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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觞力排众议将女儿取名为水玲珑,玲珑虽然不觉得这名字不好听,但总觉得用了自己的名字太直白,有点肉麻。
皇上和太后听闻水玲珑出世,都派人送来了一份贺礼,并例行敕封水玲珑为中秋郡主,因为小玲珑的出生日是中秋节。从皇上和太后平淡的反应来看,他们对这个孩子的出生很失望,而对外界的一些人来讲,幽王妃第一胎生了个女儿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玲珑心知肚明,对皇子来说能生出皇孙很重要,尤其是现在的水流国皇室一个皇孙也没有,此时若能诞下一个皇孙,无疑是为夺位增加砝码。她更清楚得很,水流觞外头的那些门客们由于对她的失望,此时已经完全将目光盯在明珠公主的肚子上,迫切地希望幽王府能再添一个男丁。
不过玲珑并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想跟她没关系,疼她女儿的多了,水流觞更是天天像捧宝贝似的捧着,那些不安好心思的人的疼爱她的女儿也不稀罕!
“强抢民女?”玲珑舒服地泡在温暖的池水里,桃红色花瓣漂浮被热气一烫,发出淡淡的幽香。她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份久违的惬意,坐月子时被迫躺在床上她都快生虱子了,水流觞听信老嬷嬷的谗言不让她洗头洗澡,她只能用湿布巾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她终于解放了!
“是。”丹心站在屏风后面回道,“说是三年前,镇国公世子在探亲的路上贪图一名女子的美色,百般调戏纠缠还许了重金可那女子死活不从。镇国公世子气急败坏,竟勾结当地知县给女子的丈夫安了个投毒的罪名流放三千里。女子失了丈夫又被镇国公世子逼迫,也是个烈性的,一气之下上吊自尽,临死前给丈夫留了一封血书,希望丈夫有一天回来能替她报仇。不成想皇上大赦天下时她丈夫还真回来了,捧着那封血书进京上告,在皇觉寺前拦了皇上的御驾。”
“一个乡野村夫,刚到京城就能捏准时候拦驾喊冤,不一般呐。”八月十五那天皇上陪太后去礼佛玲珑听说了,因为那天正赶上水流觞纳侧妃,她和水流觞就没去,“后来呢?”
“皇上听后龙颜大怒,命云丞相坐镇大理寺亲审,没想到之后发生了两次那女子的丈夫和证人被暗杀未遂。皇上知道后更是震怒,命令云丞相立刻两案并审,结果查出那杀手是镇国公世子派去的。之后又查出镇国公世子强抢民女不止一次两次,其中一件王妃应该感兴趣……”
“什么?”玲珑警觉起来。
“秋香楼的舞姬丽娘在被赎身后被镇国公世子伙同几个人**致死,之后又造成投湖自尽的假象。丽娘当年是被勇宁伯赎出去的。”
“那又怎样?”她一直以为丽娘是自杀的。
“丽娘死在城郊的树林里,当时没有证人没有证据,勇宁伯又不在京城不知事情起末,只是听服侍丽娘的丫鬟说,是镇国公世子给她钱让她把丽娘引出别院的,不料那丫鬟莫名其妙死了,案子就成了悬案。可这次曾和镇国公世子共同作案的潘二爷居然出面指证了。”
“潘二爷?”
“就是安庆伯府的潘二少爷,奴婢接到消息,拦驾告状之前一段时间,大公主身边的红酥和潘二少爷来往密切。”
玲珑愣了愣,忽然扑哧一笑:“我说大姐姐怎么那么好心,当初居然求皇上别对潘家株连九族,只是杀了那几个为官的又抄了家,剩下的全贬了庶民,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这事判了吗?”。
“是。镇国公世子作恶多端,被削了世子之位秋后问斩,潘二爷罪小判了流刑。镇国公教子不严,被皇上派人训斥。”
玲珑起身哗啦啦带起一片水,接过豆浆递来的浴巾裹在身上,重新回到屋里。这件事有水凝蕊参与,也不知道水流觞知不知情。只要往深了想就能明白,这绝不是纨绔公子作恶多端东窗事发,而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位之争,一切都是策划好有预谋的,就是不知道总策划是不是墨羽,毕竟墨家有竞争力的只有他。
墨羽……
他终于也开始争了吗?她的心情有点复杂,既希望他能过得顺遂又希望他不要变得冷酷无情,可在争斗中人的性格势必会改变,他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敢想象,她只希望他不要活得太冰冷。不过她有资格这么希望吗?她也说不清……
“明珠阁有动静吗?”。玲珑抱住床柱,让豆荚帮她勒她自制的收月复带。收月复带是背后系带的那种,类似于以前欧洲的束身衣,带子系的越紧,收月复效果越好。
“明侧妃很安静,王爷没去找过她,她也没找过王爷,只是在花园逛过一次,还偷偷溜出府两次,只是去街上看看热闹就回来了。”
“她的那四个丫鬟……”
“派去的小丫鬟说都是很安分的人,不过其中两个会武,要不要调出来?”
