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爹他老人家应该是夏天来的吧……”
司马遥抱怨了一句,哆哆嗦嗦的走到了幕布下面,顿时透心凉的水浇得她头发身体一片湿冷。眯着眼睛站了一下,司马遥感觉受不,准备回去了。
等过几个月天暖和了再来吧,反正练功不在一时,又跑不了。
但一想到父亲的成就,她心里又有些不甘。
父亲十年踏进宗师门径,当年成为武师也用了三年;而自己四年成为了武师,是否能够追上父亲的步伐早日成为宗师呢?如果是这样,说不定可以改变父亲行刺必死的命运?
咬了咬牙,司马遥站在了瀑布之下,感受着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脚踏着光滑的水底石面,猛然睁开了眼睛。
“嗨!”
豹胎易筋拳第一式,再次挥了出来!
但也就是这一下,司马遥竟然脚下一滑,摔在了水底。石面上太光滑了,而且还有溪水浮过,身体上更是被冰凉的水流不停的冲刷,根本不可能使出一路完整的拳步!
站在这里的武师,竟然比普通人还脆弱。
“原来是这样?看来想在这里明悟,一切都得从头练起,甚至比从头还要辛苦……”司马遥从水底爬了起来,重新站在了石面之上。“不过,爷们儿还就喜欢玩儿真的!”
站在了光滑的石面上,司马遥重新扎上了拳步,从最开始的基础重新修炼。
但只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被水流冲歪了身体,随后脚下一滑,再次滚进了水里。这一次,她被水里的石头蹭破了皮,血流得胳膊上到处都是。
不过现在的司马遥,再次进入了沉迷的境界,眉头也没有皱一下,重新站上了石面。
晚上回到家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一开始练桩那样的辛苦,倒头就睡着了。
一个月后,她终于像以前那样稳稳的在石面上扎上了拳步!
两个月后,一套完整的豹胎易筋拳在她的手上再次打了出来,而且精准无误,没有丝毫的走样。
又是半年过去,冬去春来,司马遥终于能够在石面上挥酒自如,如履平地!她的两只小脚稳稳的扎住了光滑的石面,每出一拳,都会带起一阵拳风,力道不光从她的筋肉上,也能够从她的皮肤上感觉出来。
唰!水流从身上破开,水珠四散,司马遥的皮肤也被溪水冲刷得白润如玉,透着健康的血色。
“这样看来,身体上的极限应该已经突破了吧?”司马遥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武丹的精元之气已经能够游走在皮肤上,就差了心境上的一点领悟。果然,父亲所说的方法是正确的,借助自然之力明悟身心,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但是心境上的瓶颈,依然没有突破。正如程沫所说,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拥有了上乘武师的功力,但心境上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师,如果是这样,武功依然只能停留在这个地步,不能再提高了。
但是心境上到底应该如何明悟?
司马遥不知道,但她只能在练功的时候才能真正的沉下心。
想了一会儿,司马遥重新坐在了幕布下,但这次没有扎步,也没有练拳,而是盘腿静静的坐在了光滑的大石之上。这是程沫教她的一种养气的方法,能够在修炼之后更好的调养身体。
瀑布依然急剧的冲刷着她的身体,但司马遥却早已习惯了这种冲刷。这种一呈不变的感觉,在这段时间的修行里已经和她的身体融为了一体,似乎没有任何外界的侵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马遥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不知道了。
渐渐的,她好像是睡着了,但头脑越依然清醒。
渐渐的,她好像又看到了前世,从模糊到清晰……
前世的马遥?很平凡。大专院校的结业生,在一家超市里面当仓库管理员。
马遥在童年时其实很乖巧,但贫寒的家境让他受到了外界的冷落。他不可能像那些优秀的人一样,用完美的形象得到别人的认同。马遥很寂寞,没有异性朋友,甚至没有同性朋友。
直到有一天,马遥出了一次丑,惹得周围的同学都笑了。于是有人开始注意到他,马遥反而为此感到高兴。在不知不觉中,马遥开始故意耍宝搞怪,朋友随之多了起来,性格也越来越开朗。
马遥的爸爸是个普通的下岗工人。爸爸下岗前家里虽然并不富裕,但过得其乐融融。爸爸下岗后就好像变了个人,成天喝酒打人,才两年功夫,妈妈就跑了。
马遥大专结业的那天,爸爸被汽车撞死了。交警说他是故意撞车的,司机没有责任,死得活该。
马遥在仓库工作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做收银工作的女生。他经常会偷偷的到超市前台看她,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故意出丑,企图引起她的注意。但不久后,马遥被一群比他更猥琐的人暴打了一顿。
