媤慕看向言墨白的时候,言墨白低着头非常认真的在剥一直大虾,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房间天花板上的吊顶水晶灯散落下来的柔和光在他头顶,他寸短的头发闪着熠熠的光,更显得他英俊好看。
“喂!”媤慕就坐在他旁边,脚伸过去碰他,压低声音的喊了他一声。
吃饭的时候本来就没有人说话,这会儿气氛更加便得安静得诡异。媤慕压低着声音,却还是显得突兀,其他几个人都向她投来目光。
这回言墨白倒是偏头看了她一眼,只是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言墨白将剥好的虾放到媤慕的面前的盘子里,说:“快吃!”
“那个……”媤慕是想问他小九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面前剥好的虾,她又有些动摇了。
言墨白知道她喜欢吃虾蟹之类的海鲜,今天特意让厨房做了,而且今天的大虾非常肥美,光看着就忍不住食指大动了。
她刚刚已经自己剥来吃了一只,可是现在言墨白剥好,她还是想是。
心里纠结着是听话的乖乖吃虾,还是坚持的想从他这里知道小九和顾倾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见媤慕愣愣的没有动,言墨白索性拿起来往她嘴里塞,反正手上带着卫生手套,也不怕脏。
被强迫塞满了一嘴虾肉的媤慕,只能狠狠的瞪着他,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的嚼完了吞咽下去。
“吃饱了就回家吧,你都出来一天了,把宝宝丢在家里一整天,万一又像上次那样,把老爷子闹得伤心。”言墨白喂她吃完给她剥好的虾,盛了小半碗汤她喝完后,便拿餐纸边帮她擦嘴和手,边说。
媤慕吐了吐舌头,才想到家里的宝宝,心里又有些自责和愧疚。
言墨白对待媤慕,整个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一样,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照顾自己的儿子。
桌上几人对言墨白这样的妻奴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可是姚瑶和楚棋看了却是满怀的羡慕嫉妒。
顾倾对楚棋也是真的好,可是却从来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小九对姚瑶呢,似乎每次都是姚瑶强迫着,而他不过是半推半就,没有一次像言墨白对媤慕这样,疼爱宠溺到骨子里,也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掩饰他的妻奴行为,甚至是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对媤慕有多疼爱。
姚瑶看了媤慕一眼,便愤愤的瞪了小九一眼,伸手往他大腿上掐去。奈何他平时训练有素,反映灵敏,很快就躲过了她的攻击。姚瑶便只能干瞪眼,嘴巴嘟得更高,一脸的“你欺负我我很生气我马上就要哭了”的表情。
其实小九也不是怕她掐得他大腿疼,像他们这样的人,常年高强度的训练,意志力坚强,抗打耐摔,肌肉硬邦邦的,她那小手掐过来不跟挠痒一样?现在当作老大和大嫂的面呢,怎么能这么让她闹?
他本来就是怕痒,万一一个控制不住破功喷笑出来,那怎么办?老大还不得抽了他的筋啊?
所以,就算看着她快要哭出来了,小九还是云淡风轻的避开,然后淡定从容的继续用餐,动作还是说不出的优雅斯文,直把姚瑶气得牙都磨成粉了。
楚棋余光看了媤慕和言墨白的恩爱,便继续低头吃饭了,就算她面前的盘子突然多了一只虾,她也继续装作视而不见的埋头吃饭。
她也是喜欢吃虾没错,可是人家言墨白是帮媤慕剥好,甚至亲自喂到她嘴里,生怕她噎着还盛汤她喝,喝完还拿餐巾帮她擦嘴……
你就拿一只虾来来敷衍我么?
楚棋在心里冷笑着,吃在嘴里平时觉得无比美味的东西,现在也觉得难以下咽,味同嚼蜡。
呵,真是同人不同命!
