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爱怜地将田柔搂在怀里,道:“柔儿怎么会又掉眼泪了。”
马车缓缓而行,田柔眼中已经满是泪花,道:“这里就是珠儿姐姐……”
刘渊点了点头,他又怎么会不记得这里,只不过不愿意自己总是想起来吧。
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扬州督兵,甚至都不太敢来到扬州城头,每次看到珠儿中箭身亡的地方,总会触动自己心底最为柔软的角落,常常难免心痛。
田柔将身子靠在刘渊肩头,转涕为笑,反倒安慰起刘渊来了,道:“王爷不要再想了,现在不是还有柔儿陪在王爷身边么,还有朝云姐姐,清雪姐姐她们……对了,还有碧素和白葳呢?”
刘渊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她所打动,便是因为这刁蛮的小女孩首次露出温柔的神色,方想再感动一次,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道:“禀报夫人,怎么处置那两个废物。”
田柔几乎是以闪电般地速度离开刘渊的肩头,一下子拉开车窗帘子,大声道:“看看他们还敢不敢瞧不起本姑娘,嘿嘿……只要他们承认自己错了,而且连说三声,就放了他们,说是他们不说的话,嘿嘿……”
那两名守城士兵莫说三声,就是三百声也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田柔看得过瘾,大笑一阵后,手一摆,道:“放了他们吧,要不是王爷在场,本姑娘倒要让他们吃点儿苦头,王爷……你说呢……”
她转过身来,一下子看到呆若木鸡的刘渊,连眼睛都不会转了。
过了片刻,刘渊总算反应过来,急忙将想要去搂田柔的手缩了回来,尴尬笑道:“柔儿还是赶快回府吧,这一路上倒是辛苦了。”
自己娶了这么一个老婆,确实也是有点儿意外,而且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正妃。
刘渊也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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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田柔和碧素公主的到来,倒给刘渊带来了一丝欢笑,起码不如以前的那样沉闷了。
以前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不说也罢。
辛古铭就不用说了,说话有板有眼的,为了他的那个蜀王元帅之位,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得罪了刘渊,到手的东西飞了。林越然也是沉稳有余,机灵不足,而且一直都在苦练察言观色之道,从来都是眼在嘴先,想要听到点儿妙语是不能了。余敏则是一个粗犷的大汉,刘渊都懒得和他说话,而沈雁虽然有些趣味,不过身子始终好不起来,满脸都带着病气,尤其是到了冬天,更是终日卧床不起。
王峻则越来越会拍马屁了,也越来越世故了,冯景等谋士则忙得焦头烂额,为了征兵一事各个形容憔悴,平时只有霍烈能够和自己说几句俏皮话,现在总算多了一个田柔,烦则烦矣,却使得整个扬州城都显得热闹了起来。
何况又有个碧素公主,这两个女人呆在一起,想不热闹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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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悠闲地走在扬州街头,身后不远处霍烈带着数十名龙腾阁的护卫紧张兮兮地盯着周围,只要稍微有些可疑的人员马上就被他们给处理掉了。
霍烈弄不明白刘渊为什么要陪着这两位大小姐来逛街购物,难道刘渊连王爷的身份都不要了么!
其他也弄不明白刘渊为什么会对女人这么好,在这个时代里,一般的男人都是将女人视为无物的,像刘渊这样的真是凤毛麟角。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刘渊眼里,陪着自己喜欢的女人逛来逛去,却也是生活的一种,甚至也是一种责任,自己托是托不掉的。
碧素公主将糖葫芦胡乱的塞进嘴里,然后拿起另外一串,急道:“王爷,碧素可以再吃一串么?”
刘渊笑道:“当然可以。”
田柔眉头微皱,道:“妹妹可以吃第六串了,成都难道都没有糖葫芦卖?”
刘渊忍不住扑哧一笑,他断然没有想到,像碧素公主这样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竟然能够吃得下那么多的东西,尤其是她的嘴又是那么小,真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怎么塞进去的。
田柔对她调侃了一路,皆是因为自己在吃这方面完全不是碧素公主的对手,心中大是不平。
碧素公主却毫不在意,一口气将另外一串糖葫芦塞进嘴里,道:“柔姐说的对,六六大顺,碧素不能再吃了,再吹一串,就成七串了,这可不好……”说着直奔另外一个小摊而去,道:“碧素早就听说扬州的狮子头最好吃了,王爷可不要吝啬银子啊。”
刘渊道:“碧素只管吃就是了,若是吃不下去了,等下本王为你们准备的上等宴席可就没有人吃了。”
碧素公主跺脚道:“王爷真是阴险。”伸手模模自己的小肚子,又笑道:“碧素还是决定先吃这些东西,实在吃不下了,明天再吃狮子头。”
刘渊倒不是担心什么银两,而是担心这小姑娘一下子吃坏了肚子,不过看她兴致如此之高,也只能无话可说了,跟在她的后面,一直将整个扬州城的小吃吃了一遍。
田柔满脸怒气,大恨自己在这一点儿上完全比不过碧素公主,只吃了几口,便再难吃得下去。
三人一直到了黄昏,这才来到扬州最有名的“天下楼”,早就有人为刘渊准备好了宴席,碧素公主先是努力地按了按自己的肚子,然后马上开始扫荡起来,原来白天的时候真的是留有余地。
她吃东西的样子也是非常可爱动人,刘渊看得竟然忘了吃东西,直到田柔狠狠地捅了自己一下,这才回过神儿来。
当时刘渊也曾经渴望过碧素公主的身体,后来被拒绝多次,倒有些心灰意冷,这次碧素公主和田柔来到扬州,却又勾起了他的这种兴致。
三人一直吃到了差不多深夜,碧素公主总算填饱了肚子,用手模着肚子叫道:“碧素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田柔也放下碗筷,道:“王爷,这次我们还是住在刺使府么?若真是如此,柔儿还要住那个房间。”
