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王,妾本轻狂 丧礼与喜礼(晋王妃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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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众人俱都散去,裴瑟嘱咐人将房间收拾干净,遂和裴然一起出了院子,去逛花园。

天已经愈发寒了,穿了几件衣服依旧抵制不住寒意,裴然却只着了一件薄纱,几日不见,一张清秀的面容愈发的消瘦不已,眼窝深大,皮肤苍白,活月兑月兑一个没有血气的人。

“姐姐何必这般为难自己。”裴瑟叹了口气顿住步子回头。

裴然怔怔看着她,下一秒,眼泪再一次大颗的掉了下来。

她看着裴瑟,哭了好半响,突然一脚跪在裴瑟面前,一个劲儿的歉疚:“是姐姐对不住你,阿瑟,要打要罚,你尽管来,你这般对我,我是万般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犯贱,若不是如此,我如何会爬上妹夫的床榻……”

她啜泣不已,一双眼睛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红肿,瞧着她满脸憔悴的模样,裴瑟只怕,她之前的日子都是以泪洗面。

心下叹了口气,裴瑟扶起她道:“姐姐,上次的话,你也听得清清楚楚,我并不喜欢王爷,而且……而且我的身子并没有给他,所以你不必自责。”

裴然讶然抬头,裴瑟点了点头道:“新婚夜,王爷自己划破了手指。”

裴然好半响都不能反应过来,一张眸子怔忡半天,好不容易转动了下,她看着裴瑟的眸子带着丝希夷:“阿瑟,你说的可是真的?”

裴瑟点了点头,看着裴然,将她耳际的发顺到脑后,道:“姐姐,我不喜欢晋王,我想离开这里,你,能帮我吗?”。

***

裴瑟这一次是真的病了,病势汹汹,方不过三日时间,她整个人已经瘦下一大圈,皮肤苍白,面色如纸,竟连幽琴歌都束手无策。

眼看着她的身体一天一天衰败下去,幽琴歌不得已,只得向外公布了她的病讯。

这日一大早,裴瑟睁开眼便看到床头坐了个人,她的手被人攥在手心,紧紧的。

裴瑟咧牙一笑,艰难的看着来人道:“怎么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幽希然急忙擦了擦面颊,哼了一声讽刺道:“你好在是醒了,怎么竟成了这般躺在床上,那时我迎你时,你的掘气和脾性都哪里去了?那个拿鞋子砸我,巴豆药我的丫头,可去了哪里?”

裴瑟无力一笑,似满眼憧憬道:“你竟还记得……”

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笑道:“那时到底是年轻,不肯屈服,而今……却只怕是没有机会了。”

“胡说什么。”幽希然瞪了她一眼,勉强笑了起来,“丫头,你可一定要好起来,我还等着你活蹦乱跳的折磨我呢,这一辈子,我还没被人这么折腾过,偏生被你折腾,我还心甘情愿。”清起散不。

“别说了。”裴瑟艰难的别过眼,好半响顺过了气方道,“希然,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若我这次当真有什么,只希望你忘掉我。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短短数载,其实而今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我经历过别人所没有经历过的事。”

她眸子的光似瞟到了好远,幽希然看得心碎,终于忍不住退了出去。好半响,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裴瑟已经睡了过去,神色安详,唇边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

准身跨出了房门,一眼便看到立在院子里一身白衫的幽琴歌。

他眉宇间有抹倦容,眸子里隐有血丝,幽希然垂头走到他面前,好半响方才点了点头道:“三哥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

幽琴歌神色一顿看向他道:“若是有,我断不可能不治好她。说来也奇怪,我在她的身上查不出任何病迹,她明明只有十几岁,我却在她身上探出她已迈入晚年,身子即将油尽灯枯。”

“怎么会?”幽希然讶然,震惊的抬头,“她还只有十六岁,怎么会油尽灯枯?”

幽琴歌摇了摇头,望向远方,“可叹我学医数十年竟医治不了自己妻子的病。”

他嘲讽的自笑,好半响方道:“事情既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再不能强求了。”

他闭了闭眼,说罢自顾转了身。幽希然怔立在原地许久,临走时,这才回头看向身后的屋子,低下头,走出了府。

***

夜已深。

裴瑟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替她梳洗了一番。她猜测定然是裴然,只是等她睁开眸子的时候,床边却不是裴然的身影,取而代之的,竟是幽离。

幽离一双眸子深不可测的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角抿成一条线,面无表情。

裴瑟起先是怔了下,随即轻笑起来。只是她一笑,便觉身子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咳嗽了好半响,这才停歇了下来看向幽离道:“有劳摄政王屈尊,裴瑟真是担当不起。”

幽离却不答她话,反而一双如鹰般的眸子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停留在她的脸上半真半假道:“丫头,你是真的,还是在骗着本王?”

