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旨令首席军机大臣李鸿章、军机大臣左宗棠、阎敬铭、曾国荃、荣禄、曾纪泽、辜鸿铭、岑春煊参与帝国大本营。赵烈文参与大本营。军机处普通事务由张之洞、沈家本、崇厚、奕劻处理,国内重大事务请旨处分。国防部、总参、锦衣卫、禁卫军中级以上军官参与大本营并由彭玉麟具体组织大本营。嗣后所有有关军事政务不再上奏军机处国防部,由大本营统一处理。
彭玉麟代表皇帝宣布大本营命令
奉旨自革新二年即西元1883年起,秘密成立大本营将处理帝国一切军务。各军兵种务必与大本营直接联系,延续直至战时,大本营事务先由在京将领负责,待战时召回留学军官及国防大学军官再行补充。
因总参谋部规制未备,军官缺员甚多,令国防部与总参谋部、锦衣卫各司归并大本营共同展开工作并负责主要作战事宜。
任命赵烈文暂授大本营秘书长。
任命彭玉麟兼任大本营陆军总参谋长兼作战部部长,王士珍暂授上校衔充任陆军副参谋长兼作战部副部长,辅助彭玉麟指挥帝国陆军。
任命李鸿章副总参谋长兼任大本营海军总参谋长,北洋海军副参谋长严复兼任海军副参谋长,协助李鸿章指挥帝国海军。
任命锦衣卫总管大臣阿克图兼任大本营特种情报部部长。
任命禁卫军管理大臣荣禄兼任总务部部长,段祺瑞、荫昌暂授上校衔为总务部副部长。
任命户部尚书阎敬铭为兵站总监部部长代管军事通讯运输部部务。冯国璋暂授上校衔为军事通讯运输部副部长。
任命曾纪泽为大本营宣传部部长,辜鸿铭为副部长兼任大本营副秘书长。
任命御前侍从武官、禁卫第一军军长左宝贵为大本营保卫部部长,御前侍卫总管瑞恩、荣浩为副部长。
奉旨任命左宗棠为镇南大将军,于镇南关设立前敌司令部,统一指挥驻滇、黔、桂、粤、台各省及越南所有帝国军队及内河舰队。
国防部尚书曾国荃、两广总督刘坤一、台湾巡抚镇海将军刘铭传为镇南副将军,曾国荃驻扎上海策应福建、广西、台湾防务并任淞沪警备司令官,负责吴淞口及浦口、镇江、南京防务。令刘坤一守御广东沿海并策应广西,令刘铭传严防台湾、金门、琉球诸岛,闽浙总督何如璋代管福建军务,由左宗棠指挥。
任命岑春煊为御前侍从武官、前敌司令部参谋长,多隆阿为副参谋长,阿兰太为情报厅厅长兼密电室主任,徐延旭、唐景崧为前敌司令部后勤总务厅正副长官,统一负责越南前线运输、后勤事务。
任命冯子材、刘永福为前敌东线军团正、副司令官,任命云贵总督岑毓英、广西警备军副司令苏元春为西线军团正、副司令官。
令热河警备军司令姜桂题率警备军5000
绥远警备军司令杨岳斌率警备军5000
山西警备军司令官周盛波率警备军4000
青海警备军司令官刘盛休率警备军4000
河南警备军副司令官周盛传率警备军4000
湖北布政使兼警备军副司令杨士骧率警备军4000
湖南警备军副司令吕本元率警备军4000
各军于革新三年(1884)8月1前到达镇南关指定位置驻扎待命。
令署四川警备军副司令官刘乾率警备军10000
察哈尔警备军司令戴宗骞率警备军5000
辽宁警备军副司令奉升阿率警备军5000
于革新三年9月15日前到达云南马白关指定地点待命。
违者一律军法从事。
令河南警备军副司令孙开华、陕西警备军副司令徐邦道各率本部4000兵马,于革新三年5月1日前由北洋舰队护从至台湾省划归刘铭传一体指挥。因河南警备军全部赴战场,令直隶、山东各抽调1000人赴豫维持治安。
令驻南宁之新军聂士成第一师、马玉昆第二师于一月内开赴镇南关。驻直隶之丁汝昌第四师、卫汝贵第五师,各率本部兵马务必于革新二年12月底开赴镇南关集结待命。
令长江以北沿海各省军务直属帝国大本营直接统管,彭玉麟、李鸿章兼管指挥北方防务,各省警备军严正以待,以大本营命令为准,不得擅自开衅。
