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行走了近五个时辰,李弈终于在下午之时到达了凌山城。(神座)
看着眼前并不高大的城墙,却有斑驳的血迹烙印其上,一股历史沧桑,惨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脸色木然,毫不停留的川流不息,有的人高头大马,衣冠楚楚;有的人畏畏缩缩,目光游离;有的人锦帽貂裘,奢华富贵;有的人衣不蔽体,凄惨可怜。
李弈站在城外,好似看到了人间的百态,各式各样,富贵骑车马,贫穷靠此身,概而如此。
摇了摇头,他也不多做感慨,他顺着人流,排着长队,缓缓的朝城门而去。
突然,一阵蛮横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顿时抬头望去。
却见一名身穿厚棉衣,外套铁甲钢盔的守城士兵拦住了一位身穿破棉袄,见挑扁担,满脸风霜的老者,喝道:“老家伙,入城交费,莫非你不知道,还敢硬闯?”
“兵爷,我一乡下人哪来十文铜钱呢,这次入城只是想卖些农货而已,并非其他事,还请通融一下吧?”
老人一脸愁容的说道,朝着士兵露出乞求的神色。
“什么,入城卖农货?”闻言,士兵脸色骤冷,眼中射出寒光,喝骂道:“老东西,你好大的胆子,城主刚刚有令,皇城贵人来访,一切小商小贩都不准现身街头,你此时入城,恐怕是想影响市容,扰乱治安吧?”
喝罢,抬手便将老者拖了出去。
老者脸色惊惧,骤不及防之下,被扯了个趔趄,显些摔倒在地,勉强稳住身子,只是人虽然未曾摔倒,但是肩膀上扁担挑着的麻袋却落在了地上。
由于袋子太满,绳子绑缚并不结实,一落在地上,顿时崩开,一些农家瓜果散乱,滚的满地都是。
骤逢此变,老人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要去收捡,但是那士兵却是发出一声冷哼,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随后走到一些瓜果之上,狠狠的踩得稀烂,转过身来看着老人,道:“老家伙,如今瓜果都无,你还有何话说,赶快滚开,若是不服,打入监牢。”
说罢,也不见他如何表情动作,另外一袋的瓜果也被另一个士兵尽数毁掉,地上流淌着满地的果肉汁液。
所有人看着眼前一幕,都是面无表情,仿佛已经十分习惯了一般,更有甚者,一些衣着华丽之辈更是冷笑连连,对老者露出不屑的神情。(神座)
而李弈站在人群中,则是浑身气得发抖,若是他没看错,老人这一袋瓜果可是一些农家赖以生存的根本,数月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轻易地被毁坏,就等于是毁了一家人的生计,这士兵所作所为,简直与杀人毫无区别。
看着脸色冷漠,毫无表情的人群,他心中一阵冰冷,随后毫不犹豫,排开众人走上前去,来到了老者身前。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他从衣襟内掏出五十两的银子,塞在了张嘴无言,泪流满面的老者手上,缓缓说道:“老伯,你也不必悲伤,这些农货就当是我买下来了,拿着钱,你就回家去吧,城里禽兽颇多,更有恶狗拦路,不好走啊!”
“不行不行,少侠,我不能要你的钱!”老者眼中闪过泪光,急忙推辞,将银子还回李弈手上。
而一些士兵闻言,则是纷纷愤怒而来,手中刀剑拔出,将李弈围在了中间。
“小子你说什么……”
“小畜生你骂谁,好大的狗胆……”
“吃雄心豹子胆了,敢在凌山城前撒野?”
“杂种一样的东西,居然敢骂我等城卫军,兄弟们,给他点好看,免得不知好歹……”
就在他们刚要动手的时候,李弈猛然抬起头来,眼中精光四射,宛如冰冷烈日一般刺眼,让人不敢直视,暴喝道:“冲百姓拔出刀剑,肆意欺凌,你们枉为国家军人,连禽兽都不如。”
他的声音十分强烈,饱含怒火,瞪眼呵斥,自有一股强烈气势扑面而来,尤其是刺眼的目光,宛如高悬的明镜一般让人心生愧疚,难以自持。
一时间,一些上前的士兵被他强烈的气势震慑住,纷纷退步,一副不敢上前的样子。
冷冷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士兵,他眼中寒光凛冽,精神之海中浩然正气跳跃不止,大放光芒,浩大的精神威压当场,杀机显现,透射而出,给人一种刺骨的冰冷感觉。
所有的士兵都是脸色一滞,手持刀剑居然不敢上前,仿佛李弈化生成了洪荒猛兽,让人不敢冒犯。
周围观望的所有人也是一脸骇然,看着这个背负巨物,手持宝剑的少年,纷纷后退,如避蛇蝎,露出深深的畏惧。
哼!
