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离诺的双瞳不由瞠大,“你带我去机场做什么?”.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他总是一副不冷不淡的语气,教人无法琢磨透他的心思。
身体的不适令她无法像从前一样激烈地反抗他,她无奈地看着前方,淡淡开口,“我好累,哪里也不想去……”
“这个地方,你一定会想去。”他坚定地逸出累。
……
她根本无力抗拒他的安排,因为她的眼皮很重,只想沉沉睡去。
她没有想到她这一觉竟从洛杉矶睡到了法国的斯科萌。
他抱着她下飞机时,她这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眸。
她在他怀中动了一下,便听见上方传来他低嗄的好听男音,“醒了?”
她的身子本能一震,“呃……”看见彼此的姿势,她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眸光不禁环顾了四周一眼。
“啊?”突然地,她惊叫出声。
他好似料到她会由此反应,依然自若地抱着她。
“斯科?”这里有她生活了三年的一景一物,熟悉到她闭着眼便能够记得这里一切的事物,她的眼眸晶亮瞠大,“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正值夜幕降临,稀稀落落的晶莹雪花从天而降,小镇氤氲的灯光将雪花照射得一片一片。
他抱着她,因为踩着地面上积累的雪而传出轻微咔嚓的声音。
她挣扎地想要他放下她,却发现他的西装外套不时何时已经罩在她的身上。
明明是个寒冷的冬天,此刻因为有他在,突然间变得不再寒冷。
“放我下来!”她终于不再安分。
他恍似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抱着她继续前行,直到来到一栋具有久远年份的欧式建筑面前,脚步这才停驻。
他终于放下她,只是不允许她摘下他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她站在晶莹的雪面上,仰望着眼前的古老建筑。
是的,这里便是她在斯科生活了三年的公寓……
不知为何,再来到这里,莫名的伤感便不自禁涌出,她郁郁地转向他,“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他只是用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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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开房门,眼前依旧是她曾经生活过的画面。
充满童趣的海蓝色装潢,几个大小不一地泰迪熊乖乖地躺在陈旧却很干净的沙发上,一张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可爱小床与一张婴儿床放在一起。
霎时,有关这个房间的所有记忆都像幻灯片般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她的心好似被万千子弹穿过,突然便得伤痕累累起来。
“我不想呆在这儿……”
她转身,仿佛在逃避眼前所看见的画面。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低沉逸出,“那可不行……未来三个月,你我都得呆在这儿。”
她惊愕地瞪大眼眸,他却已经握着她的手逼她走进屋内。
这似乎是他第二次走进这里,原以为的温馨小屋,此刻看起来却是这么的简陋,他深沉的眼眸不禁暗了一分。
“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三年?”他幽暗地看着她。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好似不愿意忆起,摇首道,“都已经过去了……况且当时也不觉得苦。”
他的眸光瞬间蒙上一层从前未曾出现出的明显心疼,语调好似因为此刻哽在胸口的抑郁而变得深沉沙哑,“离诺……”
她经意地抬眸。
下一秒,他毫无预警地将她拥进怀中……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就这么紧紧地贴近他的气息。
他的手扶在她的背上,好似想要用力将她揉进他的身体,却又有着一丝顾忌而放轻手指的力度。
他抱得她很紧,仿佛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般,不给予她喘息的机会。
她几乎要窒息,只能以不断拍打他的后背做抵抗。
他缓缓地松开她,仅仅只是给予她一个能够畅顺喘息的机会,却没有允许她挣开他。
她大口地喘息,原本略显苍白的小脸因为方才的憋气而涨得通红。
“我差点就断气了……”她皱着眉头,难受道。
他凝望着她,从前眸光中总会带有一种对陌生人的打量,此刻,他却是那么深深地望着她……
他的话底带着一丝艰涩,“你是在这里生下奥斯卡的?”