令帝国北洋、南洋、福建舰队所有兵力及战舰部署、海军陆战队使用由大本营直接指挥。
令京师警备司令、禁卫军总管大臣荣禄兼任京畿防务司令官,直隶警备军司令董福祥为副司令官。统管京津地区驻军严防法军袭击京师。除帝国禁卫军第一、二军外,调新北省蒙古骑兵第一师、第二师于革新二年12月31日前驰赴京师驻防,划归荣禄管辖,原任骑兵第一师、第二师师长扎萨罗布亲王成衮扎布、科尔沁郡王巴尔思暂由荣禄指挥。
令户部、国防部、内务部将前线各军所用医药后勤及秘密武器装备迅速发下各军,各将领务必于战前使兵士熟练操作。帝国药业集团赞助军队之16万箱药材务必于革新三年三月运往前线。国防部特遣监察员速赶赴各南北各军港、基地检查战备状况,据实奏闻。
特旨:德意志帝国驻华军事人员恭请御准其前往越南参战,朕心甚慰,其志可嘉,然援引中立法案,德军将领又系万里来华,思索再三,着阿尔弗雷德·冯·瓦德西少将带路德维希.冯.小毛奇少校及德国军官36人以阵地观察员身份前往前敌司令部为镇远大将军左宗棠私人军事顾问。前敌司令部务必妥善照管其安全食宿,不得出丝毫纰漏。德军上校冯·施里芬伯爵及少校保罗·冯·兴登堡暂留京师,协助大本营及京畿防务司令官荣禄工作。
勤政殿里一片肃穆,被叫到名字的将军肃立敬礼,满怀壮志,没有被叫到名字的怏怏不乐,叽叽咕咕小声埋怨着什么,更有不忿者站起身冲彭玉麟大喊:“雪帅!都是两个膀子架一颗脑袋,凭啥他们能去咱就得原地不动?!”
“就是!这上哪儿说理去?”
“住口!你们还是帝国军人?!”彭玉麟断喝一声见高矮胖瘦的各军司令踊跃参战自己先抑制不住满眼的高兴,脸上却不带出,只说:“皇上心中自有旨意,至于南方大打还是北方大打起来,调动你们的兵马。谁也别他娘装孙子!”
一阵哄笑声,众将仿佛又看到金戈铁马支持方遒的彭大帅,纷纷大喊着决心。李鸿章看看正中的皇帝没有丝毫不满这才又细细吩咐了怎样行军、由何处关隘秘密到达军前不为外人知晓、兵种配合如何使用、如何传递消息等等细务,这才散了。
满怀雄心壮志的将军们离去,国务大臣们围绕着皇帝又召开御前会议,将军们只要打胜了战争就是好将军,可他们毕竟还得管理军事与政务上种种关系和对外事务。
李鸿章有些担心的问:“陛下,军务上的事大体就是这些,对法作战大纲尚在编纂,只是战争爆发时间臣等拿不定主意呢。按情报显示明年8月份法国人海陆军军备就会完成,只是我们无法判断他们的主攻时间而已。”
“8月?不可能。”皇帝眺望着远方想着什么心事无所谓的回答。
赵烈文看看彭玉麟、又撇撇曾国荃也颇为意外,只是不负实际责任的他作为湘淮军顶级元老军师此刻也对皇帝满怀自信莫名其妙起来。
殿外粉红色的荷花从南海岸边钻出粉女敕的脑袋,空气中飘散着淡淡清香,清雅的亭台殿阁沐浴着金色的夕阳。碧水拍岸、粼粼波光分外快乐。
犹如被美景吸引,许久皇帝无言,曾纪泽趁机道:“陛下,庆王爷他们发来密电,谈判进行的不顺利,伍廷芳意思请皇上指示下一步方略。”
“哦?”皇帝回过神淡然一笑:“劼刚起草复电,大意让他们好好吃,好好玩,明年8月份之前不要在谈判中确定任何细节。朕相信伍廷芳、黄遵宪的外交实力。”
“啊?这”曾纪泽、李鸿章等人都是一怔,这么大规模调兵遣将为的就是争取时间,其实现在真正的战场不在越南而在巴黎,人所共知的道理怎么变成吃喝玩乐了?
不为所动的皇帝起身舒适的走了几步:“王商,端几碗冰镇西瓜碗子和玫瑰香露来。”
望着王商小跑远去的身影,少年天子忽的一转身:“李中堂,明天你就去北洋舰队,瞧瞧他们训练的如何?严格督促!曾大人、左中堂过了年再去上任,这几个月在京师用电报指示军务机宜。”“臣等遵旨!”