刘渊含笑点了点头,急忙吩咐回府休息。
刚刚来到府上,碧素公主已经首先大叫不住,被侍女带下去休息去了,而田柔则低头不语,一直跟在刘渊身后,直到刘渊看道她时,这才抬头一笑道:“王爷是否……”
刘渊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急忙拉起她的小手,往里面走去,现在美色当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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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从田柔的身体中解月兑出来,看着已经熟睡的美人,微微地笑了一笑,若论床上的风情,恐怕没有人比得上柳朝云的,但是自己所拥有的这几个美女却也是各有特色,像眼前的这个小美女,便是韵味十足。
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够对得起这些美女的垂青。
他的大手轻抚田柔光滑如玉的皮肤,然后替她披上被子,自己也披上衣衫走了出去。刘渊刚刚走出房门,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突然间愣住了。
碧素公主一身洁白的长裙,便如深夜的精灵一样站在不远处的树边。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是刘渊心里却是一动,他能够感受到那种幽怨,而这种感觉本来不该是这个一直高高兴兴的蜀国公主所应该拥有的。
碧素公主就那样的站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渊的到来,而是低着头,双手手指轻轻地缠绕在一起,白色的长裙随风起舞,将她玲珑的身体勾勒出来,原来这个公主竟然就穿成这样走了出来。
此刻的刘渊哪能没有怜惜之情,急忙往她走去,他的脚步声刚刚响了起来,碧素公主像是一只被惊吓的小动物一样,一下子抬起了头,便要往后退去。到了这个时候刘渊怎么还能让她从容逃去,身形一展,一下子来到碧素公主的身前,碧素公主走的太急,猛得撞到了刘渊的怀里。
刘渊伸手将她抱住,碧素公主本来还是挣扎几下,但是最后却将头藏进了刘渊的怀里,再也不肯动弹。
刘渊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取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柔声道:“碧素这个样子出来,是要冻坏的。”
碧素公主并没有答话,头还在刘渊的胸前挤了几下,然后一下子抬起头来,双目中早已经有了泪花,却大声道:“原来是王爷……碧素方才……”说着就要挣月兑刘渊的手臂,但是从她慌乱的神色看来,显然已经不知所措。
刘渊脸上现出温柔的神色,心里一阵感动,将她紧紧搂住,直到她不再挣扎了,这才低头来到美女的耳边,轻声道:“碧素难道不怕冷么,本王可不想你真的冻坏了。”
他的嘴唇轻轻地碰到了碧素公主的耳垂上,这位蜀国公主哪里受得了这个,身子轻轻一颤,却再也没有反抗的勇气,任着刘渊的嘴唇吻了上来。
刘渊鼻端嗅着她的发香,眼前泛起方才的那种幽怨感觉,自己还真的是块木头,若不是碧素公主真的对自己有意,她断然不会和白葳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找自己。只不过那时在自己身边美女环绕,而碧素公主又不愿意表白,所以直到现在她又赶到扬州才能够体会到这份深情……
还是那句话,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些美女的垂青啊!
刘渊的嘴唇终于找到了对方的嘴唇,然后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旁边的房间走去,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小美女再受任何委屈了。
就在刘渊和碧素公主刚刚离开的同时,田柔的房门轻轻地被打开了,身披大氅的田柔来到了门前,望着两人离去,嘴角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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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宣和三年三月,春风刚刚来到扬州之时,刘渊已经整兵待发了,这次他主要的目的便是解竟陵之围,然后直逼江南大营。
虽然说离开田柔、碧素两女是一件极为不舍的事,但是刘渊心里清楚,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对付燕王。
自从这一年以来,刘渊已经有了些身心俱疲的感觉,但是他却是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眼下的形势根本不容他有其它的想法,必须先灭掉燕王,然后再回京夺取皇帝之位,最后北上扫荡大明,这一切好象已经是注定了一样。
不过任他怎么劝,田柔和碧素就是不愿意离开扬州,回归京城去,一定要在这里等待刘渊回来,要不是早就有了禁令,说不定这两女一时兴起还要随军出征了。
现在汉军已经有了十五万的人马,不过这只是一个虚的数字,真正能够打仗的不足十万,而且还要留给王峻三万精兵守卫扬州城,所以在刘渊手中的精兵,其实只是七万而已,与燕王的十万大军还有一搏。
刘渊的想法倒也简单,原来他没有直接去救竟陵,那是因为竟陵自保有余,但是现在却不成了,竟陵被围数月,粮草已经快要用光了,如果自己再不去将龙城和郭瑭救出来的话,那么只能看着他们饿死了,要知道那里可是雷霆军的主力所在,刘渊还不希望发生葛成刚那样吃人的惨剧。
所以不管是否能够将燕王逼得与明国结盟,刘渊都是必须首先将竟陵救下来。
只不过他还派了一只军队,直逼永丰镇,试图牵制住燕王的军队,接下来就要看看燕王到底是怎么反应了。
若是在今年还是击溃不了燕王,那么这场仗将越打越长,打到最后,说不定会两败俱伤。
去年一战,在计策上刘渊并没有占多大的便宜,所以这次他决定安稳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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