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姑在跳大神界名头响亮,当年也是呼风唤雨的说,她供奉的就是一只狐仙,而且有人还亲眼见过,那只狐狸经常在她家穿堂入室
据说,她在给人治病的时候,经常会给病人灌下一碗“神水”,然后,病人就会任其摆布,无比听话,就跟被她施了仙法一般。李六爷当年亲眼见过,和胖子说的差不多。
等到了文化大革命一开始,破除四旧之风大兴,人民日报表了《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文章之后,王三仙姑这样的名人当然未能幸免,一通游街批斗,仙姑终于也羽化登仙。
而她家的那位狐仙却逃过了围捕,从此后不知所踪。
胖子听完李六爷的讲述,暗暗点头:这只花脸狐狸,估计跟那只狐仙有点关系,很有可能就是它的后代,才学会这一招的。
于是哈哈几声:“在大伙不用心什么狐仙了,很多事情听起来玄妙,真要是揭露出真相,其实也稀松平常。”
大伙也一**头,心里的全都卸下,耍猴的深受其害,严正告诫大伙说:“还有,以后离这只狐狸远点,别被它的毒气熏倒。”
“那要是它偷吃鹅蛋怎么办?”程呵呵地逗他。
“照打不误。”耍猴的在兜里掏了一,取出一块毛巾捂住口鼻,然后闷声闷气地说道:“俺早有准备!”
二天,耍猴人的哨子在鹅厂上空回荡,很快,鸭子大鹅就全部集结完毕,都抻着脖子,似乎在等待这个庄严时刻的到来。
“放!”耍猴地一声下。围着鹅群地穴子被程磊拉开一块。就像一下子打开了闸门一般。大鹅和鸭子都扑棱着翅膀。从里面奔涌出来。势如滔滔洪水。不可阻挡。
最前面几只大公鹅几乎足不沾地。一路向大门冲去。外面就是一个更加广阔地天地。一直以来。就是它们向往地地方。
几个人站在院子里。一动都不敢动。置身在鸭鹅洪流之中。迈一步踩住几只。耍猴地没有预料到这种局面。使劲吹着哨子。腮帮子鼓得跟鸭蛋似地。可是却一点也不顶用。
几分钟之内。几千只鸭鹅就全部冲出鹅厂。就连平时走道一摇一拽装绅士地鸭子。竟然也挥出令人惊骇地速度。
胖子抓抓脑袋:“这帮玩意都憋疯了。”
大伙这才反应过来。也都飞奔而去。到了外面一看。好家伙。草地上雪白一片。嘎嘎地声音响成一片。鸭子大鹅都毫无顾忌地用叫声表达出内心地欢畅。然后向远处奔去。
“这帮玩意会不会跑丢啊?”耍猴的一看场面极度混乱,早就失控,未免有些担心。
“估计等兴奋劲过去就好了。”胖子抓抓后脑勺,现在也没啥办法,只能顺其自然。
渐渐的,鸭鹅开始分群,先是鸭子大鹅自动分开,然后,一直生活在一个栏里的鸭鹅又开始寻找伙伴。
尤其是那些大公鸭,扯着嗓子,十分难听的叫唤着,在经管手下,就像大人在寻找失散子。
笑容渐渐在耍猴地脸上浮现:“这些家伙,还是有组织性纪律性的嘛。”
胖子也放下心来,鸭鹅都习惯了成群的集体生活,应该不会有跑丢的;而且,大鹅成群结队,一般的野牲口都不敢招惹,安全也有保障。
正想得美呢,就看见花脸狐狸耷拉着大尾巴,跟小偷似地,向一队鹅群靠近,不知道是想跟在后面拣鹅蛋吃,还是随便溜达。
鹅群中立刻冲出十几只大公鹅,伸长脖子,扑棱着翅膀,气势汹汹冲向花脸狐狸,就跟一只只轰炸机似的。
花脸狐狸也只能掉头逃窜,不知道什么原因,它的独门绝技并没有施展,估计是想和大鹅保持友好关系。
胖子看得大乐:“这就叫鹅多力量大,以后,这群大鹅,就是南洼子的一霸啊,不管你什么大雁天鹅野鸭白鹭,都没有我们大鹅军团庞大。”
耍猴的脸奸笑:“那就是南霸天啊!”