顾倾一直抿着唇看着那只安稳躺在她餐盘上的虾,脸上越来月沉寂,偶尔眼角余光看向楚棋,她一直低着头,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见她光洁的额头……
一时间,饭桌上静得只能听见那细微的咀嚼和喝汤的声音。
在这样的氛围下,吃饭指定要消化不良。清晨喝着汤都觉得咽得困难。
“还吃么?”小庄看清晨饭下筷子,便柔声问她。
清晨轻摇了一下头,朝他微微一笑,说:“饱了。”
小庄也知道这个气氛的压抑,她吃得不多也能理解,大不了晚上她肚子饿了再给她送宵夜过去她家里,还能顺便见一面。
媤慕早就被言墨白喂饱了,只等着其他人吃饱就回家。
姚瑶听小九说不让她去后,就一直在闹情绪,没有再吃了。
楚棋见清晨放下筷子,她也把端着捧在手上的碗放下了。
“那回家吧!”媤慕看了言楚棋和姚瑶,摇头叹气的说。
言墨白拉着她起身率先走了出去,顾倾伸手去拉楚棋,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心沉了沉,低头问:“很冷?手怎么那么冰?”
“还好。”楚棋淡淡的回了一句。
言墨白和顾倾这两个强大气场的人走出门口,小九也起身准备跟出去,姚瑶猛的一跳,就跃到了小九的身上,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大叫:“我就要去就要去就要去!你敢不让我去,看我不掐死你!”
清晨和小庄就在姚瑶的身边坐着,刚准备起身跟着出去,姚瑶突然这么彪悍的举动把清晨吓了一跳,小庄忍不住轻笑的将清晨拥进怀里,意味深长的看向小九,说:“我们现走了,你们有事儿好好聊聊。需要帮你们关门么?”
小九红着脸眼神向飞刀一样,嗖嗖的朝小庄飞去,可是小庄说完那话边揽着清晨走出门去了,压根就没有看小九一眼,不过还真的把门关上了。
“快下来!”扒在小九背上的姚瑶一个劲儿的掐他的颈子,还咬他肩膀,要不是他的头发是短发的话,估计已经被扒拉成鸡窝了。小九黑着脸沉着脸让她下来。
“就不下!你说,你让不让我去!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姚瑶本来满怀期待的这次旅行,之前几个人都商量着要去哪里玩儿,要怎么玩儿了,而且还能跟尤优去拉斯维加斯赌场玩,而他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计划给推翻了,怎么叫她不气?
媤慕和清晨都去,虽然不知道楚棋为什么态度转变成这样,如果不去的话起码也是她自己不愿意去;姐妹四个,为什么就自己不能去?
想到小九强硬的语气说“你不许去”时,姚瑶就气恼得抓狂。
小九伸手抓抓住她的双肩,手上一个反转,就把她整个人从背上拽了下来,抱在怀里。
这猛然的一个天翻地覆的颠倒,把姚瑶吓得哇哇叫,手由掐着小九的脖子变成紧紧的抱住。
小九大手在姚瑶的腰上捏了一把,沉着脸说:“我们去是有事儿要办,你以为是玩儿啊?”
斯克斯家族的势力在那边,这次他们过去肯定少不了要跟那些人斗,就算不能把那些人灭个干净,起码也要打得他们不敢再对她们几个人出手。
姚瑶完全是小孩子心性,脑子里就想着吃喝玩乐,如果带着她一起去了,他还要分心照顾她,还怎么给老大做事儿?
可是姚瑶完全不相信他说的,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来,“本来就是去玩儿的,还办事儿?”
好不容易在地上站定,姚瑶一把推开小九,突然安静下来,也不打闹了,睨着小九冷笑道:“你之前就在那边呆的,这次不带我一起,是不是那边有女人等着你呢?我说呢,小庄带清晨去,言墨白也带媤慕去,就算是楚棋不想去的话,人顾倾也问了她的意见的,就你说不许我去,分明就是有鬼!”
姚瑶越说,小九的脸色越黑,不过她本来就藏不住事儿,有话不吐不快,憋着就要内伤的那种。于是就算小九的黑着脸看着她,她还是要说’
“我说怎么每次对我都是不冷不热的,就连上床就是我主动的,你就是半推半就,推月兑不了才勉强就范。呵,敢情是老娘犯贱,勾搭上一个有主儿的了!”姚瑶自嘲的笑在她脸上蔓延开来,眼里满是悲伤。
“既然这样,老娘再纠缠着你,就真特么是真的贱到没有药救了,滚蛋吧你,老娘不玩儿了!”最后一句话,姚瑶想了半天才吼出来的。
她平时是大大咧咧的傻妞、二货没错,可是她的爱情要得很纯真,容不得一点儿沙。当初看上小九的时候,她承认她主动追求,确实是他外表吸引了她,而且从未听说过有女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是这样,就算每次都是她围着他在转,她也不觉得有多委屈,应为她觉得他是她一个人的。
可是,当她意识到小九可能在那边有女人,就觉得浑身都难受,心痛难当,呼吸困难……哪儿哪儿都觉得特别委屈。
她也不是没有人追,她这样的条件怎么会没有人追呢?只是她看不上而已。可是自己看上的这个要是有别人的话,那她要来有什么用?
