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走!”
费毅将断柄执出,正射在司马遥的后背之上!司马遥本就受伤不轻,因此这一击竟然打得她再次吐血,晕倒在了马上。左冷海一把抱住司马遥,和刘洪一起跃起出了石寨后门,猛然拉开了铁锁,三道石门轰然下降,将鲁阳大军挡在了山谷之外。
“贤妹!”
“……”司马遥在马上颠簸了几个呼吸之后,慢慢的睁开眼睛,似乎又恢复了几分精神。左冷海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顿时喜极而泣:“贤妹,太好了!我还以为……”
“放心,老子有钢纹宝甲。”司马遥咬了咬牙,慢慢的坐了起来。若不是体内的丹药,她很有可能不能再醒过来了。“费毅实在是厉害,就算我们两人联手也干不过他,何况还有两个宗师高手。而且那三道石门,抵挡不住多少时间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退回泗水关,凭借天险,还能一战!”左冷海恨恨地说了一声,却因为伤痛又咳嗽了一下。司马遥看了周围一眼,说道:“下马,就是这里了!”
“什么?”左冷海有些不明所以。刘洪拱手道:“左将军忘了,这里有一条山洞,乃是我军囤粮之所。”
“贤妹?你想躲在里面?”左冷海下了马,看着刘洪指挥军士搬开了洞口的大石。“没有用,如果鲁阳大军不撤,时日一长肯定会发现这个石洞。到时候咱们无处可避,还不如现在就一战!”
“现在还不到拼命的时候。”司马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拉着左冷海走进了石洞。她身体里的丹药已经只剩十之一二了,但依仗着它,司马遥的伤势也恢复了近三成,血也已经止住。“我本来不想用如此歹毒的计谋的,但费毅咄咄逼人,我也只好行此下策了……”
“嗯?”左冷海看着已经闭好的石洞大门,又看了一眼山洞里的火把,似乎有些明白司马遥准备干什么了。“自古以弱胜强,天险必为可用之兵法。难道贤妹……”
“不错,我准备用火!”司马遥从怀里掏出了小葫芦,让左冷海喝了一小口。“但如果用火攻,必须使用连环计,或者用困兽之法。费毅心境不低,定然不会轻易涉险,所以我步步为战,让他们进了这泗水关道。”
司马遥刚刚说完,洞门外就响起了一片军马之声!费毅为了破军,大军已经全部杀进了泗水关道,因为在这狭路相逢的地域,只有强兵才会有胜算!但这个上乘宗师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从一开始就中入了司马遥的计谋之中。
“原来如此……”
左冷海也是一个宗师高手,喝了神酿运功,伤口血也止住了,头脑也随之清醒。他万万想不到,司马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费毅引入泗水关道!
如果在一开始就弃城,费毅定然会警觉,因此才会有昨天白天的守城一战,又有了昨天夜里的突城一战!而今天,司马遥又带兵血战,直到战到不能再战,才被迫退进了泗水关,完全是败兵之相。而正因为如此,费毅才会顺其自然的追进了泗水关,中了司马遥的陷阱!
“贤妹,你真是将才啊……”直到走出了另一个洞口,他们已经重新回到了石寨边。鲁阳大军已经全部追进泗水谷内,而司马遥的一万步军和两营玄铁骑,也在同一时刻重新穿回到了霁县大营!
无意中发现的山洞,本来只是想用来囤积粮草,却没有想到成为了这次胜负的关键!
天色已晚,红日西落。霁县大军重新整合完毕,除了刚才守寨的军士之外,其他营中没有多少损伤。而泗水谷近百里路,费毅可能才刚刚跑了一半。
“城内还有多少鲁阳兵马?”司马遥看了霁县北门一眼,眼睛里闪着寒光。陈墨林看着司马遥一身的鲜血,几乎说不出声音:“费毅带着所剩的五万精锐之师全部追杀将军去了,城中只留了三千步军和几个统领留守。”
“哼,让他们跑跑吧,跑累了咱们再动手。”司马遥叹了口气,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迫不得已行此毒计,让她有了相当的抵触,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宁愿和费毅言和,甚至告诉他不要走泗水关。
陈墨林说道:“五千民兵已经埋伏在了泗水悬崖边上,而且给任老爷子也通了信。如果费毅追到泗水关没有发现两位将军,肯定会下令攻关,到时候……”
“我知道了,咱们先回霁县!”司马遥和左冷海重新上了马,率着大军向着霁县步步逼去。“霁县现在是老子的家,让这些混帐东西滚出城外,该上哪儿给老子上哪儿!”
“诺!”
霁县北门并不是大门,因此城楼较为低矮,也没有防御的兵械。况且司马遥在退城后,已经将所有军械的要紧之处全部拆散,他们想用也用不了。看着守城的军士和统领,司马遥和左冷海对视一眼,双双跃上了城楼,眨眼功夫就已经将两个统领斩于剑下!
攻城,攻下了就行,司马遥非常厌恶大张旗鼓的攻城,有力气喊,不如留点力气杀!只有泼妇才是连打带骂,司马遥带兵向来是打了以后再骂。
“有人攻城!”城上的军士本来因为胜卷在握,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时候,司马遥、左冷海、刘洪、张云涛和彭连达就已经冲进了城楼之内,将守城的数百军士一并斩杀!
“你们三个,打开城门,让咱们的人回家!”
“诺!”三员偏将跃下城楼,三下五除二就砍死了几十个守门军士,拉开了北门。顿时,六千铁骑瞬间冲入,鲁阳守军还没有机会抵挡就灰飞烟灭。
“司马将军回来了!”在这一刻,所有紧闭的门户全部大开,百姓们看着司马遥鲜血淋淋的身影,忍不住举臂欢呼!司马遥挺了挺枪,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现在我们军马疲倦,少时还有一场恶战!请大家用我军中粮米生火做饭,咱们吃饱了再打,将这些强盗赶出霁县!”
“将军,我们劳军!”
“我们劳军!”
半个时辰后,陈墨林进了县衙大堂,身后跟着一群全身湿渌渌的民兵,拱手说道:“将军,百里之外火光大起,任老爷子好像已经动手了!但火放了不久后,泗水谷竟然下雨了……”
“什么?”左冷海吃了一惊,看了那些民兵一眼,果然发现前方山谷上方夜云泛红,果然是有冬雨之像。想司马遥为了这一把火,血战两日,一时有些悲愤,出言宽慰道:“贤妹不要伤心,虽然火攻时间不长,没有将他们尽数烧死,但肯定也让他们大伤元气了。”
“天降冬雨啊,看来这是天意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到泗水关了?费毅这贱人跑得还挺快!”司马遥冷笑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饭碗,好像突然之间轻松了不少。“泗水关天险太硬,他们一被烧肯定冲不过去,会往回跑。张云涛彭连达!”
“末将在!”
“吃饱了吗?”
“回将军,已经吃不下了!”
“那好,你二人率三千玄铁骑守住霁县大门,若再有人犯境,坚守不战!”
“诺!”
“陈监军,您和刘洪就带这五千民兵也守在县内,用弓弩御城。现在敌军主力都在泗水,这里在短时间内应该问题不大。”
“诺。”
“冷海大哥,你带三千玄铁骑,杀进泗水关。他们现在军阵已乱,你现在出手,必破!”
“好!”
“我和左将军一起,带一万步兵掩杀进山谷。”司马遥好像想起了那次杀灭吴康的一战,眼睛里冷光再现。“他们以为下了雨就没事了吗?咱们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仗,现在才开始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