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曼魁梧的身材丝毫不符合十八岁的年纪,可是强壮的体格却毫无疑问的表达了这一点,坚定的眼神就好像铁剑一样锐利,粗重的眉毛和微黑脸膛都说明他不是什么仁慈的人。金黄色的头发就好像代表了权利的皇冠,在他高昂的头颅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他穿在里面的是一件羊毛内衣,他能感觉出来细羊毛那细腻的柔顺,可是外面套的,却不是平常的亚麻绅士服,而是一件沉甸甸闪耀着寒光的锁子甲,用上好的铁料制成的,每一个铁环的弯曲都显示出了铁匠精湛的手艺。
锁子甲外面套了一层粗亚麻袍子,整套用淡蓝色的染料上色看起来威风凛凛。查理曼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细长锋利在太阳下寒光闪闪,这不是一件纨绔使用的工艺,而是一柄真正的杀人武器。
查理曼独自坐在通体都是青石垒成的石屋里,几样粗糙的木头家具就是为数不多的装饰品。当然,在他身后墙上挂着的四幅油画,那也是为数不多的豪华装饰物,这是他的四位长辈,也是开创和振兴这个家族的人。
“当当当”不大的房屋一侧,结实的橡木房门被人急促的敲响。查理曼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骑士剑插回腰间的剑鞘,沉稳的说道:“进来!”
“爵爷!”门外立刻走进来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他身上穿着镶铁皮甲,手拿单手斧和长长的鸢型盾牌。他满脸的焦急,就好像有什么大事,事实也是如此。他是查理曼手下的治安官,没有大事是不会这样焦急的。
“约翰,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惊慌?”查理曼问道:“难道黑森林又有暴动了?”查理曼明显心里面已经有了事情的大概。
这名叫约翰的治安官沉沉叹了口气:“事实正是如此!”
“这一次他们来了多少人?”查理曼脸上露出苦笑:“或者说我们现在又能凑出多少人呢?”
约翰没敢抬头,他怕看见他主人失望的眼神:“骑士一名,也就是主人您,侍从骑士五人,骑兵十人,步兵一百人,还有临时征兆兵三百人。”
“四百一十六人吗?”查理曼确实很失望,他闭上眼静静地坐着,他在思考好像也在悲哀。约翰也低着头笔直的站立着,他不敢抬起头。过了好一会,查理曼才抬起头:“求援有回信了吗?”
“有,但是您一定不想知道。”约翰握紧了拳头,低声咒骂道:“那群狗娘养的说,这片地区可以全部划分给您的家族,世袭。”
“世袭?”查理曼不由得笑了,他看着房屋上方的石头,眼泪在眼角轻轻滑下:“我的祖辈用了四代的时间,才有了现在的领土,而我仅仅用了三个星期,就有了远超祖辈的三倍领土!”
“这不是您的错!”约翰站立着,他强忍着怒火:“他们说,在这片区域,您的旗帜所到的地方,都可以成为你的领土!并封你为世袭伯爵!”
“伯爵?从一个子爵变成了伯爵,真是有意思啊!”查理曼双手紧握,猛然举起来狠狠地垂在面前的桌子上,随着一声巨响,结实宽大的橡木桌竟然被他一击而碎:“难道祖先的荣耀就因我而终结吗?”
约翰也震惊的看着查理曼,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主人——查理曼竟然有这样的力量。这城堡里的橡木桌子,就算是使用双手巨斧狠狠地下劈,至少也需要四五下,更不要说这单凭手臂一击而碎的水平了!
“好了,你出去吧!”查理曼略微有些颓废的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我需要静一静。”约翰恭敬的弯腰行礼,快速的走了出去。
“去你娘的黑森林!去你娘的上位者!去你娘的土著!你们都是该死的家伙!这可是我的家族用了四代的时间才繁盛起来!就这样被你们毁了吗!就这样被你们舍弃了吗?”
约翰关上门之后就静静的站在漆黑的走廊里,因为城堡实在是太厚了,太**本就照射不进这城堡最深处。他点燃了一根火烛,插在走廊的墙上,静静地站立着,旁边时不时走过四五人组成的巡逻队。
他们的神情都很低落,尤其是听到查理曼房间里传出的咆哮声,就连那厚实的橡木房门也无法阻挡的愤怒咆哮声。这些士兵们也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情,而在此之前他们也就早已经知道了部分大概。
“我们祖祖辈辈传承的土地!就要在我的手里断绝吗?!”查理曼痛苦的拿着骑士剑在房间里乱砍乱刺,在墙角的那张天鹅绒大床,早已经被他破坏的四分五裂,变成无用的垃圾横躺在墙角。
查理曼气喘吁吁的蹲坐在地上,那柄制作精良的骑士剑就扔在了一旁,这对于一个骑士来说是一件很失骑士精神的事情。愤怒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已经对于世俗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愤慨,他有些愤世了。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上位者,带着我的军队将你们全部杀掉,建立一个真正和谐的国度!”查理曼的手使劲的抓着青石垒成的地面,他嘴里呐呐自语,他的头发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散落,看起来就好像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让我进行最后的战斗吧!紫蔷薇家族没有懦夫!”查理曼突然全身放松躺在地上,他的眼角流出泪水:“让我用最后的勇武,来让别人知道,即使是战死沙场,紫蔷薇家族也是有血性的!”
紫蔷薇家族,因为黑森林而成立、繁盛,也因为黑森林而灭亡吗?查理曼抚模着自己身上的锁子甲,这还是三天前铁匠铺送来的,而他下令定制的全铁长枪还没有打造好。他突然觉得世界也就是这回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对于上位者来说还有一个舍弃选项。
查理曼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想要成为一个上位者。“刚开始降临的时候,我的选择就错了吗?”查理曼沉痛的叹了口气:“和平,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都不真正存在过,更何况是在这个世界那?”