姚瑶吼完后,就看到小九脸完全黑了,气场完全转换成让她陌生的寒冷,她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转而想到是他就女人,又不是自己偷汉子没有必要怕他,这才挺胸迎向他的目光。
“我走了。”就算是觉得自己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儿,但是迎着他这样阴冷陌生的眼神,还是让她心肝颤抖。于是姚瑶握紧了拳头,蹦出三个字,转身就想逃离这里。
平时别看小九美艳少年,人畜无害的,要是发火起来真是阴冷可怕。不过话又说回来,跟着言墨白混的,有哪个是无害好欺负的?
她刚转个身子,还没冲出去一步,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了肩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带,她抵抗不了,整个人便往后栽了下去,狠狠的撞上了一堵墙。
捏着她肩膀的力道非常大,恨不得将她肩膀捏碎,而那狠狠的一撞,更让她眼冒金星。
姚瑶脑袋晕乎乎眼睛也花,强自咬着牙,提着一股气准备跟小九拼命了。
小九咬着牙,气极反笑:“玩完就想走?没有那么容易!”
他在美国的时候,连女人都很少接触,更别说去碰别的女人了。姚瑶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当初为了不让她知道他还是个雏儿,害怕她笑话,还专门去找了很多那方面的视频来观摩学习。
学习能力太强这不能怪他吧?于是第一次就让他做得像身经百战,经验老道的样子也不能怪他吧?
他最初也有害羞放不开手脚啊,是被她的主动才壮起胆子的,做到顺风顺水熟门熟路的。
然而这样却被她说成是半推半就?勉强将就?
法克!
小九不得不爆粗口了!
青筋爆出的怒瞪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脑袋装了豆腐渣的小傻蛋给撕碎。
“我有玩儿你么?是你他妈的玩我!”姚瑶晕头晕脑的,口不择言的骂。
小九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伸手捏紧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声音带着三分笑意,可是他的眼底满是寒霜。于是这说出来的话,便像是开在寒冬腊月的梅,好看却冷傲。
“玩你,有怎样?”他捏着她的下巴的力道一点儿也不客气,转而又低笑了一声,说:“以后他妈的不许说脏话爆粗口,听到没有?”
这一刻,就算姚瑶被她捏烂了下巴,都忍不住要抽两抽冷笑一下。
这算什么?独裁专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就你能说不许我说?
平时老娘也不抱粗口说脏话的,今天不是气急了么?
“放、开、我!”姚瑶忍着痛,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
小九非但没有放,反而更用力的一捏,低头吻住了她唇,狠狠的啃咬了一会,直到她的唇微微的烧灼*起来,才放开她。
眼睛盯着她下巴上的鲜明手印和她微微肿起来的红唇,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伸手抚着她的唇,冷冷的说:“越是痛,就越是记忆深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这样说。”
他那么纯真的感情被她诋毁成这样,真是该受教训。就算看着她脸上的红痕让他百倍心疼,可是他还是想让他记住这次教训,爱情不是用来玩儿的。就算是游戏,他也不允许她退场。
姚瑶忍着痛拍开他的手,冷冷的看向他,说:“我到死都记得你今天给我的教训。”
“嘶——”小九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将她扛上肩头,大步往门口去。
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不在床上狠狠地收拾她一次,她就服贴不了。
于是任凭姚瑶如何的撕扯拉拽啃咬闹抓,小九都没有放她下来,坚定不移的大步走向电梯,就算电梯里的人用一样的眼光看着他,由于忌惮他冷酷的眼神而只敢小声的指责他,小九依旧岿然不动的将姚瑶扛在肩头,而后直接到了18楼,往自己的房间大步走去。
后果如何悲壮可想而知。反正姚瑶是去拉斯维加斯的那天才勉强能下床,蔫巴蔫巴的跟在小九身后出现在众人面前。
媤慕跟着言墨白回去的路上,言墨白自己开车,媤慕坐在副驾座上,她偏头看了一会儿窗外的夜色,才终于忍不住的扭头看向言墨白,问:“小九为什么说不许姚瑶去?还有,顾倾是怎么回事啊?明明今天上午的时候咱们还说得好好的,楚棋当时别提多高兴了,怎么现在她却态度那逆转了?”
