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行破神符均有不同颜色,例如破金神符便是金黄色的,破水神符则是水蓝色的,破土神符则是土黄色的。五种颜色的神符不分轩轾,几乎同时击在蛇魃身上。只听得五种属性的响声过后,蛇魃的脑袋业已被击碎,巨型身躯扭动几下便归于寂然。龙经天实在料想不到加印阵法的神符威力居然暴增,一时间呆在那里,连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之前对付蛇魃他曾发过几次破字神符,仅能击痛它而已。不想稍微加印了一种五行阵法,立时便将它击毙。
龙经天心中蓦的激动起来,看来衍阵篇与神符是紧密相连的,其中变化深奥,并非一天两天就能研透。比如刚才自己仅只使用五行,如果使用无极或者太极两仪什么的阵法,会有什么效果呢?这时阳光普照,浓雾因为蛇魃的死去而渐渐被阳光侵消。四周草木尾黄,显得一派凄惨。龙经天心想:“只要蛇妖被灭,花草树木明年就会重生,那时候,这里就不是一片阴森恐怖了。”走到蛇魃的巨型死尸旁边,想看看它为什么下本身不能动,走了十几丈,看到在蛇魃中间有一道巴掌大的符印,痕迹已经很淡了,他在往尾部寻去,也看到一种同样的符印,不过尾部那道要深的多。
龙经天恍然,这个蛇妖想必被某位前辈高人所禁锢,他身上的符印便是证据。以此推断,那蛇妖的脑袋上原先也有符印,不过妖蛇拼死挣扎,终于消退,如果自己晚来些时日,妖蛇背上的符印也会消失,到时候只剩下尾部那道,恐怕难以完全禁锢。万一它拼却蛇尾不要,弃尾而出,恐怕就是世俗界的灾难了。因为蛇魃垂危之前的狂喷,导致这里到处弥漫一股腥臭之气。但是龙经天却在腥臭之气中闻到一种香味,虽然很淡,可是龙经天却感到那种香味的清郁,如果没有这些腥味儿,说不定还能精神一振。
好奇之下,龙经天循香找去。在距离蛇魃几丈远的草丛中,突然看到一个尺许婴孩躺在那里,浑身雪白,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显然是被蛇魃的腥臭蛇涎熏晕,清香便是从它身上传来。虽然那婴孩身具人形,可龙经天还是一眼认出它绝非人类。它脸上现出委靡之色,头上则顶着几片奇怪的树叶,仿佛婴孩的头发。龙经天猛然想到这种婴孩乃是某种灵药经多年修行所幻化儿成。当年与武当弟子武洵他们驱怪时便是为了幻化成形的千年参王。眼前这个婴孩肯定也是某种灵药幻化,而那个蛇魃则是它的守护神了。
龙经天又惊又喜,忙伸手去抱,谁知触手之下,一阵炎热传来,好似火炉一般。不禁吃了一惊,看到它眉目清秀,就像世俗界的婴儿一般,此时脸上却露出奄奄一息的神情。如果放手不管,那婴孩大概用不多时便会死掉。龙经天心中蓦地升起一阵怜惜之意,便想救治它,可自己仅会几种符录法术,对于救死扶伤却是不懂,更别说救治这个草木之灵了。焦急间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清凉圣水,如果让它服用一滴,或许能压制它那满身火气。
也是这个参娃的运气,能喝到清凉圣水,让它的修为凭空暴涨,达到幻形逾实的境界。龙经天拿出圣水,往它嘴里倒了一滴,然后收起。他始终牢记遗忘老人的交代。圣水不可多用,多用则效果必反。当时给静雪服了三滴,这个婴孩体形甚小,一滴足矣。圣水果然有神效,不一会那婴孩就醒来,睁眼看到龙经天,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急忙从跳起来,钻入地中消失。整个动作甚为连贯,加之龙经天也没有擒拿它的意思,是以它逃月兑的甚为迅速。
龙经天见它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心道:“我有这么可怕吗?”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忽见那婴孩突然在远方出现,小脸上全是戒备的神色,好像随时准备逃月兑一般。龙经天脸上露出微笑,友好地招招手。那婴孩蓦地见到他挥手,脸色顿变,转身待要逃跑,却见他并没有过来,仍是立在原地,不由微微放心。龙经天心想:“这个小家伙突兀见到我这个庞然大物,心中必然恐惧。我不能恐吓它,否则它立时便要逃跑,再也不敢与我相见了。”过了半晌,那婴孩见龙经天始终保持微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心中那陌生的恐惧稍减。要知道它也是有着千年道行的灵物,知道自己是他所救,并且自己被救治后修为大涨,心中不禁十分感激他。可是它又担心龙经天目的不纯,所以才接连试探,感受到他的友好之后,不禁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身处小手指指他,又转身指指前面。
龙经天虽不明白那婴孩什么意思,可是知道它并非虚指,定是前面有什么东西。可是自己不敢贸然行走,恐怕惊动了它。那婴孩转身走了几步,回头见龙经天仍站在原地,不禁又指指他,指指身后,脸上神情显得焦急。龙经天指指自己,然后试着往前走了一步,那婴孩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就着样亦步亦趋,龙经天来到一个十分隐蔽的洞口,距离蛇魃也就十几丈远,看来那里就是婴孩的老巢了。果见那婴孩毫不犹豫跑了进去。
龙经天还未进洞就感觉里面有块玉佩一样的东西发着精光,因为他修习过练眼术,是以能隐约看到,如果换作普通修行者,则不会发现。进洞一看,只见对面墙壁上镶着一块巴掌大的玉佩,发出晶晶亮光芒,只见那婴孩指指自己,又指指墙壁上那块玉佩,嘴里呀呀说着,好像要让自己去取。龙经天心中一动,虽然那块玉佩光芒精亮,但是他还是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古篆“令”,他不像以前那般鲁莽,微一凝神,运用驭龙真气轻轻巧巧取来,居然没有料想中的禁制。龙经天拿在手里,玉佩上精芒顿熄,他看看反面,只见是一个奇怪的阵行,反复把玩一会,想不通这块玉佩到底有何功用,便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