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马嘶,林风醒了过来,冲出屋外,见追风孤零零的站着,没有应红儿的影子,一边的菜地除了绿油油的菜苗,什么也没有,池塘边也空空的。林风急忙奔向一边的竹林,里面依旧的空无一人,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追风,追风用脑袋摩擦了一会林风的胳膊,又回到了竹屋前,林风跟了回去,见桌上的四样小菜,都在,一旁的竹筒下,压着一跟很细的红绳,红绳的一端系着一只耳环。一旁还有一打银票,林风且是拿起盘中的一条小鱼,慢慢的吃了起来。很酥,很脆,也很香,回味无穷。林风又尝了清炒竹笋,一丝清甜,夹着竹香,还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林风一手拿起竹筒,一手去拿红绳系的耳环,心中一颤,这竹筒里尽然有酒,林风看着竹筒,上面尽然几行小字:
“饮酒莫忘怀,清池竹屋外;追风似红儿,慢恨人不在。”
林风在嘴里淡淡的念着,明白应红儿的那一份苦心,可为什么要走了,他有去那了,林风尽然没有去喝酒,拿起银票,戴好面具,立马感觉脸上有了一丝清凉,细细一闻,林风发现有一丝淡淡的青溪碧芽的香味,让人清新凝神。
林风走到菜地,看着一垄青碧的菜地,林风缓缓的蹲了下来,将几棵才长出的野草,轻轻的拔去,然后静静的看着。
一串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林风顺声望去,三人从林子里走了出去,林风看见人影后,又继续拔着田里长出的野草,一根一根的,很是细心,跟本不理已经走在身后的三人。
其中的一人开口叫了一声,“三弟!”
见林风不理,另一个也同样的叫了一声,“三弟!”
林风缓缓的站起身来,淡淡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三弟,你们走吧!”
一旁的石闻保说道:“恩公!我们回去吧!您大仇未了,怎么能安身与此。”
林风淡淡说道:“大仇未了,拿什么了报仇,那个林风已经死了,现在这里只有一个隐居山野的村夫,再没有林风了,都走吧!”
林风说完,便进屋而去,拿起桌上的竹筒,独自喝起酒来,不时的拿起一条金黄的小鱼吃了起来。
三人也跟了进来,一男子说道:“喝酒!难道一个人喝有意思吗?何不给我们都来一坛。”
“要喝酒自己出去卖,这里没有多的酒。”林风喝完,就独自躺在竹床上小寐起来。
三人一脸的无奈,看着林风,沈傲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过些日再来。”
林风不理三人离去,在三人走后,直往竹林而去,这是林风第一走进竹林,一进去,就看见遮阳蔽日的林子,抬头望去,层层的竹叶,挡住外面的阳光,在清风过后,才有点点阳光洒落。几株新笋,已经出土,几处被应红儿取过竹笋的地方,清晰可见。
林风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般到竹林来住,急忙回屋,取来一把柴刀,就动起手来,大半个下午,林风砍了一些竹子,将竹屋的形状搭了起来,看了眼天色,只好明日再来。
次日,林风早早的来到竹林,接着做自己的竹楼,林风的竹楼搭在离地三丈高的地方,要是不抬头,定是没有人可以看见头顶三尺见方的一个小屋,林风编了一些竹席,放在竹屋里,就回去取一些生活用品。林风一回,就在竹屋找酒,在厨房的一个柜子里,林风尽然真的找到了被应红儿藏起来的十坛酒,并都一一的般回了竹林,当然也带走了应红儿做的竹筒,林风回到了竹楼,并打开了一坛酒,正想喝时,且停在了半空,然后缓缓的放下,拿出刻有诗句的竹筒,慢慢的灌起酒来,林风将竹筒灌满,就把酒坛封了起来。
林风拿竹筒看了半天,才慢慢的喝起来,喝到一半,林风就将竹筒放在腰间,学着应红儿的样子,吹了一声口哨。不时,就听见追风的马蹄声,林风从竹楼上跳了下去,刚好落在追风的背在,道了一句,“我们去灵隐寺!”在追风的颈部轻拍了几下,就往灵隐寺而去。到达一线天时,将追风丢在一边的林子里,独自去了天王殿。刚一跨出一线天,就听到了一丝悠扬的琴声,从冷泉边的白亭处传来,只见亭里坐着两人,一人抚琴,一人品茶。
林风快步过去,笑着说道:“两位大师都在啊!”
二人看着一面具男子走进,苦悲大师笑道:“你现在才来,可还是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
林风说道:“为什么不来,救命之恩还是要谢的。”
苦悲大师笑道:“谢我还不行,还要谢谢这老东西,要不是他能做出如此的好琴,老衲也救不得你。”
林风一笑,说道:“那是当然。今日二位都在,看来真是来对了日子。”
辛大师说道:“你今日要拿什么来谢我们呢?”
林风一笑,说道:“这还真把在下难住了,在下现在身无所长,真还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还是二位大师想要在下怎么谢?”
苦悲笑道:“老衲乃出家人,无欲无求,谢就算了,有时间来陪老衲喝喝茶,聊聊天,就好。”
林风说道:“这个要求倒是可以做到,辛大师了?”
辛大师笑道:“倒是有一个,只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后,你说怎办?”
林风笑道:“在下记住了,等大师到了说的时候再说吧!”
