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又是一招相交,两人各退出一丈来远,司马遥赫然发现费毅的刀锋上隐隐有水流出……属水,乃是费毅的阳属行,而在精元之力中实质而生,乃是将要跨入巅峰宗师的讯息。费毅挺起了刀,呵呵笑道:“真是要感谢你啊司马遥,若不是你的突然明悟,又将我逼入绝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突破这最后一道瓶颈呢!”
“是吗?”司马遥悄悄捏了捏有些发痛的手腕,知道自己肯定不能犯下和对手一样的错误。再弱小的对手你也要尊重他,不能像猫捉老鼠一样的**,不然必定自食恶果。况且现在的费毅在司马遥面前根本不是老鼠,司马遥凭借着三大宝器和阴元之力才能够勉强和他战个平手。
虽然精元长存,但司马遥的阴元之力依然不能随机而放,若是让对手突破瓶颈,今天这一仗必败无疑。想到这里,司马遥重新抬起了眼睛,突然之间策马而驰,向着对手直冲而去!
“我宰了你!”费毅已经领悟到了精元实质,战意已经升到了极点!他向着司马遥挺刀而斩,却见司马遥竟然不闪不避,而是举起断枪向着他直刺而去!
当!
费毅的斩马大刀被司马遥用左手的钢纹剑挡住,却不能将它震开!斩马大刀向右一偏,已经将司马遥的右臂连根斩落!
但是就在这时,费毅却发现断臂上的长枪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喉咙!他喷出一口血,望着已经勒住战马的司马遥,眼睛里满是不甘和绝望。
“大帅!……”
“大帅!!”
“大帅死了!……”
正在激战的唐成和蒋璋,以及鲁阳军阵的万余大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那个驰骋岭南二十年的费毅大元帅,竟然就这样死在了泗水关外,死在了司马遥的枪下!
“将军!”任俊杰手下的一位统领策马奔到阵前,一把拔起了司马遥的断臂拱手奉上。现在费毅战死,大局已定,剩下的这些残军群龙无首,已经让泗水关无所为惧。
这一仗,是霁县大军胜了!
“贤妹,快回去接臂,不要留下残疾!”左冷海看着退走的唐成和蒋璋,也没有再追。司马遥点了点头,从统领手中接过断臂。她现在已经成就宗师,只要残肢还在,就可以用内丹接骨,外丹炼肉,最后血丹养气,让右臂恢复如初。
现在的司马遥,已经是真正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员,只要不死,就能够守住一方军土!
“费毅的尸首,我让你们带回军中安葬!但以后想再回岭南,依然要过我泗水一关!”司马遥大喝一声,策马慢步,气息深厚,顿时震得鲁阳大军不敢再战。她满身鲜血,又断臂袭杀了一个上乘宗师,现在立在军前,宛如一尊战神,让唐成和蒋璋这两个宗师高手都心惊胆寒。
“冷海大哥,咱们回关。费毅的尸体留下,他好歹也是一个上乘宗师,让他入土为安吧!”司马遥头也不回,策马慢慢向关内退去,将士也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惊惧难安的鲁阳大军,退关闭门。直到他们走远后,鲁阳大军才敢过来围住了费毅的尸首,跪成了一片。
“大帅!……”
……
……
泗水大军退回关内,派军士守住城楼,伤残军士都歇息调养。
“司马小姐,你的伤势颇重,请尽快医治!”任俊杰双手捧住司马遥的断臂,走到了卧房之内。司马遥现在除了断了一条胳膊,全身上下还不知有多少伤口,如今被他一说,倒是感觉钻心的疼痛。“老伯,把断臂给我吧,要是变残废了,以后可就打不了仗了。”
“司马小姐,小老儿略懂医道。如若司马小姐不介意,老朽愿意为你治伤!”任俊杰向着司马遥拱了拱手。“但就怕司马小姐心有顾虑,加重了伤势,以后就难以恢复了。“
司马遥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介什么意?快,接臂这种事我还真没弄过,帮我看看!”司马遥说着,在床上将全身衣服月兑净,竟然大大小小全是伤口。原本粉雕玉琢一般的身子现在面目狰狞,不少大伤皮肉外翻,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但任俊杰却不为所动,显然一辈子在军中从医,早已见怪不怪。只见他在断臂入涂上了一点精元神酿,然后小心的对合在了司马遥的肩膀之上,说道:“如若司马小姐自己运功,怕是要几天才能将骨接好。如今有了这精元神酿,只要一个时辰,就能够将断臂长上了。”
“嗯,多谢老伯……”司马遥内息吐呐,用内丹精元之力调整了一下骨头位置,少时传来一阵酥响,就如平时练功时的骨鸣一般!感觉到断骨处一阵剧痛,司马遥知道,骨头已经接上了!再次调整了一下阴行精元炼骨,这种炼骨法快过阳行精元十倍,因此不多几个呼吸,她的右臂终于重新长在了身上。
这时,任俊杰拿出了小针细线,开始为司马遥缝合伤口。司马遥身上的战伤足有几十道,最小的都有寸余,最大的有一尺多长,因此缝合起来相当费力。若是普通军士,即使伤愈之后身上也会留下狰狞的疤痕,但武师却可以养肉练膜,慢慢的恢复如初。
就在任俊杰为她缝合伤口的几个时辰里,司马遥也不断的调整武丹治愈着右臂。就在任俊杰将她的右臂断伤之处缝合后,司马遥居然渐渐抬起了右手,轻轻的转了转手掌。内丹养骨,外丹养肉,加上司马遥现在成就了宗师,血气在接上断臂的时候也随之涌入。现在她的右臂已经恢复了三成,只相当于一次严重的骨折,不会再有残疾的危险。
“司马小姐果然不简单,老朽佩服!”任俊杰放心的笑了笑,拿出了精元神酿滴在了一杯热酒里,然后仔细的涂沫在了司马遥各处的伤口之处,最后给她包上了绷带。司马遥重新穿好了小衣,罩上了已经缝补好的钢纹唐里铠,虽然难看,但她不能够月兑下来。最后罩上了一套新的外袍,向着任俊杰道了声谢,晃了晃右臂,慢慢的走到了殿帅府外。
“贤妹,伤势如何?”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左冷海也换了一套新官袍走到了面前。他的领口和袖口上也有绷带露出,看来伤势比之司马遥好不到哪里去。司马遥望了关外一眼,说道:“有伯父帮忙,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关外的鲁阳军将士,他们现在无粮无药,在这寒冬之中,怕是挣不过几天了。”
“你到现在还想着他们?”左冷海笑着摇了摇头,和司马遥重新登上了城楼。“唐成和蒋璋现在是不敢再攻泗水关了,但他们的大军都是岭南中人,如今被困在这官道平原之上,即使不被周围的大州围剿,怕也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无药无粮,他们要么在此冻饿而死,要么四散而去。贤妹,这一仗是咱们胜了!”
“是啊,是咱们胜了。但这一仗,我们杀戮了十万生灵。”司马遥又望了关外一眼。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鲁阳大军军资不足,连火把都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叹了口气,司马遥说道:“熬他们几天吧,希望最后我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这样我才能放心的放他们为岭南了。”
“放了他们?”左冷海跟着她一道走进了殿帅府,“他们打你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放你!”
“咱们要在岭南立足,光杀是不行的。”司马遥说着,任俊杰已经在小屋里摆好了饭菜:“是啊,司马小姐说得对,咱们要以德服人,哈哈……”
“嗯,相信过几天,他们会自己投降的。”司马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想要长治久安,必须攻心为上,欲擒故纵才是上上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