“陛下,瓦德西他们去了前敌司令部是否会掣肘军务?臣”曾国藩之后从未有过大将专擅地方军务,可皇帝竟然将四五个省交给了素有“当世诸葛亮”自居的左宗棠,弄得这位平定西域的大佬不安之中又兴奋异常,却更加谨慎,左宗棠不傻,天大的权力必将伴随着天大的责任。
“他们不过是你的‘私人’顾问,用不用是你的事嘛,记住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是了。不过朕最担心福建马尾,这个朕已经密令何如璋去办理了,你们诸位只要襄助他就是,李中堂,朕记得北洋有些老旧的训练舰,把能用的炮都卸下来,全派到福建舰队去,以大本营名义命令福建舰队司令杨琦珍把能用的战舰全部修缮完备秘密调至南洋舰队驻地,留下几艘与北洋老旧战舰混编在一起,只要数量与原来一样就可以。恩,就以明年五月一日为期限。泄密者立斩!”
李鸿章心里一惊,大战在即把福建舰队调空?不知道皇帝小脑袋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正想着问,看皇帝又不想说只得罢了,却为老部下杨琦珍捏了把汗,谁知道这位14岁的当今这些奇思妙想怎么作用于军队?皇帝坐了宝座不停开合手中象牙骨泥金折扇,突地冒出一句:“巴黎的法国佬们看不起咱们,以为帝国是去求和的,赵先生,可以请您在巴黎的老朋友们帮帮场子,这回,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让欧洲洋人们瞧瞧跟帝国作对的下场!”
咬着细白的牙齿小皇帝阴沉沉的脸看得众人凛然动容。熟悉天子的众位大佬们晓得,皇帝要对法国人痛下杀手了。
一场本来清清楚楚记载史书的历史情节被人为更改,命运之轮永恒不可逆转的本来面目被打破,从而导致一连串多米诺骨牌样式的悲喜剧上演。
临近协和广场的巴黎外交部如同这座美丽的城市一般被放入巨大蒸笼里耐受着酷热。那位蒙托帮伯爵的姐夫共和国副总理兼外交部长布里松大人正满头在一堆公文中卖力为国家“服务”,昨天晚上与伊曼侯爵夫人幽会并没有让他燥热的心情平静,反而更加烦闷不已。
呼呼作响的电风扇吹得室内热风弥漫,布里松咬着牙狂摁着电铃招呼秘书。
小秘书一露头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该死的家伙!是不是不想在外交部干了,看看你的头发模了多少女人的头油!”
惴惴不安涨红了脸的小秘书吓得不知所措,看看部长大人更加油亮的头发心里直挥拳头,嘴上却道:“您有何吩咐?部长先生?”
哗,几分文件被扔到小秘书脚底。“这是什么东西?法鲁克国王要购买两艘豪华游艇?!这是外交部该负责的事务吗?我是他的仆人?!送到商业部去,可恶!这份从奥匈帝国上西里西亚订军火的文件为什么放在我—共和国外交部长的办公桌上!难道我要为陆军部那些该死的雇员服务?!都是些混蛋!”
浑身发抖的小秘书可怜兮兮捡起文件不敢开口,谁知道这位平日里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部长大人抽了什么疯!最近一直看什么都不顺眼,见鸡骂鸡,见狗踢狗,连最起码的礼貌用语都省了。
“通知外交部驻亚洲各使馆,不要天天把什么狗屁文件都往我这里送!我要的是重要外交情报!重要情报!懂吗!”挥舞着拳头的布里松像要开打,唬得小秘书挑出好远讷讷道:“尊遵命先生!刚才财政部长达尼维尔阁下来电话说下午6点请您到总理府开会,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您的夫人来电话问您昨晚是否在办公室过夜”布里松轻咳两声整了整领带恢复了平日的矜持盯着秘书:“你怎么说的?”“昨晚您当然在办公室为国服务!以上帝的名义。”讪讪笑着的秘书不敢抬头。
耸耸肩,布里松显然感到满意,又变了庄容:还有什么事情?中国那几个该死的外交使节在做什么?!”
