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像个老大老大的火球,那灼热的光线毒辣辣的烘烤着大地;云彩,也好似被那炙热的阳光烧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天气,闷热得要命,连一丝风都没有,整个大地就好像一间巨大的桑拿室,使人喘不过气来。
一列向南疾驰的火车上的餐车里,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了过道中间。而大群来用餐的旅客像是羊群一样的,被几个手持冲锋枪的蒙面人驱赶而出。一个走在后面,和别人一样,两手抱着自己后脑的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正想跟着其他人走出餐车,一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你这小子,给我站住!”那个唯一没有戴面罩的棕发碧眼的中年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低吼道。
感觉到有一只枪抵住了自己,那年轻人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没有一丝的紧张,用他那清朗动听的声音平静地问道:“怎么,有事儿吗?”
看到他镇定自若的样子,那棕发碧眼的中年人反倒楞在了那里。他定了定神,立刻伸脚在年轻人腿上踹了一下,嘴里边大吼道:“笑什么笑,小兔崽子,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那年轻人虽然腿上挨了一脚,可是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容,嘴里说道:“你不是说,只要和你们合作,就会保障我们的人身安全吗,那我还怕什么?”
听了年轻人这一番话,那棕发碧眼的中年人又是一愣,像瞧怪物似的,拿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嘴里喃喃的骂道:“真TM倒霉,一上车就碰到了个弱智,晦气!”骂完后,他又用手指着地上那具尸体叫道:“好啊,现在你就把这具尸体给我扛出去!”
“那好吧!”听了他的话,那年轻人走到了尸体跟前。看到了那尸体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惧怕,轻轻地弯子,将他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地起身,费力地把他扛了起来,嘴里问道:“把他送到哪儿去?”
“看不出你这弱智,力气到还挺大,送到哪儿你就扛到行李厢吧!”那棕发碧眼的中年人想了一下,然后冲着自己身边的一个蒙面人说道:“亚力提,你跟着他一起去!”
一个蒙面人答应了一声:ωар.ㄧбΚ.Сn就领着那扛着尸体的年轻人走出了餐车。
那走在蒙面人前面的年轻人,肩膀上扛着那血淋淋的尸体,晃晃悠悠的顺着硬座厢那窄窄的过道,向着行李厢的方向走去。眼睛里不住偷偷的观察着车厢里的形势。他这一路行来,发现每一节车厢里,都有两个端着冲锋枪的蒙面人,站在座位上,警惕的注视着旅客们的一举一动。而过道的地上,还乱七八糟的扔满了手机的碎片,弄得他有好几次跌倒在了地上,肩膀上的尸体都飞了出去。
就这样,浑身鲜血的他跌跌撞撞的将那位警察的尸体送到了行李厢,放在了那杂乱无章的行李上,然后就教那个亚力提推搡着走回了餐车。
“呵呵,好,想不到你还挺能干的!”看到他们两个走了回来,那棕发碧眼的中年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嘴里说道:“就先留在这里吧,一会儿也许还用得着你呢!”
听了他的话那年轻人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随即眼珠儿一转,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一脸祈求的望向那棕发碧眼的中年人,伸出双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不住的摇晃,嘴里还像小孩子撒娇似的说道:“不嘛,我要找妈妈,我要妈妈!”
“,还不快松手,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那棕发碧眼的中年人看到一个一米八几高的大个子,竟然扯着自己的衣袖撒起娇来,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立刻甩月兑了他的双手,嘴里骂了一声后,冲着自己的手下说道:“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个傻子带到卧铺厢去!”
站在他身旁的手下看到这一幕,也都觉得十分的可笑,听到了他的吩咐后,那个跟着年轻人去送尸体的亚力提连忙走到了那年轻人的身边,轻轻地抚模着他的脑袋,用他生涩的汉语哄道:“乖啊,来,咱们去找妈妈”
那年轻人听到了他要领着自己去找妈妈,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好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们两人走到了卧铺厢后,一个持枪的蒙面人站在了门口,看到了蒙面的亚力提的到来,立刻毫不迟疑地侧开了自己的身子,将他们放了进去。
那走进卧铺厢的年轻人,一抬头看到有一个四十来岁,面目端庄的女士,此时一边张开双臂阻拦着四、五个青春美貌的少女,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劝慰着她们:“小伙子不会有事情的,他们是想和政府谈条件,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乱杀人的正在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那几个女孩子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眼睛一亮,就要张嘴招呼。那年轻人连忙冲着她们使了个眼色,就张开双臂从后面那位中年女士,嘴里大声的叫道:“妈妈,我回来了!”