她轻轻颔首。奥斯卡也是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里降临的。
“这里……还痛不痛?”他的眸光睇向她胸口左方的心脏处。
她猛然抬眸看着他,并不意外他竟会知道她当时的身痛亚于心痛,毕竟他看过她曾经写过的那本日记,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竟会在他们已经毫无关系的时刻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的鼻子猛然一酸。
她想,即便是到死的那一天,她依然会记得生奥斯卡的时候有多痛……
那时候,她孤独、无助,仅仅凭着一个信念以及一个嘴里不由自主地呼唤却永远都不可能在当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的名字,就那么坚定地生下了奥斯卡……
“不痛……早就不痛了。”她的眼眸泛红,嘴里却倔强地逸出坚强的字眼。
“你个小骗子……”他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冰冷虚弱的身体能够紧紧地依靠他,汲取他身体的温度。
嗅着他身体独有的气息,她的眼泪自然而然便凝聚眼眶。
滑落的泪痕沾湿了他背部昂贵的衣服,她像是从没有感到如此委屈般,抡起拳头轻轻打在他的脊背
……
许久,他松开她,眸光灼然地看着她,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她撇过首,不愿恋栈他的温柔,语调恢复疏离,“凌莫风,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他们已经经历过上天太多的考验,结果都只在证实他们并不合适。
“你哭了……说明你心底还有我。”他的嘴角噙起一抹初见时的狡黠笑意。
她感觉好像被人耍了一样,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带我来斯科就是为了嘲笑我?”
这一秒,他可以确定,“徐楚……你从没有在乎过,对吧?”
不愿在他面前懦弱,她扭头看向一边,“不要你管!”倏然,他伸手扳正她的脸庞,不顾她睁圆的双眸,狠狠地欺上她的唇瓣.
他是个吻技高手,唇齿间她就意乱情迷,熟悉而霸道的气息侵占了她呼吸的全部。
她试图推开他,他却强硬地将她的手置于他的胸口处,不容她有任何的抗拒!
然后,他松开她湿润的红唇,看着只顾喘息的她,像是从肺腑中撕扯出一句话,“我从来都没有惧怕过任何事……但是,当我想象某一天再也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竟是真的怕了……”
他从没有说过这样缠绵悱恻的话,即使在她与他恩爱甜蜜的日子里,她整个人都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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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她是一个绝对理智的女人,三言两语的缠绵隽永所带来的感动早已经在过去所遭遇的一次次打击和创伤中而消褪,她表现得很平静,尽管内心深依旧为之触动,她的脸色却没有丝毫感动的神色。
他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出声问她,“饿了吗?”。
她如实颔首。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她提前一秒想要收回,却还是被他牢牢禁锢。
她坐在沙发上,淡淡道,“你忘了,这个镇没有酒店也没有饭店……而且,这里也伺候不起你!”想他用的男性香水都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嘴又挑剔,怎么可能在这里住上一天?
“我说有就有。”
……
他牵着她踩在几寸厚的冰雪上,出来的时候,他不知从哪拿了一件很厚的羽绒衣将她紧紧地包裹住。
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旁,小镇晕黄的灯光拉长了他与她的身影,令两人看起来都不再孤单……
蓦地,他和她来到尼克的“拉菲酒庄”,她搞不清他在打着什么主意,只能带着疑惑跟他走进酒庄。
远远地……
她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椭圆大桌欢喜畅饮,椭圆大桌上摆着这个镇款待亲人朋友最为隆重的火鸡大餐,画面看起来温暖安逸,好似瞬间驱除了离诺身体的冰冷。
“lee……”大老远,尼克便已经热络地唤出她的名字。
看着围在餐桌旁一张张熟悉的脸庞,离诺感到身体又温暖了些许。
“lee,两年不见了哦!”一位曾经和她相熟的酒庄同事站了起来,兴奋逸出。
离诺依旧处于懵懵懂懂地状态,好似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凌莫风扶着离诺坐下,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自若笑意。
尼克开始向众人介绍,“这个就是lee的老公了……”
“他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尼克朝离诺露出和蔼的笑意,“lee,你要跟凌总回来,至少提前一个星期给我们打声招呼……你看,我们小镇的资源有限,也没能好好地款待你们。”
“我?”
离诺用余光瞪了凌莫风一眼,看来有人以她的名义骗了这一顿。
凌莫风的嘴角依旧扬着淡淡的弧度。
“lee,你老公看着好眼熟哦,是不是在好莱坞你演过电视?”
“是啊,是啊……长得真俊!”