裴瑟艰难的别过眼,好半响方嗤笑道:“摄政王是觉着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幽离看着她不语,似依旧在怀疑。裴瑟闭了闭眼,竟落下泪来:“你既不相信我,又来这里干什么?我砸了你的寿辰,莫说你心里会没有一点责怪。”

“我若说心中当真无半点怪罪之意,你信吗?”。幽离看着她,好半响方才伸手探向怀中,掏出早准备好的一方帕子。

取出,里头竟是一只血玉镯。

裴瑟心头一跳,默然不语。只见幽离将那血玉镯戴至她的手腕道:“你放心,你不会死,这血玉是在寺庙供奉过千年,吸尽佛气,能锁人魂魄的玉,本王年幼时曾因体弱多病,但有了这玉后,至此,再大的伤与折磨,本王都没死过,而今我送一份给你,我相信,你会活下去。”

裴瑟怔怔不语,动了动唇,好半响方才挤出一句话道:“若我真的死了呢?”

幽离一怔,裴瑟鲜少在他脸上看出怔忡的神色,随即笑道:“你放心,面瘫脸,我会尽力活着,挨过一天算一天。”

幽离的唇角遂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丝毫生气道:“好,你若能不死,我定然天天来看你。”

裴瑟不自觉的,眼角竟溢出眼泪:“好啊,反正你就是阴魂不散,说不定我去了阴间,也能见到你。”

裴瑟说出口后便觉出自己话里的不妥,幽离却只轻轻一笑,随即替她盖好被褥道:“好啊,本王也不介意死缠着你。上天入地,你走到哪里,我幽离定然阴魂不散的跟着。”

眼中的泪愈发汹涌,裴瑟强自忍了,好半响方才哽咽着道:“那我们打勾勾。”

幽离竟没有丝毫拒绝的伸出手指。二人的拇指印到一处,幽离忽然反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鬓角亲了下,语气低沉道:“丫头,你一定要活下去,记得,上天入地,你也别想独善其身,本王会阴魂不散的跟着。”

裴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幽离的身子尚未离去,她蓦的伸出手,紧紧的搂住幽离的脖子,将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肩。

“我会记得你的。阿离。”

幽离身子一震,好半天都没有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幽离早已离去之后,裴瑟依旧久久不能回神。

奇迹般的。

本应只有几天的命,裴瑟却撑到了雪花纷飞的冬天。

那日,天下着大雪。

她一身大氅被裴然扶着看了花园满树的梅花回来,走到院子的时候,幽琴歌尚且站在雪地中等她,可她却没支撑着。才唤了一声琴,自己的身子便软了下去。

裴然惊骇不已,哭喊着死死抱住她,可是奈何她的身子就如同散了架似的,怎么抱也抱不起来。

幽琴歌疾步奔来,因为太急,膝盖一下子顶进雪水里,他顾不得冰冷,快速的接过裴瑟抱入怀里,低头神色焦急的把脉。

裴然在一般死命的抹泪,不过片刻功夫,只见幽琴歌面如死灰,一双眸子满是震惊。

他呆呆的抱着裴瑟,双手无力垂下。裴然见状,猛的上前去探裴瑟的鼻息,刹那间,一张脸竟比雪地里的白雪还要苍白得触目惊心。vn6k。

她跪在一旁,怔忡着,而被幽琴歌揽在怀里的裴瑟此刻唇边竟溢出了血,一滴两滴没入雪水里,妖娆绝美。

血依旧下着。

冰天雪地里,当晋王妃的冰棺运出府门,大雪纷飞之下,竟看到府门外立了一人。

他的身后,是肃立在雪地里的一排轿夫,轿夫们抬着西轿,身后是长延至马路尽头的十里红妆。

当下人上前禀报,幽琴歌一双无力的眸子抬起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幽离独自一人立在最前头,他身上穿的是喜服,妖娆的红色,立在白雪皑皑的路中间,与晋王府即将出门的丧事格格不入。

“皇叔。”幽琴歌上前,淡淡行了一礼,“今日王府出的是丧事,希望皇叔不要让侄子为难。”

幽离听完他的话,却恍若没有听见的将目光投向他身后众人抬着的棺木上道:“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当日你既有心将她送到本王面前,本王便绝对不会罢手,纵然是死,本王也要风光的将她娶进门,从摄政王府,走出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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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订阅这章。木不在评论区请假了,就在这里同大家请假吧。木今天晚上的火车回老家,这一周的时间可能都无法保证更文,希望大家见谅,

欠大家的加更,一定会补上。也许回家的情况好的话,能正常更新也说不一定。可叹自己写尽别人的故事却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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