那位端庄的女士正在全力的阻止着自己面前的几名冲动的女孩儿,突然有一双长臂抱住了自己,她脸色一变,就要有所动作。这时,听到身后的人竟然管自己叫妈妈,她就是一愣。接着耳边又传来了小伙子那低低的声音:“我现在是弱智,你是我妈妈!”
“孩子,你跑到哪儿去了,叫妈妈担心死了!呀,你怎么弄得一身都是血呀?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了?”听到了年轻人的话,那位中年女士立刻就反应过来,回身搂住了他,嘴里边慈祥地说道。
站在一旁的亚力提,看到这弱智和那个中年女士紧紧地搂在了一起,然后她又像护崽的母鸡,连连向自己发问,连忙说道:“他没有受伤,身上的血是别人的。”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到亚力提走远后,那帮女孩子都围了上来,将那年轻人拉到了车厢中间的卧铺里,也不管他的身上满是血污,就一下子全都扑到了他的身上。一个娇憨的女孩子钻进了他的怀里,抽泣着问道:“翰哥……唔你到底去了哪里,把我们都吓死了!唔”
原来,那年轻人正是去京城参加中学生风采大赛的柳翰。
看到他们都围到了自己的身边,柳翰连忙安慰道:“我没有事儿的,他们叫我去运尸体了,这都是那个被打死的警察的血。”
“呵呵呵,小伙子,这几个女孩子对你可是好的不得了啊。见你没有跟来,都像发了疯似的,要不是大家阻拦,恐怕她们就要去和那帮人拼命了!”那中年女士笑着说道。
“谢谢您了,阿姨,多亏了您帮我掩饰,还弄了您一身的血污,真是不好意思。”柳翰连忙对着她道谢。
“唉”那位端庄的女士叹息了一声,满面愁容的说道:“大家现在同舟共济,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这次被这帮恐怖分子劫持,弄不好咱们今天都要”
“不会的,阿姨,咱们一定要有信心,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柳翰见她有些沮丧,连忙低声的宽慰她道。
“你还没有发现吗,他们所提的条件,政府根本是不可能答应的。所以唉”她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担心。
“那军队呢,政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的话,我想一定会派军队来救咱们的!:ωар.ㄧбΚ.Сn”曹立影插话说道。
“在这奔驰的列车上,怎么派军队来救人呐,就算是从直升飞机上索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想这群恐怖分子早就有了准备,没等突击队攻进来,他们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将我们所有的人杀光了!唉看来只有听天由命吧!”
听到她对军队的专业术语如此的熟悉,柳翰和身边几女都是一愣,曹立影轻轻地问道:“阿姨,您当过兵吗?怎么会对军队这么熟悉?”
“呵呵!”那位容貌端庄的中年女士苦笑了一声,说道:“不是当过兵,而是现在就是一个兵。唉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这帮鼠辈困到这里,要是我手里有把枪的话,早就去和他们拼命了!”
听了中年女士的话,柳翰沉吟了半晌,冲着她悄悄地问道:“阿姨,您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唯一的活路,就只有自救了?”
“是啊,现在咱们只能想办法自救了!可是这两个家伙看的太紧了,就算是能出其不意的打倒一个,可另一个家伙就会开枪,这枪声一响就会引来其他的恐怖分子,我们还是没有成功的希望”
“要是在突击队来的时候,咱们再动手呢?”曹立影问道。
“那样的话,成功的希望也许会大一些,可是我就是害怕他们一受到进攻,就会向我们开枪。”那位女士想了一下,担忧的说道。
“阿翰,你怎么不说话?”见柳翰半天没有吱声,一旁的曹立影轻轻地问道。
“要想对付咱们车厢里的这两个家伙,不是什么难事。我是在想,怎么能把火车上其他的人都救了。”柳翰低声回答道。
听了他的话那中年女士一愣,惊讶的看着他,嘴里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同时对付的了他们两个?”