……
七嘴八舌的猜度开始围绕起离诺身旁的凌莫风。
尼克连忙介绍,“他是‘凌氏’集团总裁凌莫风!”
“啊?”尼克介绍完后,又是一阵震惊。
气氛好似突然僵硬起来,原本正在大块朵颐的人全部停下了动作,眸光一致盯向凌莫风。
凌莫风一向自恃尊大,不喜欢和跟自己没有丝毫利益关系的人打交道,此刻竟也安静地坐着,任由这些质朴的员工打量。
“你是说,他就是奥斯卡的爹地?”有人惊叹出声。
离诺面对众人揣度的眸光,不得不干干地笑了声,“恩,呵呵。”
离诺话音刚毕,又是一阵沉默。
倏地,一个年轻女人站起身向离诺做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身,“啊,lee,真对不起,以前总是在背后说你的奥斯卡是私生子……”
又有一人挠首歉意道,“我的儿子也总欺负奥斯卡……”
离诺尴尬一笑,“没事……”
尼克亦在一旁打圆场,“是啊,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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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曾经在斯科生活了三年,人们对于一个挺着大肚独自来到一个陌生小镇的女人难免有所猜忌……虽然大家表面上相处愉快,但是私底下对她的猜测亦没有断过。
这一餐,应该是离诺有生以来最被人尊重的一餐!
即便是离开酒庄,那些从前的同事亦迸射出不敢得罪的眸光友善地目送他们离开。
回去的路上,尽管雪愈下愈大,她的心却被慢慢的温暖所取代。
公寓门前,她停下脚步问他,“这是你安排的吧?”
他但笑不语。
她微微蹙起眉心,“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大费周章地带我来法国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他转过身,深眸带着一丝关切,“天气冷,你还想站在门外多久?”
她依旧定在原地,眸光直直地看着他,仿佛非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这一秒,他已然将她打横抱起。
这是他昨天至今日最常见的动作,她还是吓了一跳,恼道,“凌莫风……”
他抱着她走向房内唯一的床。
她愈加剧烈地抗拒,脸庞恼羞,“放开我啊……”
他只是想要抱她回床上,可没想到这女人使出浑身气力反抗起来的时候也是不容小觑的,一个蹬踢的动作,竟教他最重要的部位传来一记生疼。
一道猛哼传出,“该死的!!”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被他放在床上后,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呃……”
他的额前渗出细密的汗水,俊逸的脸庞扭曲成一团。
“我不是故意的……”她身子退后,喏喏地说了句。
他额头凝聚的汗水愈来愈大颗,俊颜出现隐忍后的涨红。呃……还没好?”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他迸射冷寒的眼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吓了一跳,“大不了我告诉你哪里有医院,你去看看吧……它……应该不会有事吧?”说这话的时候,离诺的脸庞更像是一个熟透的红柿子。
咒骂声被隐忍在他强大的自制力中,他淡淡起唇,“……你先睡会儿吧!”
离诺看见他转声,大大地松了口气,迅速滑进被中……
……
或许是身体本身虚弱,钻进温暖的被窝,她便倦意沉沉,很快进入梦想。
她没有想到,她原以为的睡一会儿,竟足足到了大半夜才醒。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室内没有了一丝冷意,仿佛有人给这间屋子提了温度。
她坐起身,环顾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她过去也不曾使用过的那个古老壁炉此刻竟燃烧着温暖的火苗,橙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使得整个屋子温馨而舒适。
呃,他呢?
她终于注意到屋内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她掀开被子下床,眸光仔细寻找着他的身影。
蓦地,在公寓狭小的阳台上,她看见了他。
此刻的他,手里点燃着一根烟,烟星因为他优雅的弹指而散落在空中。
也就只有他,即使在抽烟的时刻依旧如此充满魅惑。
不过,这似乎是她记忆中第一次看到他抽烟……
幽幽的烟圈环绕,他挺拔的背影隐隐透出寂寥与落寞,更多的却是平日少见的沉重。
他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不能解决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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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她几乎没有睡觉,因为看着他整整站了一夜。
翌日清早,她在浴室梳洗,隐隐听见他在听内接到一通电话。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接下去的三个月,我不希望听见和公事有关的任何事。”他威仪地命令出声,而后结束通话。
她简单地梳洗完毕后,走出浴室,瞥见他凛然的身体立于厅中,她认真道,“如果有要紧的公事,你可以先回h市,我会自己回洛杉矶的!”
