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那就是骆家小姐啊,果然美如天仙啊!”
“是啊!真的好漂亮哦!比起那少女乃女乃怕是要美上百倍了,跟咱少爷绝配!”
“嘁,你们知道什么,再美还不是没用,不得少爷心嘛!你看看,昨夜少爷都是在西厢院过的新婚之夜,可见,少爷是多喜欢少女乃女乃。”
“也是,这么漂亮的脸蛋居然不得夫君宠爱,还不如让给我好多了,是我有那般美貌的话,一定会牢牢地把握住少爷的心的!”
“美吧你,就你那样,还想奢望少爷的垂青,还不如我上,呵呵——”
“小蹄子,你敢取笑我——”
一路而行,刚刚走出东楼童谣阁,就听到下人们对她指指点点,心中顿觉有气,女乃女乃的,你们这些古人懂什么?女人又不是一定要依靠男人而生存的,真是无知!再说啦,男人靠得住,母猪还能上树了。小小仆人也敢对主子无理,哼!回头在收拾你们这般小崽子。
“小姐,是姑爷。”锦雨眼尖,一下就瞧见了花园拐角处深情款款,搂搂抱抱走来的两人,扯扯她的广袖,皱眉的看向来人处。
原本窝在凤希城怀里的女子在听见锦雨的声音之后,立即从凤希城怀中钻出来,娇柔媚笑的牵着凤希城朝她的方向快步走来。
一袭绿水湖锦衣,头梳灵蛇髻,插着几枝碧绿玉簪,耳边吊着同系的翡翠耳坠,灵动有致,双眸灵动,模样儿却也有几分清灵。
“妹妹早啊,不知道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娇滴滴的声音,令人不觉起来一身鸡皮,一双大眼带着暗藏的鄙夷,手捏一张粉色丝巾,轻摇柳姿,娇柔带眉有些故作姿态矫揉造作!话语间嘲笑的语气十分明显。
骆童谣玉唇一抿,掩饰按捺不住嘴边的嗤笑,这就是凤希城那个妻室?嘁,不过如此!转身灿烂一笑,对着锦雨道:“锦雨,记得咱们骆家家里好像只有我一个女儿吧!何时来得姐妹了?”
锦雨顿时抿嘴娇笑:“小姐说的是,一大早就有人奔着您的娇贵身份,胡乱攀亲带故,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上前就扶着骆童谣的倩臂,毫不掩饰嗤笑的看着来人。
“你——城——。”顿时,花落颖气个半死,容颜的媚脸上霎时有些苍白,状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朝凤希城怀里窝去。
骆童谣轻蔑扫过一眼站在一旁缄默不语的凤希城,回头娇媚一笑:“锦雨,咱们走。”说着,广袖轻拂,便朝着大堂的方向走去。
“骆童谣,请注意你的身份!别忘了那日我跟你说的话!”
身后响起凤希城冷魅沙哑的嗓音,骆童谣回眸一笑,似清莲绽放:“夫君说的是,我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身份,绝不会像某些人。”说完,带着锦雨拂袖而过,似高雅贵不可攀的凤凰,留下一阵香风。气的花落颖几乎要垂足顿胸,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凤希城带着危险的魅眼一睨,朝骆童谣的背影看去,淡粉色衣裙,得体大方,清丽月兑俗,气质优雅,贵不可攀。秀发随意绾成简单的发式,仅斜插着一支玉簪流苏,淡扫蛾眉,一双灵动杏眸,似语还羞,特别是刚刚那回眸一笑,让他也不禁悸动了一下,可惜,说话确似刀锋咄咄逼人,与以前的骆童谣还真有些不一样了。
进入大堂,骆童谣用眼睛微微一扫,正前方是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此时正襟危坐的看着走进来的骆童谣。
男人左手边的位置上是以为中年女人,容貌端正,一脸的和蔼慈祥。此时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而在男子的右手则是一个略微年轻的三十几岁的女子,容貌姣好,头发高高盘起一个大髻,眉眼细长略带风情,眼角微微吊起,一看就是厉害的角色。两片嘴唇薄薄的紧紧抿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打量着骆童谣。
这应该就是“我”的公公婆婆吧,多出一个人是啥情况?骆童谣有些糊涂的捉模着。
“少爷和少女乃女乃到。”
就在骆童谣犯难时,管家进来,朝着丞相禀告,骆童谣广袖轻摆立即站到一侧。
只见,凤希城牵着刚刚与她在花园见过一面的花落颖,缓步走来。凤希城风姿卓越,虎步盈盈气宇非凡,一旁的花落颖却显得暗淡无光,看起来还真有些不大搭调。
“拜见爹爹,母亲。”凤希城一摆衣襟,潇洒的给丞相跪下,端过下人递上的茶水,朝自己的爹娘敬去。
“嗯。”丞相面带不悦,却还是接过凤希城的茶盏轻抿一口
“请爹爹,娘亲喝茶。”花落颖状似乖巧的递上茶水。
丞相和戚氏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接过花落颖的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花落颖又拿过一杯茶,对着丞相右手边的女子说道:“落颖给姨母敬茶。”
女子见到花落颖敬茶,脸上立马露出欣慰欢喜的笑容,高高兴兴的接过茶,说道;“颖儿,姨母见到你嫁给希城,真是开心,要是你爹娘活着,看到你今天能嫁给如意郎君,该多高兴呀?”