只见柳翰掀起了自己的上衣,轻轻地将腰带翻了一下,就从那夹层中拔出了几根一寸来长,缝衣服的钢针,递到了几女面前,每人叫她们拿了一根后,就介绍道:“你们看到这根针了吗?这可不是普通的钢针,上面已经叫我煨了迷药。一般人被扎上以后,不仅不会感觉道疼痛,而且一秒钟后就会陷入昏迷,所以”
听到他的话几女一愣,因为她们还从不知道,爱郎竟然会有这种秘密武器。原来自从那次在H市的白天鹅宾馆里,曹、王、许、舒四女被劫以后,回到家里以后,柳翰就在自己的身上准备了许多样防身的小东西。这些钢针,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那位中年女士听说了这钢针的威力,立刻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后,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谁给你的药物配方?好像是咱们的特种部队现在都没有这东西吧?”
“呵呵,我会一些中医,这都是自己配的药方。”柳翰低笑了一声,嘴里一面回答着她的问话,一面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一部手机,递给了曹立影,嘴里轻轻说道:“小影,你试试能不能联系上爷爷。”
看到了柳翰拿出的手机,大家不由得就是一愣。那位中年女士惊讶地问道:“怎么,他们没有搜你的身么?”
“呵呵,不好意思,这是我从那被他们打死的警察身上偷来的,就算是我扛尸体的劳务费了。”看到她们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柳翰笑着说道。
曹立影接过电话后,冲着柳翰轻轻地点了点头,立即将手机调成了无声的状态。然后她就轻轻地按了一长串号码,拨了出去。接通后,曹立影小声将这里情况说了一遍,就将手机交给了柳翰。
柳翰接过手机,在耳边听了一会儿,就轻轻地挂断了,然后向那位中年女士郑重的问道:“阿姨,和您同行的都是军人吗?”
“呵呵,他们虽然都是军人,可惜都是干文职的,就怕到时派不上用场。”
“你们会开枪吗?”听说他们都是的文职军人,柳翰一愣,又接着问道。
“他们虽然是文职的,可也都受过军训,开枪自然是没有问题。你打算怎么做?”那位中年女士担心的问道。
“没有时间仔细说了,一会儿你们照我说的去办就好了!”柳翰说着,就站起身来。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快坐下,要不然就一枪打死你!”那两个还站在一起说笑的蒙面人,看到柳翰走了过来,立刻紧张的吼道。
听到了他们的叫喊,柳翰立刻张开了自己的双臂,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向那两个蒙面人身旁的行李架上努了努嘴,笑道:“看看我为你们扛尸体,弄得满身是血的,你看能不能让我拿件衣服来换?”
看到柳翰满身的鲜血的样子,其中一个蒙面人问道:“哪个是你的行李?”
“呵呵,就是那件!”柳翰轻笑了一声,扬手向他们的方向指了一下。
“在哪儿呢”他们刚刚抬头望向行李架,两个人就“噗通”一声瘫软到了过道里。原来柳翰刚才伸手一指的时候,已经抖手打出了两支炜了迷药钢针,扎到了他们的身上。
看到了这突然发声的一幕,卧铺厢的旅客们不禁都愣在那里。柳翰连忙冲着大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就与和那位中年女士同来的人,七手八脚的月兑下了两个已经昏迷的蒙面人的衣服。
“你们先守在这里,我去后面的车厢,要是来人的话,能糊弄过去的话,尽量不要开枪!”柳翰和另一个年轻人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将两只枪都留给了他们。
“阿翰,你要小心啊!”“翰哥,快一点儿回来啊!”“”
看到几女满脸担心的望着自己,柳翰冲着她们轻松的一笑,说道:“哈哈,没有关系的,我还要去北京夺冠军呢!不会有事儿的,你们等着我回来!”说完,就把面罩戴到了头上,大踏步地向着前面的龙潭虎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