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浮天在小三儿离开后又跃了出来,他知道这个女孩子跟天风帮的关系大不简单,而很可惜自己与天风帮却有着大仇,在一些方面她很像付发,爱屋及乌的情况下,再让她跟着自己的话,日后行事必然会有阻碍。
他正在想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三个混蛋还在不在这里面快活,抓来问清楚天风帮分舵的具体实力,好对下一步行动有个谱时,三个黑衣人成品字形相隔丈余将他围住了。
他现在对穿黑衣的人有点过敏,到看到三人的左袖上都绣着浮云状图案时,心中竟有点好笑的感觉。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三个人一定是早就等着自己落单了,这回可好,真不知道是自己送上门给他们,还是他们自动送上门来给自己。
这笔糊涂账怎么算,当然只有动手,看看谁的拳头硬了。
这三人手握钢刀,气度稳健,嘴上胡子拉渣,一副落魄模样,但双目凌厉,杀气横溢,显然是高手无疑。他们是天风帮“人字号”中数一数二的杀手,三人还有一套厉害的合击之技,与赢浮天跟上的那三个“凡字号”中都属二三流的打手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也可见关信和金高眼力高明和对他的重视。
赢浮天淡淡道:“就在这里么。”
此三人都是三十岁左右,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在赢浮天正面的叫洮人四,左侧的叫洮人五,右侧的叫洮人六。
洮人四也淡淡道:“你有权选择死在何处。”
口气很狂,这也难怪,像他们这种高手已经是天风帮近二万帮众中精锐中的精锐,可以说天风帮能够峙立不倒,这样一批人是功不可没的。
赢浮天道:“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在天风帮中的地位。这样我才能掂量该到哪里动手。”这话非常奇怪,那三个人还真听不太懂。
洮人五道:“我们是帮中二百余名人字号高手中的精锐。”他们一向以此为荣,所以口气中难免露出一股傲气。
赢浮天哦了一声道:“似乎不怎么样,想来你们所知也有限,那就在这里动手吧。”
那三人听了这话都是脸色一变,洮人六冷哼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死吧!”
说着三人齐齐横跨一步,刀身猛然弹起,刀鞘骤然飞出,去势如电,分取赢浮天脸门和后腰两侧大穴,然后刀光一闪,一取他的咽喉,一取他的左肋下,一个横刀攻他下盘,出手迅捷狠辣且还默契十足,只瞬间便将他退路全部截断。
赢浮天立时便知道了厉害,心道这种好手天风帮竟有二百余个,难怪能如此横行霸道无所顾忌,竟当街杀人且还连一点掩饰的意思也没有。这条花街两端四周的人早就躲了个干净,竟连一个看热闹的人也没有。
就在刀鞘离赢浮天还有尺余间距时,他腰上的刀不知如何的就到了手中,跟着刀光骤闪,从左腰前顺着拔刀之势,以右手为轴划旋出一刀,只听三声“噗噗噗”闷响传出,三个刀鞘中分断开,且后半断被他巧劲震的迅速后撤,前半段后继无力而掉下才发出了声音。
洮人四三人见半段刀鞘夹着劲力往自己高速飞来,心中一震,本来紧跟于鞘后的一刀顿时不敢再进,偏转刀势击开刀鞘的同时为预防赢浮天紧跟而上的抢攻,刀势再顺势回舞,脚步再退开半步。
赢浮天并没有追击,四人又成对阵之势,洮人四三人眼中终露出慎重之色。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起初他们三人接到舵主关信大令要来对付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时,心中大为不乐意。
要知虽然全帮如他们这种级数的人物有二百零九人,这看起来似乎并不值钱,然而在三十个分舵中,每一分舵也仅有六到九个这级数的人不等,也就是说分舵平日里大多数的棘手人物事实上都是由他们来打发的。这说明他们每一个人的武功与洮州这种地方性的帮会帮主级的人物相比起来是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他们三人以联击之术,本来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赢浮天,岂知竟刚一交手便吃了亏,被人家看似简单的一招破了他们的合击,这如何会不大吃一惊。
可是赢浮天却正在为刚才那一招可惜,那招名为“三点回刀舞”,是宗术“击空九路”中“击空刀路”中的一招。
如果是宗术本人使出来,那三把刀鞘并不会中断,而是会在巧劲之下倒旋飞舞着回去,在高速之下那三人会连反击之力也没有而被一招毙命。由此看来,赢浮天显然离那种境界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宗术乃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他现在自然没法比。
洮人四三人杀气剧盛,大喝一声抢上,分别攻出十余招,三人先后出手的角度和速度都配合的非常精准,数十招如长江大河般一浪接着一浪,对赢浮天时而作游击,时而刀中藏着掌力腿劲,时而还三人叠加互换作天地人三才合击,出招狠绝,角度刁专,防不胜防,确实是只为杀人而设计的招式。
赢浮天可以说是头一次跟高手对阵,这三人若是一对一没人是他二十合之将,不过这三人联手以自创的“小周天阵”对他步步抢攻,让他颇感有力难施。若不是他魔功特异和击空九路的千变万化,很可能已经负上了伤。
赢浮天闪跃横移,将击空九路中的轻功辅以刀法剑法掌法腿法拳法一一施展,机会难得,他也起了操练之心,数十回合下来对击空九路的精奥又有更深一层的体会。
击空九路他早已练的很熟,只是此时突遇强敌,生死的压力之下才迫使他对每一招每一式的实战作用作出另一翻判断,越到后来越感到如臂指使起来,到此时他才能称的上是学会了击空九路这门宗术赖之成名的绝技。
数十招过后,赢浮天酣畅淋漓,越战越勇,虽然身上受了数处刀伤,也被人家拍了几掌又重重踢了几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身上的伤口在血流出的当口儿就快速愈合,看着严重,实际上无伤大雅。
可是洮人四等三人却是越打越吃惊,越打越害怕,锐气也在慢慢消失,到后来已经是有些心胆俱寒,可是再后来却是怒气勃发。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被赢浮天当成了陪练,本来明显不灵活的招式被他们几招下来逼的完全掌握,他们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人,竟然临阵磨枪,且在战斗中迅速领会应用,悟性之高是前所未见。
这一战不止让他们三人几乎心胆俱丧,也让暗处观战的人暗暗心惊,江湖上何时平白出现了这么样的一个年轻人,简直闻所未闻。
四道人影在整条“花街”上蹿下跳,几人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四人的发束全散开了,看他们之间的缠斗就像是群狼围虎,每到凶险之处很多人都在为赢浮天暗捏把汗,后来好几个大胆的人都跃上房顶观战。
这时洮人四在一片刀影中被赢浮天再次迫退,后者回身以刀压住洮人六的刀才连连与他对了数招拳脚。洮人六只感刀上一股诡异的吸力让自己月兑身不得,从对方手上脚上传来的气劲震的自己手脚发麻。
到洮人五劈刀攻至,赢浮天才舍下洮人六,看准空隙后一脚踢中他的刀侧,刀势大偏之下,洮人五骇然退后,深恐前者趁机与他近身搏斗,其实是他已经吃了不少的亏才会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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