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次都被宁欣妍撞见别的女人和他“纠缠”不清后,从此祁允澔这个名字就和公子画上了等号,就差没在他额头上刻着这几个字了。
?反正解释她是听不进去了,就算让他有机会说清楚,人家也不见得会相信,索性就保持沉默吧!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一切。
?只是,偶尔难免有些沮丧,例如此时借酒浇愁。
?“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就是让我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拜托!你老人家先前的痴情和执着呢?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消磨掉了?”
?秦乐姗拿起一根薯条,蘸上许多番茄酱,送入嘴里,一边用脚踢了一下坐在身旁的男人。似乎对他的邀请感到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回家洗洗睡了,也比对着这个怨男要强。
?也是她大意,从宁欣妍那里出来后,就该想到他是要找人吐苦水,居然还没有一点儿警觉,就这么上了贼车,傻乎乎地跟来了。
?搞不懂是招谁惹谁了,她现在俨然成为某人的爱情顾问,要指导他攻克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老实说,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闷头喝着酒,祁允澔也不吭声,就这么出神地把玩着手里的杯垫。
?突然,酒吧里的音乐停止了,紧接着一个男人上台,满是感触:“今天,我要请在座的各位来替我做个见证,这将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一个响指示意,音响再次播放,当那过门响起时,秦乐姗明显感觉到旁边的气场不对了。他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原本不见波澜的眸底有明显的伤痛在蔓延开来,仿佛被触动了某个开关,极力隐忍着。
?老实说,台上的男人唱功很一般,甚至还跑调,但是那份深情并不比原唱少。许是放了整颗心进去吧,所以才能打动人心,而他唱歌的对象,早已热泪盈眶。
?“Idocherishyou,fromthedepthsofmysoul。Itsbeyondmycontrol。Ivewaitedsolongtosaythistoyou。IfyoureaskingdoIllloveyouthismuch。Ido。”
?随着极尽温柔缠绵的尾音结束,全场欢声雷动,更有人簇拥着将那位女子送上舞台。下跪,求婚,点头,拥抱。
?场面是如此的热闹感人,即使是互不相识的人都在由衷替他们感到高兴,纷纷送上祝福。
?可是在秦乐姗的身边,却有一股哀伤的氛围在萦绕着,挥之不去。更吓人的是,她竟看到男人的眼角有着点点泪光?!老天,眼花了么?这还没喝完第一杯,就已经出现幻觉了?祁允澔是什么人?打不死的小强,比那地痞流氓还要无赖,整天都嬉皮笑脸的,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场面所打动?
?就算他真的有泪意,只怕也不是因为这个吧?男人会为了这些而感动?大牙都要笑掉了。
?“她结婚的前夜,我也像现在这样喝闷酒,不断想象着她披上白纱的模样,她走向圣坛,走向那个男人的画面……”声音哽在喉头,仰起脖子又是一杯琥珀色的液体下肚。
?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娶了她。梦里,我们都很幸福,我很清楚地记得,婚礼上放的就是这首歌,醒来的时候,枕头是湿的。呵呵,真是个大傻瓜!”
?自嘲的笑容竟然会出现在祁少的俊脸上,不异于太阳从西边出来所带来的震憾,而那言语间流淌的悲凉,竟让人心疼。
?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重,秦乐姗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莫不是你老人家流口水了吧?”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祁允澔举起酒杯在半空中微微扬起,向她致意:“我再度为自己的伟大而感动,怎么就跟你这样听不懂人话的家伙交流了这么久呢?”
?竟然和这么个女人做了革命同志,想来都觉得绝望,他一定是病急乱投医,才会相信这个毒舌的女人。对,真相就是这样。
?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秦乐姗不痛不痒:“有这贫嘴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你要怎样去赢得欣妍的心。你就没想过要告诉她,当年有个愣头青对她一见钟情,却又学人玩闷骚,然后追悔莫及了七年?”
?这两人只要碰头,那绝对像是火星撞地球般,不会在言语上轻易放过对方。
?祁允澔抓了好几根薯条,正要丢进嘴里,就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你斯文一点儿能死啊!给我留着点儿!”
?上演完一轮抢吃的戏码后,才重新回到正题:“我想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重拾对爱情的信心。能等七年,我不介意再多等一些时间。”
?声音很轻,轻得就像一声叹息般,却极有分量的砸到人的心里。
?向来很有耐性,如果对象是她,他可以用一辈子来等。即使等不到想要的结果,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守护着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那也足够了。
?他的爱,从开始的那一刻起,都是如此卑微,低到尘土里已经不足以表达这个层次——恐怕都低到地心了吧?
?替他将酒杯倒满,秦乐姗不屑的说:“那你还装个毛线的忧郁啊?”路是他自己选的,没有人非要他咬牙坚持下去,等不了可以换个人追嘛!
?单手撑着脑袋,斜斜地靠在卡座的扶手上,祁允澔漾出一抹极有魅力的微笑:“偶尔总要玩一下深沉,才能衬托出我的内涵和气质。”说完还抛来一个很是妖孽的媚眼。
?这惯有的动作和表情总算让秦乐姗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恢复正常就好,还真是不习惯他伤春悲秋的样子。号称史上最坚强最难缠的男人,要是轻易就认输,那她压根儿就不打算帮他,这活宝还是挺有趣的。
?“你等会儿。”撂下这么一句,站起身往吧台走去,只见他对里头的服务生低声吩咐了什么,对方连连点头。
?再回来时,对上革命同志不解的眼神,凉凉的说:“我郑重告诉他们,这歌儿是我的硬伤,以后看到我在这儿,就别找晦气。”
?噗——丫的管得未免太宽了吧?忒霸道了点儿,不过,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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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祁少,啥时候才是个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