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白天和苏律己发生冲突,所以今天并没有去部队采访,本来想约美味一起逛街,想到美味昨天晚上并没有回家,那么一定还是一二五连队采访,所以悄悄地把这个想法给灭了。
早上起来就感觉到阳光明媚,在看见小区里人来人往的人群,严以沫决定今天自己出去逛逛街,要是去报社还不得被主任找到没去采访,小命不保也,还是自己去溜达溜达吧,于是,收拾收拾自己,在镜子面前看了自己足有十分钟,感觉很满意,所以抬头,挺胸,去也。
刚进电梯,肚子就发出咕噜一声。
紧接着,又是咕噜一声。
美味常说世界再大,大不过她缺的没心没肺,可实际上,严以沫觉得自己一直是害羞内敛的新时代好青年,如今状况,有些糟糕,她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耳边响起咕噜声。
电梯里都是些上班族,她看表,时间还很早,这个时间商场开门的很少,于是决定先去吃点东西壮胆。
往后每每回想这一天,这个本该是黄道吉日的早晨,严以沫只能叹:一失足,成千古恨哪!后话再提,只说当前,未曾预见一顿早饭将给自己未来带来多么惨烈变化的严以沫,边大步流星步出电梯,边查手机地图,找附近的馆子或者是小吃摊。
片刻之后,早餐店地址在手,严以沫只觉阳光灿烂,人生美好。
捧着豆浆,出了饭馆,吃着油条,还哼着歌,突然就被劫了。
别误会,被打劫的可不是她。
伴随不远处都市丽人的一声锐叫:“我的包!”一个人影就这么擦撞着胡一下的肩膀逃窜。
她被撞得连退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忙不迭回头张望。
小贼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的前一秒,不幸被她的目光捕捉到。
再低头看看地上躺尸的油条,心疼之余,热血劲就这么“噌”一声直窜头顶,再加上这两天采访部队,有的好心教官也交了她几手关于擒贼的功夫,她二话不说,调头就追。
更何况,她刚买的油条,只吃了三大口,虽然了剩无几,但是抢包贼,其罪当——死!
那贼手长腿长,一眨眼功夫,险些溜得没影,胡严以沫最恨仗着身高优势甩她老远的人,曾经是那人,她不敢得说,但是却暗志高兴,可如今这人是个贼,简直是熊熊的一把火焰,噌的被她烧到脑瓜定,严以沫自然不客气,一个急刹,还没站稳,匡威的帆布鞋已经月兑了下来。
径直照着小贼后脑勺扔去。
曾几何时,除了健美操,其他运动统统不在行,铅球垒球虽不成学过,总得报着希望砸中的人,这回,破天荒砸中了,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这个比喻。
她下了狠手,小贼痛得直抱头,严以沫趁机扑过去,稳稳擒住。
小贼始料未及,当众扑街,若不是身形矫捷,立即用手掌撑地,这脸估计得毁。他想要爬起,却怎么也起不了身,当即低咒一声,恶狠狠地扭过头去看,这才发现后腰上骑了个女人。
彼此视线毫无征兆地碰撞,他眉眼拧着,眸子墨黑,严以沫的目光险些陷进去。我们这个城市的水土真是好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怎么能把个小贼的皮相养得这么俊?而自己竟然是越来越平凡了。
小贼似要说话,严以沫这才醒过神来,拽走他手里的包。
“让我起来。”小贼语气微喘,有点上不来气。
即便他似乎并没有挣扎的意思,严以沫仍使劲扣着他的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先等失主过来。”
小贼目光几变,恍悟了什么似的,上下打量胡一下,语气却很着急的解释说:“你弄错了,我……”
话音未落,立马遭袭。严以沫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掌,“姑女乃女乃追你半条街了,还给我赖?”