“嗯内政部国家保卫总署送来消息说他们,他们最近去凡尔赛避暑呢,回巴黎几次购物,听说秋天还会去马赛、波尔多参观,冬天”
“够了!!出去,滚!”暴怒不已的外交部长又一次失去了他的风度。
直到灌下大半杯冰凉的啤酒,布里松才镇静下来,虽说中法两国政府都晓得所谓外交谈判只是为了掩饰军事上的大规模行动,可法国陆军已经一船船送往遥远的越南,共和国骑士们都以为会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那个老旧帝国一拳打倒在地,可议会中的捣乱分子尤其是某些保皇党和共和党竟然出现联手“要求政府专注国内事务,不希望扩大事态”,连总理大人也被搅得头疼不已。明知道在谈判桌上说的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可这场活剧少了任何一方都不行,绝对不行!
中国派来的三个特使很怪异,一个看起来贵气十足,会吃会玩会花钱却什么事只会说:再想想、再看看、再等等,貌似蠢猪实际最为诡诈!两个看起来异常精明的职业外交官每次见面礼貌十二分恭敬,真的犹如番邦使臣觐见罗马大皇帝,就差下跪叩头了,这份体面让布里松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但只要谈到具体事宜,俩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的不说话或者王顾左右而言他!这场戏累的布里松想枪毙了他们,然而可恶的是三个特使一有空闲不是来个大张旗鼓的短途旅行就是在中国使馆大摆筵席请议会的在野党笙歌艳舞大谈什么中法友好云云,议会一些可耻的议员和大报小报记者、汉学家竟然成了他们的座上客!
异常复杂的法国政坛暗潮云涌,军方自然立足于战争,可连那位总理大人茹费理阁下与财政部长达尼维尔思想也发生摇摆,动不动就说还是利用外交手段逼迫他们就范,美其名曰给法国国民省钱!妻子也动不动以离婚威胁他力求把那帮子杀害弟弟的凶手杀尽。
中国的底线是什么?到底要不要战争或是准备与法兰西共享在越南的利益?种种猜测犹如乱麻一般充斥着布里松的大脑,如果中国不想战争怎么会在德国订购那么些武器,如果想战争,怎么会任由法国军方调兵遣将大规模运兵至越,驻越南北方四省的黑旗军也没有任何异动,这可真是奇哉怪哉了。
来自于军方、政府及私人的压力让政坛老手布里松真有些吃不消,辞职?他舍不得,可怎么月兑离这种困境真是从政以来从未遇到的难题,大难题!
哎,不管如何,面子上还得过得去,看看办公桌上那份大红烫金的请柬,布里松决定必须让茹费理必须拿定主意,不能自己做风乡里的老鼠,左右不讨好。
他的外交人员和密探根本没有任何察觉,中国自1840年以来最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为保密起见,北方各军以拉练名义月兑离驻地自内陆悄悄行军,晓行夜宿不敢怠慢,中原各省则齐集武汉由水路汇集再从湖南入桂,车辚辚马萧萧缓慢的新军并没有打消军人们高昂的气势,他们被告知,帝国准备与法国鬼子决一死战!最淳朴的农民、青年组织起来的新旧军队当然不能看着帝国新政和又一次强盛的机会被洋鬼子扼杀与摇篮,不顾辛劳昼夜行军,他们以最朴素的感情为祖国的利益争分夺秒。海军陆战队的军人们也与雇佣来的工人合力修筑岸防工事,文化水平不高的他们晓得,中国不能再被洋人欺负了,被压抑了好久的排外思想及传统文化中天朝大国君临四海的意识奋勇勃发出来,工地上,军人与工人们干的热火朝天分外热闹。大运河又一次成为军事运输要道,内河航运与海洋航运一样为前线输送了上百万的粮饷武器,运河里的汉子们不知道他们的工作为帝国的胜利增添了怎样的力量,只是在收到几块晶亮的银币时憨厚的一笑。各地军政大员再也不敢也不愿像以前那样推诿公事,悬在众人头山的斯莫克里斯之剑颤悠悠的向众人招手,选择第一个猎物。
东北、华北、中原、华东、江南、台海整个帝国仿佛一座正在替换着零件的巨大机器,嘎吱嘎吱开始了运转,上上下下为这座机器添油或增添稳定性的人们,包括知晓或是不知晓战争就在不久将来的人们,为这座原本生锈已然快要崩溃的国家机器,增强了上下和谐,重新充满了活力和勃勃生机。一次胜利,中国民众需要的胜利,战争也许不是最终的选择,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薪火相传,只有如此,四千年中华古老文化才能彰显它的永不弥灭和博大精深广阔深沉,月兑胎换骨的爱国情怀和强烈的民族自豪感的重新塑立才能潜移默化移植入民众的血液,这是船坚利炮的物质文明永不能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