言墨白专心开车,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放心,后天她们都会去的。”
现在怎么小打小闹,到时候还是会一起去的,反正又不是分手。
“是不是顾倾最近有什么事儿瞒着楚棋?”媤慕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怎么会这样呢?要是有问题,肯定也是出现在顾倾身上。
“这个是人家两个人的私事儿,我怎么知道?”言墨白目视前方,淡淡的回了一句。
反正他不会告诉媤慕顾倾他家老爷子不满意楚棋,给他施压让他回家接手家业,更不会告诉她顾老爷子还给顾倾找好了准媳妇儿,就等着他回去洞房了。
媤慕和楚棋关系那么好,若是让她知道的话,肯定会替楚棋出头,不但找顾倾大闹,有可能还会波及自己。这样的事儿还是别说的好,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看着楚棋那样儿,我心里特别难受啊怎么办……”媤慕只要想到刚刚饭桌上楚棋那一脸落寞哀伤的样子,她就心疼。自小就玩儿在一起的姐妹,她的委屈都恨不得替她受了,又怎么能不关心她的感情生活?
“放心,顾倾自己心里有数的。”言墨白也知道能这么安慰她。
这是顾倾自己的事儿,并且还涉及到他的家族,他就算是有心帮也无从帮起,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而且,顾倾在这件事上也明确的跟他老爷子表态了,接手家业可以,但是女人自己已经有了,就算是没有,也绝不会让老爷子提他操心的。
所以这些事情外人帮不了,也算是对他们两人的一次考验吧。
回到家时,还不算很晚,宝宝还没有睡着。
虽然今天宝宝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哭不止,但是也心情不算很好,三个老人在家逗了好半天,才勉强给面子的扯了扯嘴角浅浅的笑。
真是让三个老人伤心啊!
见到媤慕和言墨白回来后,就朝媤慕咿咿呀呀的伸手要抱抱。
媤慕刚刚准备冲过去,就被言墨白拦住,“少惯着他!男孩子怎么能这么娇气?整天黏着妈妈像什么样儿?”
媤慕被言墨白拦住,听他这话后愣了愣,再看向言老爷子的时候,便有些懂了。
这孩子肯定今天又不乖惹老人家伤心了。
媤慕便压制住上去抱宝宝的冲动,那手上的宝宝放一边,只笑着说:“宝宝,爸爸妈妈回来了……今天乖不乖?”
宝宝扁着嘴等着妈妈抱呢,却迟迟不见妈妈伸手抱他,哼哼着就要哭了。
言墨白一直盯着这小子看,一看他扁着嘴装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就猜想他这是准备哭给媤慕看了。
他大步走了过去,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说:“我带着上去洗澡。”他是打定主意要教训这个小子一顿了,敢哭就开揍。
媤慕连忙跟上去,“你会不会洗啊?”
平时都是媤慕帮宝宝洗,言墨白有时候会帮媤慕扶着宝宝,可是却从来没有他帮着洗过。今天这么主动,大概又是想教训孩子呢。
“看都看会了。”言墨白扔下这句话,就大步的往前走去。
“老爷,你看这是……唉!”吴妈看了一眼抱着孩子上楼的言墨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少爷一向都跟小少爷不亲,甚至少爷难得的一个笑,都能把小少爷吓哭。这让人怎么放心让他帮小少爷洗澡啊?可别把人丢浴盆里让他自己洗哟!
