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清除一粒灰尘,就有一丝阴行精元碎裂而出。司马遥用血丹运气调和,一半融入自己的脏月复,另一半融入到了苏殷殷的脏月复。因为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些外来精元,就像她不能在一开始就收服那些降卒一样。有两个人一起消化,那就要容易得多了。
三个月下来,司马遥吸收了一大半的阴行精元,而苏殷殷则吸收了一小半。但当修行结束时,却见这小丫头的脸已经胀得通红,比之刚刚修炼的那几天还要严重。司马遥也觉得脏月复之中如同有火一般在燃烧,而苏殷殷则感觉到如同浪击一般难受。
司马遥的精元是火,苏殷殷是水,这证明她们的修炼完成得很顺利,但需要相当的一段时间去消化!
为了互相不被影响,司马遥狠下心和苏殷殷各自闭关,开始了最后一轮的冲击。每天,她用自己的阴行精元一次次的调节着月复脏的吐纳,将这些外来精元强行打乱,然后再用阳行精元渐渐融合。如果不是阴阳双修,这种修炼也可以两个人进行,但远不如一个人来得实在。因为两个人再有默契,也不可能如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一样协调。
“小遥,你终于要成就精元实质了吗?”
正如司马遥所料,司马渊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司马遥这次却并没有睁眼,并不是和父亲怄气,而是她感觉到司马渊这次并没有显形。这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修炼完成后,她也不可能成就巅峰宗师。从上乘宗师成就巅峰宗师,乃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多少人一辈子都难以达到,司马遥当然也不会有急功近利的想法。
“哈哈,还早着呢,我不过是领悟到了精元实质的奥义而已。真要成就,最快还要三五年呢!”司马遥用心神和父亲沟通着,觉得心里一阵惬意。
“不要心急,为父当年六年踏入宗师,又过了四年才成就巅峰。”司马渊说着,似乎还有几分惭愧之情。“而你不同,你获得了这外附精元之力,在将它们融合之后,可以提高你相当多的修为;而且你的脏月复将比普通的宗师要强健好几倍!这样的血丹,修行起来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呵呵,但愿是这样吧。”司马遥本来也有这种感觉,但不是很确定,听父亲这样一说,心里也有几分高兴。“爹,那这样说来,我不光是皮膜和骨骼天赋异禀,现在连脏月复都天赋异禀了?”
“小遥,好好修炼,爹为你骄傲。”司马渊的声音有些激动,又有些惆怅。“但爹曾经说过,在你下一次突破的时候,爹将传授你新的功法。这个突破,并不是指你精元实质的突破,而是武圣!”
“我……成就武圣?”司马遥心里一跳,“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点吧……”
“不,以你现在的资质,在五年之前应该可以!”司马渊坚定地说道,“而且因为你的努力,为父的心境又明悟了一成。小遥,武圣并不是最高的境界,为父正在寻找着这个真正至上的境界,因此你必须突破,这样为父才能真正完成九州大地上古的功德!”
“什么……”司马遥顿时呆住了,但父亲的气息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武圣,这个所有修武之人都在毕生追求的境界,竟然还不是最高境界,这可能吗?如果是这样,武圣之上,神通之上,还有着什么样的境界?但是现在的司马渊,却已经隐隐领悟到了这种境界,这让司马遥感到了一种博大,这是父亲博大的心境和情怀。
……
……
霁县。
已经深秋的军田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粮棉,而坐在大帐内的吴霜和左冷海,正在看着修行第二套易髓拳的程允华。现在的程允华已经是一位上乘宗师,然而他却在修行着普通武师才会修行的易髓拳法,如果是不知道内含的人,会以为这个年青人已经疯了。
但吴霜和左冷海却知道,程允华并没有疯,而是在向着下一个巅峰迈近!他们的眼神里有羡慕,更夹杂着几丝嫉妒,因为早在一年前,左冷海就发觉了程允华的武丹里有两种精元之力,更确切的说,是他能够修行两种阳行精元。
先天双属行!
这种体质,同样是天赋异禀,但比之胡烈,比之司马遥,甚至比他的父亲程沫要高强不知道多少!先天双属行的体质,可以修行两种易髓拳法,而且是在第一血丹成形之后自行演化出的第二属行。也就是程允华在成就宗师后,他的武丹里出现了第二属行:金。
吴霜的所修行的《阳燕易髓拳》就是属金,因此在现在,毫无保留的教给了程允华。
和司马遥的阴阳双修不同,第二属行在程允华身上叫做双行同修。司马遥的阳行精元和阴行精元必须分开修习,耗费掉的是其他武师双倍的修习力度。如果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强化的修炼,她的修行不仅不会这么快,更是会慢下一倍。
而程允华的先天优势,在他成就上乘武师之后才会真正显露出来。早在他成就宗师之后,金属行的第二武丹就已经练成,现在已经成就内丹,达到了上乘武师的水平。程允华现在要做的,正是在成就第二血丹,让金属行的精元也能够长存!
不要小看这种修行,因为普通宗师在成就血丹之后,便不可能再用功法提高修为,唯一的方法就是血凡吐纳;而程允华却在成就上乘宗师之后,依然可以练拳用功法修为,就在他的第二武丹开始突破上乘武师的时候,他的第一武丹也随之开始突破着上乘宗师。
以宗师的身躯修行武师的拳法,进步将是何等神速?但他同时也可以用武师的功法提高宗师的修为,这又是何等的霸道?从来在周围高强战将中难以显山露水的程允华,终于用实力开始证明自己,证明着他这个少帅的地位,并不是靠他的父亲才坐上的!
随着文曲县的收复,并阳的形式终于也稳定了下来。程沫在浣血后,身体已经调养大好。这半年,他已经登上了武学的顶峰,但这只是外来的眼中,因为走到了他这一步,程沫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些普通人难以觉察到的东西。
三个月的调养,三个月的明悟,程沫的修为终于真正平稳。看着天上飘飞的细雪,他慢慢的踱到了省城之外。并没有骑马,只是踏着轻快的步子向着安阳走去。他经过的地方,依然是白雪一片,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而且身形快得如骏马奔驰。
但程沫的步伐,却依然像平常人走路一样,平稳,轻快,没有一丝奔跑的痕迹。程沫现在的心境已经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就算为了光复大雍皇朝,他也不愿意再随意出手伤人。因此程沫想去说服马玉太守,让他与自己联合,而不是依然做无谓的顽抗。
突然,他的脚停住了,因为空旷的海平面上,站着一个人。
“是你!”饶是程沫武圣之尊,竟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大海之上,轻轻的踏着水浪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一个英俊儒雅的男子,大概不到四十岁的年纪,黑色的短髯,飘荡的衣襟,正微笑着望着面前的程沫。
“七年不见了,兄长……”
“贤弟!”程沫双眼一热,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因为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司马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