女子说完,有些感伤的拿起手帕轻轻的擦了擦眼角。
“妹妹,这大好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你怎么到难过起来了?”戚氏脸上一副淡然的笑意,声音柔和,但语气却感觉有些不满。
“呵呵,是呀,姐姐说的对,这希城和颖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高兴,我当然高兴了。”女子露出开心的笑容,但眼睛里却是不屑的神情。
“我看未必,这谣儿的身世和相貌乃是秋月国之首,依我看,这城儿和谣儿才是绝配,老爷,您说呢?”戚氏笑眯眯的问旁边的丞相。
丞相微笑额首,表示同意。右边的女子脸色一沉,看了骆童谣一眼,冷笑一声。
“嗯哼,骆童谣,你站着发什么呆,还不给父亲,母亲,和二姨娘敬茶。”凤希城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就让骆童谣敬茶,想化解尴尬。
骆童谣听到凤希城的话,款款上前,轻拂广袖,娴静淡雅,姿态唯美,恭恭敬敬给堂前二老敬茶了一杯茶水。
“哈哈——快快请起。夫人,你看,咱们的儿媳果然是得体大方,只有像骆家那样的家世才养得出这么静雅无双的好女儿啊!城儿也算有福了。”秋月国丞相凤柏萧高兴的伸手虚托,让骆童谣起身。
“嗯,老爷说的是,快快请起,我的好儿媳。”丞相夫人的戚氏,顿时眉开眼笑,高兴的亲自伸手将骆童谣拉起,顺势从手中挪过玉镯,套在了骆童谣的手腕上,一双大眼直直的盯着骆童谣。
骆童谣装出含羞的样子,腼腆的一笑,然后又端了一杯茶,走到二姨娘眼前,轻声说道:“二姨娘,请用茶。”
二姨娘拿眼睛瞟了瞟骆童谣,接过茶,放到桌子上,冷哼一声,给骆童谣来个下马威。
“嗯,茶我们也喝过了,不过,有件事情,本夫人还是要说清楚,在咱们凤家,谣儿虽然是妾,但本夫人不允许任何人小瞧谣儿,如果,有人仗着自己受宠而胡作非为的话,别怪本夫人对她不客气。”戚氏说完有些不屑的看向花落颖。
凤希城回头看了一眼一旁有些脸色难堪的花落颖,拉着她坐到戚氏旁边的位置上,也不帮花落颖辩解一分。
花落颖眼色一暗,带着委屈和不甘。
骆童谣抿嘴轻笑,好笑的看着凤希城对花落颖的态度,不是传言凤希城爱的是花落颖嘛?可她怎么看,怎么不像,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居然不维护一声,任她委屈,这就是爱?嘁!心中不免鄙夷。
“姐姐,这话说得可有欠考虑,我们颖儿从小就乖巧,可人。我还怕有人居心不良,想以小欺大呢。”二姨娘眼角一斜,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呵呵,有意思。”骆童谣看着戚氏和二姨娘唇枪舌剑,不禁觉得好笑。
“请姨女乃女乃给少女乃女乃敬茶。”管家看凤希城给他用了个眼色,马上高声喊道。
“小姐,按规矩该给那个女人敬茶了”一旁的锦雨小声提醒骆童谣。
骆童谣青黛微皱,一脸的不爽,但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只好接过锦雨手中的茶杯,向坐在凤希城旁边的花落颖走去。
花落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没有逃过骆童谣如鹰般的锐目,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想和我耍花样,你还女敕点。
心里嘲笑着,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从刚才的谈话中,骆童谣明白,公公婆婆是看重自己的,对那个花落颖则是很不喜欢,形势对自己有利。
但那个二姨娘却是明显在偏袒花落颖,花落颖又管她叫姨母,两个人看样可能是亲戚。不过,这个二姨娘一看就是难缠的主。但这些,与自己无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骆童谣走到花落颖的眼前,端着茶杯的手往前一伸,满脸不屑的说道:“喝茶。”
花落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慢慢一边伸手去接茶,一边不着痕迹的伸出自己的脚,像骆童谣的脚狠狠的踢过去。
“哼,找死。”骆童谣冷哼一声,然后装作没看见花落颖的小动作,把茶递到花落颖手上的时候,巧妙的躲开下面的暗算,然后貌似规矩的给花落颖施了个福。
花落颖没得逞,不甘心的看了骆童谣一眼,无奈的喝了一口茶,就在这时,骆童谣突然伸出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踩上花落颖的脚。
“啊”花落颖冷不防吃痛,一下喊出声来,手里的茶杯砰然落地。
“成功”骆童谣心里得意的说道,脸上却是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呦,你倒是慢点喝呀,是不是烫到了?这喝茶呀要细细品味,要喝出优雅的姿态来,您可好,猴急的恨不得一口喝掉。”
别人没看到骆童谣的小动作,可花落颖却一清二楚,但被骆童谣这么一顿数落后,除了干生气,居然没办法反驳她。
白了一眼花落颖,骆童谣转身对凤柏萧微微施礼,声如莺啼,娇柔的说道:“公公,儿媳有话要说。”
“儿媳有什么话就请讲,为父一定替你做主。”凤柏萧以为是昨夜他的城儿没有她的房间,反而只去了花落颖的房里过夜的事情,这事她受了委屈,只要她提出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慢慢坐回椅子,**一叠,翘起了二郎腿,理理裙襟,魅眼一抬,正色道:“我要说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我要跟凤希城离婚!成全他们两个。”
“离婚?”凤希城有些不大听得懂,疑惑的看向骆童谣。
丞相凤柏萧顿时一惊:“儿媳是说和离吗?这——这怎么成!”
