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传言都是从自己解救魔界那几名少年开始,因为自己出面放走他们,致使与武当昆仑等门派正面发生冲突。加之自己在魔界中略有际遇,修为提升了一些,更加无法说清事情真相。当日离别,那许多弟子之中,唯有天来不顾嫌疑走来与自己道别,其余之人则生怕与自己产生任何纠葛,话别之语都没有一句。对自己误会最深的有青木、天才以及眼前这个昆仑大弟子云千里,当然,武当易长老对自己的成见也是很深,消解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自己为救治静雪而解去她的面纱,实是无奈之举,可是在他们眼中,自己俨然是处心积虑密谋的结果,而且按照他们的思路,也并非全无道理,自己修习魔界邪法,当然要解救魔界的弟子,当大家都一致认定自己甘于坠落的时候,必然要找寻接口来混侥视听,入赘玉女宫无疑是最佳选择,而施展计谋解去静雪面纱也是必然的。这一切看来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他们都是聪明才智之士,自然能想到一些奇诡的计谋为自己的际遇来作合理解释,而异口同声的指责自己也就不足为怪了。让龙经天心中稍感欣慰的是水姑娘心中好像不甚相信,否则便不会有那一问。云飞雪闻言略有些尴尬道:“其实在下并没有亲眼所见,不过根据事实进行推测罢了。”水灵凤道:“你口口声声说不在背后诽议别人,为何却按照自己的思想去推测别人的思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眼见过的事情,又怎能当真?”
云千里叹口气道:“水姑娘,在下不知你对那龙姓青年作何感想,但是再过些天他便是玉女宫的静雪的夫君了,所以对他就不要再去想了。无论世俗界还是修行界,薄情寡义的人最终是没有好下场的。譬如姑娘就是一个深情的女子,从你言语中对他的袒护来看,想必也曾对他动心,然则那龙姓青年却置于姑娘深情而不顾,为了摆月兑困境,径自施展诡计解去静雪的遮面纱。虽然那静雪姑娘在传闻中也是一位美女,但是她又怎能比得上水姑娘你的绝世容颜呢?由此来看,他当真寡情的很,完全没有把姑娘的一番深情放在身上。唉,这样的人,姑娘为何还对他惦念不忘?”
龙经天闻言恼怒不已,心道:“你如此侮辱我,到底是何居心?难道这样就能获得她的芳心?”水灵凤怔怔不语,过了会忽然泣道:“他……他就是对我不理不睬啊!我……我恨死他了!”看看到她双肩微微耸动,轻声抽泣,虽未看到她的面容,但龙经天心中大是怜惜,心中大声道:“水姑娘,我……我没有忘记你啊!”云千里见状,赶忙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她擦拭眼泪,然后柔声道:“水姑娘,不要再为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流泪了,不值得!”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期期艾艾地说道:“其实姑娘没注意,在下一直……一直对姑娘很仰慕。自从当日武当离别之后,姑娘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日每夜都在忍受相思之苦。到了今日,在下再也无法忍耐了,水姑娘,嫁给在下吧!”
此言甫出,龙经天与水灵凤均是大吃一惊,然而令他们更为惊讶还在后面,云千里居然单膝跪地,苦苦哀求道:“水姑娘,你就是在下一生中最为欣赏和敬仰的女子,嫁给我吧!”水灵凤急忙闪开,满脸通红,却又十分骇异地说道:“你……你……你这是作什么!”龙经天心中亦是惊讶不已,不由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他绝对料想不到堂堂昆仑派首席大弟子,竟然会给一位年龄比自己要小的女子下跪求婚。要知道当时的青年男子,无论世俗界也好,修行界也罢,都对下跪甚为讲究,除非生身父母,或者授业恩师才能受起跪身大礼的。像云千里这样对一个女子下跪的修行者,在修行界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龙经天心里又惊又急又怒,对云千里十分不满,甚至感觉他的求婚方式过于卑鄙,竟尔用下跪的方式胁迫水灵凤。如果她拒绝,当真对不起云千里的那千金一跪,那她会不会就此答允了他?龙经天忐忑不安的望着水灵凤,心里犹如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只听水灵凤道:“你……你快些起来啊!”云千里仍跪在那里,直挺挺望着她说道:“如果姑娘不答应,在下就此长跪不起!”水灵凤道:“你……你这哪里是求……求婚?分明是威胁人家!”见他仍跪在着不懂,不禁叹口气道:“你三番五次从昆仑万里迢迢赶到东海,不辞辛苦,只为见我一面,我心中也是感激的。可是你这样跪着不起身的话,此事再也休提!”说完转过身去,云千里闻言又惊又喜,道:“水……水姑娘,是不是在下起身你就答……答应在下了?”
龙经天心中蓦地一沉,盼望能从她嘴里说出个不字,谁知她静静站在那里,脸上表情不置可否。云千里急忙起身,走到水灵凤身边,抓住她的小手,脸上神情惊喜之极,仿佛猛然间得到了一件至宝一般,激动地说道:“水姑娘……不,应该叫凤儿才是,你答允了在下,我云某人真是太高兴了,当真是喜从天降啊!”水灵凤出于本能反应,往外挣月兑了几下,奈何云千里抓的很紧,没能挣月兑,便任由他抓握着,说道:“我可没有说答应你了!”
云千里脸色稍变,但是立即恢复如常,笑道:“凤儿,云某人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占据了我内心,从此对修行界其余的女子正眼都不看一下。这决不是欺骗于你,我云某人可以对天起誓!”水灵凤道:“那倒不必,如果你们男人花心,誓言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