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是以为欺负周细裳会很好玩,可是毕竟她也是人,不是物品,不是自己和哥哥想要欺负就可以欺负的。
周细裳是他们的表亲,在家里和他们住了这么多年,虽然小时候的她是不喜欢她,但是这么多年来,在她的心里面还是把她当成姐姐的。
“她是你姐,但不是我妹妹。”周离钰厌恶的说了一句,仿佛和周细裳有天大的仇恨一样,对她的成见很深。“好啦!哥哥!不要说姐姐了,我还以为你都去了毕业典礼,谁知道你还在这里。不过,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去。”周云贝绕开话题,不想和他继续说周细裳的话题。
“谁要和你一起去,自己去。”周离钰一听,难看的皱起眉头,嫌弃的看着周云贝,便走了出去。“诶!哥!”周云贝看见周离钰走了出去,忙跟在他飞身后。
两人走了出去后,周细裳才睁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里面布满湿意,她的心里很难受,任泪水滑过自己的脸颊,滴落在枕头上,湿了枕头一大截。
她会哭,是因为她累了、伤了、痛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来到了现代,她压抑了许久,今天碰到了此事,因为逞强,因为倔强,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狂喝酒的戏码,同时也暴漏了自己内心的脆弱,今晚就让她没有骨气的哭一回吧!
她的心里不坚强,只是伪装而已,她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也是需要人来疼的,可是她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她带着前世的记忆生活,带着前世的悲哀活在现代。
虽然自己说要忘记,可不是想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她依然记得和李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依然记得那些开心和伤心的过往,她承认自己是放不下,承认自己对李煜的情意早已经深入骨血,她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可以忘记他的存在。
她起床走到天台,望着楼下,刚好就看到周云贝和周离钰两个人打打闹闹的离开,她看着苦笑了一下,想起刚才周离钰说的话,便就觉得好笑。
周离钰是一个大男人,可是却一直都在刁难她,从她有了周细裳的记忆开始,就清晰的记得周离钰的为难,好像是小时候因为和他抢东西,得罪了他。
从此以后,他便是和她过不去,只要是有关于她的事情,他都会厌恶的插上一脚,这所谓的插上一脚,是指在前后重伤她,或者是欺负她。
不过,在名义上他是她的表哥,这一声表哥还是要叫的。还有周云贝,这个她一直想要避开可是又避不开的表妹,是很难缠的一个人,也是一个聪明调皮的捣蛋鬼,小时候也常爱欺负她。
那个时候的周细裳还不会说话,于是便就遭受到她们两兄妹的欺负,导致了在周细裳的心里面对这两兄妹都有了恐惧,看到他们两个就会害怕,甚至是厌恶周云贝的接触。
直到她来到了周细裳的身上,这才会说话,因为会说话,给了两个人的震惊,她会生气,会反驳,有喜怒哀乐。有一次周离钰要欺负她的时候,她便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自然是在语气上给了他攻击,说的他无地自容。
他多次都想要欺负她,可是她都没有给他机会,他便视她为大敌,至此以后,他才没有在欺负她,只不过只要是她做错了什么事,他就会用语言来攻击她,想要报仇。
想起这些,她就觉得很可笑,到了现代也要面对亲情之间的选择,即使她不是真的周细裳,可是占用了她的身体,她的亲人自然就是她的亲人,而周细裳什么亲人都没有,就只有姨妈,她就必须要面对。
不想在想太多,她抬头望着明月,思念起了真正的家乡,想起了李煜灭国之前所做的诗句,他的悲伤和嘉敏的一切。
在重生到了现代后,她便想要知道以前南唐的历史,就翻阅了史书,这才明白了她走后,李煜和嘉敏的一切,包括李煜思念她的,痛楚的,对她的一一思念,还有对她的忏悔,都让她的心跟着痛。
后来南唐的灭亡,他和嘉敏之间的悲惨下场,她都一一了解了,她感觉就如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样,那般的痛苦,她甚至能亲身体会到李煜灭国后的伤痛。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之多少,小楼昨夜又春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李煜败国和失去妻子后悲伤所做的诗句,字字都透漏着他最后的绝望和孤寂,她的心跟着疼,跟着伤心,奈何她回不到过去。
在现代生活了四年又怎样?她还是忘记不了,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解决,“啊!’她对着天空大喊,想要将心中的所有悲愤都发泄出来,家中没有人,随便她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阻拦她。
吼叫出来后,她的心中便舒畅了许多,好不容易今天都喝了酒,那就喝个醉吧!反正她现在还没有喝醉,只差一点火候就可以喝醉了。
今天晚上难得不和姨妈去卖烧烤,那就去放纵一回,去买一斤白酒回来喝,醉倒了就不会去想那么多,醉倒了她便就不会伤心了,酒醒后她依然还是周细裳,随着时间的流逝让自己也跟着沉沦海底。
于是,她去小卖部,买了一斤白酒,她这是要灌醉自己,也是在折磨着自己的身体,她今夜就是要不醉不归,能够喝的这么多酒的人,大概她是一个奇迹,喝了那么多的红酒,现在自己又要喝白酒,她这是疯了。
她在路边便就拿着酒瓶子喝了起来,顿时就觉得身体很重,她知道已经开始醉了,她笑了,灿烂的笑着,笑的有些疯狂,可是她的笑容是伴随着泪水一起发泄。
“碰!”她的酒瓶子突然就落在了地上搭了个粉碎,原因是她撞到了一个人,喝醉酒走路歪斜,撞到了人很正常;“对不起。”她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就准备绕道而走。可是奇怪的是,她往右边走,她也跟着往右走,她往左走,他也是跟着往右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