“呃,对,就是和离。”骆童谣暗踌,原来古人说离婚,就是和离啊!
“呲——”
大堂内同声抽气,顿时被这平地惊雷震得鸦雀无声。
凤希城顿时惊讶!狭长的丹凤眼顿时泛出危险冷冽的眸光,好你个骆童谣,这是在逼迫我吗?
“你说的可是真!不后悔!”这个骆童谣不是爱他爱的要死要活吗?居然会在成婚第二日就要求和他和离,哼!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决不后悔!”嘁!老娘会后悔!只要把那批价格不菲的嫁妆收回来,老娘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怕到时候后悔的就是他了。
“我不同意!哪有成婚第二日就和离的,老夫要如何想亲家公交代,要如何相皇上交代,这们亲事,可是当年皇上一意促成,岂能会和离就和离的,绝对不行。”凤柏萧顿时脸色大变,断然拒绝,他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娘也不同意!谣儿呀,有什么委屈,为娘可以帮你教训城儿,但是怎么能轻易提出和离了?实在有违礼法,如是传出去,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以后哪还有脸面?我们凤家的声誉如何处之?”戚氏大感意外,以前的谣儿,温柔静雅,怎会说出如此大胆言语!这实在不像谣儿的个性。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和姑爷和离,老爷不会同意的。”丫头锦雨大是惊讶,小姐怎么会这么说?老爷和少爷非气坏了不可。
一旁的花落颖顿时心花怒放,真希望他的希城能立马答应就好,冷眼旁观,心头暗爽,求之不得。
“哎呦,这到底是大家闺秀,还蛮懂得谦让的吗,知道自己在这碍眼呀?”二姨娘捂着嘴咯咯笑着说。
早猜到他们不会轻易让她提出离婚了,“不能和离?那爹娘一定不会反对儿媳要回自己的嫁妆吧?而且儿媳也想找些事做。”
骆童遥云淡风轻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根本不再乎其他人的感觉,口气十分自然的对自己的公婆说道,好像这些是理所当然的。
“你这是在威胁爹娘吗?”凤希城不高兴的皱起剑眉。这个骆童谣怎么对自己的嫁妆这么感兴趣?还要做事?
“夫君,童谣也是为夫君考虑呀!”骆童谣心里暗骂了一声,语气上是楚楚可怜但表情却不以为意的对凤希城说。
“我还真是好奇,你是怎么为我考虑的?”凤希城的笑让人觉得瘆的慌。
骆童谣杏眼一瞟,似无限柔情的说道:“夫君情深意重,对夫人恩爱无比,童谣不想做那碍眼的人,只能要回自己的嫁妆,找些事情做,也好打发日子不是?”
凤希城冷眼看着骆童谣,不知道骆童谣说的是真是假。
“这叫什么事呀?你已经嫁到丞相府,你的嫁妆自然也是丞相府的,这哪有往回要自己嫁妆的,亏有人还说你是知书达理呢。”二姨娘嘴角一撇,满脸不屑的样子说。
骆童谣不禁皱眉,这个二姨娘怎么这么讨厌呀?这公公个婆婆还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她在这叫唤什么呀?
几番争论,最终,和离没成。不过,丞相考虑到骆童谣既是秋月国第一巨贾的女儿,想来应该有些能耐,便也同意了让她拿回自己的嫁妆,归她自己打理,同时,征得自己夫人同意,允许骆童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此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