言墨白摆摆手,说:“有慕慕跟着,不会有事儿的。”
即便他是这样说,可是脸上的担忧还是藏不住。
自己这儿子什么性子啊?冷得很,不待见这孙子。刚刚看他那眼神,似乎只要不听话,就撸起衣袖准备开揍的。
不过有儿媳跟着上去,儿子是个妻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料想是不会有事儿的。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妻奴言墨白将宝宝抱到卧室里,就吩咐媤慕去放热水。
媤慕放好热水后,伸手准备接手宝宝,言墨白却不给,说:“说了今晚我给他洗澡。”
媤慕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说:“你会洗么?”
“Soeasy!”言墨白勾唇一笑。
噗——
媤慕想到了那个广告,便喷笑出声,只得依他,“好吧,你给他洗,我给你扶着。”
谁都没有征询言誉小朋友的意见,他扁着嘴继续装可怜委屈,可是老爸这凶残的表情可真是吓得他想哭又不敢哭,只能苦着一张脸,看着妈妈。
言墨白说得对,男孩子不能太过娇气,不能太惯着他,不能让他太黏着她。老爷子天天逗着他玩,心肝宝贝的哄着,要是他只懂得要妈妈的话,那多让老人家伤心啊?
这小子,越大越黏她了。之前还那么喜欢要老爷子的,可是现在只有看着她在身边的时候,别人才带得了,要是她不在身边,谁都难带,谁带都哭。
宝宝的衣服也是言墨白帮忙月兑的,动作粗鲁得宝宝眼泪都藏不住了,滴了几大滴下来。
而洗澡的时候,言墨白更是把宝宝给整惨了。本来他是很喜欢洗澡的,玩水儿多有意思啊?上回好让爸爸尝了他洗澡水的味道呢。
可是这次,媤慕说是帮忙扶着,其实言墨白压根就没有让她动手,他一直手将宝宝按着,一只手拿着柔软的小毛巾打了泡泡,给宝宝擦洗身子。
每次妈妈给言誉小朋友洗澡的时候,他都觉得这毛巾跟妈妈的手一样柔软,可是今天,却让他觉得那毛巾跟钢刷一样,擦得痛死了,爸爸的手更像是长了刺一样,捏得他好痛。
言誉小朋友哼哼着抗议,挣扎了几下挣月兑了,爸爸却没有扶住他,让他一头扎进水里,呛了好大一口水,才被妈妈手忙脚乱的捞了起来。
“言墨白,你在怎么这样啊?”媤慕把宝宝捞起来的时候,急得不行,生怕宝宝被水给呛住了,忍不住怒瞪着言墨白,恨不得一脚踹他身上。
言墨白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洗个澡还那么不乖?蹬来蹬去的……”
“你!”媤慕真是气极了,就算宝宝蹬来蹬去的,凭借他的身手,就不相信会让宝宝栽到水里。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媤慕气呼呼的抱着宝宝,自己动手帮他随便洗了一下,便拿着柔软的浴巾将宝宝裹住,抱进房间里,擦干给他穿衣服了。
言墨白洗了澡出来后,媤慕已经哄得宝宝睡觉着了。
媤慕将宝宝放床上睡着,轻轻的起身下床,看了一眼言墨白,气还未消的说:“看好宝宝,要是我出来看见你将他一脚踹床下,看我不跟你拼命!”
言墨白低眉顺眼的嗯了一声,说:“快去洗澡吧!”
等媤慕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的时候,言墨白边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边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连睡着了小脸都还是皱着的小人儿,嘴角弯了弯,哼哼了一声,这下受到教训了吧?
言誉小朋友在自己老爸得意的挑衅目光下,就算是睡着了,小身子还是颤了颤,像是做了个噩梦。
媤慕洗澡出来的时候,言墨白已经躺靠在床头,离宝宝很远,手上拿着本杂志,借着橘黄色的床头灯光一页一页的在翻看,神情十分专注认真。
媤慕稍稍放心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言墨白将手上的杂志放一边,也跟着躺下来,伸手将媤慕揽进怀里。
媤慕看着睡在身边的宝宝,还是气言墨白刚刚那事儿做得过份。
他伸手抱她的时候,媤慕扭着身子避开他的手,哼哼着:“别碰我,你这虐待狂,连儿子也虐待。”
“啧!我哪里是虐待他了?我说了不是故意的。”言墨白强制的将她抱进怀里,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咬着牙说。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别碰我。”媤慕才不要信他的鬼话。
“嘶!你是爷的女人,你不让爷碰让谁碰?”言墨白发狠的将她反转过来,手一提将她拎到身上,大手按在她臀上,微微施力,将她往自己身上压,“今晚好好伺候爷!”