胖子这才回过味来:“不妙啊,过几天那些水鸟来了,一看这阵势,能不能都吓跑喽啊。”
“瞎操心,南洼子这么大,水鸟都是长翅膀的,大鹅还能飞到天上撵人家咋的?”耍猴地觉得胖子有点操心不见老的意思。
胖子点点头:“是啊,大鹅鸭子也都是从水鸟驯化过来的,没准还能和谐相处呢,你看那些野鸭子,不就和家鸭子打成一片了吗。”
说完,往鸭子那边一望,只见它们比较性急,已经开始往水塘里凑合,只不过现在水面还是一层处于半融化状态的冰盖子,没法下水洗澡。
但是有的鸭子已经开始操练起来,只见它们脖子贴着冰面,一伸一缩,翅膀还轻轻抖动,就像是游泳前地准备活动。
春江水暖鸭先知,和大鹅相比,它们更喜欢游水,也更喜欢啄食水里面的小鱼小虾。
想到这个问题,胖子
动,连忙走到耍猴地跟前:“猴哥,还有一个大事以后在放养鸭鹅的时候,千万要记住,一天换一个泡子,千万不能总在一个里面祸祸啊。”
在水面放养鸭鹅,数量其实是要控制地,否则,一个月里的小鱼小虾以及贝类啥地,就有可能被它们吃光。那些肉食性的鱼类,缺少食物,就会慢慢消失。
鸭粪和鹅粪如果适量,那么可以转化成鱼类的食物,但是如果太多,把水塘变成臭水坑,大概除了泥鳅,就不会有别的鱼类能够生存。
所以,如何一边放养一边保护这片沼泽,就是一个很大的学问,果处理不好,一个个塘子都变成死水,那罪过就大了。一连串的连锁效应就会出现,没有食物,候鸟也只会成为这里的过客,南洼子就会变成一片死亡沼泽。
听胖子这么一说,耍猴的眨巴几下小眼睛:“胖子,南洼子这么大面积,咱们这些鸭鹅咋折腾都没事吧?”
“猴哥啊,这种思要不得,咱们宁可少养点鸭鹅,也不能把这块宝地给破坏了。只要南洼子能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咱们的鹅厂就可以一直办下去;要是三年五载之后,就都变成一个个死塘子,你这个长也就当到头了。展不能以破坏环境作为代价,一定要细水长流,这个原则,必须遵循。”
耍猴的也从来没有见过子这么郑重其事,于是连连点头:“胖子你放心,我们都记住了,就是多费点事,多跑几步道地事。”
望着漫无际的南洼子,胖子心中也颇不平静,展与保护,不应该是矛盾,而应该是和谐统一的整体。不知道南洼子能不能一下子承受这么多鸭鹅的冲击,实在不行,哪怕是强行减员,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看到大伙劲头这么高,这话胖子才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的心里经做好打算:必须注意南子这边地变化,一旦有不好的苗头,立刻动手。环境一旦被破坏,想要恢复,就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了傍晚,耍猴的哨声一响,各路人马都纷纷归队,耍猴的趾高气扬,雄赳赳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一摇一拽的鸭群,这种场面,滑稽之中又透出一丝雄壮。
进入鹅厂之后,鹅就各回各家,胖子随便找了两个棚子,清点一下数量,一个不差。
现在这月份,草木刚刚萌,如果等芦苇荡起来之后,隐藏地地方一多,少上几个根本就现不了。所以从一开始,就要训练好这些家伙,坚决不能也不归宿。
给鸭鹅喂食的时候,饲料剩下不少,看来即使是刚刚开春,也能打点野食。折腾了一天的鸭子大鹅也都累了,回窝睡觉,整个鹅厂,再无一点喧嚣。
回屋的时候,胖子看到眼前闪过几个紫色的身影,显然是阿紫一家已经开始活动。据耍猴地说,有两次他还看到阿紫一家跑没影了,当时吓了一跳,不过几天就又回来。
胖子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往好的方面想,有可能是到大山里面联系到更多的同类,对于整个紫貂种群的展有利;如果往坏的方面想,万一跑出去就不回来咋整啊。
不过这件事已经超出胖子的掌控,所以只能是“顺其自然”。
反正,对于阿紫一家,胖子是不能杀貂取皮。而且就这么几只,想要展貂厂,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呢。
第二天,胖子就骑着大国防回村,这里稳定,不需要他操心。走出二里地,胖子就看到天空中一排大雁飞过,排成一个大大地“人字形”,可以算是最美丽的“天书”。
“哈哈,春天一来,南洼子马上就又要热闹喽。”想起去年看到的天鹅、白鹭,成群的野鸭子和各种水鸟,估计数量应该有几万只,而增加几千只鸭鹅,应该不会给南洼子带来太大的压力,更何况,每天还要溜着喂食呢。
于是,胖子就越蹬越来劲,一路风驰电掣。路过蛙厂地时候,下来溜达一圈,胖子这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水禽都要回来了,这蛙厂很快就要成为它们的狩猎场,看来也到了派人来看场子地时候了。
胖子挠挠脑袋,嘴里叨叨咕咕:“这蛙厂和水鸟就是天生的对头,偏偏二又都不能伤害,呵呵,还真是个难题。”
当然,这个问题也有办法解决,在蛙厂地上空罩上大网,水禽就只能干瞪眼。但是胖子的蛙厂基本属于纯天然地,占地面积之广,独一无二。要是都支上大网,估计这一项就够他倾家荡产了。
“啥时候都有矛盾存在,还是顺其自然吧。”胖子一到了没招的时候,就喜欢把这句话搬出来。想想也是啊,人力毕竟有穷尽,顺应自然展,也不见得就是一种妥协,可能更合乎大自然的展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