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5点)
丽娘回过神来,点头应道:“在听,不知郡主还有何吩咐?”
郡主当真不客气地吩咐道:“下回那顾雨菲来,别给她好脸色,远哥哥是绝不会喜欢她的!”
既然知道他不喜欢她,你还着急个啥?
丽娘月复诽,却识相地没有说出来,只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既算不上答应,也算不上不答应。
郡主只当她应了,丢给丽娘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然后愤然起身,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郡主离开后,丽娘松了口气,回到房里,把混杂在年货中的药材取出,径直去了小厨房。
捣鼓了半日,才将种类繁多的药材整理完毕:该洗的洗,该切的切,该炙的炙。
而后回到厅里吃过午饭,连午睡都放弃了,又回到小厨房里,把处理好的药材放入药罐中熬煮。
却毒散,听起来像是散剂,实际却是一颗颗的药丸,除了熬煮以外,还有许多其他的步骤。
丽娘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制成了一瓶却毒散,这才放下心来,暗想下次与杜墨打交道的时候,也能略有几分自保的本事了。
此后几日,柴靖远一直歇在春熙苑里,早上起来让丽娘为他挽发,两人每日铜镜里对视,气氛倒是越来越暧昧旖旎了。
临近除夕前的某一日,杜墨托人送来一封书信,却不是直接送给丽娘的,而是指名送给青桐。
一个丫鬟的书信,自然没多少人关注,青桐自门房手里接过书信,回到房中拆开,只见信纸上写满了字,内容纷乱,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末尾署名却是天邪。
青桐看不明白信的内容,却知道杜墨的绰号叫天邪怪医,知此事重要,当下把信拿给丽娘看。
杜墨的信其实很简单,满篇的胡言乱语不过是为了隐藏几个约见的关键字:腊月廿八,午时初月满楼见。
腊月二十八,就是明日了,丽娘烧了信,然后去碧莲苑请安,顺便跟顾氏取了出门的牌子。
一夜无话,第二日请安后,丽娘携带药方和牌子,带上青桐,乘马车出门。
虽然她很想带上许姑姑,但既然答应过那个人,此事不为第四人知晓,自然应当言而有信。
再说,她出门前已经和青桐一人吃了一颗却毒散,想来寻常毒药已是奈何不了她了,而且,她也不认为杜墨还有什么理由对她不利。
到了月满楼,有店伙计领着丽娘与青桐二人去了二楼雅间。
杜墨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丽娘只带了青桐来,当下眼中便带了几分赞许。
其实,即便丽娘带了许姑姑来,他也有的是法子把人引开。
“姑娘的药方可带来了?”杜墨也不是个墨迹的人,引丽娘入座后,开门见山地问。
丽娘点头,脸上带笑,却稳坐不动。
杜墨见丽娘笑得古怪,当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勾起嘴角笑问:“怎么,姑娘要改主意?”
丽娘摇头,“不,只是我回去后又想了想,有个问题还想请杜公子解答。”
“说说看。”杜墨笑问。
“不知郡主那日将丽娘卖了,换的是个什么条件?”
杜墨没想到她要问这个,顿时笑容僵硬,眸色沉了沉,道:“这个嘛,还望姑娘恕在下无可奉告,再说,这个问题跟咱们的合作关系不大,姑娘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在下可是很有操守的,既然答应过她不说出去,自然不会说出去,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
丽娘笑容扩大,微微向前探出身子,盯着杜墨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若是用这个答案换我不告诉谨熙你打劫过我的事儿呢?”
杜墨脸上没了笑容,怔怔地看着丽娘,这小丫头的话恰好戳到了他的要害。
他还真不敢让谨熙知道这些事:打劫他的未婚妻,觊觎他妻子手里的药方,勾搭他的妻子做生意,随便哪一样给那个死板的人知道了,都少不得一通好骂,严重的,好些时日不搭理他也不是不可能。
这可真是要命了,罢了,操守什么的,也只是说出来唬人而已,关键时刻,拿得起放得下,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怎么知道的?”杜墨放弃了操守,决定对丽娘妥协。
丽娘坐直身子,笑得很无辜,眨眼道:“猜的。”
杜墨拍了拍脑门,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接受你的威胁,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其实,雪儿她在我这里要了一包无色无味的……媚!药!”