他转过身,眸光幽然地看着她。
好似……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他灼灼地盯着她。
她被他聚焦的眸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忆起昨夜他在走廊抽烟的画面,她试探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他摇首。
“我感觉你好像……”
他好似刻意打断,转移话题,“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如实应答,“可能是睡了一觉,比昨天的感觉好多了……”
“恩……”他淡淡地应了声。
他总是一副难以揣度的模样,她亦没有花心思去揣度他昨晚异常的原因,轻声问他,“你饿不饿?”
事实上,他已经命人在镇上只为他们设定了一个餐厅,他正准备带她去,但看她似乎已经有所安排,不禁扬起唇角,逗弄她,“这里似乎没有餐厅。”
她道,“你在这等我吧,我去超市一下。”
“你要下厨?”记忆中,她的厨艺似乎不错。
“恩。”
“我陪你去吧!”
“……好。”
两人来到小镇最大的超市,他推着购物车,她则往手推车内放东西。
整整满满一车的食物,她颇为满意地拍拍手,“搞定。”
让一个整日在商界上驰骋的尊贵男人来这样一个陈旧的超市内购物,看起来的确有些别扭,尤其他推购物车的时候,竟还不习惯地撞到一旁的货柜。
离诺走在前方,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她连忙转身。
身着一身昂贵西装的他与此刻的环境格格不入,看着因不习惯拥挤而蹙起眉心的模样,她不禁在心底偷笑。
她移至他的身畔,接过购物车,“让我来推吧!”
他无奈颔首。
算账的时候,离诺发现收银员不时以打量的眸光偷瞄他们。
起初,她以为收银员是在看他,毕竟,无论身处何处,他的俊逸与尊贵都无法掩饰,可到最后才发现,收银员不止是在看他,甚至带着一种嫉妒又近似嫌恶的表情看着离诺,离诺不禁疑惑,不禁将眸光睇向收银员手中的东西。
“呃……”这一瞬间,离诺的脸色涨红。
凌莫风正拿着卡准备结账,发现离诺的神色不对劲,亦遁寻着离诺的视线望去。
这一秒,离诺迅速地从收银员的手中夺过那东西,尴尬解释道,“呃……这样东西,不是我们的。”
收银员白了离诺一眼,将眸光睇向购物袋。
“啊!”一声惊叫,离诺赶忙夺过购物袋,脸色一片酡红。
天呐,他们的购物车内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呃,威尔刚。
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了……
离诺就算再眼疾手快,却仍旧无法逃过凌莫风敏锐的眸光,看着她恼羞的模样,他好整以暇地勾起嘴角。
离诺紧张地吞噎了一下口水,礼貌地问收银员,“这些不是我要的东西……我能不能退货?”
收银员指着墙面上的英文字母,翻译中文大致是货物售出概不退还的字样。
“呃……”离诺被彻底难住了。
天呐?购物车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她放的,如今多了这么多盒“威尔刚”若是被他看见,她还要不要活了……
凌莫风存心想要看见她脸色涨红的羞糗模样,沉下俊颜,一派正色地问道,“怎么了?”
她摇首如捣鼓,“没,没。”
可是,离诺没有想到,收银员面对帅哥时竟好心地补了句,“先生,二十至三十五岁的正常男人一夜无法保持一次且一次无法超过四十分钟便需要使用‘威尔刚’,但是,您这么年轻,看起来不太像……”收银员打量的眸光不禁向下移动。
离诺及时挡在凌莫风的身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购物台,“喂,这些东西我们不要了……”说罢,她拖着凌莫风的手,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出超市。
国外的超市未免也太开放了吧?离诺在心底不断咒骂.
凌莫风满意地看着她拖着他,两人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俨然就像是一对外表匹配的年轻夫妇……
她脸上的红晕仍未消褪,双颊气得鼓鼓的。
他带着磁性的淡淡嗓音在她身后冷不防地扬起,“所以,你也觉得我需要使用‘威尔刚’?”
