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放心,孩儿一定不付重望!”司马遥也笑嘻嘻的拱了拱手,程沫却没有再对她有任何的介意……因为到现在程沫才真正了解到了司马遥,她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真正办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让人可以大放宽心。
而且在现在的中原大军之中,司马遥的武功和统军才能已经成为仅次于程沫的统帅,甚至超过了程允华,这让程沫对她也是更加的喜爱。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岭南有此虎将,何愁大业不成?但是驻守一郡,却不比驻守一县,程沫依然要对她叮嘱一番,以免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基业。
“小遥,治理一个大郡,可不是凭你那一身的‘王霸之气’就能够打理好的。这一点,你可要仔细啊!”程沫也难得开句玩笑,周围的将领都笑了起来。司马遥也开心的笑了,说道:“伯父好幽默,居然偷学我的王霸之气!哈哈……”
“小遥,有空常来霁县看看,这可是你在岭南的老家啊!”吴霜虽然就要回到程允华的身边,但也舍不得司马遥离去。但现在大事未定,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司马遥也深深地点了点头,随后对刘洪说道:“咱们走,鲁原的战况还在僵持之中,不可耽误!”
“诺!”
并阳终于平定,两路大军再次出师,一支杀向了文曲,一支则再度折向鲁原郡。吴霜率亲随军马一万押解两万降卒重新入驻了霁县,司马遥也和刘洪统率大军两万回到了鲁原郡。鲁原一城两县虽然已经在掌控之中,但孙和依然有残余的军马企图反扑,牛头关外的大军也依然在与天险对峙。
因此司马遥军进鲁原之后,马上如闪电一般解了云门县之围,之后留下刘洪率五千军马相助张云涛。这次在并阳大郡,军马再次调整,司马遥所率的两万大军全是亲随军马,调动自如,再没有一点芥蒂。
省城远离牛头关,因此云门县一解围,司马遥并没有理会这后方战事。钱文均一文,加上童飞虎和苏殷殷两员武将,率一万军马驻守省城,就算孙和那老不死的把自己也修炼成宗师都翻不了盘。因此司马遥这一万五千军马立时到达安平县,不出半日就将骚扰安平县的鲁原残军剿灭干净。
虽然抵达安平稍晚,但这里可是司马遥在岭南的第二根据地,又有牛头关为辅,因此也和云门一样没有什么损失。让陈墨林接下五千军马,和彭连达的三千玄铁骑一起驻县,自己亲率一万大军进驻牛头关迎敌。
时过一月,牛头关主将被歼,一时进退不能;军中还有两员上乘宗师统制,各率两万大军在关外扎营。其中一员大将名叫霍顺,乃是霍还的堂侄,听说霍还兵败并阳,极力主战;而另一名乃是新任龙阳刺史韩逊,他则主张退兵不战,以保楚州之底蕴。
司马遥坐在殿帅府之上,看着手里的议和书信,寻问着周围副将的意思。胡烈、唐成和蒋璋三人虽然勇猛,但三人面对两个上乘宗师依然陷入了苦战。好在他们是守城,对方是攻险,因此双方在袁葵死后交战一月,楚州大军折兵一万,但牛头关也损兵三千。
但如此兵力,已经让对方的两个主帅看到了破关的希望。然而本来已经准备攻城的楚州大军,却因为司马遥和新增的一万军马被震住了脚步!司马遥守城有军资给养,而楚州大军则是远道而来,粮草渐渐不济。这次形势有变,无疑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
因此韩逊,愿意和司马遥议和,以牛头关为界,不再交兵!这不光是他的意思,也是楚州节度使西门傲的意思;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霍顺闻听堂叔兵败,生死不明,哪里会退兵?因此与韩逊分兵为二,执意要冲破牛头关,兵踏鲁原郡!
“这次少帅大破鲁原军马,更是斩杀了楚州第一大帅霍还,这实在是给战局来了当头逆转啊!”胡烈双手将韩逊的议和之书呈回了司马遥的手上,眼睛里也满是崇敬。劫杀了一个巅峰宗师,歼灭了他的军马,这到底是什么概念?这说明现在的司马遥,已经拥有了一路诸候的实力!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楚州大军会不攻自破。”司马遥笑着收回了信,觉得肩上的担子已经轻了不少。如果韩逊和霍顺合兵攻关,势必还有一番恶战,但如今已经不存在了。韩逊一走,霍顺将会孤掌难鸣,凭着他和手下的三个初级宗师统制,他们不可能像霍还那样杀破关口,直捣黄龙。
而且这位韩逊的议和之书写得极为诚恳,里面不乏有对司马遥的仰慕之情,更有对霍还父子的厌恶。诚然,霍还身为一个犯官进驻楚州,凭着他的威压身居高位,在方圆数百里的楚州大地之上真的会深得人心吗?不可能,楚州肯定有被他压制的军将对其恨之入骨,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少帅,末将以为少帅现在可以放下军威,与韩逊交好,不知少帅意下如何?”唐成向着司马遥拱了拱手。因为现在的司马遥乃是一郡太守,武功也匹敌巅峰宗师;而韩逊只是楚州属郡的一个刺史,武功虽然高强,但远不及现在的司马遥。两人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但司马遥想了想,却毫不为意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韩逊对司马遥击杀霍还是相当高兴的,更是相当感激的,说是议和,其实和献降差不了多少。但是人家既然肯低头,多少要给人留点面子,况且现在就算拿下了鲁原郡,也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治理好,不能真的和楚州翻脸。
霍还已死,楚州的局势自然倒向了另一边,司马遥现在就是要趁机和另一边结好关系,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巴掌去打笑脸人。霍顺没有了霍还的庇护,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他愿意死在这里,就动手吧,司马遥杀了他堂叔,不在乎多杀他一个!
下定决心,司马遥的眼光里多了几分寒气。
“蒋璋!”
“末将在!”
“韩逊的议和,我同意了。”司马遥说道,马上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他。蒋璋看这书信,写得也是言辞恳切,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姿态,不免心里暗暗佩服。司马遥说道:“对韩逊说,只要他肯罢兵,我司马遥定然会牵制霍还,让他一路宽心!”
“诺!”蒋璋拱了拱手,马上接信去吩咐使者。司马遥最后的一句口信并没有写在书信正文,这实在是高明,因为韩逊现在最大的担忧并不是司马遥,而是身边的霍顺。霍顺的武功比他高强,据说已经在冲击巅峰宗师的瓶颈,如果两人翻脸,将是凶多吉少。
但如果司马遥愿意出手歼敌,对韩逊将是莫大的好处。楚州两军虽然交恶,毕竟不能自相残杀,就算节度使想给霍顺定罪也不太可能,因为他是在为楚州攻打鲁原的牛头关。但如果西门傲有让霍顺死的意图,司马遥要杀他就容易得太多了。
所以必须是霍顺攻打牛头关,韩逊接应不及,被司马遥全军歼灭。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如今从表面上看,是楚州军马一退一进,依然是与鲁原郡在对峙;可真实的情况则是司马遥羽翼日渐丰满,楚州又因为霍还之死权势更替,达成了最后的默契。
那就是,司马遥帮助楚州除掉霍顺,之后两军议和,不再交兵。不再交兵这当然是句屁话,但战仗从城、县上升到郡、州之后,打的就渐渐不再是军马钱粮,而是阴谋诡计了。而霍顺因为一已之私想重归楚州大军第一的宝座,将会为他的野心付出代价。
一个不能审时度势的将领,永远都只是一个将才,而不是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