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听原因?”顾二爷看着顾雪真,一个严厉伤痛,一个清冷淡漠。
顾雪真紧紧的吸了口气,第一次见到顾二爷这么严肃且冷硬的表情。
“是,很想知道,我和表哥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她盯着他看,透着灵利,“我感觉得到不光是您与萧老爷的不和,还有别的什么对不对,那是什么,你告诉雪真好么?”
“你……”他刚开,很坚难,“你不是我的女儿……”他眼里生痛一片。
哪谁才是她的父亲,雪真一汪眼睛往外滚,直盯着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开了头,后面的话就容易了许多,顾二爷一败身坐在桌前,“你的母亲是我的亲妹妹,名唤妍然,美丽热情像火焰般的人儿……”
顾二爷叨叨的说起来,慢慢的陷入了一直无法遗忘的过往。
原来她的母真名叫顾妍然,不是什么乡野丑妇。因顾二爷同顾二夫人是从小定的女圭女圭亲,故而两家一直都走得较近,顾妍然年仅十五情窦初开,暗恋上了早已娶妻的萧孟山。因萧夫人对丈夫在生活上实太苛刻,萧孟山的日子从来都不好过,他把妍然当妹妹看待,时常在她面前诉苦,久而久之两人暗生情素,终于在一次醉酒后出了事。
雪真流着泪听顾二爷道:“当时我与盈盈成亲后生的第一个孩子雪晴,在她做满月酒时,请了萧家大哥来府里做客,不成想妍然竟和他酒后出了乱子。这事是我无意撞破,只是妍然并不知情,直至她离府都不成供出害她一生的人……”
顾妍然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不知何原因她并没有要萧孟山负责,听顾二爷讲,当时萧孟山就像根本没生过什么事情一样,也是呆到隔日中午离的府。顾二爷当时因两府姻亲关系,又关亲妹妹的生誉,再怎么他也不想美丽妹妹委曲给人做小,可事终是包不住火,两个月过去后,妍然怀孕,被服侍她的丫头知晓报给了老夫人。
接下来便是审问,逼供,命她打胎。可顾妍把一切罪都忍受下来,仍是没有供出孩子的父亲是谁,顾二爷明知道事情始末,当时就愤怒的问她,“他就是萧孟山对不对,你不用再包庇他,二哥什么都知道。”
她脸上一滞,立即又和了下来,“二哥,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孩子是我的,与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若是哥哥非要这般断定妹妹与孟山哥有私情,那就当是了便行,只是妹子万死都对不起孟山哥,他可一直把我当亲妹子疼爱呀!”
“妍然,你为何要帮他隐瞒,当时雪晴做满月,我明明看到第二日清晨他是从你房里出来的……”
“二哥你真是好笑,当时孟山哥只是找我拿东西,哪有说的什么私情,难道哥哥还要污了妹子不成,说了这孩子不关他的事,就是没有,你若再苦逼于我……妹子只能一尸两命,也绝不能拖累了无辜的人。”
至终顾妍然都牙不吐真相,顾二爷本就心里认定的事,岂会被她三言两语打得了,他愤着眼去找萧孟山对峙,却事巧得不行,萧孟山因外城庄子里有事,同时视察各地铺子去了,一去少说也得半年才能归来,萧府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在何处。
在他去萧府这段时间,顾老夫人以及当时还在世的顾老太爷,逼供不成便要下药要打孩子,这在当时若是传了出去,顾妍然身败名裂还是小,恐是连性命都堪忧,而顾老太爷却是最为重面子的人,岂能由着女儿为家族抹了黑。
知道顾妍然硬气,狂言说要生下孩子,若他们敢动她肚子,她就一尸两命。于是老太爷就令了人把药下在她的饭菜里,但是老夫人心软,惟恐女儿真就堵气失了性命,又背着丈夫把饭菜全换了,当顾二爷回府的时候,顾老夫人已把下药的事告诉了女儿,就想她自己点了头,不要月复中孩子。好话说尽,道理讲透,以为她当真是考虑好要打掉孩子。
结果却是她莫名消失于顾府。
顾二爷说,“当时,她哭着肯求我放了她,若没了月复中骨肉,她会如行行尸走肉了无生机,我不忍心,便悄悄安排了人送她出府,在城郊里找了庄子让她暂住,却没料道她竟偷溜出庄子,一去再也不见踪影……”
当时顾府里也是闹翻了天,顾二爷又得知妹妹一个人离开了,知这事隐不了多久,便告了父母,顾老夫人一气病得起不了床,顾老太爷愤怒交加,冲动之下阻了顾二爷寻人,硬是向外称了顾妍然急病过逝了,还当真为她办了场葬礼,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顾妍然早年夭折,后一年顾老太爷也过逝了,临终时仍气愤叮嘱道:“把她从族谱里除名,永不准再踏进顾府一步!”
却不知顾妍然从未想过回顾府,一个人落难到了杨村,那里是她女乃娘的家乡,这事顾雪真当年知道的,只是后来不明白,她们那么穷为何母亲竟有女乃娘,今天才清楚了,原来一切都是情字惹得祸。
“情”之一字当真好难……而她和萧雨笙呢……
“你和雨笙万万不能在一起,你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雪真万万不能做糊涂事呀!”顾二爷乞着眼看人,顾雪真满面的清泪,呆滞的眼神,似已魂飞九天。
“原来……原来你只是我的二伯父……”她似都快喘不过气,有东西扼着脖了,堵得好难受!
“雪真……”顾二爷刚说话,突然听到房门口一声猛得响动,他开门一看,“盈盈……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指着顾雪真,脸上惨败之极,“是妍然妹子和我大哥的孩子……”比起不是相公外室之女的惊讶,却是她真正的身份让她惊吓震惊。
顾二爷点头,两fu妻都不想这事是真的,但尤不得人不信。
“雪真……”顾二爷一时竟没了任何怒气,心及以往对她的难以面对,原来一切事情全摆了出来,他竟这般的轻松。
顾雪真慢慢的起了身,恭敬的向二人跪了一礼,“谢二伯父把所有事情都告诉雪真,为母亲也为我自己,雪真谢谢您们的大恩大德。”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呀!”顾二爷脸上担心,要扶人起来,雪真一推,自己起了身,一晃差点摔倒,“呵呵……好累哦,二伯父我想g躺会儿……”她败着身往后走,一拐又差点摔倒,索索才到了床,气短的几乎都爬不;“雪真……”顾二爷挺担忧她,想近身安慰着人,被本是呆眼的顾二夫人一抓,“您跟我出来……这事好乱,你刚刚说什么,顾雪真是大哥的孩子?私生女!”
顾二爷猛得一下捂住人嘴,“你小声点,若被人听到传了出去,顾府与雪真再无脸面见人了,还有你那不是东西的大哥,哼!老天总有一天会报应这个没良心的混账东西!”他想起这事起因,一下子又火了眼,连顾二夫人看着都有些厌恶,甩袖子出门,在中院里遇见良辰,特别交待了人好生照顾着顾雪真。
良辰只觉二老爷今日怪异的很,怎么会突然担心起一直不是很待见的二小姐了,正这般想着,迎面来的正是顾二夫人,她忙向人行了礼,却是根本没有理她就过了去,神情飘忽,身形颓败。
“又出了什么事吗?”她急步朝顾雪真房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