“不必了,既然能被你们发现,就说明人家根本不在意被你们知道。豆荚,你再勒紧点,那样没用!”
“可是……”豆荚苦着脸,实在不敢下重手,这东西会不会把王妃给勒死?
“勒吧,没事!”
“勒什么呢?”一个悦耳的嗓音在远处响起,玲珑回过头,只见水流觞站在隔扇旁,脸色憔悴,一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刚刚升起不久,水流觞身穿朝服,看样子是刚下朝回来。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夜不归宿成了常态,虽然偶尔回来时能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他是因为政事繁忙,不过才生下孩子她就受他的冷落,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外面有什么好东西把你绊住了,让你忘了回家的路。”她扁扁嘴,用调侃的语气发泄不满。
“我昨晚不是派人回来告诉你我有事不能回来了么。”他笑眯眯地说,看见她扁嘴瞪着他不太高兴,走过来带有一丝讨好地笑问,“你在做什么?我帮你。”
“那你帮我勒吧。”她挥挥手让丫鬟都下去。
水流觞刚刚看过豆荚帮她束腰,想了想便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抓起束身衣两边的带子用力为她束腰,担心地问:
“何必这么急着瘦下来?这东西也太紧了吧?万一把内脏勒出来怎么办?”
“怎么可能!”玲珑翻了个白眼,问,“你干吗大清早地回来,不直接去衙门吗?”。
“我回来换件衣服,顺便吃顿饭。”
“你没吃早饭?”她眉一皱,有些心疼,最近那么忙碌还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吃得消。
“没有,等着回来和你一起吃。”他望着她光滑细腻的肩胛骨,轻声笑答。
“昨晚在哪儿睡的?”
“晚上父皇召我进宫议事,就在宫里住了一晚。”
玲珑噗地笑了,在宫里过夜早上起来怎么可能没人准备早膳,他分明吃过了却又想和她一起吃早饭,才这么说的。明明不必,却还这么赶地跑回来了,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动,也觉出了一些温暖。
直起腰,她回过身,从架子上拿过外衣刚要穿上,水流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胸口。她莫名其妙地问:
“你在看什么?”
“果真变大了。”他一本正经地将手按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从前听人说女人生了孩子会变大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说着仿佛为了得到证实似的,用力捏了捏。
霎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让玲珑从脸颊红到耳朵根,重重拍开他的手,狠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
“!”扣上衣服,扭身出去了。水流觞则像只得了便宜的猫,笑嘻嘻地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在外厅坐下,丫鬟将早餐端过来摆好。水玲珑已经醒了,女乃娘将她抱过来给水流觞看。水流觞坐在餐桌前,接过孩子逗了好一会儿,直到水玲珑不耐烦地皱起小眉毛,蹬着腿哭了起来,才不甘不愿地交还给女乃娘,扁扁嘴道:
“这个小丫头,脾气还真大!”
“她最不喜欢别人捏她的脸,一捏她就哭。”玲珑含笑夹了一只虾饺放进他碗里。
“不愧是我闺女,有个性!”水流觞立刻自豪满满地说。
玲珑满头黑线,一会儿“脾气大”一会儿“有个性”,莫非在他的理解能力里,这两个形容是一个意思?
直到丫鬟都退出去把门带上,水流觞才正色起来,低声问玲珑:
“上次你查紫俏的行踪,如何了?”
“在太子别院发现过一次行踪,可第二天人突然没了,到现在也没找到。怎么?”
玲珑和水流觞曾各自动用自己的人查找紫俏,因为两人都觉得紫俏那个传说中的“摄魂术”很危险。之前玲珑只以为那不过就是一种催眠术,不过后来听水流觞说,紫俏的摄魂术还跟家族的血统有关,总之挺邪乎,若是一直被水流苏掌握,是一个未知的危险。
“宫里突然出了一个紫美人,是父皇新封的,我昨天正巧碰见,总觉得她看人的眼神有点奇怪。”
“你该不会怀疑水流苏把紫俏送进宫了吧?”玲珑一百个不信。
“可能是我乱猜,容貌对不上。”水流觞皱了皱眉,“但我总觉得父皇很喜欢看她的眼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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