媤慕避无可避,知道逃不了,只能可怜兮兮的说:“我脚还痛。”
言墨白睨了她一眼,说:“那爷来伺候你?”
呃……
那还是算了吧!言墨白发起狠来弄她的话,可真是不到天亮不尽性的。
媤慕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手慢慢的往下探去,将灼热握着,轻轻的动。
“这样就想蒙混过关?”言墨白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嘁!
真是嘴硬!
明明已经受不了了,现在却还贪心的想要更多。
“今天就这样……等我们去旅游,再……”媤慕闭着眼,伏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肩窝处,低低的说。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言墨白闷哼了一声,伸手握着她的手,急切的动了起来,最后低吼一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偏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许久才放开,恶狠狠的说:“磨人的小妖精!”
媤慕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每次都被他这样弄得受不了了,才会放过她。
“需要准备些什么吗?”媤慕平稳了呼吸,才低声问他。
“什么都不需要带,去了那边再买。”言墨白细细的吻着她的耳朵,漫不经心的说。
“是开直升机过去么?”媤慕觉得痒,躲了一下他温热的唇,问。
“嗯。”言墨白继续缠着吻过去。
“那还是自己带上吧,省得过去什么都要买。”反正是直升机,也不用担心行李超重啊什么的。
媤慕细细想着,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明天一天在家整理行李吧。
想着想着,媤慕便睡着了。言墨白顾念着她脚上有伤,也没有要她,只是亲一亲、模一模而已。
第二天,媤慕在家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想到楚棋昨天的态度,便想打点电话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电话许久才接通,楚棋的声音有些沙哑,“慕慕,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明天就去拉斯维加斯了,你收拾东西了没有?你要带东西几箱行李啊?”媤慕不敢直接问她去不去,便找个借口这样问了。
媤慕听到楚棋那边明显顿了顿,才回道:“呵,我不去了,我明天有事儿也要出国。”
“你不跟我们去拉斯维加斯了?你明天要出国去哪里?”媤慕惴惴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今天的楚棋跟平时不一样。
“我以前很喜欢音乐的,有一次学校举行的晚会你还记得么?我表演了大提琴演奏,得了第一。我很想继续学,可是那时我爸爸不同意,可是我偷偷的去找老师学了。昨天我爸爸跟我说已经帮我联系上维也纳大学了,送我过去深造。我想去,慕慕……”楚棋尽量笑得开心的说。
媤慕听着心狠狠的一抽,她知道电话那头的楚棋肯定是流着泪在说这段话的。
“傻丫头,大提琴有什么好学的呀?不如让老师交你吹箫。你看新版的《笑傲江湖》,东方不败为了令狐冲做了那么多,就是因为不会吹箫,才让任盈盈把令狐冲给抢走了……”媤慕忍着眼眶盈盈的泪,跟楚棋开玩笑。
“噗!”那头的楚棋含泪而笑,哽咽着声音打趣媤慕:“好姑娘不用学吹箫,自然无师自通。好姑娘,你说是不是呀?”
“好啊你,原来你早已无师自通了!”媤慕刚刚说完,就发现那边静默了下来。
“棋子,别难过……就算有什么事儿,你也别逃避行么?难道就因为一个认识两年的男人而抛弃咱们二十多年的情谊么?”媤慕紧紧握着拳,不让自己情绪喷发出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而自然,平静无波。
“我没有抛弃你们啊……”楚棋含泪笑得大声,“我只是去学习,我们天天都可以联系,有时间还可以见面,你过去或者我回来都行的。”
“我才不要相信你。就像尤优一样,说好了要常联系的,结果在那边生了孩子都不肯回来,一去就是几年……棋子,你别这样好不好?是不是顾倾欺负你?我等下就去帮你揍他,揍得满地打滚,跪地求饶……直到你原谅他为止。”媤慕差点哭出声来。
“谢谢你,慕慕!可是,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楚棋用力吸了吸鼻子,问:“明天你们几点钟出发?”