由于在家养伤的时候没有请假,马遥失业了。失业后他拿出了攒下的几千块钱,请同事们到大酒店里美美的喝了一顿。当时的同事们对他出奇的好,马遥头一次体会到了不用耍宝搞怪也得到别人认同的感觉。
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马遥顶着醉熏熏的头,起身去了厕所继续为同事们表演耍宝。从来没有进过大酒店的他把洗手池当成了便池,结果脚下一滑踩到了黄金,脑袋和身后真正的小便池都碎了……
……心中一惊,司马遥好像恢复了神志。
一瞬间的记忆划过,好像发生在刚才,又好像相隔万里之遥。
其实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是想做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的吧?就像现在的父亲这样,文韬,尚武,博学,精忠,用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同;但遗憾的是,自己好像永远也做不到了。
程伯父说得很对,任何事情都要有心境,神也只会把财富与力量赐给这些心境高远的人吧?比如程伯父,比如现在的父亲司马渊,更比如不同世界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英雄豪杰。
而我,没有拥有财富与力量的资格。
但我依然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比前世过得快乐了。前世是我一无是处,而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武师了。
前世的马遥很猥琐,可以逗得周围的朋友开怀大笑。
今生的司马遥更可爱,可以安慰这十年来司马渊的心怀。
司马遥睁开了眼睛,好像觉得很轻松。
瀑布的外面好像站着一个人,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在马遥自立后就撞车自杀的老男人,正站在远处的溪水边;然而当司马遥的目光投去之后,男人慢慢的转过身,却是自己现在的父亲司马渊。
“爹!……”
司马遥叫了一声,身体却不能活动!
司马渊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欣慰。
“小遥,爹终于知道了,你的本性是什么样的。”司马渊露出了笑容,静静地凝视着她。“是爹对不起你,没有让你像其他小孩那样快乐的长大,但你比爹想象中的要坚强。记住你今天的明悟吧,不要刻意改变什么东西,永远这样快乐的生活下去,也用你的快乐让周围的亲人们也快乐的生活下去。这才是真正的功德……”
“其实爹也很想分享你的这份快乐,但爹做不到了……做不到了……”
随后,司马渊的身体慢慢的变淡,如烟一样的消失了。
“爹,不要走,回家好吗?”司马遥急了,几步就冲出了瀑布,但这时她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天早就已经黑透了,初夏的凉风轻抚着她湿润的长发,随风飞舞。
但司马遥却发现自己的感觉好像不一样了,这种不同于父亲与程沫的心境,却让她的心和身体达到了同一层次。
怎么回事?司马遥抓了抓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除了喜欢意婬之外,想不通的事情从来不多想,如果偏要解释,她只能对自己说:谁让我穿越之前踩上了黄金?这叫运气!
耶,一切皆有可能!司马遥没心没肺,情绪变化之快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一时有些得意的擦着身体,不时的扭了扭小**:“没心没肺,能吃能睡,这样才能过上贫嘴张大民的快乐生活……”
“小丫头,练得不错嘛,马上就可以到达上乘之境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将正在穿衣服的司马遥吓了一跳!这种荒郊野地,根本不会有人来,如果有人到这里来,除了像自己这样刻意修行的,还会有什么目的?
月光如水。溪水的对岸半靠着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正拿着葫芦喝着酒,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
“嗯?”司马遥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忍不住惊叫了一下!连忙将衣服穿好,她终于确定了这个老叫花子的目的!
**狂,变态!
“你来这里看多久了,他吗的不想活啦!”虽然没什么脾气,但这一下司马遥却是气得不轻。**当不了就算了,如今还被一个老色鬼**,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