘莫及了!如今老夫已经是在城中摆下酒宴,还请玄德公与老夫同去啊。”
“既是如此,玄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孔融那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刘备自是推不掉这接风洗尘的筵席了,只得率领着众人跟随在孔融的身后前去。
此时那些早已经是等候已久的百姓看着仪表不凡的刘备走来,纷纷都大声的呐喊着,顿时可以说得上是人海人海,让刘备身后前来的属下纷纷都替自己的主公高兴不已。
北海城内张灯结彩,百姓也是兴高采烈。而已经全部入席的刘备等人看着主人孔融还在那儿命人上菜,连忙是掩盖不了激动的心情在那儿想着呆会到底有些什么好吃的上来。
须臾片刻之后,饭桌上一道道美味佳肴在仆人的传递下送了上来。而与刘备同坐上位的孔融看着大家那喜庆的样子端起桌上的酒杯笑道“今玄德公命人救援北海城,老夫深感安慰啊。如今老夫先敬玄德公一杯,也算是为您接风洗尘好了!”
刘备闻言那是连忙端起酒杯便与那孔融干了下去,而在旁的众人看着他们二人殷勤相劝的样子,也就不再继续观看了,直接都各地端起酒杯尝起那摆放在桌上的美食来了。
推杯换盏之际众人都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此刻脸颊都些红润的孔融看着刘备像是并未喝醉的样子,开口说道“如今这黄巾贼已除!但不知道玄德公何时带领兵马回那徐州之地啊?选好时日老夫也能早早备下厚礼好款待各位将军啊。”
孔融的话一出口,坐在周围的陈登、太史慈等人顿时酒气全无紧盯着孔融看去,然而孔融漠视着众人的眼神继续向着刘备说道“老夫奉朝廷之命命坐镇青州,不敢有半点闪失啊!如今多亏玄德公了,真是要多谢玄德公啊。”
旁人听着孔融的话心中都知道他是想借着这顿酒宴打发刘备他们走人,可是未曾想到在旁喝的一塌糊涂的张飞此时发起酒疯来喝到“好你个老儿!俺大人好心派人帮你剿贼,想不到你竟然欺负俺大哥这老实人……”
孔融那小老儿看着黑面张飞起身来痛斥自己,赶忙对着躲到了刘备身后,刘备出于礼数也是大声呵责道“三弟,你喝多了,不可在文举大人面前放肆!”
原本那张飞起身痛骂孔融众人看着都是从心里高兴,可是没曾想到闻着一股酒后吐出来的恶臭味顿时都有些受不了。
刘备回身扶起那受惊的孔融赶忙赔不是说道“文举大人没有吓到吧,既然这北海城已无为难,那么待玄德命人清点好降兵之后便回徐州好了。”
孔融听着那刘备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相信,连忙确认了几次才醉醺醺的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去了,然而刘备手下的众人心中都是忿忿不平,各个都是怒目圆瞪想要活剥了孔融那小儿的皮不可!
只可惜碍于刘备的颜面众人也只能在心中忍下这口气,就此筵席过后大家回到营地都是闷闷不乐。
自从那夜筵席之后刘备原想清点完了降兵之后便离开这北海之地,可是未曾想到这清点降兵竟然一拖就拖了三日之久,那呆在北海城内等着的孔融可是等的有些望眼欲穿了。
“为什么这刘玄德还不走呢,明明说好清点完降兵便走,怎么事到如今却还在城外驻扎不动呢!”
来回踱步的孔融还在大厅里泛着嘀咕,可是此时身为青州主簿的王修那是急忙跑进来喊道“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孔融看着王修那匆匆忙忙的样子,赶紧开口问道“叔治你怎么了?也开始变得一惊一乍的了?难不成是那刘备要走了不成?”
要是刘备真走了估计孔融能乐的几天不合眼,可是此时王修却是有些神色慌张的言道“不是玄德公要走了,而是据士兵回报青州境内有一支头戴黄巾的兵马出现,而且听说还打着‘地公将军’的旗帜,看来是那些逃跑的黄巾贼又杀回来了!”
“什么?叔治你可曾听错了?那地公将军张宝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可能出现在这青州之地呢!”
孔融如今对于黄巾贼的名字已经是成了只惊弓之鸟,所以听着地公将军张宝的名号那是急忙向王修确认,可是未曾想到一连听到王修说了几声都是他连忙是一坐到了地上。
看着孔融的样子王修倒是急忙扶起他继续开口言道“主公,还有一事方才你也知道了!就是那玄德公已经是要领兵离开了,方才已经是向叔治说了。”
王修把这刘备要走的事情一说孔融心中更加恐慌,倘若刘备走了黄巾贼再来谁还能救自己的北海城呢,为此他急忙是拉着王修一道前往刘备处请他留下。
大帐内刘备也已经是收拾好行装预备离去,而此时在王修的搀扶下孔融急急忙忙走进来说道“玄德公别走啊,还请玄德公留下多住些日子吧!”