辛大师说道:“你本不用谢我,在迷雾谷你已经救了我一命,也不欠老夫的,但是这个要求且关系甚大,在下就把这把琴送给你了,有时间回无名谷看看吧!”
林风说道:“无名谷的事在下知道了,只是那个林风已经死了。”
苦悲说道:“看来你真是要有心隐居,远离江湖,可江湖还在,江湖且不会远离你。”
林风说道:“大师说的对,不管有没有我,这个江湖永远都在,只是我已经想远离这个江湖。”
“不问江湖事,不行江湖路。老夫避世二十多年,至今一直没有做到。”辛大师说着,就把桌上的琴交到了林风的手里。
林风笑道:“谢了!走了!”
苦悲看着远离的林风,对辛大师说道:“也许他还真可以做到。”
辛大师且摇头说道:“他也做不到,至少还不是现在,你看看这封信吧!本想现在给他的,但是还不是时候,现在必须等,等那个复仇的林风回来。”
苦悲大师看着辛大师递过来的信,看之脸色一边,说道:“这的慕容渊的亲笔,可眼下的江湖还是很平静啊!”
辛大师说道:“因为太平静的所以才要等,可十大绝世神兵利器几乎都落在了同一人的手里,唯有观音泪与断横刀现在没有下落,当这两件再次出世之时,就是把这信给林风看的时候。”
“可观音泪与断横刀在什么人手里?”苦悲说道。
“横刀在林云的手里,只是现在没有人知道林云在那,观音泪在田纵的手里,可田纵做了和尚,应不会带着观音泪去做和尚的,这观音泪应当在他的子女手里。”辛大师说道。
“可这要等到什么时日?林风真的还会再出现江湖吗?”苦悲大师问道。
辛大师说道:“如果不出所料,应当再一年之内。”
苦悲笑道:“要是真如你所料,你堪比慕容渊。”
辛大师苦笑,说道:“这一切都是慕容渊给我说的,我哪里知道,现在只不过按慕容渊的要求去做的。”
苦悲大师说道:“江湖不是传闻,慕容渊不是消失了吗?怎么还会出现江湖。”
辛大师说道:“我也与你一样的看法,可现在错了,他一直都在江湖,甚至还在操纵着江湖,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才是真正的江湖第一人。”
“难怪你也这么想,他的确是不简单,只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目的,难道也要称霸江湖吗?”苦悲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同样也这样的问过他,他只是说这一切都在林风的身上,我们会看见的。”辛大师说道。
苦悲笑道,“世事难料,我们还是回去吧!该上晚课了。”
辛大师点头一笑。
林风且直接回了竹林,将追风也放之林中。还剩下的半竹筒酒,林风继续喝起来,喝空之后,又打满一竹筒,且不再喝酒。林风便打起坐来,慢慢长夜,全在打坐中度过。
白天喝酒,晚上打坐,一天又一天,林风不见应红儿回来过,倒是沈傲、钱冠、石闻保三人曾经来过两次,但因池塘边的竹屋荒弃,之后也一直未有人来。倒是给林风落了个真正的清静,无事就听风弹琴,自己编的一曲《风戏竹》道让这满山遍野的竹子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听众。好坏都无人评论,一时也让林风苦闷。
当江湖第一次真正的远了,林风且又无时不想江湖里的一些人,还有那个应红儿,说好了长相厮守,且独自离弃。身边的女人都走了,林风想到了酒,唯有醉了,才不会去想,可一看到竹筒上的诗句,且不再想喝这些苦涩的酒,甚至感觉每一口都苦到了心底。
雪,一点一点的落下,又一天一天的化去。当第一缕春风吹进林间之时,林风的心有了一丝焦虑。自己体内的真力已经提到了第五层了,可再也无法往上,每一次打坐,都痛的自己死去活来,并且这五层真气,能用的且只有一成,林风暗自苦笑,看来自己再也做不回林风了。
又过了三个月,林风竹楼里最后的一坛酒已经喝完,叫来了追风,戴好了蝴蝶面具,一路往汪桥镇奔去,在追风背上,林风发现追风壮实了不少,也高大了很多,不再是那只小黑马了,可以真正的疾驰如风,可以真正的追风,这次到汪桥镇比第一次来,尽然快了一半。
还是那间酒楼,一进去就给小儿认了出来,林风未在酒楼里过多的停留,这次也只买了十坛酒,拴在追风的背上,缓缓的往回而去。出了汪桥镇,林风将店小儿送的一竹筒酒,喝了起来,一路摇晃,到了林风感觉有人跟在身后,可几次回头,都不见人影。林风一笑,感觉自己喝多了,还不时自语起来,今天买的酒,可是酒劲十足。
林风一坛一坛的将酒放到了离地两丈高的竹楼之上,做完一切,天色暗淡,将追风放之山野。摇了摇竹筒,见无酒再喝,索性拿出辛大师送的琴,弹了起来。一缕《风戏竹》,打破竹林间的宁静,林风一曲终了,且曲声不停。
曲声婉转,且不是自己的《风戏竹》的余声,而是另一个人弹的琴,这个人就在在自己的竹屋里,这曲子有几分的似曾相识,林风静静的听着,眼里的泪水也满满的流着,一曲终了。泪且没有停下,顺着琴声望去,池塘边的竹屋里有了一丝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