“不知道,言墨白没有说。”媤慕只知道要开直升机去,却并不知道是几点钟走。
“嗯,那明天要走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明天去送你们。”楚棋说。
“好!”媤慕知道楚棋决定的事儿,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她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挂了电话后,媤慕烦躁的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发现什么也不想收了。
狠狠的把自己摔在大床上,瞟了一眼被自己丢在一边的手机,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顾倾,问问他到底什么事儿;或者把楚棋要去维也纳的事儿跟他说一声,要是他还对楚棋有情,肯定不会放她走的。
媤慕也知道楚棋对顾倾那是真的爱,不是说能放手就放手的,自己也希望她能幸福,要是能帮她挽回这份感情的话,也算是对得起这份姐妹情谊。
她刚刚拿起手机准备翻出顾倾的电话时,就收到楚棋发来的信息。
媤慕一看信息来自楚棋,高兴了一下,以为她改变主意了,连忙打开她的信息,结果却是让她不要跟顾倾说她要出国,一定不要说。
媤慕紧紧的捏着手机,内心挣扎了许久,才颓然的将手机丢在一边。
既然楚棋不想让顾倾知道,那就不要说了吧,这也算是对顾倾的一次考验。要是他真正在乎楚棋的话,凭借他的能力,就算现在不知道,之后也一定能查得到的。
晚上言墨白下班回来的时候,吴妈抱着宝宝在喂饭,宝宝一眼看到言墨白,立刻就往吴妈的怀里躲去。
言墨白看到了自己儿子的动作,嘴角抽了抽,心里却是颇为满意的。起码这小子今天不敢给只黏着妈妈,而不要几位老的带了。
“少夫人呢?”言墨白把外套挂在一架上,随口问吴妈。
凭她这么疼爱这小子,在家肯定是整天陪着他玩的,现在怎么没看到?
“少夫人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大概是累了吧,睡着了。我晚饭的时候去叫她吃饭,她说要等您回来一起吃。”吴妈了一眼言墨白,有些担忧的说。
言墨白解着袖口的手一顿,然后才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正在吴妈怀里偷偷看他的小家伙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媤慕平时精神十足,听到要去拉斯维加斯了更是高兴得不得了,收拾一点儿行李不至于会累得睡觉呀?昨晚也很好心的让她乖乖睡觉,并没有闹她,照理说白天不会累的。
推开门进了卧室,里面一片漆黑。
言墨白拧开床头的台灯,橘黄色的灯光将房间照亮,媤慕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言墨白伸手将被子轻轻的拉开,伸手把媤慕抱起,放在腿上,捧着她的脸亲了亲,低声问:“怎么了?”
她眼睛犹自闭着,却是清醒的没有睡着,声音沙哑的回:“老公,我难受。”
“哪里难受?”言墨白伸手在她伸手模了几下,唇继续在她脸上亲吻,边亲边问。
“哎呀!”媤慕推开他,说:“明天清晨不去,我刚刚打电话问她了。”
“嗯。”言墨白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媤慕惊讶的看着他,难道言墨白知道顾倾和媤慕之间出了什么事儿?
言墨白看懂媤慕脸上的惊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放心吧,明天顾倾会带她去的。”
“可是……”可是明天楚棋就要去维也纳了呀?
“好了,起床吃饭。不是说要陪我吃的吗?我肚子饿了,快起来吧!”言墨白不等媤慕说什么,便拉着她起床。
媤慕叹了口气,愁死个人了!因为答应楚棋,这事儿也不敢跟言墨白说,告诉言墨白的话,他肯定会跟顾倾说的。
可是就算她不说的话,凭言墨白的智商,她这说了一半的话,他应该能猜出点儿不对劲儿啊?他为什么不问呢?
顾倾会带楚棋去吗?
啊呸!顾倾哪里来的自信他明天能带楚棋去?
媤慕问了言墨白明天几点出发,便给楚棋打电话告诉了她。
“早上九点钟,我们在言墨白的私人飞机场那边上机,你去不去?”媤慕问楚棋。
“嗯,明天我8点半到那儿,你们尽量早一点儿到。”楚棋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什么情绪。
第二天,媤慕到了那里的时候,就见着楚棋开着车已经等在那里了,而顾倾却还没有看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