“呛——”离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连忙转首,冷瞪着他,“你还能装得无辜一点吗?”。天杀的,他根本早就注意到了,却还像装得正儿八经!
他莞尔一笑。
她哼哼道,“一定是货柜上落下来的……都怪你!!”可怜的她在别人眼中竟成了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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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语带轻哄,“还生气呢?”
她挣月兑开他,“你也不知道替我解释一下……”
他蹙眉,认真道,“这东西……能怎么解释?”
怎么话到了他嘴里就便得含糊不清,字眼暧昧了?
她的脸色再次烧红,“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去搞定早餐吧!”
他凑到她的身边,不顾她的挣扎霸道地环上她的腰身,“好,就当我赔罪吧!”
……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了一个人,凌莫风早已经被离诺杀了无数遍。
忆起方才在独属于某人的餐厅内津津有味享用着早餐的某人,离诺心底便来气。
该死的男人,明明已经安排好一切,却还看着她傻傻地替他张罗早餐……
她走得很快,一点都没有等他的意思。
他在她的身后,脚步不疾不徐,忽然响起,“你再敢离我超过一米……等会儿你会被我抱着回去。”
她的脚步顿停,气鼓鼓地回首瞪着他。
“不走了?”他不忘勾起唇角,得意地笑。
她停下,本想朝着他胯下一踢,可联想到昨夜,最终将那一脚落在了他的脚背。
“该死!!”他冷咒了一声。
她昂起首,得意洋洋地走了。
……
夜晚,离诺沐浴完毕后,发现先她沐浴完后的某人已经躺在她睡的那张床上。
这床哪能跟他一贯睡的大床相比,躺了他一个人,似乎已经没有给她睡的空间。
“喂……”她走近他,拽起他的胳膊,“凌莫风……起来……”
倏然,他的手往她的腰身一捞,她整个人因为重心不稳,顷刻将倾倒在他的怀中。
他双手交叉地环着她的腰身,牢牢地将她锁在他的身体上方。
彼此的呼吸靠近,空气间弥漫着男女间的旖旎暧-昧。
感觉到他眸光的炙热,她不敢看,羞赧道,“你……放开我!”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屏着呼吸,看到他灼灼的眼眸。
他灼热的唇吻在她睡衣敞开的锁骨上,声音含含糊糊,“乖……”
她好似因他充满魅惑的语气而意乱情迷,整个人静了下来。
他欺上她的唇,不耐地啮咬有细微的疼痛,她渐渐地勾着他的脖子,好似失去意识般地回应他……
这一夜,没有天雷地火的缠绵,他紧紧只是压着她,好似不舍般地吻了她一夜,吻遍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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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是在他的怀抱中醒来的。
她本能地想要坐起身,却被一道霸道的手臂重新揽进怀里,“再睡一会儿。”
他闭着眼,声音低低环绕在温馨的房间内。
床小的后果是她必须紧紧地贴着他才不至于掉下床……
她的脸贴着他光果的胸膛,轻轻仰首打量着他。
她感觉到他呼吸的韵律,睡眠中,他脸上过于严峻的线条松懈下来,借由窗帘投射进的晨光,他看起来有几分大男孩的味道……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身体有些累……所以没有思虑太多,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她紧紧挨着他沉睡……
再睁开眼时,凌莫风已经不在床上,而是披着睡袍,站在窗前眺望远方。
窗外天色白蒙蒙的,她闻到空气内有下雪的味道。
“又下雪了吗?”。她拥被起身,轻轻地问。
“恩。”他没有转过身,仅仅只是淡淡地应了她一句。
天气说变就变,可是此刻说变的还有他的心情。
他转过身,俊脸布满了严峻的线条,他不再像是清早熟睡时抱着她的那个大男孩了,他的眼眸下方有阴影,他猜他心底的阴影更大,前晚在阳台上见到的沉重再次出现在他的眼中。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躺下。”
他依然站在窗边,神情清冷。
“我睡不着。”她摇摇首,仿佛抵抗力下降,缩着肩膀发抖,“好冷啊!”
“快躺回去!”