冷声一声,李弈收回目光,再次将手中银子塞给了老人,他声音柔和了下来,道:“老人家就不要推辞了,拿着钱回去吧!”
同时他将老人搀扶了起来,穿过人群,送到了后面,让老人离开。
所有人都对他颇为敬畏,见他走过,纷纷让路,形成一条通道,让他和老人通过。
看着李弈的坚决的神色,老人忍不住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一次他没有推辞,反而扑的跪倒在地,磕头高呼道:“少侠,你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还望恩人告知姓名,小老儿永生不忘。”
这一下却把李弈吓了一跳,急忙将老人扶了起来,道:“不用如此,不用如此,你回家好好过日子就行,快回去吧!”
说罢,他又将老人送出一段距离,等到老人转身离开,渐渐消失了背影,他才转身走了回来。
此时,城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仿佛看热闹一般不愿离去。
李弈心中冷笑一声,也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缓缓往城门走去,依旧是沿着众人分开的那条道路,他走到了城门口。
看也不看一众敌意甚深的士兵,他抬脚就要往里走去。
“站住,入城交费!”
突然,一声冷喝传来,声音响亮,宛如在所有人耳边响起,轰然震动,耳朵都嗡嗡作响。
李弈眉头一挑,并不受震动,但是却也依言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看着发出声音的存在。
那是一个身穿厚重盔甲,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中年人,此时他亦是冷冷的盯着李弈,寒光闪闪,再次冰冷开口道:“入城交费,这是历来的规矩,不得违背!”
“谭锋……”
看到这个中年人的样子,顿时便有人惊呼出声,所有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开去,脸上纷纷显出惧色,仿佛此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有这个规矩么?”
好似没有察觉到诸人的惧怕,李弈冷笑一声,开口道:“貌似我刚刚看到许多人未曾交费呀,莫非这交费是因人而异?”
“正是因人而异。”中年人谭锋依旧冰冷开口,颇为蛮横。
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直接,李弈眼神一变,道:“不知如何一个因人而异法?”
“对你这种刁民,自然是要特别对待,限制入城,交费入城,甚至不准入城,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谭锋语气冰冷,声音僵硬,看着李弈,毫不避讳,直接说道。
听着二人的对话,所有人都是脸色变化,感受这其中针锋相对的意味,纷纷胆寒,不断的后退,生怕一会打起来,波及到自己。
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本来十分强势的李弈听到这句话后,居然轻笑一声,摇头说道:“不就是十文铜钱么,小爷还是给得起的。”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仍到了中年军士面前的地上,说道:“这是二两银子,你们找钱吧。”
宛如施舍一般,李弈掏钱抛钱,仿佛施舍街头乞丐,鄙夷而略带冰冷的目光,不屑而稍带冷漠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深深察觉到了这位少年的厉害与恐怖。
这哪是退步呀,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见到李弈随手抛出银子,并且说出找钱的话,谭锋登时气的双眼圆整,愤怒之极,脸色赤红,浑身血气浩荡,一拔腰间军刀,整个人化一道刀光朝李弈杀了过来。
感受着凌厉之极的刀光,冰冷的杀机,李弈却是脸色不变,依旧冷笑说一声,道:“欺善怕恶,狗腿子一般,也敢在小爷面前猖狂,也罢,今天便让你知道厉害,来日莫要狗眼看人。”
他感受的清清楚楚,这谭锋身材魁梧,气血雄厚,已经是修炼到了血气八层的高手,难怪可以在这城门之外,为所欲为,因人而异的收取入城费用,欺善怕恶,欺压百姓,婬威令人惧怕。
但是李弈修为还在他之上,哪里会害怕,冷笑连连,手中宝剑出鞘,金光一闪,宛如一条匹练,直落而下,又如满眼金沙,铺天盖地,亦是以凶悍莫名的招式,硬抗谭锋威猛的军刀。
他这一招变化虽快,却是随手而出,不仅没有运转体内血气,反而还让血气蛰伏了起来。
“小畜生,找死!”
眼见李弈挥剑,并不动用气血,谭锋感到了深深的藐视与耻辱,怒吼一声,脸色赤红,血气流淌周身,愤怒的斩杀而下。
所有人都在此后退,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机,脸色骇然,又见刀剑冲起,寒光凛冽,顿时惊惧非常,却又心情激荡,暗呼热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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