“我真的错了!和平永远只是为了战争而蓄积实力而已!”查理曼看着一旁破碎的大床,他的心里恍然大悟,他从一开始选择和平的发展策略,从根本上就错了,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一切和平都只是战争来临之时不敢妄动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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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终于还是开始了,查理曼站在城堡上冷眼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敌人,他们是黑种人,传言之中被神诅咒的种族,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黑暗人族。
这些黑暗人族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如果按照查理的地球人的思想,当然知道他们是当兵的好料子,因为他们远比地球上的那些黑种人都要魁梧。
下面黑暗人族的数量是三千多名,查理曼没有仔细计算,这只是无意义的行为。黑暗人族穿着黑色的铠甲,拿着黑暗山脉特有的黑铁,制成的武器,套着黑色的披风,他们通体都是黑色。
“放箭!”查理曼举起骑士剑,大声的吼道。随着他的声音,在城墙上稀稀拉拉的箭雨就射了下去,射死了三四个冲在最前面的黑暗人族。查理曼也就只有十几名弩手和三十几名弓箭手而已。
“继续放箭!”看着周围因为敌人的人数众多而士气低落的士兵们,查理曼大声的吼着:“紫蔷薇家族没有懦夫!放箭!”可是他的激励显然是徒劳的,随着黑暗人族的冲锋,几乎是瞬间,城堡下面的壕沟防线就被突破。
黑暗人族们互相抬着巨大的梯子,他们准备强行攻城了。城堡的大门早在开战之前就已经被巨大的石块给挡住了,黑暗人族并不想付出太多的伤亡,来攻破这道坚固的防线。相比于城门,直接攻上城墙显然更快!更方便!
因为论其战斗力和凶残,这些可怜的,号称是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白种人,根本无法与常年生活在残酷世界里面的黑暗人族相抗衡,更何况现在的他们已经有了锋利的武器?!
城墙的陷落出乎意料的快,甚至连查理曼都上了城墙与黑暗人族展开了肉搏。因为这些拿着长剑圆盾的紫蔷薇士兵们,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精神支柱来支持着他们战斗。
不过所幸,黑暗人族是不灌于使用弓箭、弩之类的远程武器的,庞大的箭矢消耗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一根优质的箭矢对于还处于奴隶社会之中的他们来说,也是很难制造出来的。
查理曼的弩手和弓箭手已经撤离到了城堡最顶端,用手里的远程武器来支援第一道城墙的战斗,时不时就会有三四个黑暗人类哀嚎着莫名的语句,在四米多高的城墙上摔下去,但是他们的攻势却一点也没有减缓。
更多的云梯被快速的搭在了城墙上,越来越多的黑暗人类嚎叫着冲上城墙。而紫蔷薇家族可怜的预备队,也早已经上了城墙抵抗着越来越猛的攻势。
查理曼身边的侍从骑士紧紧的守卫着他,他们的年纪和他差不多,稚女敕的脸上却挂满了鲜红色的血液,那是黑暗人类的。“看啊,他们与我们没什么不同!”查理曼激励着周围的士兵们,他手里的骑士剑挥舞的又准又狠。
查理曼手里的骑士剑狠狠地刺入一个黑暗人类的月复中,顺势一脚提出将其踹下城墙,他高举着沾满鲜血的骑士剑,锋利的大吼:“以紫蔷薇家族的名义!杀!”
“杀啊!”周围的士兵们也大声的吼叫着,可是城墙上的黑种人类越来越多,已经将他们蚕食的差不多了。仅存的紫蔷薇士兵,只能背靠着箭塔来进行最后的抵抗。
“爵爷!我们完了!紫蔷薇家族,也完了!”约翰拿着一柄长戟锋利的劈砍着,他浑身是血的来到查理曼身边,看到查理曼之后他顿时哭喊着跪在他的脚下,亲吻着他的鞋尖,丝毫不在乎鞋尖上的血液和灰尘。
“我当然知道!”查理曼狠狠地一拳打在想要乘机偷袭的黑暗人类脸上,巨大的力量只把这名黑暗人类打的节节后退,查理曼右手骑士剑刁钻的刺出,轻巧的在他没有防备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他大声的嘶吼着:“就算是灭亡!那也要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紫蔷薇家族的荣耀,不容许你们在我生前玷污!仅此而已!”查理曼疯狂的砍杀着面前城墙的黑暗人类,他已经不在乎劈砍到身体上的武器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事实也是如此,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战斗时间并不长,大约也就两个小时就结束了,潮水般的黑暗人类退回了黑暗森林和更深处的黑暗山脉,他们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拿着在紫蔷薇城堡抢来的东西。
天上的阳光照下,城堡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燃烧着的大火。乱糟糟堆放在一起尸体的都是赤果的,身上就连一片亚麻布都没有,黑暗人类的掠夺目标非常广阔,生产力低下的他们,任何东西都是掠夺的对象。
“宿主已死亡……”
“符合注入条件……”
“《中世纪2:全面战争》开始植入……”
“发现异位面规则抵抗……”
“进行吞噬……”
“反抗力度加大……”
“警告,警告,异位面规则反吞噬……”
“自动保护系统开启,吞噬无效,启动融合系统。”
“融合体统启动,异位面规则平静。”
“融合开始…1%、2%、3%………45%、46%、47%……98%、99%、100%。”
“融合完成,《中世纪2全面战争》正常开启。”
尸体堆之内,一具满身是伤的尸体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阵白光在他的身体之内散发出来,随着白光的照射,尸体身上的伤疤全部消除,皮肤变得光滑起来。
他突然睁开眼,扭头看着周围的情况,旋即闭上,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