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随时都可以。”蒲铭皓点头,他只当白玉灵想替方婷孝顺父母,而故意把他们的婚事忽略了。
“那……我请求你,到时候提议让他们把我当成方婷,收我做干女儿,我会做一个女儿该做的任何事,我会做弟弟的好姐姐的。”
蒲铭皓目光一闪,她连方婷有个弟弟都知道,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她连自己同方婷说的情话都知道。
他站起身,被监视着对话很不爽,于是总结性的说了句:“你什么时候想见方家的人就让皇甫通知我,还有,你不是方婷,你可以照顾她的家人报恩,但不需要用你自己报恩。我爱的人只有方婷一个,或许以后会爱上其他人,但这个其他人不包括皇甫的女人在内。”
很明显,她被排除了。
眼泪又要下来,白玉灵的手拽紧胸前的衣服。
当她还是普普通通的方婷时,就隐隐觉得蒲铭皓有一天会离他而去,他长得俊朗,平日出手很大方,家里条件应该不错,所以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可是幻象了万千种分手方法,却没有想到是这一种……
“我有什么不好吗?”。幽怨的声音。
皇甫决听见了,他的手捏成了拳。
蒲铭皓有点头大,从小到大身边的女孩子会喜欢他,但只要皇甫决一出现无一例外都尖叫着抛下他往那个神一样的男人身边挤了,偏偏是这个,他想躲开却硬要往怀里撞。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皇甫是个好男人,你得用心才能读得懂。”
那个神经病、暴露狂、变态、种*马怎么可能是好男人。
白玉灵固执耍无赖的本领又来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爱上我?莫非你也怕皇甫决?”
“够了!”皇甫决一天的好心情全毁,签字的笔被捏碎,碎片刺进手心,鲜血汨汨从指缝中流出。亦德又是一身冷汗,现在这个男人身上都是杀气,他真正的朋友不多,要是跟蒲铭皓闹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冷气,满屋子的冷气。
亦德大气都不敢出。
“白小姐,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不可能爱上你。皇甫是我兄弟,我和你的关系顶多就能做普通朋友,再不会更深一步。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蒲铭皓是个条理性很清楚的人,虽然他在见到白玉灵时就觉得她与方婷有太多相似之处,如果她不是皇甫看上的女人自然可以考虑发展一下。皇甫是他28年的兄弟,这女人不是他不敢抢,而是他不想抢。
“你还是这样自以为是!”白玉灵冷笑一声,“蒲铭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如果你喜欢我就不应该把我留在皇甫决身边,他是个魔鬼,我在他眼里只是暂时比较感兴趣的宠物,等他玩厌了,我也就该死了。”
蒲铭皓愣了下,他的记忆回到某次跟方婷吵架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冷冷的站着说:“蒲铭皓,你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皇甫决怒吼:“我说够了你没听见吗?”。
亦德脊背直发凉,他听见了,可他不知道要干什么啊。
皇甫决几乎是歇斯底里:“把她带回去,关进地下室,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亦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被扫到地上。
为什么一定要是蒲铭皓?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死上一百次都够了。
忽然闯进来的保镖让白玉灵眼中出现恐惧,每次他们气势汹汹来肯定没好事,蒲铭皓有点后悔,他早该在进来时提醒下这里有监控器,他们的对话会一字不差的进到皇甫决的耳朵里。但现在还能怎么办,唯一的途径就是让皇甫决消气。
“蒲铭皓,救我!”
白玉灵被高大的保镖一把捞起来,纤细的腰就卡在粗壮的胳膊上,力道太大让她有点反胃想吐。
“皇甫,你冷静点!”蒲铭皓冲着监视器喊,没有反应,于是出门朝办公室奔去。
“蒲铭皓,如果你不救我,方婷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白玉灵的声音越来越远,蒲铭皓不停拍着副总裁办公室的门。
“皇甫,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你必须冷静,我看得出你在乎她,如果她出事你会后悔的。”
“滚!”
“我们认识28年了,我从来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事,但这次我诚恳的请你放过她,你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就得学会对她好,而不是让她怕你——”
狂怒的大吼:“亦德!”
亦德快步上前,面带难色,“蒲先生,您还是先回去吧。”
一个个人脸迅速从蒲铭皓脑中闪过,他在想还有谁能救人,到底还有谁能从皇甫决的手中救回那个柔弱无助的生命……
有个影子从脑海中划过,蒲铭皓一扭头朝电梯奔去。
被丢进冰冷黑暗的房间,白玉灵身上很痛,阴冷的感觉很快传遍全身,就如那个人就待在黑暗里死死盯着自己一般。
没有光,一点光线都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容易产生绝望,黑暗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老鼠、蛇或者别的什么。她害怕,从来没有这么怕过。那天被绑在枯树上时尽管下方全是狼群,可她可以看得见,或许今天她就算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妈妈……”
她低声喃喃的喊,“妈妈,我好想你……”
双臂抱紧自己,蜷缩着躺到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流下来,她好想回到从前的生活,这样就不会遇到没有人性的大恶魔,哪怕蒲铭皓再也不要她了,决绝的离开了,她还有家人。
弟弟一直对自己很好,虽然年纪差了7岁,可他总是逞强的说自己是男子汉,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要保护每个人。
算了吧……
绝望如中了诅咒的藤蔓在身体里不断滋长,反正家人也以为她死了,那就死了算了。她闭上眼,连呼吸都懒得控制……
死,没有那么容易!
“呯!”
地下室的门被大力踹开,外面光线本就微弱,门前站着的男人脸藏在黑暗里,她不需要靠脸来判断是谁,只要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气就知道。恐惧让她忽然从地上坐起身,朝着角落拼命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