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浮天一拳击出如击败革一般“叭咔轰”数声中,天风帮总舵的用坚硬的红木制成的大门已成为碎片散落一地,只不过由于这一记乃是用的至阴之力,故并没有发出太过骇人的动静,仅仅只是让几个路过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而已。
按寻常情况来说,这打破人家大门的举动实是在践踏人家的颜面,也是最让人难以容忍的一种挑衅行径,一旦惹起人家的怒火也将是最为难以善罢干休的,所以若非是有深仇大恨或是你的实力极为强横,再或者你是个疯子,一般人是不会采取这种极端手法去向人家“问好”的!
赢浮天当然不是疯子,但确可以占了前两个原因,而天风帮则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势力,很多时候颜面重于一切,因此想必在木屑飞舞的后面该是人潮涌动且个个杀气横溢,然而事实确并非如此,别说人潮涌动,连一个人也没有!
越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的杀机也越是可怕,江湖上谁人不知在天风帮总舵之内有三个天字号和六个常驻的地字号杀手,这九个人任何一人都足以名列天下绝顶杀手之列。赢浮天曾经便领教过两名极可能是天风帮地字号杀手中“血红三浪”之二的实力,若那时不是有浮玄相陪,恐怕极难逃月兑那二人联手,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赢浮天摇摇头,既然来了,那便是里面是鬼域魔窟也要闯上一闯,衣袂轻摆抬脚缓步踏进。此时恰好是午时三刻时分!
裕溪口虽因地理位置特殊自古便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但现在却成为南陈和北齐国界的交汇点,一般这种地方都会成为三不管地带,大江盟身为长江上的霸主自然不会放过,然而却始终难以完全掌控,为此他们还秘密调查过,才知道在这里有一股极为隐晦神秘的势力。
裕溪名苑是裕溪口周边方圆三百里最为著名的客栈,在长江上行船的人更是无所不知,然而很多时候出名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好,要知道遗臭也是可以万年的。
裕溪名苑的占地倒是比寻常客栈要大上两三倍,但它的外貌就让人不太敢恭维了,全都是茅草粗木铺盖,里里外外都是一样的简陋,第一次看到的人只会以为是贼窝或乞丐窝,偏偏食宿的价格还都高的过分。
酒菜齐备后,裕溪名苑的老板居然恭敬的站在虎牙大天王和兑位虎腿尊者身后,而仅有的几个店小二则将门窗都关了,偌大的客栈里就只有第二层中间处的一桌酒席。
金腾摇头叹道:“原来这将人贻笑大方的客栈竟然是你们虎迫组织设下的一个驿点,也难怪我大江盟也难以对这小小的裕溪口进行染指,原来如此!”
浮重笑道:“原本我还一直不相信浮玄那小子的话,但现在我相信了,你们虎迫中人确实非常特别,连长相都是如此的有趣,而且我还听他说你们的名字也特别有趣!”
水千怒淡淡地道:“你们是虎牙虎骨虎腿虎尾中的哪两位?”
虎腿尊者道:“本人兑位虎腿尊者,这位是虎牙大天王。今日我们的目的确实仅仅只是请你们来只饭,顶多顺便让你们听听一些有趣的事情,绝不想与你们动手打架。”
碧妤宣目光连转,突然脸上荡漾出一丝微笑,摇摇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大概是要来跟我们进行谈判的吧!”众人愕然看向她,不过虎牙和虎腿两人则是突然相视哈哈怪笑了起来。
赢浮天一直往里走了一刻钟,四周静悄悄的,别说守卫,连下人也不见半个,这究竟有什么玄机?赢浮天确实想不通纪天风到底想干什么,他皱着眉头模了模下巴突然转身往回走,来到了大门处,发现那些碎片居然消失的干干净净,而且那两扇大门也换上了一模一样的新门。
让赢浮天觉得自己已经落在下风的事情是那门上还挂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你们两位红颜知己和我的女儿在一起,所以我不想大动干戈。赢浮天心中大叹纪天风果然厉害,一张字条一句话就不得不让他暂时打消原计划,但轻易放弃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沉吟一会儿后便跃上房顶直奔南院南阁而去。
片刻之间南阁已经在望,赢浮天飞身落在纪兰梦闺房外,里面并没有她们间的谈话声传出,似乎没有人,但赢浮天却眼中厉色一闪后推窗蹿入。纪兰梦的闺房中央的圆桌前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当然不是纪兰梦,却也不是外人,正是纪天风。圆桌上摆上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都还冒着热气。
纪天风目光闪闪地看着赢浮天,悠然地道:“若非你我二人已经注定将是死敌,凭你们才智武功,我会非常愿意有你这么个女婿。请坐吧!”
赢浮天长身入坐,冷然道:“她们理该在这里的,是吗?”
纪天风闻言轻叹一声道:“先别说她们有不少实力强横的仰慕者,就唯独只是梦儿难得的知心朋友,我也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我还不想让我的女儿恨我一生一世!”此时的纪天风确实完全像个慈父,说完还亲自为赢浮天倒上了一杯酒。
纪天风先自己一饮而尽,见赢浮天还是未动杯,不禁失笑道:“据闻你已经是百毒不侵,而且我已经先饮,难道你还不放心,这可不像是杀人如麻凶名着著的赢浮天啊!”
赢浮天倒不是怕这酒有毒,而是想不透纪天风这老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等自己,闻言淡笑道:“世间之毒何止百种,就算能百毒不侵又如何?”
纪天风哑然道:“那好吧,你只好空着肚子来跟我做长谈了。”
赢浮天好笑地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不过如果你立马解散天风帮,从此退隐,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出江湖一步,我倒是可以看在兰梦的份上放弃与你做最后的生死之抉择!”
纪天风听到赢浮天这么一说,突然忍不住的哈哈长笑了起来,就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好笑那样子,笑的眼泪都快要留出来了,而赢浮天则像个局外人似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就像那些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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