刘备面对着孔融如此的‘好客’倒是连忙推辞,可是未曾想到孔融这次是死拽着刘备不放,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在孔融的心里,黄巾贼可是比刘备还恐怖的敌人,所以他宁可拖着刘备也不能放着黄巾贼来攻打自己。
此时大帐内刘备与孔融一起坐下来好好谈着,在旁的孙乾听着他们的谈话倒是闭上双眼养起神来。而大帐外陈登听着里面的动静,赶忙招兄弟张绣速速前来议事。
张绣听着大哥陈登的喊话是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便赶了过来,看着陈登在帐外偷听的样子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喊道“大哥,为何你今日在帐外偷听啊!”
陈登听着张绣的声音连忙蒙着他的嘴来到一旁小声说道“张绣,今日为兄命你速速点齐兵士五百人攻进城去,但不知道你可愿意这么做?”
张绣虽然被陈登用手蒙着嘴,但是透着陈登那眼神中的坚定让他十分相信自己大哥叫自己的做的一定全是对的!连忙点头应允下去点兵准备前去袭北海城。
大帐内刘备还在那儿稳住着孔融闲聊,此时张绣拉上太史慈一道领着手下五百余人迅速向着北海城内冲去,守门的士兵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两人用刀夹住了脖子喝到“不许出声,否则要你命!”
老老实实的士兵是在那群人的恐吓下哆哆嗦嗦的在那儿一言不发,而此时巡城前来的武安国看着张绣与太史慈杀气冲冲前来,连忙喝声制止说道“你们二人想干什么!竟然敢领兵进着北海城!”
张绣看着武安国那满脸络腮胡的样子,二话不说挺枪上前喝到“今日某家主公要当这青州牧,挡某者死!”
武安国见状那是急忙手持着流星锤上前去和张绣对打,可是未曾想到张绣忽然用枪一挑,一股暖暖的热血洒在了武安国身后的士兵脸上,同时就连张绣的脸上也同样是沾着他的血迹。
“啊!……咚!”
一声惨叫,一声咚响!武安国的右手与他的流星锤同时掉到了地上!疼痛难忍的他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右手痛哭不已,然而他的身后的士兵却是已经被张绣的手下所制服,都在那儿傻傻的看着武安国痛苦的样子。
除掉了武安国的张绣那是继续持枪在这北海城中扫除那些阻拦自己的人,可是未曾想到那群人竟然面对着浑身是血的张绣都已经是从心里出现了莫名的恐惧,纷纷缴械向他投降。
此时北海城的城头上那飘扬的“孔”字旌旗是该忙换成了刘备的旗帜,而此时城头上张绣亲自在那儿大声喊道“此地已经姓刘,主公刘备!”
士兵们在城头上的大喊让那还在营内闲聊的孔融赶忙出去观看,可是未曾想到在他看到之时已然是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了。
面对着插着自己旗帜的北海城,刘备心中都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和面对自己眼前的孔融!就在此刻,陈登匆忙缓缓走出来躬身说道“恭喜主公,如今已是成为了这青州之主了,从今以后便也有自己的属地了。”
刘备看着陈登那狡黠的眼神心下已经是猜到了几分,可是看着那还在地上的孔融,他即刻大声呵责道“这是为何?难不成元龙你私自下令攻城吗?倘若如此,元龙你要叫后世之人如何看玄德!”
陈登面对着满脸怒容的刘备倒是满不在乎言道“主公,后世之言只有那成功的王者才会去书写!成王败寇全是身后事,倘若主公真为这一点看的如此重的话,那么就请主公杀元龙以泄天下好了,如此一来这后世骂名元龙愿意一肩挑起,绝对不会影响主公的千秋美名!”
此时张绣在那城头上命令士兵大声喊着刘备的名字,而营内的众将听着方才陈登的话都纷纷前来跪下请刘备放过陈登。
刘备自己心中当然知道陈登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可是身旁的孔融还在看着自己!为此他不得不继续喝到“元龙,你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叫玄德陷入两难之境吗!”
听着刘备的话,陈登冲着刘备丝毫都不犹豫的言道“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如今主公既然想要为天下百姓造福,难道还要继续沉寂在这乱世之中直到最后的消逝吗!”
刘备听着陈登的话顿时变得哑口无言,然而在旁的孔融看着刘备的样子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整个之中只有他自己是最糊涂的!面对着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领地,孔融倒是失落的离开了,慢慢的走在那回城的路上。
公元一九一年底,刘备自领青州牧张榜安民,跟随他的属下也都在这青州之地为官练兵,然而孔融自从那日后便独自在家中养老教书不再踏足仕途。然而对于刘备与陈登而言这只是一小步,周边的诸侯听着刘备当上了青州牧,纷纷都在想着办法要从刘备的手中夺取他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