这姿势着实尴尬,周围渐渐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小贼沉吟一声,“你先听我……”
“闭嘴。”又是一掌,“姑女乃女乃没空跟你唠嗑儿。”
严以沫坐在他腰上,穿好鞋,抬腕看看表,拿出镜子补妆。
只见他面上露出了然的笑容,严以沫没理会,刚模手机准备报警,不料底下这小贼突然不安分起来,猛地一个翻身,胡一下没曾想他力气这么大,几乎要被他掀翻在地,正手忙脚乱的应付着,失主姗姗来迟。
失主与小贼两两相望,大眼瞪小眼。胡一下正要把包还过去,却听耳畔忽的一声娇叫:“抓,抓错了……”
严以沫:“……,您看清楚了么,真的抓出了么,”
看着失主肯定以及确定的眼神,严以沫似的心都有了,真是头一次见义勇为竟然抓错人了,这个误会可大了。
补好了妆的严以沫照旧光鲜,那人却狼狈至极,灰头土脸地杵在她面前。但还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只见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由于实在是狼狈之极,所以面部看起来有些阴森,语气倒是玩世不恭:“我刚逮着那个贼,你的高跟鞋就飞了过来。”
他盯得她浑身不舒服,好像见到了一个特有意思的一个玩物,严以沫真想告诉他,你别白费劲了,你的眼神杀不死我。苦于错在自己不好发难,只得缄口不语。
失主最是尴尬,谁曾想被抢了包不止,还被这年轻女人闯出了这么个篓子,“您这衣服的钱……我来赔吧。”
男人也不客气,当即要了张纸条,写上数目。严以沫还没闹明白他想做什么,已被他劈手抽走手机。他拿她的手机拨号,她也没抗议,光注意看他手指了。心里直叹:啧啧,指节修长。
男人兜里的手机响起,他并没有理睬,刚想和严以沫说句话,随之手机又响了起来,那人接了一下,就听他说:“我刚下到这附近,处理点事情,这就过去,稍等一小会儿,”抬头看了严以沫一眼,拿起纸条连同手机一道,塞回严以沫手里。
严以沫立马哭丧起脸:原来他准备让她赔钱。
男人瞥她一眼,眉眼渐渐弯起,藏着似是而非的笑意,也不再吭声,就这样调头走了。
这人真是古怪,但是说话又有点完事不恭,难道是现实与矛盾的中合体?表情全藏在那一星一点的眸色里,累不累?严以沫暗忖着,目光从他背上撤回,展开纸条,看见那串零,心里便是一抽:好家伙!
以为自己看错,又再数一遍那串零,还有他的名字是,冯译书,一封遗书,起的名字真逗。
但是严以沫就看了一眼那串零,小心脏是一抽再抽,“能把几万块的衣服穿出地摊货的效果,不容易啊。”哎,这么些钱,可怎么整啊,自己这几年存的私房钱不会都得赔偿给她吧,想想一阵肉疼。
于是她喃喃自语着,自认已把音量降到最低,男人却听见了似的,脚下蓦然一僵,唬的严以沫赶忙收声。
好在他只停了这半秒,严以沫目送他在一众围观者的吁叹之下消失了踪影,紧紧咬唇,再不敢言语。
于是严以沫拐到了附近的商场,去看看衣服,没看好一件衣服,一看衣服的标签,女乃女乃的,就是一个字:贵。
带着怨气似的,把看好的衣服都是了一遍,就是不买,后来看售货员都用一样的眼光看她,那是一种鄙视的阳光,受不了这种眼光的严以沫,负起一般的走了,真是买不其,还不让试,社会对她是真残忍啊。
如果不是因为在后照镜里看见某人的张牙舞爪,苏律己很难把这个抓狂女与某个工作女划上等号。
倒车,刹车,降车窗,动作一气呵成,看着这女人错愕的表情,苏律己觉得有趣。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部队采访啊,而在这瞎晃,”苏律己很是奇怪的看着严以沫。
严以沫今天根本就没有想到能碰到苏律己,这人不是都在部队么,怎么今天在这呢,愣过之后,想起今天的倒霉事情,全部都赖在了苏律己身上,当即挽出凶恶嘴脸,猛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气呼呼的说,今天怎么点就这么背呢,真是出门没拜关公。
苏律己听到这句话,明显脸色黑了一下,自己好心想要送她一程,没想到她还不感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是手机响起来,他接了起来,说道:“还有五分钟就快要到了,你们先喝,我可能要带着女伴过去。”说完还看了严以沫一眼,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去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严以沫,而且人家上车了,这还撵不下去了。
而严以沫悄悄抬头看见苏律己的脸色,心里别提多爽,再看他的时候,恰与男人透过车内后照镜看着她的视线碰个正着,这男人不是善茬,自己怎么就冲动成这样上了他的车?严以沫根本就没有听见苏律己说什么,还在那胆战心惊呢。
回过神来以后,当即正襟危坐:“最近的公交车站,谢谢。”
苏律己只听不说,闻言真的挂档加速,十足称职司机的模样。可这车越开,严以沫越觉得不对劲,这哪是送她去地铁的路?
可她正要开口叫他停车,车却已先一步停了。
这男人有读心的本事不成,怎么她心里想什么,他下一步就做什么?严以沫有些不着边际地瞎想着,偏头一看,得,他哪是要放她下车?他这是把车停在这个市算是很有名的酒吧:眉飞色舞,他白天的他来这种地方,当兵的人和他们正常的人真是不一样。
就听司机先生俩字丢过来:“下车。”说着把他的外套递给她。
好家伙,还真是惜字如金不说,更干起了不务正业,不在部队当营长,来玩娱乐场所消遣了,严以沫当即笃起个下巴睨他:“拜托,这位先生,我跟您不熟,咱俩之间没默契,更别提啥心电感应了,您想做什么直接说出来成么?我猜不着您的心。”
苏律己似乎笑了下,转身进了酒吧里面,严以沫看手上还拿着他的外套,不得已也跟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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