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李刚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了一声!他到底是做了几十年官的人,哪里容得司马遥这么不讲情面?“将军,这里可是霁县,下官乃是一县之主,要杀要斩,也需要本县传令,将军不得私扰!”
“是啊,我忘了……”司马遥也站了起来,冷笑着盯着李刚。别说,虽然只是个老书生,但他发起威来还挺有那么点味道的,但他这点官威在司马遥的面前就耍不出来了。“那么,就请李大人发话,斩了这个畜生吧?”
“哼,按我大雍律,人命官司要三审而定!即使定罪,也要秋后再斩。”李刚装模作样的对着天拱了拱手,随后喝道:“来人,将李一凡打入死牢,秋后再审!”
“我看你们谁敢动!”司马遥一挥手,数百军士鱼贯而入,顿时将大堂内的衙役们逼得不能靠近!李刚咬了咬牙,说道:“将军,这里可是大雍国土,并阳之县!将军这样胡来,难道就不怕朝庭怪罪吗?”
“朝庭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头上吧?”司马遥呵呵一笑,回头对陈墨林道:“监军大人,按大雍律,杀伤人命抗律不遵者,该当何罪?”
“就地正法!”陈墨林冷冷地说道。他虽然古板,却是个正直的读书人,而且大雍各种王法军律条条在心,因此李刚想和司马遥斗嘴,怕是找错了对手。听着陈墨林的话,李刚抖了两下嘴唇,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我再问你。身为朝庭官员,知法犯法,包庇宗亲,该当何罪?”司马遥又问了一声。陈墨林依然冷冷地说道:“罪加一等,诛灭三族!”
“听到了吗?”司马遥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李刚,随后把手一挥。“将这对猪狗不如的父子拿下,给我就地正法,以谢罪乡民!”
“诺!!!”
“将军……”李刚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到来了,在被捆住的时候喊了出来。“将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父子的性命吧!饶了我们,我父子愿意出城为民,将这一县之富奉送于将军!”
“呵呵,那你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司马遥又是一声冷笑,甩袍出了官衙,对着长街之上说道:“各位乡亲,这个霁县县令为官不仁,其子撞死了人命居然包庇纵容!难道他的儿子是人,你们的儿子就不是人吗?他要老子放了他们,然后再找机会报复咱们,咱们能不能听他的话!”
司马遥现在已经迈向了巅峰上乘武师的境界,而且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使用了精元之力,因此声音清脆明亮,传达了数里之外,长街上没有一个人不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司马遥的这段话说得太不留余地了,谁要是敢说“放”,显然就是和这两个畜生一党的。加之李刚父子平时在霁县作威作福,如此官吏民众焉能不恨?司马遥知道,如果是在自己的前世,肯定不会有人敢站出来,但这里不一样,这里是人心质朴的大雍!
加之大堂上那可怜的一对父母,县民们都开口大喊了起来:“杀了他!”
“人命关天,咱们老百姓也是人!”
“斩了这对畜生,咱们不要这种官!”
“诛他三族,不能让这种畜生再报复咱们!……”
听着群起而动的百姓呼喊,李刚父子已经没有了意识。司马遥慢慢的回到了李刚的身边,弯下腰对他说道:“李大人,您刚才说如果放了您,您愿意出城为民,将霁县送给本将军。但老子现在告诉你,就算你不说这句话,你还是要死。而且你的东西都是老子的,老子的还是老子的。”
“你……”李刚终于明白司马遥是来干什么的了,“无耻强寇,等太守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有你这句话,老子也知道并阳太守是什嘛东东了。”司马遥哈哈一笑,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让你死个明白吧,并阳郡迟早也是老子的,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来人!”
“有!”
“给我……”司马遥咬了咬牙,诛三族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杀了这父子两个当然没有问题,但一次杀这么多人,又不是在战场,这实在是现在的司马遥办不来的。而且杀这么多人,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心境和功德,她可不想造太多的孽。
想了一下,司马遥说道:“监军大人,你传令吧。”
“我?”陈墨林吃了一惊。虽然是个正直的士大夫,对这种官吏恨之入骨,可他也开不了口一次灭一族人。司马遥看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笑。什么虎狼之师,还差得远呢,但司马遥毕竟不是恶人,这种灭族的事她干不出来。
“将他父子二人斩首。其余家眷,贬人平民,三年内不得出霁县。再违大雍律法者……三审秋后论斩……”
“啊?”几个军士发现司马遥并不是铁血将军,一时有些惊诧。原来人的心境是会随着周围的环境而改变的,这里并不是战场,司马遥也渐渐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不论她经历了多少离奇的事情,现在的司马遥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而已。
“诺。”
……
……
法场之外,司马遥并没有看着行刑的李刚父子,只是耳边响起了乡民的欢呼声将她惊醒。本来想着延续自己的愤青思想,在这里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少愤慨需要发泄,但真正让她感受的时候,司马遥并不快乐。
这和在战场上杀人完全不同。
吗的,老子就这么没用?司马遥叹了口气,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士气的。看着法场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们,司马遥决定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挥了挥手,勤务兵们列好了军阵,就连霁县的衙役们也乖乖的站到了一起。
嗯,挺听话的!司马遥的心境变化之快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想着自己这么快就混进了霁县,一时又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果然是个天才啊!而且带着这么一大票人杀人放火,实在是有点当年大扫荡的气魄,虽然那都是反面角色才干的事情。
一纵跃上了房顶,司马遥又开始了她拿手的训话。
“乡亲们,我们是忠义救**,是抗日……啊不,是抗匪的队伍。我们来啦……”司马遥被情绪感染,居然说出了奸汉的台词,却朗朗上口:难道老子前世的前世是汉奸?甩了甩头,嘴里却继续说道:“知道你们现在很困难,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慰劳我们。不用怕,让你们下河塘里捕鱼捉蟹,按市价收买!”
这倒不是胡说八道,因为现在的司马遥钱不缺,但在初春时节真缺粮。一路下来,三千军马陡增到了一万,打起仗来是威风,可粮草却真有些顶不住了。如果不想办法解决粮草问题,可能不等和程沫他们合兵,这支队伍就不存在了。
没有粮饷,谁他吗跟你卖命?
“将军,现在刚开春,塘里没有河蟹!”一个老百姓叫了一声,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司马遥倒也不害臊,说道:“那就把存粮米面卖给咱们一些,给兄弟们养养伤!为了不让你们再受欺负,我们决定在沙家浜扎下去了!”
“好!”百姓喊声一片。这就是真正的老百姓,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家作主,只盼着新来的主子比旧主子要好就行。司马遥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从明天起,陈墨林先生将当你们的县令,听明白了吗?”
“好……”
“啊,又是我?”陈墨林一脸的郁闷。他发觉自己自从第一次被司马遥整了之后就一直在被她整。霁县当然要人管,不然被郡阳太守发现问题肯定要出事,现在的他们还没有和郡阳太守叫阵的能耐。
不过这里除了陈墨林,倒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司马遥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讨好的笑了笑:“陈叔叔,帮个忙嘛……”陈墨林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陈叔叔我……其实在以前的确想过当父母官的。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