犹豫几秒,他终于走了过来,坐在窗畔,替她将被子拉拢,并扶着她躺下。
不曾想过,他会如此紧张她,她淡笑,“我没事……”
“我命令你乖乖躺着!!”他幽暗的眸底多了一丝凌厉。
她愣愣颔首,藏在心底的话不禁月兑口而出,“你有心事?”
“昨晚你失去意识了,你知道吗?”。他抚模她的脸。
她恍恍惚惚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紧搂她,“我要离开几天!”他怕情况会继续严重下去……他必须替她找到肿瘤方面的权威。
她发现,仅仅只是相处了两天时间,她竟那么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
垂下眼帘,她深深吸了口气,“你忘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向我交代什么……你回国去处理你的公事吧!”
他一贯冷漠的眼眸此刻散发着无限的温柔,嗓音低嗄,“你愿不愿意留在这里等我?”
她讶异地看着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是代表他和她之间又要再回到过去的那种疲累纠缠?
不……
被他宠着、纵容着的感觉很好,可她当初已经做了选择,如今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没有资格再留在他身边……
“我会自己回洛杉矶。”她告诉了他答案。“该死的,你就不能依我一次?”他像只未曾遇到过对手如今却无能为力的受挫狮子,咬着牙齿嘶吼着.
“我……”
“如果你敢离开这儿,我保证,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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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走了……
他的离去好似带走了整间房的温度,令原本寒冷的斯科愈加冰冷,但其实,她并不孤独,尼克在他离开后的一秒便来找她,并挽留她留在斯科,顺便替他测试一下新一批拉菲的酒精度与醇度……
尼克曾经那么照顾她与奥斯卡,她自然无法拒绝尼克,所以继续在斯科逗留了两天。
尼克再无理由挽留她的时候,她终于向尼克道别。
她是被凌莫风毫无预警地带到斯科,所以,她没有任何行李可拿,仅仅只是到机场乘飞机往洛杉矶的飞机即可。
她当然清楚凌莫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她无法准许自己留在这儿等他。
她其实是个很没用的女人……
一旦爱上一个男人,这辈子就那么的死心塌地。
她也不去期盼自己能够放下他,这些年逃也逃了,试也试了,结果还是一样,她想,他也早已经清楚了。
她无法等他,因为清楚她和他之间不会再有结局……
他在这个房间里心疼地问她的心痛不痛时,过去那些残留在她心上千疮百孔的伤痕,亦已经彻彻底底的复原……
她不觉得痛了,也不觉得委屈,夜晚被他吻着的时候,她的身体是完完全全的放松……哪怕最终依旧是分开。
……
踩着雪,她在路旁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斯科的冬天,总是被雪包裹。
她还记得奥斯卡两岁的时候,斯科迎来了第一场雪,所有的父母都带着孩子在雪地上嬉戏,而她却只有和奥斯卡两个人……
计程车渐行渐远。
一个小时后,计程车来到距离斯科最近的一个机场。
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那件他替她披上的厚厚羽绒……
她去柜台上买了一张飞机票,头部再次传来一阵晕眩,她无奈坐在飞机大厅的椅子内稍事休息。
飞机在两个小时后飞往洛杉矶。
她无力地靠着椅背,脑海中闪过的是他昨夜温柔吻遍她全身的画面……
眼眸不由自主便染红。
仅仅只是两天,没有想到,她竟留下了那么多的眷恋……
机场扬起下趟航班即将启程的提醒,她提着随身的手袋,拿着机票和证件,走进安检。
进候机大厅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竟本能地朝机场入口处的方向望去。
熙熙攘攘的乘客穿梭,一眼望去,他不在……
她勉强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虽苦涩,却不后悔。
“好了!”安检人员示意她通过。
然,在她走进候机厅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却突然被人由后环住。
一道熟悉的男性气息伴随着低低的喘息环绕在她的周围……
“离诺……”
他的声音好似带着隐忍粗嗄扬起,下颚磕在她的颈间,恋栈地汲取她颈间的幽香。
机场内,人们只看见,一个倜傥帅气的男人由后紧紧拥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却没有人愿意出声破坏这一刻的美好与感动。
她的眼泪颗颗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