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律己走的那天早上,严以沫本来不想送他的,可是一想到两个月就见不到面了,看见他拎起行囊,准备要走的时候,自己也就跟着起来,围着他转,像是要把他牢牢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就看苏律己抬起严以沫的下巴,轻吻上她的脸颊,苦涩的味道顿时在唇齿间划开,他微微一颤,最终贴上她柔软的唇,深深吮吻。
良久,他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不哭了,嗯?”
半晌,听她哑哑的回答:“好。”
这边小两口在那难分难舍,那边苏母直接就是不搭理苏律己,连一句:记得常打电话回来都没有,而苏父知道儿子这回参加的是性命攸关的事情,直看着儿子的汽车没有影子了才进屋。
苏律己走了两天,他不在的这两周以沫都在持续失眠。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一次又一次和肚子的孩子说话。总感觉这次苏律己出去办公,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很是担心,早上早早的就饿醒了抬头望向窗外,薄雾蒙蒙的晨光就已经照射大地了。天明能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短暂的缓解。
洗漱完穿好衣服她就下楼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也不知道他去的那个地方有没有下雨,这两天胃口也不好,总是不想吃东西,婆婆每次看见了都要骂上苏律己两句,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给她弄些补品,熬给她喝。
以沫虽然总爱对苏律己发脾气,却一贯还算听他的话,有时候给他发个短信,虽然都是简单的回答,最起码都会自己了,现在电话不让打,短信更加的不能发了,自己只能看着日历,一天天的数日子过,期盼着他快些回来。
过了一个星期,严以沫开始正常的去上幼儿园,她现在已经抱不动小孩子了,也就只能给孩子们上上课,只有这个时候,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她才能忘记苏律己。
美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吃惊,苏营长竟然为了工作,弃老婆孩子在一边,于是隔三差五的晚上就跑过来,陪她说说话,更重要的是吃好了以沫婆婆做的饭和菜,而且她每次去,在吃晚饭的时候,家里的门铃总会响起,不用猜,那个人就是唐耀伟。
自从苏律己出去学习以后,唐耀伟一个星期有三天下班回家,家里都是黑漆漆的,不用想都知道,美味一定是去了大院,不得已他只好过家门而不入,去了苏律己家里。
这不唐耀伟进屋,就看见三个女人在那唧唧咋咋的说个不停,苏母看见唐耀伟就像是自己儿子一样说:“自己上厨房里拿碗筷,我们说话呢,没空搭理你,”
唐耀伟只好模着鼻子自己进厨房去拿东西,也没人搭理他,他只好自己坐在苏母旁边,盛了饭就开始吃了起来,就听美味说:“以沫,苏律己离家这么些天真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没有,”要是有的话,自己也不能这么担心了,天天半夜里醒,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和自己过不去,老是折腾自己,这笔账自己都算在了他头上。
苏母假模假式的瞪了美味一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让以沫上火吗?夹起菜就给以沫碗里送去。
唐耀伟缓和气氛说:“平常伯父都在家里,今天怎么没在啊,”
“不知道什么事情,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忙忙的出去了,谁知道呢,我们不管他,该吃就吃,”一点也不给他留,到现在苏母还在和苏父因为苏律己出去学习的事情,互相冷冻着呢,双方都不让步。
美味在饭桌上出其不意的说:“今晚不走了,留下来陪以沫,”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以沫终于对美味说说心里话了,愁得是唐耀伟今晚注定是冷被窝了,孤枕难眠。
唐耀伟墨迹了半天,看美味一直没有搭理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临走时还问:“你今晚真不回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可怜。
美味横了他一眼:“你就快走吧,在墨迹,我明天都不回家了,”这句话终于把唐耀伟给镇住了,转身走了,几天以后唐耀伟的父母知道了,生气的不行,这大禹治水讲不了,过家门而不入,可是苏律己家里离他们家也就500米,开车一脚油的时间都到了,他们都不来看看老两口,气的老两口半个月没有搭理小两口。
