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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鸾微微一滞,显然没有想到,我竟会上前抚模。
我见他愣然,心中轻笑了笑,启唇道:“既然我是你阿娘,那你定然有个阿爹才对。白鸾,你阿爹又在何处?”
“我并无阿爹,几百年前,是阿娘将被抛弃的我领回家中,往后,便一直当做子嗣抚养。”白鸾听我说到‘阿爹’两个字,眸子流转过一丝担忧,这抹担忧只是闪现一瞬,当他再次抬起眼帘,望向我时,脸庞上却多了几分浅笑:“这事要是说起来,阿娘这个称呼,还是我强加在你身上的,只怪我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阿娘,当年年幼无知,便以为你是生养我的人,现在想想可真是可笑至极。”
我听白鸾说起往事,很是愉悦的模样,我的脑袋却是糊涂,半分也没有印象。
原来他并不是我生养之人,若真是我的孩儿,我倒是要掩面哭上一会,毕竟,若是那样的话,我竟然连他阿爹也忘了。
俗话说,善有善报。几百年前把白鸾领回家中,虽然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不过现在想想,我倒是个直接受益者,白鸾待我极好,多亏了几百年前将他领回,要不然,我的魂魄指不定要等到何年,才能聚化成型。
不由的在心中夸赞自己,往前所做之事,真是高明。
白鸾的相貌只不过双十年华,我抚上自己的脸,模起来也较为光滑,外表看起来,应该也没有多苍老。
身为妖孽,并不像人类那般认得时间的金贵,只是睡了那么一觉,怕是百年也是转瞬即过。
由此,突然反问道:“你既知晓我的事情,就稍微透露些许好了,活到现在,我到底有多少岁了?”
白鸾不做迟疑,月兑口而出:“九百三十三岁。”
对于自己的年纪,本是做了心理准备的,然而白鸾这么一开口,心中还是不由得咯噔一下。
不由得,叱鼻苦笑道:“啧啧,九百余岁,这些个年头,我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这魂魄都散了大半,竟然还能活在这世上,我果真是个妖物……”
我继而问道:“那你,是该多少岁了?”
白鸾眉头紧锁,很是为难的模样,想了许久,很不确定的说:“约莫,四百余岁了罢。”
我想了想,竟然比白鸾大了将近五百岁,五百年,可是足以让一个有一个王朝,改朝换代了。
他记得我的年岁,倒是很清楚,说起自己的年纪,却想了许久。
良久,我才哀怨叹了声:“我的年纪,果然能当你阿娘了。”
白鸾勾着眼角,缓缓凑了过来,试探性的问道:“阿娘,既然你的记忆已不存在,不然让我再与你说说,往前的事情罢。”
我听他这么一说,微微一怔,沉思一番,随即摇头说道:“我只是失去记忆,丢了神魂,不过骨子里的东西是丢不掉的。往前的事情,我确然好奇。若是你与我说了,往前的我是如何如何,我便会潜移默化中,将你口中的那个‘我’,强加在如今的这个‘我’身上。如此一来,我的思想里,定会住下你所说的那人。而我,则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往前的那个我是怎样怎样。慢慢的,我便与你口中那人一并同化了。如果思想被同化的话,那多无趣。记忆这东西,苦恼的事物记得尤为深刻,喜悦之事即便再多,也绝不会满足。我可不想忆起,往前的苦恼事儿,就让我如同白纸般活下去,至少能够无忧无虑一会罢。”
白鸾听我长篇大论,扯出一堆饶舌的话,他也跟着托起下颌,略想了想,等到回味出我所说的意味时,这才自嘲一笑,看起来有些失落的样子:“阿娘想的通透,不想听我说起过往,那么我也不在劝言。只是,我本想在阿娘面前说着过往的事,提到关于我的事情时,再灌输些自己的好话。这意图,竟被你一句话,生生打回。”
白鸾这么一说,我也跟着轻笑:“之前的你,是怎样的人我并不感兴趣,只要往后在我面前好好表现,也能赢得我的心念。不过如今的我一穷二白,就算下一刻死了,也并无家产托付给你,你当了我的孩儿,可真是亏大了。”
话音刚落,白鸾的面色却骤然一沉,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向他看去。
只看到他藏在阔袖见的手指,拢的紧紧,就连白玉般的手腕上几道青筋,也清晰可见,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忽的,轻吸了一口气,轻启唇瓣,极为认真的说:“阿娘,从今往后,莫要在我面前,提到半个死字,倘若,你有个万一,我也定要让这天下陪葬。”
我听到白鸾的话语愕然万分,不由的嗤笑了声,我能有何能耐,让这天下人陪葬,他能有何本事,让天下人陪葬于我?
况且,我还没有死,他便想到了,我死后的事宜,难道,我当真存有遗忘了的家产,被白鸾所窥视着?
“阿娘,你笑什么?”白鸾见我掩唇而笑,白玉般的脸庞上,微微蹙着眉尖,很是疑惑,凛然问道。
我这么一笑,将原本沉重的气氛,完全打散。
白鸾依旧紧绷的面孔,我看着他,说:“你这话说的,并非像亲人之间,反倒像是恋人间的山盟海誓。你与我说这番混话,我怎么不笑?”
“阿娘,你果真是忘了。”
“嗯?忘了什么?”
白鸾深吸一口气,侧过身子不在看我,做出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好似我方才的大笑,十分不信的他那宛若誓言般的话语,伤了他作为一名男子的自尊。
不过,我倒是瞥见了他,俊挺的鼻峰,以及略微羞涩的神色,白鸾缓缓说道:“我可是作为你的童养夫而存在的。”
“童养夫?”我不太确定,他方才的话语,或者说,这三个字对于我的冲击太大了,紧锁着眉,一字字的问道。
此时,白鸾用着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眼,凤目轻睨上扬:“是,童养夫。这可是几百年前,便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