说到媚药二字时,杜墨一改脸上的颓丧和失败,忽然间眉飞色舞起来,一副很欢乐的样子。
丽娘初时没反应过来,还有些不理解杜墨这表情是何意,也一时没想起,媚药到底是什么药。
过了片刻后才醒悟过来,脸上一红,随后捂嘴笑出声来。
“是不是很有意思?”杜墨眉梢耸动,洋洋得意地问。
丽娘脸颊绯红,却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她虽没经过什么婚前教育,但媚药是做什么用的她却知道,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医书,恰好就有关于这种东西的描述。
不过,这种药在医书上标明的用途,是用来治疗男人隐疾的,丽娘觉得有意思,是因为这个,跟杜墨觉得的有意思,那是两回事。
像柴靖远那样沉稳严肃一丝不苟的男子,他的妻子却要因他的隐疾悄悄寻找媚药,这在丽娘看来,本身就很有意思。
可怜了柴靖远,无缘无故地背了黑锅。
两人因不同的笑点笑到了一起,各自心怀鬼胎,笑了一阵,然后才坐下来谈正事。
合约只有两分,因不足为外人道,所以无法请牙行保人来担保。
丽娘接过一份,细细地看了一遍,她记忆力极好,断不会出现看了下句忘了上句的情形。
片刻后看完,觉得合约没有问题,便提笔在合约上签了姓名,盖了私人印鉴,又接过另一份扫了一遍,一样签字盖章,这合约便就此生效了。
“姑娘真是个爽快人,不知此刻能否交接药方?”
丽娘拿出延年益寿丸的药方,递给杜墨,好奇地问:“这药方真有那么神效吗,值得你大费周章来拿?”
杜墨接过药方打开,脸上带着几分崇敬和景仰,正色道:“姑娘是不知道药王方剂的价值,这么跟你说吧,秦始皇求长生不老药的典故你听说过没有?”
丽娘点头,答“有”。
“那姑娘也该知道,有一批道士,专门为始皇帝炼制丹药。”
“嗯。”
“其实,给始皇帝炼制丹药的,是一批修道者,而留下药王丹方的药王前辈,也是一位修道者,他们唯一不同的是,始皇帝那批人,道行浅薄,丹术造诣极低,而药王前辈,道行高深,丹术高超。”
杜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
丽娘惊骇,捂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是仙方?”
杜墨摇头,脸上却是又有了笑容:“哪有那么多仙方,就算有,也不是咱们凡人能吃的。这些方剂,乃是药王前辈将仙方改良而成,凡人能用,而且所需的药材也容易收集,若是真的仙方,拿到手也无法炼制,根本找不齐药材。可以说,药王前辈留下的药方,是凡人药方中的仙方。”
丽娘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动手跟我抢。既然这药方这般值钱,怎地没人去抢?我看那册子里,还有不少药方呢。”
杜墨白了丽娘一眼,笑道:“原来你也是凡人,总算笨了一回。药王的弟子都是修道者,兴许道行浅薄不如药王前辈,但你觉得他们会对付不了凡人吗?若真那么容易抢,历代帝王怎么不命人去抢?十几万大军把那里一围,还有咱们什么事儿?”
丽娘想了想,觉得也是,自秦以后,多有帝王四处寻找能炼制不老丹的修道者,却从未听说哪届帝王派兵去抢丹方和修道者的,看来不是不想抢,而是不敢抢。
“可是……我也看书上说了,什么仙方修道,都是无稽之谈,是骗人的……”
杜墨嗤之以鼻,冷笑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修道讲的是缘法,凡人中百万人不过才一两个有福缘之辈,无缘者服用仙丹修炼仙法,自然无效,但谁能说修道一定就是无稽之谈?别人我不知道,但药王前辈,却是活了一百四十多岁,而且一百多岁时看上去依然鹤发童颜,容貌宛如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这些都是有史可查的,谁敢说药王前辈是骗人?”
杜墨顿了顿,又道:“再说,药王前辈的药方,已经绝大部分被证实,的确有效,而且药效跟说明并无出入。”
这点倒是真的,丽娘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若不是有却毒散,只怕吕老爷子已经一命归西了。
“你懂得真多。”丽娘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杜墨勾唇一笑,摇头道:“姑娘也用不着夸在下,在下自小学医,药王前辈乃是医界泰斗般的存在,他的事,在下自然耳熟能详。”
丽娘两眼放光,望着杜墨:“我也想学医。”
杜墨摆手:“别这么看在下,即便姑娘想学,在下也没法教,国公府的内院不是那么好进进出出的。”
丽娘一笑,却也只得作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