两人躺在床上,美味怕压倒以沫的肚子,故离她较远,漫不经心的说:“也不知怎么了,结婚和不结婚差别怎么这么大呢,现在想想你当时被苏律己强迫结婚时,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可是现在你已经变了,你的心已经飞到了苏律己那里了”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自从怀孕以后,我就爱流泪,还不愿离开苏律己身边,想要是可见到他,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
“一个女人只有爱这个男人才会心甘情愿的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
“也许吧,我真的的爱上了苏律己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在床上思念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以前听人说过,一个女人开始为了一个男人改变,那么这个女人就彻底完蛋了,因为她将会一步一步变得没有自我,以沫从来不反对这句话,但是和苏律己结婚这么久,她并没有失去自我,和没结婚前一样,他也没有要求自己做什么,而且还很宠自己,直到他这次出去,自己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缺了一大块。
以沫自己在嘟嘟囔囔的说着和苏营长之间的是是非非,转头看了一眼美味,这人已经熟睡了,自己弄了半天对与牛弹琴啊,模着肚子悄声的对孩子说:“你想爸爸吗?想的话就踢踢妈妈,”本来她就是试试孩子会不会胎动,没想到,孩子像和她心灵相通似的,真的踢了她一下。
严以沫激动坏了,想叫醒美味,可是没有忍心打扰她的好梦,只能按住激动的心情继续和孩子聊天:“妈妈也想爸爸了,爸爸竟然为了工作,不要我们娘俩,你说坏不坏,”模着孩子刚刚踢得那个地方,轻轻的抚模着,孩子又对着她的手踢了一下。
第二天,美味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以沫已经不在卧室了,下楼看见人家婆媳在沙发上聊天,她头没梳脸没洗的坐在以沫的旁边说:“你们在聊什么?”
以沫说:“我想回我妈家住几天,这几天苏律己不在,我不知怎么的特别想我妈,”
“你要回严妈那里啊,那她知道苏律己出去学习的事情嘛,”
“不知道,我也不准备说,就说他最近部队忙,等着过些日子在来看她,”
苏母知道这全是儿子惹出来的事情,以沫回娘家也好,有亲家母陪着她,她就不能胡思乱想:“行,回你妈那散散心吧,省的一天天在家里无聊,”
“但是幼儿园的工作怎么办啊,我怕我走了,园长不乐意,”
苏母笑着说:“这有什么的,园长和我是老姐妹了,她是不可能生气的,今天我去和她说说,等你回来的时候,在过去也行,”
以沫怪不好意思的,还得麻烦婆婆:“谢谢你,妈,”婆婆对自己真好,不亚于严妈。美味在一旁看着,吃醋的说:“行了,知道的人都知道你们是婆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母女呢,”
以沫拉着婆婆的手说:“本来我们就是母女,我看你就是羡慕,你说是不是,妈”苏母笑着点头说:“是”。
美味气呼呼的说:“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以沫和婆婆眨着眼睛说:“我们都吃完了,以为你不吃,就没有给你留饭,”
美味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这一老一小也太坏了,她什么时候不吃了,在说,进门就是客,有他们老苏家这么待人的嘛:“我什么时候说不吃了,”
“那谁让你不起呢,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以沫看着客厅的钟说道。
“我那还不是因为你,怕碰到你,以至于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美味心虚的说。
“哦,也不知道是谁,说要和我聊天,可是没说到十句话,自己就睡着了,害的我只好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了,”以沫有模有样的模了模肚子,说:“孩子,你可别学你干妈,最会撒谎了,”
“我干儿子还没出世呢,你就在他面前说我坏话,”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做的不到位呢,”挺着肚子又说:“骗你啦,赶紧去洗漱,我们都没吃饭呢,就等着你呢,你让我一个孕妇等你吃饭,你心里舒服嘛,”
“嘿嘿,我就知道以沫最好了,苏妈妈也最好了,你们等我十分钟,我洗漱去了,”说了一溜烟的跑到了卫生间,以沫笑着摇头说:“一点也不像已婚妇女,都让唐耀伟给惯得,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客厅就剩下婆媳二人,苏母拉着以沫的手说:“你要多体谅体凉律己,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国家的任务总是比家里人重要,我们永远排不在前三位,我都习惯了,只是委屈了你和我未来的孙子,”
以沫红着眼说:“没事妈,我懂,”是啊,前三位永远是国家、人民,部队,下来才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